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枝江宇宙-珈乐前篇-第十五章
缝合型虚拟人——人类与异源虚拟人锚定后形成的精神分裂型虚拟人。
当人类与异源虚拟人进行锚定时，大脑会因无法承受巨量数据瞬间死亡，虚拟人则会获得另外一个人格变成精神分裂状态。第一例意外诞生的精神分裂虚拟人被回收局下令封存并命名为缝合型虚拟人，简称缝合怪。
每一只缝合怪诞生的背后都有一条生命消逝。出于社会安定的考虑，回收局并未宣扬缝合怪的存在，只对锚定装置的使用进行了更加严格的管控。极力禁止私人锚定行为的同时，将意外出现的缝合怪列为首要回收对象。
“拉姐拉姐~我们今天回江城界么？”基金会三楼食堂里，贝拉正和嘉然吃着早饭。网上冲浪了半宿的小姑娘忽然分享了一个消息：“听说张道长中元节之后就消失啦，天师观乱成一团，好些信徒在四处找我们呢~”
蓉城周边除了复刻现实中便存在的各大景点，还虚拟出了许多幻想中的场景，如蜀国影视城、仿真三星堆、地震前的九寨沟等等。于是众人便在小姑娘自告奋勇的导游下，忙乱又愉快的渡过了中元节后的第二天，并不知道天师观已然大乱。
“不用管那些人，等回收局审完张山人，这些信徒全得被请去喝茶。”贝拉嗦了一口粉，不为所动。张山人的案子里涉及走私锚定设备，被锚定虚拟人的来历，甚至邪教谣言等等，与这些信徒脱不开关系。
“张道长真是太可惜了。”嘉然抱着热牛奶喝了一大口，叹了口气，说道：“字儿写得好，学问还扎实，法会既好看又有创意，做人也是能屈能伸，真的。。。哎。。。”
“无欲则刚。”贝拉推开只剩汤碗，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缓缓说道：“无法控制的欲望，便是破绽。”见嘉然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说道：“我几乎能想象得出，张山人扮演着六臂神祗，被信徒的信仰架在火上，迫切的想要真正拥有六臂，最终让谣言趁虚而入。”她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又指了指小姑娘的心口，微眯的凤眼中透露出锐利的目光，缓缓说道：“被人寻到破绽，一击毙命，就算身怀孔孟之能，持凌云之志，最终也只会变成梦幻泡影。”
“我知道的，我知道。”小姑娘目光注视着手里的牛奶，喃喃自语。
贝拉端起咖啡吹了吹，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见嘉然还在愣愣出神，叹了口气，柔声安慰：“然然，人类历史上不乏天纵奇才，可是真正能够推动历史进程的屈指可数。大多数人的一生，都只是历史浪潮中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张山人如此，我们亦然。”
嘉然默默的点了点头。
见小姑娘的情绪还有些低落，贝拉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晚晚约我们晚上见，白天我们去一处你想象不到的景点玩玩散散心。”
“咦？哪里哪里？”嘉然瞬间提起了兴致，一口喝掉牛奶，起身牵起贝拉的手一边下楼一边摇了起来。
“三峡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我们刚从枝江毕业那会儿，第一站不就是三峡吗？记得我们是从宜昌坐船逆流而上，用了好几天才到重庆。还有还有，晚比一路上吐得面无人色，狂磕晕船药，吓得乃宝跑去船长室广播找医生救助，哈哈哈哈~”
