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越界】临·兵·斗·者

第四十二章 杀青前的红白双煞

下午的戏份就显得轻松多了,除了杨孟霖偶尔还有几句台词以外,他们俩基本就是茫茫人海中的两个小圆点,镜头都没有扫到几次,不过导演要求高,即便是不入镜,都要严谨以对,做到每一帧都能让观众融入戏中。
杨孟霖在戏中作为一名排球助理,无时无刻不在守护着自己的排球框和关注着每一位排球员的动向。当然,关注最多的,还是自己那呆头呆脑的傻哥哥。
施柏宇作为上场运动员,却不是主力,一直在后方进攻区游离,本来也没有怎么参与过训练,对排球这个项目也是一知半解,虽说扮演的角色很能抗,不过毕竟没有实质性的能力,还是插科打诨来的简单。
一场群戏下来,一下午也匆匆过去了。
导演一声令下,上场的所有人瘫软在地,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欢呼雀跃。杨孟霖端过手里的冰水跑了过去,一杯自然递给了施柏宇,另一杯巡视一周,最后拿给了全程和他一样站在旁边的卢彦泽。
本来就有些意外,再加上自己着实不渴,稍稍摆了摆手“不用了。”卢彦泽笑着将水推了回去。
正中下怀,杨孟霖端着水杯毫不含糊地又走回施柏宇身边,知道一杯不够量,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将另一杯也搡到他手里“没人喝,你把这杯也喝了吧!”
坐一边喘到不能正常说话的许少瑜表示无限委屈···
施柏宇接过水杯,三两口就见了底,不过到底是两杯加持,比起刚结束时候的又累又渴,确实好了很多。稍稍顺开了气,便小声对杨孟霖说道“你先和肖老师他们联系,我们一会儿直接去商场和他们汇合,咱们吃过饭再一起回去。”
杨孟霖又把水杯接到手里,往施柏宇旁边盘腿一坐,顺势就把两个空杯子一叠咬在嘴里,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刚一拨通又把水杯从嘴里拿下来,准备和那边的人商量正事。施柏宇见状窃喜,悄悄把空杯子从他手里顺了出来,走一边扔进了垃圾桶。随后又坐回原处,看了四下无人关注到他俩,更加大胆地直接躺在了杨孟霖腿上,好不得意!
“歪,你俩整完没啊?等你们半天了!”电话一通,就是肖飞歌欠抽的声音。
杨孟霖犟嘴看了施柏宇一眼,回“好了啦,你们还在商场吧?我们一会去找你们。”
那边吭哧了一声,接着说道“商场有啥好溜达的,我们早就不在了。我让肖老头带我去农贸转悠,买了烧烤架子啥的,又找到一条河,一会儿我定位发给你俩,你俩麻利儿开车过来一起烧烤!”
听他这么一股脑的安排计划,杨孟霖没气力地摇了摇头“行了,知道啦。我们收拾下尽快过去。”
挂过电话,杨孟霖就对上施柏宇询问的双眼,把手机塞回兜里,杨孟霖低头说道“他们找到了一处室外烧烤的地方,让咱们赶紧过去。”
“这么热?室外?”一想起外面将近40度的天气,施柏宇的脑袋就止不住的轰鸣。
杨孟霖摊手“你觉着我们能拗得过他吗?”
两人简单在学校澡堂洗了洗澡,随后跟导演道了别便往肖飞歌发来的定位处前行。等他们到的时候,肖飞歌连火都升好了。
还好肖飞歌是鸡妖,不是羊精,不然吃个烧烤连羊肉串都没得撸,哪还有个什么劲!
肖歌一手拿着刷子,一手端着铁签,来回翻着刷着油,一会儿把刷子往碗里一放,撮了点孜然往上一撒,又捻了点辣椒面来回散落,不一会儿,一把香气四溢的烤肉串就完成了。
杨孟霖因为开车不敢喝啤酒,倒了杯冰雪碧一口下肚,再扯一口羊肉串,美滋滋的好生惬意,转向还在烤串的肖歌,仔细夸赞“没想肖老师才高八斗,厨艺也是一绝,这烤串肥瘦适宜,咸淡可口,以后要是退休了,路边夜市我一定光顾你!”
肖歌烤串的手拿起来一招“管见所及,不足挂齿~”
肖飞歌顺着那手拿了一串烤土豆“人家客气两句你还当真了!”
