【羡羡想跑】6,7
6,蓝湛
早上起来,还是只剩他一个人,外面开下着雨,潮气很大,魏婴随便吃了点东西,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
一手托着腮,一手揉着自己的腰,眼神都没精神。
魏婴抬头看一眼,漫天的毛毛细雨,像是给整个云深不知处盖了一层薄纱,显得更是仙气十足,细雨打在地上,打在树叶上,打在池塘里,沙沙沙的像是在奏一首曲子……
只是再好的曲子,魏婴都高兴不起来,第一次觉得坤泽是个不好的身份,以前还觉得恰好是坤泽,虞夫人才放过自己,庆幸是坤泽而容易去谋划什么,呵,现在他只想说,被标记的坤泽在自己乾元面前是真的很容易就失去理智……
魏婴随手把筷子扔进了池塘,水波粼粼,惊了池中锦鲤,打破了细雨画出的圈圈点点……
他就像这细雨绵绵,毫无反抗之力,魏婴又一次觉得挫败无力。
一连几天,蓝湛又失踪般不见人影,魏婴整天在屋里躲着修炼,他竟觉得修为又提升不少。
蓝湛这次出现是初晨,带着露水的潮气。
魏婴刚刚睡着,人还没看见,先闻到的是沉香木的信香,似是有所抵触,他一下子惊醒。
寻着信香看见了已走到床边的蓝湛,一身白衣,腰间挂着一块古朴的玉,衣襟上绣着蓝色的暗纹,在往上,是蓝湛的脸,如玉的肌肤,显得他脸色苍白,怪不得人会觉得他是病秧子……
“蓝湛?”魏婴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镇定。
“嗯。”蓝湛应了一声,眼神一直看着魏婴,拿剑的手捏的紧紧的,这人到底为什么让他如此渴望?
魏婴看着蓝湛,他脸上看不出情绪,琉璃的眸子紧紧盯着他,让他很是紧张,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魏婴看着蓝湛把他的佩剑放下,那把剑的剑柄乃是以经过密法炼制的纯银所锻造,剑身极薄,澄澈透明,散发着冰雪寒气,倒是与他的主人极为相配。
“你喜欢?”蓝湛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啊?”魏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只知道睡了就走的人,问他喜欢什么?
蓝湛看了一眼自己的佩剑。
魏婴懵懂点头,然后下意识开口“这剑想必是把有灵气的,它……”叫什么?魏婴懊恼,怎么还跟他聊起来了……
“避尘。”蓝湛开始脱衣服,先解了玉佩,然后是腰封……
魏婴皱眉,这人……“你……”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嗯?”蓝湛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并没停,继续脱外袍。
“等一下……”能不能说他不想……说了会不会管用,好像信香的味道已经绕满屋子了,他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夫关系,他用什么理由拒绝……
犹豫的几秒,蓝湛已经倾身压下来。
“唔……”魏婴皱眉,他才刚睡下,被窝还是热的,这人外面带回来的凉气,让他不由自主瑟缩一下。
蓝湛*了*他的唇,这人的味道总是带着一种诱惑,让他本能的想要靠近,这不是个好的现象,但是他又y罢不能……
魏婴身子渐,又一次懊恼自己坤泽的身体,身体总是比理智先崩溃,让他更加难受。
两股信香相互缠绕,彼此吸引,彼此诱惑……
“别……轻……”魏婴实在不想昏昏醒醒,连几天都不知道,只得逼着自己在清醒的时候开口求*。
只是他不知,这求与不求似乎没半点差别,该控制不住还是控制不住,最后还是魏婴*不省人事……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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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魏婴再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魏婴搬着板凳坐在廊下,把胳膊叠在栏杆上,头趴在胳膊上,在数池塘里的锦鲤,不知道锦鲤好不好吃,他嫁进来都快一个月了,除了被……
除了在床上躺着,就是被迫躺着……就算起来了,也出不去这一方天地,最主要是吃的那都是什么……
好想吃肉,魏婴看着池中游来游去的锦鲤,看上去好肥,以前虞夫人不给饭吃的时候,他经常半夜出去觅食……他修为别人也看不出来,偷个把鱼啊鸡啊,虞夫人也猜不到他头上。
魏婴想辟谷了,最起码不想吃的时候不用挨饿,比如这姑苏蓝氏的苦行僧膳食,比那寺里的素食还有难吃。
要不晚上再去后山逛逛?大不了被抓包,撒个谎?
这次比较意外的是,晚上还没等魏婴行动,蓝湛就回来了。
依旧一身白衣,手握避尘,清新脱俗,像个仙子。
魏婴下意识向后躲,伸手揉着自己的后腰“等一下。”
蓝湛把避尘放下,坐在了那把好看的七弦古琴旁,琴身比寻常古琴要窄,通体乌黑,木色柔和,琴身还有如他抹额上的花纹一样的卷云纹。
蓝湛没说话,抬手开始抚琴,他手指纤长,柔软……
魏婴想到什么耳朵都红了,他好像并未有什么想法,好像是自己多虑了,看蓝湛不理他,他也知道自顾坐下,听他所弹为何。
曲子清新自然,让人如沐春风,却是没听过的曲子,魏婴下意识的打坐修炼,好像此曲就该如此。
蓝湛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他体内修为过剩,身体承受不住如此多的修为,所以说他活不过二十岁,那天洞房花烛夜,他意外的发现,他的修为可以通过他们的结合而传给魏婴。
短时间内修为增长会加重经脉的负担,所以他才会为他奏一曲洗华,他可不想这个人因为修为增长而死……最起码他现在还是渴望他的,只要靠近他,身体就不有自主的想亲近他,他是既想靠近又很懊恼。
所以他躲着,藏着,但是好像不管用……
魏婴你到底是谁?他为何会如此?
