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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之人与受诅咒者》——第四章

2019-11-14 16:14 作者:泰拉围城翻译庭  | 我要投稿

译者:贤者钻石

校对:Stimub

不是奴隶

抵达泰拉

死亡将至

                                                                                          

月球轨道上的复仇之魂  二月十四日

                                                                                         

    “你看看你对这里所做的一切,拉亚克,我厌恶这些。”阿巴顿咆哮着。

     这座神庙本不在复仇之魂的建造方案上。这仅仅是船上发生的众多变化之一。伴随荷鲁斯力量的增长,他的旗舰也挣脱了钢铁的束缚,将原有的一切扭曲以取悦那些非人的新船员们。在这些新船工的引导之下,复仇之魂与陶艺家手下的黏土无异了,变化成为一件常事。整片区域消失,船上很大一部分的结构中填满了伪有机体,许多区域回非人的尖叫。装饰用的长钉和鬼脸彻夜地生长,又在于第二天消散于无形。不断变化的走道通往让人永世迷失的未知镜面世界。

    依照常理,这扇通往神庙的黑门本应通向无垠的星海。那所超乎常理的神庙并不在这艘船上,而是存在于某个介于现实和亚空间的地方,某个物理规则不再成立的地方。

    “或许是一个通往亚空间的裂隙,也或许……是亚空间的一个口袋。”阿巴顿猜测着。即使有钢铁辐射着足以穿透终结者甲并灼伤血肉的巨大热量,船中的空气依然寒冷得令人窒息。高处的窗户渗入丝丝微光,窗中看不见本应环绕在旗舰周围的庞大舰队,也看不见本应在龙骨之下的月亮,甚至看不见一颗星星在闪烁着。只有无尽的令人战栗的彩色漩涡灼伤着那些敢于直视其之人的眼睛及心灵。

    拉亚克的不语者的成员们潜伏在卫房中,其中每一位成员都穿着与主人相似的怪诞装饰的盔甲。阿巴顿不喜欢拉亚克这样,靠属下而不是他自己的能力提供保护。在荷鲁斯如此下令时,他的外表变丑陋了,犹如荷鲁斯在为一些莫名的原因测试他的子嗣。战帅变了,就像这艘承载着他的船一样。

    船内充满着令人不安的空气,初闻带着些许甜味,再闻有着一丝刺激的苦味及钢铁的腥味,继续闻只让人有一股淤塞感。过道的管道下填满了黏稠的液体,黏稠到让人仿佛如固体一般。不语者的战士不断地低语。他们呼唤着阿巴顿的名字,向他呈上力量,财富以及荣誉,就像他们献出自己的灵魂只为了获得自己渴望之物。但艾泽凯尔阿巴顿无欲无求,他轻蔑地拒绝了那声音所带来的无力的承诺,就像他对来自亚空间所有的诱惑所做的那样。对于亚空间的诱惑,高傲者的蔑视如同盔甲使其无所畏惧,刚强者的意志如同剑刃使其笑对黑暗。

    “这真是适合原初的真理之主的王位。”拉亚克说道。

    “不,这是一个监狱”,阿巴顿回道。阿巴顿抬头看着他的基因之父。荷鲁斯的脸庞因力量而膨胀,松垮的脸部皮肤使其丧失原有的美感。在苏醒时,他仍然是那个能让所有人喜欢他的传奇领袖。当荷鲁斯沉迷于此时,过去那位顶天立地的英雄现在却被一点点削弱。看到基因之父变成如今的这样,阿巴顿心中溢满了悲伤以及愤怒。

    “如果不是荷鲁斯严禁我伤害你,你怕不是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阿巴顿说道。“使徒,到现在我还会遵从吾父之令。但注意些,别让你那些毒害了你自己的想法进入到吾父的耳朵,如果你在不顾一切地挑衅我的底线,无论是谁,就算是吾父,都无法阻止我斩下你的狗头。”

