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沉默

前言

 远方的流水曾将我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将我的到来看做是上天的礼物。巧合，命运，诞生了无意义的希冀,人们相信是我们为他们带来了收成与希望。

 尽管如此，我依然对周遭的一切胜困顿与不解,水中的鱼儿似乎更能让我感到亲近。

直到那日,灾难再度降临。

我终于明白，是沉默,让鱼儿为成了任人宰割的动物。  

“为什么,为什么鱼儿不能说话呢?!”回答我的,只是无尽的深渊与黑暗……..

 

第一章

海浪卷着咸湿的风冲击着礁石，渔民们的裤角被一次次打湿，他们用力拉着一张,巨大,潮湿又破旧的渔网;然而,结果却不尽人意-----鱼的眼睛是血红的！渔民们再次一天所获。

几个月前,一场瘟疫打破了和湖景村一派和平的景象。瘟疫爆发的那一天,太阳被漆黑的天幕遮蔽,附近的海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血红色。几天后,原本和谐的小镇尸横遍野,人们被突如其来的瘟疫磨灭了人性，村民们为了食物、水源而争抢,甚至杀人。

直到现在,大家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并且渐渐麻木,回归正常的生活了,个经常会有小孩、老人因营养不良而倒下，再也没有起来。村民们早已麻木，认为这是正常的。

 

第二章

直到这天，一户渔民去小河边浣洗,远远地看见一个竹篮顺着河流漂下来。一个小小的女婴躺在湿漉漉的竹篮里,青灰色卷曲的头发和碧蓝的眸子像海浪一样清澈美丽,她在哭,可一点声音都没有。

随着竹蓝一同漂下来的,还有村庄的恢复。就在那户渔民收养小女婴的那天，几个月没出来的太阳突然从东方升起,附近海域的海水也变回了蓝色。渔民们兴奋地聚在一起,欢庆着村庄的恢复。他们将这一切都归巧功于那个女婴,于是人们给她取名叫“格蕾丝”，将她看做海神的恩赐。

从此,村庄又回归了昔日的和平,村民们早出晚归, 每次那潮湿的甲板上都会铺满新鲜的鱼,村民们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渐渐地,格蕾丝长大了，但人们发现,她从来没有发出过一声惹人怜惜的欢笑声、一声清脆的啼哭---她是个哑女。

村里的同龄孩子都不愿和格雷丝玩,但又因她“海神恩赐”的身份而不得不对她产生敬畏之心，村民们每一次出海归来或赚了很多钱后都来格蕾丝家进行感谢,并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中有感激有无奈、有反感、混合成了一种使格蕾丝疑惑的同情——但又好像不是。周围发生的一切，使格蕾丝感到困惑，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孩子那么孤立她、不明白为什么村民们都用那样的眼光看着她。

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格雷丝既然是个哑女,那她一定听不到,在背后议论她时也不放低声音:       

“那孩子那么漂亮,可惜是个残疾人。”

"就她?也算得上海神恩赐？”

这些话听在格蕾丝耳里,终在格蕾丝心里。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撑腰。他是个年轻人,格蕾丝是他看的着长大的，他认为这个女孩承受了她不该承受的压力。他,也是格蕾丝最交心的朋友，但格蕾丝早已习惯了人们在有后议论她，从她记事起,这种话就几乎每时每刻都听得见，这些话像锋利的刀子,一把把地刺入她的心脏。她早已死心，可她依旧善良。

 

第三章

九岁那年,格蕾丝发现自己的耳后长了像鱼鳞一样硬硬的东西，还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由于数量并不多，她也没放在心上。她走向河边，闻着泥土混着青草散发出的清香,听着鸟儿唱着欢快的曲调,她跑了起来,笑着——虽然并没有声音,碧蓝色的眸里透着藏不住的童真与稚气。

她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眼看着水中的游鱼,眼里满是笑意,似乎只有在小河边看一着鱼儿时，她才会恢复该有的天真,水中的鱼儿似乎更能让地感到亲切。

但,在此后几年里,那鳞一般的东西从格蕾丝的耳后蔓延到手臂,脚踝。并且，她还惊奇地发现那东西这还会定期脱落，好像真的长了鱼鳞一样。这么一来,村里的孩子就更孤立她了，连最交心的朋友也对她疏远了…这让她很是伤心。眼里的光在一点一点流失,人们不知道的是,灾难正在一点点逼近。

