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真理之外
(第1) 从我进入x大开始已经过去了半学期,趁着暑假的功夫,我在学校旁边做起了兼职。 x大也在假期。准备拆除老校区,建一个更大的操场。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出意外了,动工的第一天,工人们从推倒的墙壁中。发现了三具女尸,校方迅速封锁消息,而三具女尸正是往年失踪的学姐。 本来呢我也不想管。毕竟有什么是比赚钱还重要的事儿呢。可是学姐她找到我诶,按照辈份顺上去,我们也算是八竿子的亲戚。 看着满身怨气的学姐,我停下了思虑。 “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要求。” 学姐歪头,脑袋直直旋转了360度阴测测地问:“什么要求?” 我笑的十分舒心道:“你会知道的。” 我叫巫辛,x大一新生。副业三流道士,爱好是赚钱。 学姐这个事儿,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参与的人不止我一个。 川平市的另一边,一间高档的别处里。少年柔弱的身体躺在松软的床上,他的皮肤、头发、睫毛全身上下皆是冰冷的雪白色。 双手背部都是密麻的针管印,左手上正还插着一根针。 病殃殃的少年抬眸,眼皮下是瞳色极浅的双眼。他直直的望着装修华丽的天花板,出神发呆。 直到有人敲开房门。 “少爷……” “我睡了多久?” 仆人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一天一夜了。” 东方幸慵懒的“嗯”了一声。还未等仆人再动作,便拔掉了针管。在床上坐起来。 “去和李叔说,明天我要回去上学。让他帮我准备一下。” 仆人松了一口气,又纠结起来:“现在是暑假…” 东方幸不看他一眼,不耐烦道:“正因为是暑假,所以要把上学期的补过来。” 闻声,仆人好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低声回“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很快管家李叔见到了他的少爷。李叔也算是东方幸半个亲人,所以一般他的决定,李叔都是支持的。 不过这一次,李叔苍老的脸上带满了忧心。 “少爷,x大最近出了命案。听说有三个学生被彻在了墙里,挺晦气的,不然别去了吧……”而他的少爷选择了他想听的。 “壁墓?有意思,你现在准备,我今晚就过去。” “……”李叔:“好。” “还有,”东方幸打断他:“刚才那个人进来拿了我的东西,你去处理一下。”原本墙上挂着的时钟,本应该指向代表六点的钻石果然不见了。那可怜是男仆,不曾想到。天花板上镶嵌的宝石能反光。 * 送走了学姐们,哥们儿我真有些后悔了。凶手是知道了,可证据不好找。甚至还要花钱。 结束了一天的兼职,已经是晚上23点了。告别了店长,为了省钱我一个人走回去。这里距x大有个30min路程,这个点已经公交车下班了。 我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慢悠悠朝学校宿舍去。一步两步,渐渐放空了心。 夏夜的11点,街上还是一副热闹的样子。小摊、店铺都亮着灯,人来人往,偶尔有几辆车经过。到处都是叫卖声与孩子的欢笑交融在一起。 路过一烤冷面的小摊,我停下。还没吃晚饭呢。买了一份五块的烤冷面,不要香菜,不要辣椒。付过钱,边走边吃。 摸着口袋里为数不多的现金,想到离学费还差大几千。每一天都过得辛苦紧巴。 “唉——”我长叹了一声,丢掉了手上的垃圾。凉风中揣着兜加紧了步伐,其实我也不想过成这样,可我没有办法结束。 回到学校我趁着没人,溜进了工地。真别说到处钢筋水泥的,要不是今天的月亮足够亮。我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凭着记忆里的样子,来到学姐说的“办公室”。在经过了挖挖机的工作后,原来三楼的办公室已经和其他楼的废墟一起混在了地下。 学姐1说:“有人砸开了,多出的一间办公室。” 学姐2说:“他是一名学生。” 学姐3说:“他已经毕业。” 好找又难找,我知道凶手,可要他认罪得有证据啊。 此行正是因为学姐3说过的,壁墓的砖和学校用砖的是不一样。好像是更红一点。如果能找到的话,是可以查到是从哪里生产的,推测时间又能知道是谁买的。 我左右翻找一通,决定明天来吧。这活不适合我,还是等明天学姐的父母到场。安排她们见一面,好好告别吧。 而关于查案定罪,还是交给警察叔叔比较合适。 我这人的一大特征就是爱摆。 这么想这我顺便返回,风推云遮月。夜月昏暗,冷风袭来,一阵毛骨悚然。我停下,前面是学姐空洞的双眼直视。 “怎么了?”我镇定问。 学姐伸手指向我的身后。 顺着指向,我回头。一个…呃…白色的人,正站在刚才那片废墟中。 这时他好像也发现了我。 “谁?”异口同声。 “工地流浪汉。”巫辛。 “环卫拾荒者。”东方幸。 “……” “这是给我当傻子呢。”我心里暗想:“穿这么富贵,还拾荒!” 