施柏宇站一边,手里拿根烤韭菜吃的正香。本来他是不怎么喜欢吃韭菜的,只是听肖飞歌说韭菜能壮阳···
酒足饭饱,几个大男人把东西一收,烧烤架一装,准备往家里赶。由于天色已晚,肖歌他俩也不好再拐到施柏宇家里走一趟,干脆就准备离开这河附近后分道扬镳。
刚开到河对沿的树林,两人一妖便察觉到不寻常的阴森低沉。只有肖歌一人还毫无知觉,只觉着这条路荒无人烟,自己是断然不敢过来游玩的。
本来就是杨孟霖车在前面,绕着这河先开到对沿,然后找到小路出去到公路,随后才能走绕城高速回到家。但是饶了半个多小时,杨孟霖始终没有看到小路的踪影,后面跟着的肖歌也不禁皱起眉间,问向旁边坐着的肖飞歌“小飞,你打电话问下杨先生是不是迷路了?”
肖飞歌脸一沉,纵身一跳来到车后座,靠着后挡风玻璃一看,四处都闪着诡异的红光。睥睨一笑“没有迷路。”
“看来是撞煞!”施柏宇端量四周,发现丛林里不停闪烁的红白点,以及不时冒出的青灰烟,看向满眼焦灼的杨孟霖,断言说道。
“撞煞?”两车的司机一同惊呼。
肖歌作为一名大学教授,只教学问,不问鬼神。要不是自己喜欢上一个鸡妖,恐怕这辈子都是无神论的忠实拥护者,对于【撞煞】这个词,当然是闻所未闻。
杨孟霖倒是看过不少林正英先生的电影,知道有这么一个词,不过他的认知里,这仅仅就是电影里胡诌八道的一种邪术,怎么还能被自己给撞上呢?
伸手够到后座的书包,施柏宇背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随后打开手套箱,从里面抽出【鬼见愁】,打开喂给杨孟霖一颗,安全起见自己也吞了一颗,倒出一颗留给一会儿的肖歌。
看丛林里明灭的星光,应该是【红白双煞】没错。
【红白双煞】分为红煞和白煞,红煞是指那些在结婚之日含冤而死的新娘子,由于怨气极重化为厉鬼向生魂索命得以替身转而自己投胎转世;而这白煞则是指那些修行极高的水鬼,一般水鬼是不能离开水的,只有修炼到一种程度,幻化出某些工具如蓑衣斗笠才能离开水面。而如果到了这种程度,这种水鬼就极不易收伏。
基本来讲,红煞都是白煞变幻而来,目的是施展【红白双煞】的禁术,扰乱被困者心神,从而将目标锁在黑棺或红轿里,随后抬入水中窒息而死。
【红白双煞】属于禁术中的大凶,非得道高人者,必死无疑。
“看到那些烟没?一会儿小心点,不要被卷进去。”指着旁边草丛,施柏宇言简意赅地交代着。
反正一头雾水,杨孟霖干脆言听计从,盯着那些烟重重点了点头。
施柏宇先抽出一张【定身符】,道“下车跟在我身后,寸步别离。”说罢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杨孟霖刚想从自己这一侧下去,被施柏宇喝止“从这边下。”
肖飞歌看到施柏宇拉住杨孟霖的手腕走的谨慎,知道事情棘手,也赶紧窜到副驾,老实等他过来安排。
刚走到车头,肖飞歌便摇下窗户问道“咋办?”
