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星痕泪歌】（鲸鲨向）（15）败北？

年轻的阿戈尔少女离开故乡、失去所爱，为她蒙上了神秘和忧郁的面纱；危险的怪物仍在海底活动，威胁世界的安宁，消灭这些怪物既是斯卡蒂复仇的期望，同时，也是她为自己选择的战士的宿命。

她早已粉碎了自己的软弱，做好了总有一天独自消失的打算。

她战斗了很久，也独自承受了太多。

“还是没有白先生的消息吗？”梅洛眺望着远处的海面，身后则是影子还有黎歌两人。

“他平时喜欢独来独往，行踪也没多少人知道，已经派人去找了。”

“还有那些地方没去？”

“除了13号区，只剩下7区和9，10，11号区了。”黎歌汇报着，“但是之前白先生身边的那只小狐狸澍月却说白先生下午就出去了。所以排除第七区的可能。”

“那我去10和11号区，黎歌你去9号区。”

“务必把他活着带回来，至少在碑文解读完之前，他还有活着的必要。”梅洛说着，平日里慈祥的眼神中略过一丝残忍狠毒。

她既可以是慈眉善目的教主，也可以是心如蛇蝎的毒妇。她比白映泽还看重计划的实施，千算万算，走到今天，她绝对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没人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哪怕是白映泽，也仅仅知道她当初救下他们也不过是为了利用罢了。

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是他们共同的愿望，每个人在那个世界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至于教主自己想要什么，没人会去想。

除开白映泽，对于其他高阶教徒来说，教主是绝对的，他们没有必要，更没有意义去思考教主的内心，至于白映泽，他仅仅是不关心罢了。

“……是。”黎歌说完，就先行一步了。

“现在司教去处理外围了，要是他在我们能省很多时间。”

“让他多用用他的力量吧，对于自己的这具身体，他可是比谁都在意。”梅洛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当初遇到弗雷德的北国。

痛恨自己软弱的人类躯体，选择了一副钢铁之躯，看着自己的孙女因为他人的谎言，死在卫军的手上，却无能为力，做出这个选择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是。”影子点点头，转身跟着黎歌离开了。

“咣！”只听一声脆响，白映泽手中的武器被闪灵一剑打飞，紧接着，就是一阵肌肉被撕裂的剧响，长枪和利刃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几乎致命的伤痕！

“咳啊！”不给他施展拳脚的机会，临光一锤砸中白映泽的心口，令其聚气大散，白映泽像一只被打烂的布娃娃一样被这一击甩到中心的雕像上。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趁现在闪灵！接住这支不稳定血浆！解决他！”然而正当这即将胜利的关头，华法林抛出的注射剂却被斯卡蒂接住，注射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斯卡蒂！”闪灵想要阻拦，却已经晚了，带着那不稳定血浆，斯卡蒂已经冲向了凝视着她们的白映泽。

之前就应该意识到，斯卡蒂内心的情绪单一，却尤为强烈，这种能亲手手刃仇敌的紧要关头，她自然是不可能放过！

带着那充满杀意和愤恨的潮汐之剑，斯卡蒂对着已经无法站起的白映泽就是一下刺击！

她早已将自己的内心全部交托于内心的感情，并已经确信，自己不会动摇。

但是，事实果真如此吗？真有人能够心无余念的奔向前方，将自己获得幸福的可能性彻底排除，而把一切的悲剧视为宿命的安排吗？当然不是。在斯卡蒂的内心，其实还藏着一个迷茫的少女。 

述说心事时，她曾经跟博士提到，“当你历经漫长黑暗、终于浮出水面——睁开眼睛的刹那，灿烂星空滴落眼眶、无垠波浪拂过面颊，眼泪和家的味道都是咸的。相比之下，罗德岛的浴缸真是又窄又浅……我一定、得带你去试试才行”。