    “真相从不毒害任何人。”拉亚克温和地说道。此时,他把自己变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当他发动他的灵能时,灰白色的冰霜会如披风般落在他的肩上,闻所未闻的景象会在其身边升腾,鲜血从他面具上的发声器中渗出。即使他现在不使用黑暗灵能,腐败也在他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彰显其显赫地位的剑式尖角和三对眼睛沿着他的面具整齐地向下排列着,真是一场怪异的狂欢。阿巴顿猜测它们不是真实的,而只是一个面具罢了。他想知道当他把拉亚克杀死时会发生什么,撕开那个怪异的头盔,看看下面有着什么。

    “真相?那不过是你自己认为的。”阿巴顿吼道,“吾父起义就是为了从一位暴君手中释放我们,并不是将我们带向另外四个。他会与它们斗争,而不是心怀感恩地臣服。你所谓的真相不过是你想看到的而已。”

    “战帅并不是奴隶”,轻易藏起了傲慢的拉亚克说道,“他是四神的冠军,八重之道力量的统帅。”

    “我不相信你,使徒,不相信你所说的每一个字,你的信仰,甚至你的意图都如此不值得信赖。”阿巴顿扭动他终结者护甲上的护颈,看向身边的怀言者。“你应该明白,战帅同样不信任你,无论你背后有着谁在支持,你都只是一件工具,当工具失去了他的价值时,它就会被丢弃。”

    依然是令人恼怒的温和,拉亚克回道:“你不了解汝父的任何想法或者感觉,一连长,你永远不了解,除非你能如汝父般礼敬神,或者解放自己,拥抱亚空间诸神们。”

    阿巴顿了一声并继续沿着走廊向前行进着。他的脚沉重地落在钢铁和石头制成的小道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拉亚克尾随其后。其他四人跟随着他们,先是拉亚克的两个剑奴,再是阿巴顿的两个终结者护卫,他们巨大身躯迈出的每一步都让甲板震动。拉亚克的铁靴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无时无刻,紧随着一连长。荷鲁斯容忍着这个跟屁虫跟着他四处征战,同时他也在留心着拉亚克在说着什么。从叛乱一开始,荷鲁斯便很反感罗嘉那个四处传教的军团。自罗嘉政变失败遭放逐之后,过去让荷鲁斯不悦的原则从拉不断从亚克嘴中吐出,却被战帅更多地接受了。

    这件事让阿巴顿十分恼火。他不喜欢那个由红蓝绿粉能量所组成的模糊光流,现在他靠得更近,看见这些光流在他失去意识的基因之父身旁忽上忽下地舞动。

    说真的,他不喜欢这些。

    荷鲁斯正改变着。毫无征兆地倒下,身上由那只狗——鲁斯造成的伤口淌出鲜血。扭曲者马洛古斯特将战帅带回船上,自那之后,阿巴顿便感觉荷鲁斯失去了些什么。

    更多的巫术,更多的诡计,以及更多的缺陷。

    那些光停滞在荷鲁斯身上,荷鲁斯的脸沐浴在那些可憎的光中。因失去了意识,荷鲁斯看起来十分病态,他的脸被亚空间的力量所扭曲,从英俊变得畸形,变得破败和凌乱,就像酗酒或者吸毒者所拥有的那种特征。肿胀的眼睑下的瞳孔正不断地抽动着,他那一曾经饱满的嘴唇变得毫无血色。口水从已经变得尖锐的牙齿间蜿蜒地流下。他已经被扭曲,被亚空间所影响,他曾经魁梧奇雄的身躯已经变成了过去的幻影。荷鲁斯身材很庞大,就像辐射而出的隐藏着的扭曲的至理;同时,在某些方面他又很渺小,比凡人渺小得多。

    阿巴顿想起荷鲁斯在达文被宿敌的剑击伤后的濒死经历。那时,阿巴顿承受着终生难忘的痛苦,但现在……

    荷鲁斯每次被击倒都会再次站起来。然而每次站起来后,荷鲁斯都失去了些什么。但荷鲁斯仍坚信自己是命运的主人。阿巴顿很清楚荷鲁斯不再掌握自己的命运。通过前往战士结社留心艾瑞巴斯的一举一动,阿巴顿发现自己应该为此承担部分责任,这个想法让阿巴顿感觉到悲伤不已。