施柏宇伸手递给他一颗幸运星,“先让肖老师吃下这个,然后从你这边下车,敌暗我明,又是个死局,他们想来个瓮中捉鳖,我们不妨先顺了他们的意。”
接过幸运星,不由分手就塞到肖歌嘴里。打开车门,拉着肖歌的胳膊就往这边扯,幸好肖歌身子骨瘦小,不至于卡到中央扶手那里。
现在三人一妖站在两车中间,周围逐渐阴冷的空气更加诡异,那些本来在草丛间环绕的青烟缓缓蔓延到小路中间,越升越高,越来越浓,不一会儿,他们四个就被夹在了中间。本来还在两旁的汽车突然消失,施柏宇眉间一紧,看来是已经进瓮了。
不出所料,青烟一散,两边有无数小鬼怨魂从那灰烟、地上、草丛里冒出头来,脑袋咕噜噜转着,窥探着这里的一切。
看向左边,是冥婚送亲,属喜极之物。小鬼们身穿红衣,眼神诡异,蹦跶哒抬着红轿子,轿子里面一位新娘头戴嫣红方头纱,下面惨白的脸衬的那血红的双唇更加刿心怵目。新娘眼冒红光,却不是红眼恶鬼,或是新婚之夜伤情至深,留下血红泪水直至成鬼,面无表情地看向轿门,双手合十交叉置于腹前,虽没有青面獠牙的狰狞,却任谁,都不愿多看一眼。
再看右边,是水鬼坐棺,属阴极之物。各路白衣小鬼身披蓑衣,头戴斗笠,阴沉围在黑棺四周,一张张面孔木然而阴冷。低垂着脑袋也不看路,只是顺着本能往前移动着,抬棺的小鬼毫无生气,黑棺上坐了一位白衣女鬼,依旧头戴斗笠,身穿蓑衣,只是手里多了一把灵斗番,这是隶属于五种阴树【桑树、柳树、榆树、槐树、梨树】之一的桑树枝缠上白条组成,大阴。女鬼唇色发黑,面色青白,盯着前方的眼睛无比凌厉。
双煞步步紧逼,施柏宇深知要破此阵,就必须先入此阵。
为了搞明白这阵是冲谁而来,施柏宇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松开紧握杨孟霖的手,对着他们加快了语速“我们分开四个方向站,兴许有两人能躲过一劫。”同时心想这撞煞通常是线性执行,对立面一同中招的概率会大一些,特意又交代“我和飞歌站对面,孟霖和肖老师对面,如果他们换方向,我们也跟着换。”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两个相对安全的进去。
三人心照不宣,赶紧按照施柏宇的指示站好自己的位置。肖飞歌虽然知道这个禁术,却不过只是听过这个名字,破阵什么的,完全没有头绪。
已经站定,施柏宇眼看那双煞面向自己缓缓移动。不免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冲着孟霖来的。
肖飞歌也看到密密麻麻的白衣小鬼冲自己聚拢。要是搁以前,早就一口气吞了他们,可眼下数量太多,又明知道是个幻象阵法,为了不吃坏肚子,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好。
肖歌倒是全程配合无言语,对于他来讲,自己就是对着黑漆马虎的路面一通小心。
杨孟霖可不一样,他除了战斗力不足外,看到听到的,基本和施柏宇无异。方才施柏宇说如果那些怨鬼换方向,他们也要及时把方向调转。眼看他们对着自己就来了,不免激动起来,吊着嗓子喊道“快!换位置,他们冲我来了!”
施柏宇心脏漏拍一样定在原地,杨孟霖的话如雷贯耳,稍稍反应过来便不敢耽搁片刻,看来这水鬼道行已经深不可测,竟然能扭转时空,造成四方大煞。转身就准备往杨孟霖身边瞬移,不过那水鬼哪能给他这个机会,小鬼瞬间就像饿疯了的野狗,一下冲到他跟前,施柏宇刚把手腕抬起,就被小鬼装进了阵法里。
等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化为原型张牙舞爪的肖飞歌,四周都是红色,明显他是进了红煞。
施柏宇一惊,如果自己和肖飞歌在一起,那和杨孟霖呆在黑棺的就是···
惊慌失措的肖飞歌扑棱几下翅膀终于恢复了人形,看着施柏宇面面相觑“肖老头儿呢?”
施柏宇差点抓狂“和孟霖在一起!”
肖飞歌瞬间就没了理智,话也不说对着轿门就使劲拍打。
施柏宇面无表情“别拍了,没用!这群小鬼里,必然有一个是元魂,只要我们破了这个阵法找到那只真正的水鬼,就能救出他们。”
“怎么破?”肖飞歌问的急促,这还是施柏宇第一次见他这么正经。
说归说,施柏宇手上的动作一刻没停。从包里抓出来一把符纸,抽一张觉着没用扔一张,看似冷静,他却是最心不在焉的。
不只是他,肖飞歌也感觉到这轿子是不停往前移动的。如果他没猜错,这些小鬼是要把他们带到河里,然后把他们浸在水中缺少氧气从而窒息致死。如果是这样,那么肖歌他们应该也是同样的待遇,况且与他俩的不同,肖歌他们所处的是黑棺,是密封的黑棺,危险程度比起这个还能透风的红轿不知厉害多少倍。时间上稍一耽误,他俩可能就先在棺材里憋死了。
施柏宇慌乱的手止不住发抖,肖飞歌发觉到这个情况。二话不说,一拳挥上了他的脸“杨老弟等着你去救呢,你现在发抖是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生生挨了一拳的施柏宇眼神落寞,一瞬间又恢复镇定,转过头继续从那已经被扒的杂乱无章的符纸中找些什么,嘴里不停咕哝“不能死,孟霖不能死,什么呢?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
肖飞歌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他一个修法师身的鸡妖之于目前的状况,是丝毫不起作用的。只能尽力动着他的鸡脑,乞求上苍有好生之德。
上苍在紧急情况下,偶尔也是很靠谱的。心急火燎下,肖飞歌胡乱分析道“你说这阵法是水鬼造成的,那会不会火系符纸好一些?”
