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年来的最大风雪之夜 我去看了阿凡达水之道

Dec 22, 2022

From St. Louis, MO, to Memphis, TN

Storm, Snow and Rain

圣诞临近，人们陆续放假，一场完美风暴如约而至。NBC新闻里，AAA保险公司预计这几日仅在密苏里州周边就会有两万部车辆，因路滑事故或者超低温导致电池不工作等缘故，需要拖车服务。我们大概十天前听说这个33年不遇的气温骤降至零下20度的风暴预告，行程不得不进行调整，比如今天，本来是想走走停停，去看一些历史遗迹。但出酒店时，气温已经降至零下八度，风卷细雪，孩子们傻乎乎地兴奋，大人却不敢怠慢，开始和风暴赛跑。

这一天我眼前晃来晃去最多的，就是雨刷器。前后玻璃的除霜除雾都已打开，雨刷也刮出刺耳揪心的声响，但薄冰还是在头一波的风雪侵袭中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路上大量推雪车歪着铲斗，已经开始备战。把风扇开到最大，70英里每小时的速度沿着I-55不停疾奔，气温逐渐上升，天气也从飘雪到雨夹雪，到中雨，到小雨，甚至在下午时分，我们一度完全逃离风暴圈魔爪，气温回归到加州人觉得理所当然的7摄氏度。

好景不长，只是上个厕所，加满一箱每加仑2.65美金的汽油的工夫，就感觉又哆嗦起来。旷野天空暮霭沉沉，几十只大雁结队东南飞，队形是一个松散到快认不出的人字，想来高处不胜寒。

这一日途径四个州：密苏里、阿肯色、密西西比和田纳西。终点孟菲斯，勉强算是一个鸡鸣三省之地。一路最令我暗自欣喜的，是两个孩子的诸般忍耐，他们一次都没有抱怨赶路的枯燥，反倒在我们四人都是平生第一次驶过密西西比河时（坐飞机飞过不算），极有耐性地教我拼写这个奇怪的名词：M-I-S-S-I-S-S-I-P-P-I。在桥上行驶的短短一分钟，我们每个人都重复了这个字母序列，很多次。

抵达孟菲斯之后，即使身处暴风圈外围，气温还是降到零下十几度。这样的天气，夜游是自虐。商议一下，不如去看电影，Avatar: Way of Water。老爸不免吹嘘一下在北京和洛杉矶都近距离见过导演James Cameron等其实也不太重要的往事，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感觉。孟菲斯没有AMC，也没有Century，连锁影院以Malco+地区名+Cinema Grill为ID，看电影和吃汉堡不分家。

关于阿凡达电影本身，完全要另开一帖，回去之后专门视频聊。简言之，这是一部以家庭为主题的动作片，场面因设计极为细腻而火爆震撼，意义感是对犹太-基督文明核心价值的简单搬运（甚至有逐句剽窃），形式感依旧是印第安人视角的西部片。在电影长河里，它必然只是小小浪花，但比Marvel Disney现在那些漂在水上的浮华多彩的油垢，要好太多太多。片中最让我和太太对视一笑的，是孩子们之间的竞争合作关系，以及在旅途中困倦的小女儿问母亲的那一句：Are we there yet？

孩子，人生如旅程。好好休息吧，我们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