与此同时,对面的东方幸也是同样的暗语。 保护现场最重要,哥们豁出去了。 “那什么,刚才那里我捡过了。啥也没有。” 东方幸讪笑:“是吗?哈哈,我不信。” “这么犟?”心想:“僵下去也不得行。” 谁料,对面东方幸准备离开了。 “算你识相。”我咕了一句,也要离开。 “你也对这起案子有兴趣吗?”声音从背后传来,清冷中又有力。 “小子火眼金睛啊。”我干脆一副开摆样回道,不过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临时起一卦,得出无险。才便靠近,停留。 “过完明天我会找到凶手。”东方幸淡淡道:“你呢?有什么发现。” “我说我知道凶手你能信吗。”我暗道。 岂料,这家伙耳尖的很。 “是谁?”东方幸问。 我摆了摆手:“等你明天找到凶手再一起验证不是更好吗。” 东方幸轻笑:“可以,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要是和你说我能看见鬼魂,你能别把我当神经病? “我,猜的。”纵使有些本事,敬神畏鬼,却也怕人不是吗。 “哼。”东方幸:“你这种社会的边角,真是可笑。”话说完,东方幸 以一种与病体及其不符的速度,迅速隐入黑暗。 他的话像是一把刀深深插进了我心,“真是可笑啊,巫辛。”已经是一点了,明天6点还要早起打工。 夜静,先睡吧。 隔天正常下班,我一如既往回学校。 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凶手也已经落网,白色的人没有找我麻烦。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来到学姐去世的地方,还是那堆废墟。不过已经比前几天好多了。 趁着夜色无人,我把要用的挨个在地上放好,红烛、黄纸、香……集中精力,念道出早已滚瓜烂熟的咒语。三条红线捆绑的香,待到黄纸被点燃,时间结束。鬼魂入地,安息。 今夜风小,香还是被吹的猩红。这一切原来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香烧了一半,符纸一边也已开始焦黑。我抽着烟蹲在旁边,时不时扭动四肢,或拍打。这蚊子太多了,一根烟还没抽完,双腿都快贫血了,又痛又痒。 而意外则在这时发生了。 “我还真以为你有点本事,没想到是个装神弄鬼的。” 声音清冷有力,自不远处传出。抬眸,果然是那个人。 黑暗中,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皮发净白的男人缓缓靠近。 老校区周围中了几排梧桐树,现在是夏天。燥热让知了也不安分的叫起来。 “少管我。”我皱眉喊道,心里隐约有几分不详。 “谁想管你,只是某人爽约,害我等了几天。”东方幸也毫不示弱。 本来累了一天,还赶蚊子就烦。我没心思搭理他,烦躁也很快上头。 “怎么办我没有遵守定,你快报警吧。”我话说的十分不耐烦。 虽然黑夜中他的存在很显眼,但还是太夜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没答话,直径走到了我面前。 “做什么?”我仍没好气,一手丢掉抽完烟蒂。心中的不详越发强烈。 我身后就是阵法,他还是没理我。还是绕过坐在石块上的我,一脚踢倒了两只香,还差1/3燃尽。香倒了,红线也断了,符纸也停止了燃烧。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香火断了都结束了。我辛苦等了半宿,还是没能让他们好好告别。想到这儿,怒火控制我的大脑。 迅速站起,握紧右手朝身旁人去。我的速度已经够快,不过他更像早有预料。出拳时,退后了几步。 “你妈!”第一拳落空,让我更加气愤。进攻了几次,愣是一下没打着。这家伙看着弱书生像,实际上身体的各项技能强的都快非人了。 “抨——”声音闷闷沉沉,好痛好快。伸出去的手还没有收回,腹部便狠狠挨了一击。 我握腹部缓缓蹲下,这疼像是断了两狠骨头,吃坏了三天的东西。又有点胃病发作的感觉。心脑中的奔过的几万匹“泥马”,也在这时安静下来。我疼的说不出话,呲牙脸嘴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自找的。”东方幸高傲道:“我不管是谁,也不管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凶手。但是你给我记住,我东方幸这辈子最讨厌装神弄鬼的。下次让我看见你弄这些或者骗人,哼,这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东方幸阴狠的笑一声,又踢倒了最后一支香。自顾自说完,便转身离开。背影逐渐消失在暗中中。 仪式被强行打断,我答应的也没有做好。我平静下来,失落地收拾地上的东西。废墟里的怨气淡了许多,只愿冤灵超脱,亡魂安息。 这是第二次了,他第二次这样羞辱我。东方幸,我不会忘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