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日记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叫阿兰,他是一个十分有趣的普通人,十分有趣…因此 我便想着开一个专栏,去记载他的性格,他的经历,他波涛汹涌的内心…希望,他能原谅我吧,因为要是不写下来的话,这会让我很痛苦。
阿兰是一个奇怪的人,他活了19年了,却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要我来说啊,能活19年,其本身倒也算是一个本事。因为你看这世间,能像阿兰这样平安长大,吃饱穿暖到19岁的,可不太多咯,最起码证明,他有吃穿嘛。这也的确是阿兰认为自己最骄傲之事,至于其他的事情,诸如他高中获得奖学金,校运会拿奖,高考考了一个好成绩,在他看来都还不够,完完全全的不够,甚至在某种情况下,可以完全是不存在的荣誉了。阿兰也这样说,弄得我晕头转向,最后竟到了不太相信这一事实的地步。阿兰说,你放眼世界,这些算的了什么呢?光是看向周围,我都算是一个废品,唉。说罢他便叹着气,好似大唐盛世,怀才不遇的诗人一般,哀叹,哀叹。不过与那些高傲的诗人不同,他是叹道:我就是个废物!这到底是哀叹?还是嘶吼?风中的我听不太清,只觉得悲伤…明明他有如此多的优点,为何总看不到呢?
后来啊,他偷摸告诉过我。有一个哲人曾说,我们一边要注意脚底的细沙,也同时要不忘仰望星空啊。他告诉我,他很喜欢这句话。我却不以为然,这怎么同时做到?想必,他也看出了我脸上的疑惑,赶忙解释道,目光呢既要着于微妙,也要放于宏大。听到这,我便笑了,心想,怪不得你不看着自个呢?他也笑了,笑什么呢?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我看起来认同了他罢。
“阿兰啊,你有啥子梦想没得。”我用四川话问他,显得很不正经,“没啥子,就想着摆烂。”他也用四川话回了我,同样很不正经。“其实,我一直有个理想…”阿兰继续说道,不过已经不再用方言了,声音也小了许多。“说啊,我又不害了你”,我朝阿兰讲到,阿兰没有回应,只是躺在草地上,嘴里喊着牙签,呆呆的望着天空,恐怕他已经是把理想告诉给了天空,搁哪做梦哟。两人无言,只是呆呆地坐着,都在静悄悄的等待。等待啊,等待着天空将理想告诉微风,等待啊,等待着微风将理想与我倾诉。我们都在等待,他等着将理想与我倾诉,我等着倾听他的理想,可笑的是,阿兰居然幻想着用以微风的吹拂向我诉说。不在等待,不在安静,我知道,他还不够信任我,并不是怕我害了他,只是这是他最深处的信任了,若将这一信任说出嘴角,那么他便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了,我觉得好笑,此刻阿兰就像一位娇羞的少女一般,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种感觉当然好笑,他看此情境,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不好回应,便嘟囔着小嘴,向我肩膀锤去……
记于2023年6月18日,因期末周学习劳累,我与阿兰,相约于晚八点在兰大西操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