    拉亚克停止了他的大笑,“噢,阿巴顿。你喜欢汝父的转变吗?你看见了他的脆弱吗?你内心中的尊重被凝固成厌恶了吗?我向你保证,他的力量没有任何的削弱哦。”

    阿巴顿背过身以能够直视深红使徒。“胆敢再这样说战帅一次,你就将死于此地。”

    阿巴顿终结者甲的伺服系统一边发出哀号一边将子弹推进保险被打开的爆弹枪的枪膛。作为回应,大量的热量从拉亚克的剑奴辐射而出,以此来转换自己的身形为将来的决斗做好准备。

    拉亚克又大声笑了起来,“你口述着忠诚,但你的行为却背叛了你的话语。我说出的只不过是你的心声。汝父乃至高至贵的混沌升格者。”拉亚克跪下并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他乃亚空间诸神的冠军,但你却认为他是软弱的?“

    “他是浩瀚星海中最为伟大的造物。”阿巴顿说道,“而非你口中所谓神的先知。”他眼中充满骄傲地望向战帅,忽略他心中疑虑的种子。他想要行动,就在现在,杀死使徒并且净化他所带来的腐化。

    这个时机来了。

    “是这样子的吗?”拉亚克六只眼睛闪耀着反抗的光,阿巴顿将厚重的混合爆弹拉至他的腰间。他的终结者护卫也紧张了起来。 和他们的领袖一样,加斯塔林们也乐于见到拉亚克死去。他们想要不语者以及其他怀言者能够从他们的父亲身旁滚开。

    拉亚克剑奴释放的热量越来越高。他们的盔甲撞击在了一起,在盔甲之下的肢体被强行分开,附着在陶瓷上的血肉被蒸发的一干二净。他们等待中的手握住了从剑鞘跃出的不洁之剑,与此同时,深藏于黑暗与浓雾的手上也长出骨块,不断伸长,直到形成一把沉重而又不寻常的骨剑。从热浪喷射出的灰尘披在他们身上,小火苗从他们那藏身的黑暗管道中飘落到地面上。他们准备好武器,拱起他们的身躯摆好战斗姿势,却与曾经作为军团战士战斗时相去甚远。

    只需一个动作,阿巴顿就可以把他们全部干掉。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斜着眼望向他的手下。一个动作。

    “我如此敬仰汝基因之父,汝却想着杀了我?”拉亚克说道。“一连长,别忘了我曾经救过你的命。可这就是给予我的回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也救过你,你我两不相欠。”

    拉亚克抬起他的手,并晃动他的手指。他的剑奴站到他身边以戒备。燃烧在他们眼睛中的地狱之火逐渐暗淡了下去,手上的骨剑也逐渐缩短到与普通的军团战士短剑无异,插回鞘内。

    阿巴顿轻蔑地哼了一声。

    “你的死亡虽然不怎么令人愉悦,对我来说,也能算是一次消遣。”阿巴顿说道。他回头看向他的基因之父。那些能量所散发的光先是在荷鲁斯的脸上起舞,随后在众人的盔甲间嬉戏。“吾父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他并没有陷入沉睡”,拉亚克说道,“在这个短短的一个小时里,荷鲁斯与亚空间之间的联系越发紧密了。汝父的能量正不断膨胀着,战帅已经回到了过去。拉亚克依借手中那根陌生的棒子支撑着并低头。“来吧,与我共同祈祷。“拉亚克说道”祈祷汝父能找出帝皇躲藏之处。”

                                                                                         

泰拉  过去

                                                                                         