一语惊醒梦中人,施柏宇赶紧去找火系攻击符纸,终于让他找到了【八卦火环符】。
【八卦火环符】,按照八卦方位将符纸贴在不同位置,符纸燃点后空中形成火八卦,念出咒语后即可对一定空间内造成攻击,从而达到破阵驱邪的效果。
不敢多做解释,施柏宇找出八张符纸,按照方位贴上,随后拿出火引,轻轻一吹,八张符纸瞬间燃着,随即念道“赫赫阳阳,日出东方;遇咒有死,遇咒者亡;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一切鬼怪,皆离吾榜;何物敢当,水不能溺;水为能侵,三界独强;急急如律令!”
话音一落,火八卦越变越大,朝着轿门直接撞开。刹那间抬着轿门和围着红轿的的小鬼全部烟消云散。坐在轿子里的新娘子已经不见,看来他们俩这里的,都是那水鬼幻化而来,那么水鬼真正的目标,不是肖歌,就是杨孟霖了!
杨孟霖睁开眼就是黑乎乎一片,周围一点光亮都没有。因为害怕不敢伸手乱摸,稍一回神就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地方躺着,按照刚才自己看到的猜想,应该是棺材没错。一想到这,脊梁骨不受控的发凉,更加恐怖的是,这棺材还在以可觉察的速度往前走着。
还好睡在另一头的肖歌先开了口,叫了声“小飞?”
虽说和自己期望听到的声音大相径庭,但总好过是那些小鬼母鸭下蛋似的吼叫。杨孟霖无意识地去勾了勾肖歌的手腕“肖老师,我是孟霖。咱们俩现在被困在棺材里了。”
肖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活了三十多年,倒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等匪夷所思之事。”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在这感慨人生?要不要再和外面的小鬼拍照留念,写下个【肖歌到此一游】啊?
顺着那光亮,杨孟霖调整一下方向,小心翼翼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出去您就是写本传记我都管不着,现在还是想办法出去吧,这可是密封的棺材,我们两个撑不了多久的!”
又扶了扶眼镜,肖歌看一眼手机屏幕,又把手电筒关了去。
杨孟霖诧异“您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肖歌丝毫听不出一丝惊恐,语气满是淡然“手机没有信号,电话是断然打不出去的。如果再不小心照到没有五官的鬼魂,岂不是更恐怖?”
一听这话,杨孟霖本来还好好躺着的汗毛一下立了起来,比起看到没有五官的小鬼,听他此刻的云淡风轻,更加诡异好不好?
“有没有感觉呼吸没有刚才顺畅了?”冷不丁,肖歌又问这么一句。
杨孟霖深深吸了一口,想了想,果然没有刚醒过来那会儿顺畅“恩。”
握住手,敲了敲棺材的侧壁,杨孟霖以为他想到什么方法,肖歌却又说道“后来啊,爱情是一方矮矮的坟墓,他在外边,我却在里头。”
总算是杨孟霖听过的诗,出自余光中的《乡愁》,只是这么不合时宜的话,念出来真的不是招人嫌的吗?
懒得多说,杨孟霖也拍拍头上的棺木,只是刚敲一下,那边就回了一声,还夹杂了两声低吼,音调不高却无比刺耳,吓得他也不敢再多敲一下。
“我们打个赌吧,我赌在我们被闷死在这棺木里之前,他们就会来救我们。”肖歌又一次生硬地开口。
杨孟霖在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赌的?我也对柏宇有信心啊!”
肖歌轻笑“你说我们两个这样,算不算拖油瓶?”
像是被戳中痛处一样,杨孟霖砸了咂嘴,强作镇静“是又怎样?他们不就是喜欢拖油瓶吗?”
肖歌被他莫名的优越感说的忍俊不禁“真好~”
莫名其妙,杨孟霖向来搞不明白肖歌的情绪转换,他这一句“真好”又代表着什么呢?