她仍然对未来抱有期望，并且在那期望的图景中，她不是孤身一人。

期望越大，行动时带有的情绪就会越强，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

过于强烈的情绪，反而会将她带入毫无理智的深渊。

剑锋带着浓烈的杀意刺下，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刻被全部释放！

用利刃刺穿敌人的胸口，钉死在物体上，对于出身深海的斯卡蒂她们，有着独特的宗教意味。

“啪！”想象之中的贯穿灭杀并没有出现，仔细一看，斯卡蒂的巨剑已经被白映泽单手握住，再也无法前进一分。

而剑尖，离那颗跳动的心脏只有不到三公分。

之所以要交给闪灵施行最后一击，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剑术高超，更重要的一点，是在于出剑的速度！

重剑毕竟是重剑，无论速度再怎么提升，也不可能赶得上轻剑的迅捷。

正是这短短的出手世界落差，让白映泽喘过来一口气，挡下这致命的必杀。

“你应该让她出手的，斯卡蒂，你到底在干什么？”白映泽语气中居然透露出一股失望，“我原以为你能自己从心中的黑暗中走出来，看来是我对你太抱有期待了。”

“你！……”

“被愤恨和感情所束缚的进攻！你能给谁报仇？！”白映泽低声怒吼着，手掌发力，硬生生掰断了斯卡蒂的重剑。

同时折断的，还有她心中的那份决意和理智。

“住嘴！你这虚伪的混蛋！我没兴趣听你在这里聒噪！”斯卡蒂扔掉断剑，单手掐住白映泽的脖子，现在的她已经逼近失控，虽然对方说的话句句刀中她的伤口，但是心中最后的倔强和愤怒还在驱使着自己杀了他。

“你怎么死没人在意！”

“幽灵鲨会在意，”白映泽明显感到，对方的手一直没有继续用力：“如果是闪灵杀了我，那么幽灵鲨还有救，如果是已经变成这样的你，那么就真的没法再去救她了。”白映泽闭上眼，放弃了挣扎。

因为他明白，一个疯子是没法去拯救另一个疯子的，如果连斯卡蒂都已经堕入阴暗的涡旋，那么幽灵鲨就不会再有机会重见光明。

“……！”斯卡蒂被这几句话重创了心灵，唯一一次能成功的机会，已经被自己葬送掉了。她呆愣着看着眼前的男人，混乱和迷茫已经将她彻底吞噬。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杀了他，可以把鲨鱼带回来，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他的语气和眼神里不像是在说谎。斯卡蒂这样想着，瞳孔剧烈地震动起来，她不知道，她不清楚，不稳定血浆带来的心率加速进一步让她的内心趋于疯狂：

“咕呜呜呜！”少女大口大口粗喘着气，原本柔顺的银发此刻由于愤怒变得凌乱不堪，动人的红色双眼也在这时冒出阵阵凶光，她原本就是深海的猎食者，对于猎物展现出杀意，这没有什么！

她将另一只手死死钳住了男人的脖子。她已经顾不得继续想下去，她现在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一个执念：

杀了他！

这样想着，斯卡蒂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而在另一边，华法林已经不能再让事态继续变故下去了：

“安比尔，交给你了！他现在已经动不了了！”然而华法林话音刚落，不料从耳机那边却传来安比尔的惨叫：

“咿呀呀啊啊啊啊！”

“安比尔！”

“果然是哨兵吗？”从耳机那边传来了影子的声音。

“找到你们了！”那耳机里面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自己身后，华法林转头一看，却看到影子的利刃已经贯穿了自己的腹部。

“咳！……”华法林吐着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上倒地不起，至于身旁的艾雅法拉，影子看都不看，一手抓住她的脖子单手提起：

“我们又见面了，可爱的小羊。”

“是……是你……！”艾雅法拉大口大口喘着气，现在只要影子稍稍一用力就能立刻掐断她柔软的咽喉。

“放开她！”正当蓝毒赶上高台，将手中轻弩对准影子的时候，影子的身体已经消失在时空裂缝中。

“什么……？！啊！”不给她回头的机会，影子一记手刀把她打晕，顺手把被掐晕过去的艾雅法拉也扔到一旁，在纵身跃下高台的同时对着对讲机说道：

“我也找到老白了，黎歌你可以动手了！”