“晚晚真的，唉~我们当时乘船路过的那几道船闸，就是阿大说用来封堵阴曹地府的三峡大坝。据说大坝建成后三峡的水位上升了有一百多米，我们当时见到的三峡虽然已经很险峻，可还算不上天险哦。”
“咦，这么说锦城界里的三峡是按照原样复刻的？哇~天险是有多险啊？”
“我也很好奇，一起去见识下呗。”
“好耶~”
锦城界并没有完全复刻现实的地形，在尽力还原了所有景观的基础上，将三峡原本数天的船程压缩到了半天时间。
一行人从蓉城传送到巴城，在码头管理处租了一艘两层大船，将马车停上了前甲板。
码头工作人员在为船只设置好导航后唤来众人，满脸认真的交代了一系列注意事项：如不要取消导航，不要尝试手动驾驶，最好在到达界门前都不要停下，否则可能会造成交通堵塞等等。严肃的叮嘱让众人意识到了擅自驾驶可能导致的后果，纷纷点头应是。
大船离开码头后乘着风浪速度飞快，没多久河道开始收窄，两岸渐渐隆起，船速一降再降，最终小心航行在狭窄的河道中。
原始的三峡河道蜿蜒曲折，狭窄处甚至无法容纳两船并行。嘉然和阿三趴在护栏上四处张望，张大了嘴看着船舷与峡壁擦身而过。虽然知道大船是由自动导航系统操控着，理应不会出现意外，但两人还是控制不住的在甲板上四处奔跑查看，惊叹声此起彼伏 。
河道狭窄，便显得两侧的悬崖峭壁愈发高耸。在大船驶入一段笔直的河道时，贝拉叫住了在二层甲板上撒着欢儿的嘉然，伸手指了指天。小姑娘停下脚步，好奇的抬起头望向天空。只见一条点缀着白色云朵的湛蓝色缎带铺在郁郁葱葱的悬崖中间，从身后向前一直延伸至天边。
“嘣”的一声，前甲板突然传来了硬物砸落的声音，打断了两人欣赏美景的心境。
“死猴子！呔！”嘉然往二层护栏上一趴，只见阿二从甲板上抄起一枚石子用力往上方扔去。上方崖壁一只聒噪的猴子正在藤蔓间灵活的挪移，嬉笑着躲开石子，跳上一根伸出绝壁的树枝，背对红发青年扭起了红屁股。
阿二怒不可歇的憋屈模样让嘉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没两声，突然破空声传来，头顶“嘭”的一声大响，吓得她猛的一缩脖子。小姑娘定了定神，发现旁边河道上一只猴子叽叽惊叫着落入水中，蓦然回头，只看到长发姑娘提枪跃上顶层甲板的背影。
崖壁上的几只猴子似乎被落水的同伴吓到，一时没有动静。贝拉却知道猴群的习性，明白此刻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龙有逆鳞，哼。”长发少女哼笑着站在顶层甲板中央，眉心缝隙半开，将方圆百米的动静纳入掌控。一根米长的金属棍在身前凭空浮现，被她一把抓住，跟着一扭长枪，分成两段，拧在金属棍两头，变成一把四米长的大枪。
崖顶传来的聒噪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猴子聚集在一起，跟着大船在树枝藤萝间灵活的移动。猴群最前方，一只身形魁梧的猴子不时转过身，叽叽叫着冲崖底大船指指点点。
正当嘉然等人好奇的仰头打量这群在众人头顶集会的猴子时，猴群忽然间安静下来，齐齐看向大船，扬手一挥，破空声大作。
“呔！”贝拉三目圆睁大喝一声，左手抓住枪尾从甲板弹起，半空中以身带枪抡出几圈。雨点般袭来的石子被枪身搅动的气流带飞大半，剩下的也都在碰撞中偏离了目标，全部落出船外。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猴群被强大的武力震慑愣在当场，只有零星几只还在固执的扔着石头。
贝拉嘿嘿一笑，双手握住枪尾，摆出击球的姿势，眨眼间挥棒将飞来的石子一一击回。
接连数声闷响，石子带着数倍的劲道近乎直线从猴群中穿过，飞上悬崖。数只猴子被石子擦过，失去了平衡，尖叫着跌入水中。整个猴群顿时炸开了锅一般轰然散开。