没等杨孟霖问出口,肖歌自己先解释着“被保护着真好。我想他们现在肯定比我们慌得多,起码施先生,就一定会乱了方寸。”
一句话杨孟霖就不乐意了“凭什么是柏宇乱了方寸,没准是你家肖飞歌上蹿下跳,耽误了我们柏宇的拯救计划!”
大概是声调起伏的有些过分,上面又传来两声低吼,杨孟霖一怔,不敢言语。
肖歌悄无声息地握住了他的手,反而让他心安了不少···
外面施柏宇拿出【追魂笔】,又趁肖飞歌不注意借了他半碗血,【追魂笔】往碗里一擦,随即舀出半空中一甩,落在地面上的血滴立马和怨气起了反应,发出微微白光,顺着这白光,施柏宇他俩找着杨孟霖他俩。
终于跟了上来,此刻杨孟霖他俩正被小鬼在河沿抬着,晚来一会儿,小鬼进了水,那就是大罗神仙都回天无力了。
又拿出八张【八卦火环符】,施柏宇按照顺序在地面排好。随即又把没用完的鸡血往上滴了几滴,拿出来火引子一吹,符纸又燃烧起来。趁此间隙,心里默念着咒语的同时,施柏宇全凭道术指引着那火八卦从地面升起,悬于半空,一声令下,火八卦冲向另一边的白煞鬼,随着一阵鬼哭狼嚎,火八卦消失于空中,只剩一只不起眼的抬棺小鬼在河沿踉跄蹒跚,进进退退步履紊乱。
棺材落在河沿,却始终没有消失。认准了水鬼,施柏宇掏出【金光神符】准备将这水鬼打到魂飞魄散。倒不是他决绝,而是这种水鬼作恶多端,地狱不收冥界早已除名,不管道行高低,遇见就除是规定。
只是没等他过去施咒,一边的肖飞歌一张嘴将那水鬼吞了下去。动作麻利的程度堪比路边包馄饨的小贩。施柏宇僵硬地扭过头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他却满脸不在意,如果不是救人重要,施柏宇定是要当场问个明白。只是现在杨孟霖在棺材里生死未卜,自己的判断还不确定对不对,眼下也不管他吞这水鬼应不应该,只顿了一下,施柏宇便朝着跌落在地的杨孟霖冲了过去。
肖飞歌将那水鬼一咽,拍了拍小肚,也赶紧跑向同样在地上躺着的肖歌。
探探手腕,尚有脉搏。显然两人是因为缺氧造成昏迷,施柏宇不敢轻举妄动,只把杨孟霖抱搂在怀里,等肖飞歌治疗。
肖飞歌抱起肖歌,伸手朝施柏宇一挥“赶紧把杨老弟抱过来,我同时为他们治疗。”
没等他说完,施柏宇就起身将杨孟霖送到他的身边。
肖飞歌一手搂着肖歌,一手握着杨孟霖的手腕,眼神一定,不一会儿,那两人像诈尸一样突然睁开了双眼,游神未定只能大口呼吸着空气。
正准备收手,肖飞歌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身子抖动的幅度连施柏宇都明显感觉的到。似乎不太对劲,施柏宇还是沉下声音问“怎么了?”
肖飞歌自己也想不明白,歪着头好一会儿才回“不知道,感觉上面有东西要攻击我,吓得我抖了一下。”
施柏宇一怔,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怀里的杨孟霖抓住了胳膊。意识稍有恢复,杨孟霖一把搂住施柏宇的脖子,不说话,头埋得甚低。
施柏宇体贴地抚上他的脊背,侧头看了肖飞歌一眼,露出一个微笑表示谢意,肖飞歌斜嘴一笑,低头看向还没完全清醒的肖歌。
眼下算是逃过一劫,施柏宇背上杨孟霖,肖飞歌背上肖歌,沿着河边去寻他们的车。所幸路上他们两个逐渐恢复气力,有能力驾车,不然如何回家还倒真成了一个大问题。
按照原计划,河边小路尽头分道扬镳。
等施柏宇他们俩折腾到家的时候,又到了午夜。想起明天还有杀青戏,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探讨什么,洗过澡两人就准备睡觉,想起晚上自己看到的事情,眉间一紧,再也耽误不得,一定要尽快查清事实。
【这章有借鉴林正英师傅的红白双煞影像,下一章必须吃点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