 

第四章

转眼,格蕾丝15岁了。这一年,小村里来了一位旅行者,村里的人都第一次见到来自大城市的人，他们热情款待着那位旅行者,并对他身上的一切感到好奇，人们为他举办了篝火晚会，听他讲述大城市的故事，每个村民的眼神中都流露出对城市生活的向往,旅行者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位青灰色卷发、碧蓝色眸子的女孩——格蕾丝,她清澈的眸子中没有光,却有着对“逃离”这座村庄的向往。

晚会结束,旅行者叫住了格蕾丝,他问道:    

 “你叫什么啊?”格雷丝走向海边，示意旅行者跟她走。

她捡起一根长长的树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在沙滩上写了起来:

“我叫格雷丝，我不会说话,只能以这种方式与您交流,请见谅”

少女的字迹清秀漂亮，在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少女的身上,好像她在发光一样,旅行者恍然大悟,捡起一根树枝，写了起来:

“我叫奥尔菲斯,我觉得你很漂亮”

“谢谢.”

“先先,您知海神的故事吗?”

“不知道”

“很久以前,一场灾难袭卷了一个村庄，村中爆发了瘟疫,农民颗粒无收……直到一天,一个女孩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村庄渐渐州恢复,人们把这个女孩看作海神的恩赐，巧合、命运，诞生了无意义的希冀，直到那日，灾难再度降临.…”

奥尔菲斯看得目瞪呆:

“为什么不接着讲呢?”

“因为，你会明白的,先生....”

不知不觉，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

 

第五章

那天,太阳没有出来,恐惧如瘟疫一般在全村蔓延开来,村民们不得不升起篝火,围在一起,相互取暖。船只无法出海,渔民们唯一的经济来源也断了，奥尔菲斯离开的唯一途经也等同于被封死。

太阳已经几个月没出来了,人们都不知道现在是哪天,什么时间,大家只是麻木地团坐在一起，谁都没有出声。奥尔菲斯透过熊熊的火光看向格蕾丝——少女的模样很不真实，她蜷在一块大石头旁，双手抱膝,满脸愁容，似乎在担心看什么。

奥尔菲斯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坐了下来，说道:

“在想什么呢?”

她似乎吓了一跳,抓起一旁的树枝,匆匆写了起来:

“先生,您快点离开吧,过不了几天，您就会看到可怕的的一幕!”

少女的字依旧清秀,但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奥尔菲斯不解地望向她,与她的眼神相对——少女的眼里满是恐惧。

“先生,海神的故事,快结尾了”格蕾丝这句话,便一跃而起,匆匆离开了……

少女看向他的眼神如此恐惧,火光下的她显得如此不真实,奥尔菲斯猛地回过神,才发现大家都已经离开,海边只剩他一人。手里有张低条;“涨潮之时,可怕的事将会发生,快走,先生,求你了...”

然而，奥尔菲斯并没有听格蕾丝的话,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住处....

 

第六章

迷迷糊糊中，奥尔菲斯感觉自己被人抬着,晃晃悠悠……

奥尔菲斯睁开惺松的睡眼,眼前一片漆里,他感到双手双脚被绑着，自己则身处一间只有一个换气口的小房间内,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欢呼的声音“涨潮了！”奥尔菲斯意识到事情开始不劲了，他摸索着掏出兜里随身携带的小刀，一点点割开绑住双手的绳子,又割断了绑住双脚的绳子。终于，脚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他逃了出来,耳边的喧闹声此起彼伏,他疯了一般向海边跑去。

海边早已聚满了人,他们好像在举行着什么仪式,奥尔菲斯穿过人群,挤到最前面,但他看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格蕾丝蜷在祭台上,身体被一张破旧的、长了青苔的渔网紧紧包裹住,平时穿的雾蓝色衣服已经变得破烂,眼睛通红,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碧蓝色的眼里透着恐惧,仇恨与绝望。