“拉姐好棒！耶~”见外面没了动静，躲进二层房间里的嘉然在窗口小心观察片刻，大声欢呼着跑上甲板，冲着崖顶还没有离开的猴子们扮起了鬼脸。
“叽叽叽！”分散开来的猴群似乎还没有死心，依然跟着大船在崖顶奔走。见船上跑出个粉色小人儿，双手拉着眼皮看起来不太友善，两只猴子从崖壁抠出块石子随手便是一扔。
“嘣嘣”连续两声闷响从头顶传来，嘉然缩了缩脖子，随即听见两个叽叽叽的叫声从天而降，哗啦一声坠入水中。小姑娘哈哈大笑起来，两手叉腰昂首挺胸，洋洋得意的看着崖顶猴群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水上界门，专为水上载具通行使用，只能通向其他虚拟世界的水上界门。
化解了猴群的骚扰，接下来的行程依然有惊无险。大船载着众人沿着三峡河道一路行来，途经十余处风光景点，饱览了奇花异草与嶙峋怪石，最终顺着激流冲入一个巨大的峡谷。十来座长宽足以容纳万吨巨轮的界门在宽阔的峡谷水面上一字排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船只在界门前整齐列成一队，依次驶入。
贝拉站在船头，远程登录了界门管理处，按照与向晚的约定选择前往位于江城界的洞庭区界门。大船船头随之一摆，导航系统被接管，在AI操控下加入其中一个等待的船队，缓缓向着散发出翠绿波纹的界门驶去。
江城界，洞庭湖面，甲板上停着马车的双层大船载着贝拉一行六人，从一个泛着波纹的光圈中冲了出来。
不同于锦城界晴朗的天气，此时的江城界细雨蒙蒙，洞庭湖上烟波浩渺。众人将船停在一座湖心岛的码头，约定两小时后再见，便各自觅食去了。
在餐厅饱饱享用了一顿午餐，两人照例散了会儿步，小睡两刻钟，这才精神百倍的登上江城界开启下午的旅程。
众人在船上汇合，没有急着上岸。贝拉将船设置为手动模式，吩咐阿大掌舵，按照她发过去的导航路线绕上一圈。
“拉姐，洞庭湖地形复杂，一圈转下来得上千公里吧？”嘉然站在船头，不解的看向身旁的长发姑娘，说道：“我们这船航速也就30节，转完得到明天了？”
“我让阿大绕着湖心转一圈，一百多公里，两小时后就上岸，放心吧。”贝拉笑着打开系统地图投影在身前，缩放几下，指着上面岸沿参差的圆形水域说道：“看看，是不是有些眼熟？”
“这是洞庭湖吗？？”嘉然挠了挠头，仔细打量了几眼，蓦然一惊，蹦了起来，看向船外大声喊道：“这里是原始的洞庭湖？！”
“bingo~”贝拉收起地图，看向已经开始兴奋张望的小姑娘，笑道：“八百里洞庭凭岳阳壮阔，两千年赤壁览黄鹤风流。几百年来，洞庭湖从八百里变成了四百里，在这虚拟世界中的，可是过去几十代人都看不到的景象哦。”
“拉姐拉姐，这些年不是一直在提退耕还湖么？”嘉然从随身小包中取出了一副单孔望远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观察着四周，问道：“我几年前去的时候，满眼除了田就是地，好像也看不出啥成效捏？”
“还是有一些进度的。”贝拉望向天边，目光越过烟雨朦胧的湖面，看向水天相接的那一线，叹了口气，说道：“其中缘由一时也说不清。总之，如今盐碱地的产量增长迅速，让各地退耕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只是洞庭想要回到八百里，不知还要多少年。”
驾驶舱里，阿大不知从哪里找了顶船长帽扣在头上，叼着香烟挽起衣袖，指挥阿二阿三起锚。他自己则启动发动机，踩下油门，扶着木制舵轮，驾驶大船沿着贝拉规划的航线以最大速度航行。
用了近三个小时绕着湖心转一圈，大大满足了小姑娘的好奇心，大船这才在岳城码头靠岸。