7,平安脉
等到蓝湛把洗华弹了三遍,魏婴觉得自己修为增长好多,之前乱七八糟的地方,好像也整理好了……
“谢谢。”他这人就这点好处,在莲花坞接触的人少,只要别人给他一点好,他都要记着。之前种种不说,蓝湛今天是特意为他弹的曲子,他知道。
蓝湛点头,从坐垫上一下就起来了,很是轻巧。
魏婴就这么看着他,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俊极雅极,雍容淡雅,果真是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等一下。”魏婴向后躲了躲,他不想,他还疼着呢。
蓝湛并未理他,深深看了他一眼,把他拉回到床上,强行摁回被窝,然后除去自己的外袍,躺在外侧,灭了烛火,闭了眼睛。
“休息。”
魏婴被他摁在里侧,盖了被子,他自己则躺在外侧,互不想干。
魏婴扭头看了蓝湛一眼,就着月光,他闭着眼,呼吸绵长,双手放在胸前,看上去乖巧得很,嗯?这个二公子还真是与传言的差远了,而且秘密很多……
魏婴想,如果他知道太多秘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这样看来,被圈养在这里,他还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哪都不要去得好……
一连几天,晚上蓝湛都会回来,弹奏洗化,帮他巩固修为,然后就是规规矩矩睡觉,搞得魏婴很懵,总觉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不是之前把人想坏了……
这天早上醒来,蓝湛已经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的。
魏婴又一次趴在廊下栏杆上数锦鲤,这种日子他要过多久?辟谷要怎么练?
“二夫人安。”一个弟子拿着食盒缓缓走来,后面好像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已近中年的,还有一个年岁稍小的,都穿着蓝氏的衣服,白衣飘飘,魏婴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眼,他的也是……
“嗯。你辟谷了吗?要不你教我?”这个弟子给他送了一个多月的膳食了,也算眼熟了吧。
那弟子恭敬的行个礼,摇摇头“二公子会。”
嗯?蓝湛会?也是,好像从没见过他吃东西。
然后那弟子又恭敬行了一礼“这位是先生派来给您请平安脉的,您多担待。”身后那人也对着魏婴行了一礼。
魏婴皱眉,请平安脉?蓝家规矩还不是一般的正经,但出于礼貌,他也回了一礼。
魏婴伸手,那个大夫便上前来,放了一块布巾,隔着那布巾把脉,并不触碰他。魏婴有些尴尬,到底他还是个坤泽,居然有些莫名的心酸。如果可以,谁会喜欢做这坤泽之体,低人一等……
那个大夫诊了片刻,就行了礼,跟送膳食的弟子一起走了,只说了句“夫人身体很好。”
魏婴看着他们的背影,莫名其妙,身体很好?瘦了看不出来吗?天天挨饿,不会诊出来身体虚弱吗?
魏婴又看了一眼池里的锦鲤,锦鲤也是鲤,应该能吃吧!会不会因为一条锦鲤而前功尽弃,不行不行,让蓝湛教自己?
魏婴受不了天天挨饿,犹豫再三,吞吞吐吐,最后还是开了口。
“蓝二公子?” 魏婴试探的喊了一声?
蓝湛皱眉,抬头,好像之前不是这么喊的。
“呵呵,蓝二公子,你会辟谷吧!能不能教我?”你们蓝家的饭菜太难吃了。
蓝湛低头,继续弹琴,好像更喜欢他喊名字,他连辟谷都没学吗?
“蓝二公子?”
蓝湛继续弹琴,蓝二公子好像是外面的人叫的,不适合他。
“蓝湛?”装听不见?明明听见了,还看了他一眼,看的他心慌慌的。
“嗯。”蓝湛起身。衣角拂过琴角。
“你教我?”魏婴后悔了,说话就说话,走过来干嘛?
“嗯。”蓝湛话很少,他越过魏婴走到桌案前,开始研磨,然后扑了纸张,认真的写下来。
魏婴瞄了一眼,真是好字,工工整整,笔劲且端。
待他写完,挥手拂干,拿回来递给魏婴“给。”这人确实瘦了,想必不习惯云深不知处的膳食吧!再瘦一点,这腰就要瘦没了,蓝湛看了他的腰身一眼,立马懊恼的转开……
魏婴看着那张纸,直感叹他的字好漂亮,也心里全是以后不用挨饿的想法,哪还去注意别的。
“谢谢。”池塘里那几只锦鲤就先算了吧,暂且安全了。
蓝湛把那张纸拿回来,重新放到桌案上。
魏婴皱眉,不明所以?
下一秒,就被蓝湛抱起来,向床边走去,蓝湛明显已经不正常了,信香都跑出来了。
魏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瞄了一眼桌案的那字,又看了一眼蓝湛的脸,这是交易吗?给他写了辟谷的修炼法则,转身就mai身还债?
魏婴握紧双手,最终还是忍耐住了,没有再说话,很好啊,公平交易,谁也不欠谁,之前种种,他这几日的弹琴帮他理正修为,刚刚好。
蓝湛头有些不清晰,好像有什么在影响他,只要他心念一动,那股想靠近魏婴的想法就会被无限拉大,就好像被什么吸引,想他,想和他融为一体……
“唔……”魏婴莫名觉得难过,提醒自己这只是一场交易,他极力隐忍,不想发出一个音。
蓝湛也在极力隐忍,他不想,不 他想,不,不是他想……他脑子里乱极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声音,要他……
“哈~”只是一场交易,你该付的报酬。
“嗯。”是他的,这人是他的,永远都是……
屋外的山林被风吹的哗哗作响,仿佛在无声的歌唱,夜色美好。
屋内信香甜腻,是一场最佳契合的云雨巫山……
云深夜未央……
(俩人都懊恼,交流有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