“收到。”

就在斯卡蒂打算一击封喉的时候，飞来的几支利箭却纷纷贯穿了她的手臂和腿部，利箭带来的力道迫使她松开了掐住白映泽喉咙的双手并往后退出几步。

黎歌，就在附近。

敌人的增援来了！

看着自己受伤的肢体，斯卡蒂眼中的浑浊逐渐散去，疼痛将她内心的愤恨驱逐，理智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周围倒下的战友，全是因为自己的过失……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仿佛是一次次逃不开的循环，每当自己想要伸出手去抓住，那些事物却总也留不住。

已经，足够了。

到此为止吧。

少女仰望天空，银发遮住了她的双眸，但是白映泽却能看到，有两行清泪自她的脸侧流下，清澈透亮的眼睛液体仿佛是少女内心曾经那纯真的祈盼和意志，这所有的一切，都仅仅在一天之内，化作泪水流出她的身躯。

现在的她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意，她独自一人跪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男人发呆。恍惚之间，在刚刚的愤怒之时，她仿佛看到了眼前的白映泽换成了另一张脸：

伊迪兰特，她的博士。

自己，被彻底否定了吗？

眼见闪灵即将冲到白映泽的面前，影子以更快的速度闪到闪灵身侧，抬腿一脚将她踢开。

“好久没遇到这么强大美丽的女人了，陪我打一架吧。”影子玩味地说道，根本不在意格拉尼和临光已经扑向了身后的白映泽，因为他明白，黎歌会处理好一切的。

“砰砰砰砰砰！”几次警告射击成功地阻断了两人的去路，临光看出来了，每一次警告射击都是擦着她们的要害过去的，黎歌并不想杀人，但是如果她们再敢往前一步，那就不一定了。

“逃吧，或者投降，我不喜欢战斗，更不喜欢杀人。”黎歌从白映泽身后的高塔里走出，那就是他刚刚的狙击点。

作为战斗能力最强的教徒，即使是刚刚的阵容全力应战黎歌，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本着不杀老人女人孩子的原则，黎歌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他只是默默地站在白映泽和其余两人中间。

“能请你让开吗？！那个男人必须死！”

“恕我拒绝。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了。”黎歌摩挲着掌心的箭头，从对方的眼神中，他感到了愤恨，那种愤恨让他熟悉，因为那就是他曾经的真实写照。

无力再战，却又想继续反抗。

但是这样的结果只有灭亡。

而在斯卡蒂身上，他又看到了当初那个迷茫痛苦的自己。

真正击垮她内心意志的并不是白映泽，其实正是她自己。

“为他，报仇吗？我明白了……”黎歌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那是夜莺法杖上的灯笼。

“丽兹……！？你把她怎么了？！”

“她们想要离开雷姆必拓，飞行器被我击落了，我俘虏了她们，现在你觉得你们还有胜算吗？”黎歌不再回头看她们。

如果没有可恶的立场，没有那些痛苦的经历，他们或许能成为同伴。

“……”

“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当时把我从刑场上救下来的，就是他。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可惜，他站错了队伍。致力守护那些腐朽的事物，最终却一事无成。”

“可是你和你的同伴杀了他！”

“那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杀了他。”黎歌咬着牙，当时对着伊迪兰特射出箭矢，已经成了他心中一生的罪孽。

“我们太渺小，太无力，无法对抗命运的涡旋，他也一样。”黎歌说着，给白映泽服下治疗药，哪怕把自己的背后交给敌人，他也丝毫不惧，不论对方是否选择发动进攻，只要自己还在，白映泽就死不了。