将马车赶下甲板，退掉了船，众人来到岳城北门外，取出载具，再次组成车队。
“约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晚晚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惊喜。”贝拉盯着地图上深入荒野的导航路线，皱了皱眉。“神神秘秘的。”
“晚比之前提到说她搞到了什么飞行座驾？”嘉然骑着小摩托，突突突的跟在车队旁。小姑娘嘴里插着根棒棒糖，嘴里漏着风的说道：“指不定是从她家哪个实验室偷出来的试验品捏~”
“还真有可能，哈哈~”
车队沿着导航规划出的道路快速前进，渐渐驶入荒野小路，凹凸不平的地面让车队不得不一再降低速度，终于在晚饭前赶到了目标地点。
“嗨~大家~想我了没有啊~”远远的半空中，一个外沿闪烁着灯带，倾斜了近30度的大型圆盘上，扎着蓝色双马尾的姑娘半蹲在最低处，两脚抵住栏杆，左手紧紧抓住护栏，右手朝着车队热情挥舞。
“晚比~你在干嘛？你不要想不开啊~”嘉然高喊着来到圆盘下方，抬头打量了一下漂浮在十多米空中的巨大圆盘，默默推着摩托退开几米，似乎害怕砸坏了心爱的小摩托。
“哈哈哈~这是我们在虚拟世界的实验室开发的反重力装置，是我的新座驾啦！”向晚大声回应，为了证明什么似的两只手握紧栏杆，努力站直了两条腿。偌大的圆盘随着她颤抖的身躯微微晃动。
“晚比，你一个人在这儿待多久了？”嘉然见她一副逞强的模样，推着小摩托又后退了几步。
“没，没多久，这不是担心你们来了看不见我嘛，哈哈~哈哈~”向晚仰天大笑了两声，重心偏移，圆盘一晃。双马尾姑娘猛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熟练的抓着护栏蹲下缩成一团。
见到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嘉然不由也跟着大笑了两声，喊道：“晚比，现在见到人啦，赶紧下来吧~”
“我。。。我。。。我。。。”向晚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的喊道：“实验室，没跟我说，没装顶碗人，我不会用啊！”说完双马尾姑娘仰起头，喊声中带起了哭腔：“顶碗人~顶碗人在哪里~顶碗人救一救啊~”
贝拉又好气又好笑的冲着蹲天上哭闹的向晚大声喊道：“顶碗人可进不来虚拟世界，晚晚你等下，我去找根绳子。”话音刚落，辫子姑娘已经凑到身旁，递过来一个装有绳子的胶囊。
贝拉笑着拍了拍阿三的头，打开胶囊取出根四十米长的细绳，在绳子一端栓上石头增加重量，拿在手上抡了几圈，往圆盘上方扔了出去。
石头带着绳子从上方落入圆盘，又从护栏的缝隙钻了出来掉在地上。
阿大此时已经将吉普开一旁，拉紧手刹下了车。他打量两眼，脱掉外衣，上前捡起拴着石头的绳子，又从贝拉手中要来另一根拧成一股。壮汉拖着绳子来到车尾，肋下双手张开，一只扣住吉普底盘固定身形，一只将绳子往备胎上绕，肩上两条手臂肌肉贲起，来回交替着将绳子一截一截往下拉。
半空中的圆盘似乎没有太大的浮力，被绳子拉扯出更大的倾斜度，晃动着快速下降。失重感一阵一阵袭向闭目缩成一团紧贴着护栏的双马尾姑娘，让她不由自主的连连尖叫。
很快，圆盘如同靠岸的船舶被拉到了吉普后侧，渐渐恢复了倾斜角度。阿大飞快拴紧绳子打好了结。
小姑娘吭哧吭哧的爬上车顶，两手攀着圆盘边缘，搭上一条腿，用力一蹬，侧身从栏杆下滚了进去。
“晚比，到站啦~”嘉然扶着护栏站起，伸手拍了拍双眼紧闭的向晚，吓得她浑身一哆嗦。