她颤抖着，任由祭司托着向海边走去，奥尔菲斯这才明白——他们是要把格蕾丝沉入大海,祭奠海神!海神的故事有了结尾，奥尔菲斯想要阻止，但村民们太渴望恢复正常的生活了，没有人听他的。最终，奥尔菲斯放弃了阻止,他望着满眼绝望的格蕾丝,一步步向海边。

“咚——”格蕾丝被抛进了大海。

 

第七章

在格蕾丝被献祭的第二天,太阳如愿升起,村民们欢呼着庆祝着………但奥尔菲斯却高兴不起来,如果昨晚可以阻止他们就好了——没有如果。

“咕嘟咕嘟---”格蕾丝在水下睁开了眼睛，她在慢慢下坠,但她感觉身体并没有昏昏沉沉的，没有她想象的那种将死的感觉,相反,她在水中有种莫名的轻松感,脚上的船锚并没有让她感到沉重。她想:让我死吧！猛吸一口水,却觉得仿佛获得生命所需的所有氧气,她意识到,她长出了腮……

水中的鱼儿似平比任何时候都令她感到亲近,鱼儿甚至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纷纷上来帮她解开渔网与船锚。此仇恨、怨恨与怒火填满了她的心,她拿起了一把生锈的鱼叉…

另一边,岸上的奥尔菲斯也为村庄的恢复而高兴,逐渐谈忘了格蕾丝已经沉入大海这件事，但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格蕾丝的脸庞，并且,奥尔菲斯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但奥尔菲斯依然决定在这个重新归于平静的湖景村里多待一些日子,多拍些影像资料带回去。

水中的格蕾丝很是痛快,大口吸着海水,获取她所需的能量,她欣赏着海底的景象……

 

第八章

这天,奥尔菲斯决定随渔船出海，体验打渔的乐趣。他跟随着渔民们走上村庄里最大的渔船的甲板,大家吵闹着,欢快地分散到大船的各个地方,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远处的海面上已经出现了漩涡。

 突然,人群骚乱了起来,站在船头的们向前方看去——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出现在眼前,仿佛要把船上的所有人都吞噬。天空下起了大雨,大家都向船下跑去,船尾甲板上的奥尔菲斯不明所以,跟着人群慢慢向下走。

海水翻着涌着,疯了一般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天空刹时黑了下来。暴雨疯狂拍打着人们的脸,一个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物体从海上的漩涡升起,率先下船的人如见了鬼一般，疯了似的向村里跑去,奥尔菲斯依旧慢悠悠地向下走,现在只有他一人没有从甲板上下来了。他向海面望去，顿时吓得连连后退——海面上上的人,竟然是格蕾丝!少女的皮肤已经成了石头似的青灰色,手上、脚上都长了蹼，脚踝上泛着幽幽绿光的鱼鳞看起来格外渗人，眼里也已经没有了眼白,只剩一个完全占据眼眶的--瞳孔!她的手中拿着一把生锈、沾血的鱼叉,背上背着的鱼篓"滴嗒滴嗒”地向下淌着水。

人们惊慌地逃跑着,但很多晚下去的人没跑几步就倒下了,此时的格蕾丝仿佛已经变成了一条真正的鱼,她所到之处竟没有一处活口!每走——不!是飘浮一段路就会留下一片混着血腥味的水渊。奥尔菲斯反应过来了，这才是海神故事的结尾——那个献祭者回来复仇了,屠杀了整个村庄,不出十五分钟,湖景村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奥尔菲斯惊慌地跑下船,格蕾丝在海边,他走到格蕾丝后，想要悄悄躲起来。但是,格蕾丝突然转身，向他扑过来,黑暗中，那泛着寒光的鱼叉向他叉过来，他绝望地闭上了眼。但,几秒钟过去了，他的心仍旧砰砰跳着，冷汗从他的额头流下来——他没有死。奥尔菲斯睁开眼，满身青灰色的少女冷冷地看着他,盯得他发怵,一把锋利的鱼叉抵在他的喉咙上，他猛地烟了口水。突然,格蕾丝转过身,用鱼叉在地上写着什么，身后的鱼篓里渗出鲜红的血。

格蕾转身“走”向了林子深处,连个背影都没有留下。

“先生，您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会杀你。”奥尔菲斯读道。

 

End.

（之前发的那版没有校对完，不好意思，这版如有错，欢迎大家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