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瑞尔 斯特恩 异端圣人（第九章 负伤前行）

    在战斗修女撤退回大教堂的时候，数千个死亡的邪教徒和数个冒着烟的恶魔引擎被她们抛在了身后。战斗部队击溃了进攻。现在，视线中没有其他的怪兽，而邪教徒也与圣赛克拉大教堂保持着距离，重新集结并准备再次攻击。应该不会有更多复活的死尸了。那些东西都被烧成了灰烬。死者的尸体回到了大教堂举行圣礼，或者在战场上被焚化。

    斯特恩回到了她位于大教堂地底的牢房。没有时间休息，没有时间回复伤势。她能做的只有祈祷能够得到在下一次攻击开始前飞到敌人要塞的力量。她走下楼梯。在她意识的眼睛前的是殉道修女修会的姐妹们的脸。她们的面孔比起在赛维塔斯上的数场战斗后还要模糊。她们带着被重生尸体刻下的灵能疤痕。

    克拉维亚在斯特恩牢房的门口等着她。御天使的眼中充满痛苦。她的视线让斯特恩感到不安。

    斯特恩是什么？一直都是这个问题，无论提问的是马卡琳娜，达格华，克拉维亚还是她自己。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每个人都有答案，除了她自己。她不知道真相。

    “保持坚强，姐妹，”斯特恩说。“我们今天胜利了，尽管很艰难。”

    “但是感觉不像。”

    “我们再也不会看到那些东西了。死者已经安息。她们的灵魂一直与帝皇同在。现在她们的身体也可以休息了。”

    “它们从来都不该存在，”克拉维亚颤抖着说。

    “对，它们不该存在。但它们的腐化是发生在死亡之后。我们的姐妹没有犯错，没有过失。我们没有看到她们的灵魂对我们发起攻击。”

    克拉维亚点点头。很明显她比起真的信任更想要去相信斯特恩的安慰。

    有太多可能的可怕事情了。但那些事情斯特恩没有说。

    她就是那些可能中出现的一个东西。

    “敌人不会再像那样攻击我们，”斯特恩说。“记住这点，相信帝皇保佑。”

    “帝皇保佑，”克拉维亚重复道。“他确实在保护我们。”她坚定地看向斯特恩，眼睛闪亮着。“很高兴有人能提醒我这一点。”

    斯特恩看着她离开，然后跪在了她的牢房里。她并没有在那里待很久，她的祈祷几乎没有开始，就被打断了。她向上看去，惊讶地看到了马卡琳娜。

    “大修女，”她说，低下了头。

    “下一次攻击比我们希望或者猜测的要来地更快，”马卡琳娜说。“有更多的恶魔引擎正在靠近。你可以到法衣室来吗？我们必须立刻决定新的策略。”

    “我会的，”斯特恩说。马卡琳娜的语气很平静，但前来的是她而不是达格华。希望的暖流冲过斯特恩的血管。那就是她需要的力量。她准备好了。

 

    达格华正在法衣室里等着她们。就算他对马卡琳娜和斯特恩一起到达感到意外，他也没有展露出来。他们围在巨大的桌边，看向已经无比熟悉的地图。

    “我们被阻挡住了，”马卡琳娜说。

    “我不同意，”达格华说。“我们已经确定了东方的高原是敌人的要塞。我相信是我们的靠近触发了攻势的升级。敌人想要毁灭我们，特别是修女长斯特恩。他们没有成功，并且敌人武器库中最重要的武器已经被毁灭了。”

    “的确，”马卡琳娜同意道。“感谢帝皇我们不会再遇到处于那样亵渎姿态的姐妹们了。但是现在靠近的恶魔引擎也并非无足轻重。如果它们足够多，它们就有可能突破大教堂的防御。”

    “那我们必须在这发生之前击败真正的敌人，”斯特恩说。

    马卡琳娜看向她。“怎么做到？”

    “完成我们开始的事情。我们没有撤退，大修女，我们也并没有陷入僵局。我们知道敌人在哪里，而那就是我要去的地方。”斯特恩转向达格华。“这次我一个人去。我会面对并毁灭他。”

    “他，”达格华说。“你知道一些我们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听起来这种想法并没有让他感到满意。

    “你是攘外修会的一员，审判官。你并不像我一样与毁灭力量的许多面貌战斗多年。在与它们作战的时候，我开始理解恶魔的本质，它们的崇拜者，还有所有的阶层。这些规律对我来说更加清晰。”

    而且得到这种知识需要付出代价，斯特恩想。

    “出现了这么多的恶魔引擎，还有那些逝去姐妹的本质都像是一个魔附大师（Master of Possession）的行为。”

    “对，”马卡琳娜慢慢地说。“对。你的推论很正确。但是这里出现的规模太巨大了。如果你是对的，那这个魔附大师的力量肯定可怕无比。”

    “我相信就是如此，”斯特恩说。

    “而你打算独自对抗他？”

    “我并没有看到其他选项。”

    “一次大进军，”达格华提议道。“这次我们不能分开行动。”

    “不，”斯特恩说。她向马卡琳娜鞠了一躬。“我并无贬低你的部队的意思，大修女，但这样的话太慢了。我一个人可以更快地到达那片高原。”

    “这也是我们的战斗，”马卡琳娜冰冷地说。“不要想你可以把它从我们手里夺走。我们是被引诱到这里的，我们不会袖手旁观。”

    “有趣的是你们，从而让我们，全都被引诱到了这个特别的地方，”达格华说。“星球上如此靠近力量中心的地方。”

    “离中心越近，力量就越强，”斯特恩说。“这里是我们的敌人最有可能获胜的地方。”她转向马卡琳娜。“大修女，我从不会以建议修会退出的方式令它蒙羞。但我必须一个人去。想想敌人可以使用多少削弱力量和分散注意的方法。如果在地面上移动，我们或许真的会被困住。我们的敌人有着取之不尽的部队。距离大教堂的掩护太远，而且我们避开失败的方式也非常有限。”

    马卡琳娜吼了一声，但没有反对斯特恩。

    “如果殉道女士在这里坚守，”斯特恩继续说。“那这里依然会把敌人拉过来。你们可以在大教堂里长时间地有力战斗。攻击我们的力量将会被两个目标分开，就像刚才那样，但你们会处于一个更有利的位置。”

    “那你的位置呢？”达格华问。“它会更有利吗？”

    “这不重要，”斯特恩说。“这是必须的。这是我来到这里必须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