听见熟悉的声音，向晚终于睁开了双眼，探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地面，顿时不紧张了。她一脸轻松的扶着栏杆站了起来，朝着身旁小姑娘亲热的打了声招呼：“哟，然比，你来啦~”
嘉然呵呵一笑，掏出一包纸巾拍在她手上。“先把鼻涕擦了。”
“然然晚晚，你们抓稳扶手，我上来啦~”贝拉打量着半空中倾斜着的圆盘，摸了摸下巴，有了主意。她向两人打了声招呼，来到圆盘下方，轻轻跃起五六米，反手攀在圆盘翘起的一侧。几秒后，圆盘渐渐恢复平衡，她腰腿用力一抬，整个人便越过栏杆翻了进去。
新增加的重量并没有把圆盘压下地面。似乎是检测到了台面上方的物体重量增加，位圆盘中央驾驶位前的控制面板上，排列成圈的八盏灯里又接连亮起了三盏。
圆盘恢复了平衡，嘉然踩了踩铺设在台面上用来增加摩擦力的粗糙地毯，松开护栏走了几步，轻轻蹦了一下，感受到颇为稳定的支撑力，不由得赞叹一声：“晚比，你这盘子不错嘛~”
“还，还好啦~哈哈~哈哈~”向晚也终于松开了扶手，抽出纸巾擦着脸笑道：“这盘子可是按照我的要求，根据我们五个的重量订制的。”说着她挠了挠头，叹息道：“就是没有顶碗人使唤，必须手动操作，好不方便呐。”
“你还真把顶碗人当成司机用惯了啊。”贝拉难得吐槽了一句，拍了拍栏杆扶手问道：“现在怎么办？收起来？”
“我来收，你们小心啊。”向晚随手扔掉纸巾，蹲在台面上，微微凝神，片刻后圆盘骤然消失。
三人已有准备，落下两米，轻松在地面站稳。
终于有了踏实的感觉，向晚整个人精神一振，看向一旁身材雄伟的四臂壮汉，比出两个拇指，大声赞扬道：“你就是阿大吧，你很棒哦！”
“小姐过誉了，阿大愧不敢当。”阿大鞠躬行礼，退到一旁。
向晚冲着四臂壮汉赞赏的点了点头，看向正在吉普车尾收拾着绳子的红发青年与辫子姑娘，称赞道：“你们是阿二和阿三吧？听说你们枪法很棒，照顾哭哭也很用心，不愧是拉姐千挑万选出来的队伍，做得好啊~”
“不敢当，这些都是我们分内之事，小姐谬赞了。”阿三扯了扯有些懵住的阿二，拉着他一起鞠躬道谢。
“晚比晚比，你到底在那上面待多久啦？”嘉然戳了戳热情的双马尾姑娘，打断了她的问候，问出了憋在心底的疑惑。
“也，也没多久啦，哈哈。。。”向晚挠着头干笑两声，见小姑娘脸上疑惑更盛，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就，就两三个小时吧。。。”
“你怎么不下线？”贝拉回想了一下刚见面时双马尾姑娘抖抖索索的紧抓护栏，蹲在空中的情形，惊叹不已道：“你在那上面蹲了两三个小时？！”
“我下了线，圆盘不就丢了么。”向晚嘀咕道：“反重力技术都还在开发当中，实验室花了好大功夫才在虚拟世界里重现出来呢。”她将众人约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汇合，也是因为实验室反复叮嘱，反重力技术不宜外传。
“为什么不收起圆盘呢？”嘉然也挠起了头。“虚拟世界又摔不死人。”
向晚磨蹭片刻，被小姑娘盯得受不了了，才小声嘟囔道：“高，害怕。。。”
贝拉啪的一声拍在额头上，捂着脸说道：“所以你是在等我们来救你啊。”
“嘿嘿~嘿嘿~”向晚挠头干笑不语。
“晚晚啊晚晚，你的座驾也我们也见识过了，今晚就在这儿扎营吧，该吃晚饭啦。”贝拉笑着揉了揉向晚的脑袋，转身吩咐阿大扎营。接着三人一起探望了睡美人，七手八脚的捏了捏美人脸。
“今天大家都早些休息吧，明天的演唱会，也不知运营能够还原到什么程度。”
“好耶~能见到小嘉然、小向晚、小贝拉，还有老乃琳了~”
“还有冷酷无情小珈乐，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