“那边的战斗，也差不多该结束了。”黎歌头也不回地说道，只见闪灵那边，双方已经用出了同样速度的斩击。

只不过一个是凭借自己肉身的高强剑术，一个则是凭借着手中科技和源石技艺的结晶。

“原来你的种族，是萨卡兹啊，我懂了。”影子透过那只眼镜，已经看穿了闪灵的一切。

而弱点，也已经暴露无遗。

再一次，两人同时出剑，闪灵用出了比之前更快的刺击，明知这一击无法正面格挡的影子选择了【空间斩】闪身到闪灵身后。

放在平时，闪灵还有足够的体力来应对，只不过之前和白映泽的战斗已经几乎把她的体力消耗殆尽，也就是这短暂的一秒，决定了她的败北。

“嚓！”仅仅是一刀，影子没有选择斩向闪灵的后颈，也不是后心，而是所有萨卡兹的弱点：头角。

刀锋划落，影子睥睨地看着闪灵眼神空洞地倒下，断掉的一只角带着溢出的血在空中旋转了几下，插入地面。

萨卡兹的头角不同于卡普里尼或者丰蹄，那里的神经和血管极为繁密，一旦受到伤害无异于头部受到重创。

“说到底也是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是弱点。”影子说着，抬手就要刺下去。

“住手……！”关键时刻，白映泽叫住了他：

“留活的。”

“白先生想要袒护这些杀你的凶手吗？”

“等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也好让她们死个明白。”

“切，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影子撇撇嘴。踢了一脚地上的闪灵：“恭喜你，捡了一条命啊，女人。”

“还是老样子……”白映泽说着，看向了一旁的黎歌：

“看样子，你很不喜欢对罗德岛的人出手。”

“我们本该是同伴！为什么要杀害那个男人所带出来的部下？！我不明白！”黎歌咆哮着。自从之前斩首行动过后，他就一直为害死博士的事耿耿于怀。

然而梅洛一开始根植于他们身上的刻印让他们根本无法违抗命令，即使自己已经很努力不让箭矢贯穿他的头颅，但还是射穿了他的手臂，间接害死了他。

“罗德岛，他们究竟哪里和教团的利益产生冲突了？”

“这不是你该去考虑的问题，仅仅是因为在新世界面前，所有的善恶都已经毫无意义罢了。哪怕是罗德岛，即使我们不去参与，他们也会自我毁灭。”白映泽喝下一瓶治疗药剂，勉强恢复了一些能站起来的能力。

“更何况，幽灵鲨在他们那里，从一开始，敌人关系就已经确立了。”白映泽说着，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一丝落寞很快就被黎歌所洞察到：

“你那是什么伪善的表情！？难道一开始打伤她们的，不是你吗？”

“是我没错，但是，连我这样一个靠着强化药剂和变形武器的敌人都无法成功杀死的罗德岛，足以说明，伊迪兰特当时有多么溺爱她们。”

“不许你对他再做评判！”

“我只是实话实说。”

“闭嘴！”黎歌一把抓起白映泽：“她们是值得尊敬的战士，每个人都是一样，小孩子，少女，到老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你明白吗！？”

“战斗毫无章法，哪怕是本该完美的击杀，却也能白白浪费掉机会，这样的罗德岛，你觉得伊迪兰特看到了，会是什么感想？”

“这是你的一面之词！”

“这是伊迪兰特的想法。”

“你根本不是他！你根本不配和他做比较！”

“但我比你了解他，这是事实。”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发言，却也让黎歌心中的火气降低了不少。

这一点，他确实说的没错。

“……”黎歌松开手，看着影子带人把斯卡蒂她们带到夜莺她们的监狱那里，独留下自己和白映泽。

“你和夜莺她们之前已经战斗过了，那么你自己来评判一下，罗德岛的战斗方式，在没有博士的情况下，是怎样的？”

黎歌沉默不语，当时的敌人有夜莺，铃兰，阿米娅，迷迭香，还有煌，而和她们战斗的，确实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深呼吸了一下，开始回忆起了当时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