    荷鲁斯允许自己稍微抬头看一看泰拉的轨道,下落的过程中他始终紧紧地盯着地面,希望第一眼便是他父亲的皇宫的内部,那个会聚了人类所有的力量的地方。“我在展望未来,今日泰拉上的灰尘则属于过去。”当荷鲁斯的同伴们问他为什么要闭上他眼睛时,荷鲁斯以此来回答他们的疑问。他们被荷鲁斯的话语引得放声大笑。荷鲁斯与一般人在这点上没有区别,当谈及一些高深莫测的事情时荷鲁斯也爱以幽默的方式来解释,让这事情变得更加容易理解。他在开着玩笑的同时,也在欺骗自己。他取笑他的朋友们时远远比他取笑自己时更加温柔。想获得荷鲁斯的信任十分容易。不管一个人身份高或低,只要他感受到他已经有资格成为荷鲁斯的同伴,那么他就能成为荷鲁斯的同伴。

  “相较我而言,泰拉的情况更为重要。”荷鲁斯说道,伴随着空降仓不断地震动,空气与仓体摩擦着,发出巨大悲号声。他将涉足那他已经被明令禁止踏入一步的地方,荷鲁斯将他巨大的头斜靠在垫撑上。“我想要看见的是未来会发生什么,而不是什么发生后的样子。泰拉已经古老而枯竭,但是它将再度变得伟大。帝皇的宫殿是这一切变化的核心。从帝皇建起他的宫殿之后,人类又一次威加寰宇,势异银河。数千年以来,人类的力量第一次汇聚在了一起。可为什么我要看着现在的废墟呢?什么时候这个世界会重新恢复生机?在至高伟力的帮助下新生命的活力会回到这片土地上吗?当我父亲的工作全部完成,旧地球的荣光将完全被修复并重现,然后我将完整地看到这一切。”

    “只要能得到战斗!”伴随着荷鲁斯的第四个同伴怒吼。

    其他三个同伴皆同意如此。他们与荷鲁斯一样放轻松并闭上了眼。就像往常一样,人们出于尊重和爱,模仿自己的榜样。

    他们静悄悄地从天空坠落,与周遭的密集空气互相摩擦,不断地震动。直到火箭喷射器点火到满功率运行。这个小队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变沉重了。巨大的环状着陆爪在陆地上空缓缓张开。

    着陆艇的喷射引擎戛然而止,一阵巨响后是无边的寂静。

    “吾主,他们正高呼你的名字!”阿巴顿同伴中的第四人用他银铃般的嗓音高喊着。

    “领我去见他们。”荷鲁斯说道,但他的眼睛仍然紧闭着。

    束缚器伴随着嘶鸣打开了。荷鲁斯的同伴用他们的手牵着荷鲁斯的巨手,急不可耐地带着他来到跳板前。当门分开,斜坡放下的那一刻,海浪般的奉承声冲进了荷鲁斯的耳朵,这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让荷鲁斯的勇士需要吼着才能让他听见他们的话。

    “他们爱你,吾主!他们爱你!”他的第二同伴喊道。

    “但他们却不了解我。”荷鲁斯说道。

    “无论如何,他们都深深地爱着你。”第二位同伴喊道。他很聪明,说出的话也深思熟虑,但他的语音中始终带着一丝丝因身立荷鲁斯之侧而产生的恐惧。原体笑了起来。

    “请来,吾主!请过来!多模充满生命力的人群!如此多的欢愉!”第三位同伴说道。“如此庞大的人群!他们在呼喊着您的名字。”

其他三位伙伴也被第三同伴的欢乐所感染,将荷鲁斯带下了跳板。当荷鲁斯从船腹的阴影中出现并让人们看见他时,人群更加沸腾起来。

第四同伴靠近荷鲁斯耳朵,悄悄地说:“请睁开您的眼睛!”

随后,荷鲁斯面对这上百万的人睁开了他的眼睛

    帝皇,他的父亲,让荷鲁斯尽可能做足心理准备。荷鲁斯本以为帝皇有些过度自负了,但真正见到皇宫,他发现帝皇所说的是如此谦虚。帝皇对于他的计划的描述于荷鲁斯所见的大不相同。仅是完成一半,就已远超荷鲁斯所见过的任何东西。在科索尼亚上的任何伟迹都无法与其相比拟。就算是迎接荷鲁斯的那艘巨大星舰,也远不及皇宫庞大雄伟。

    荷鲁斯有生以来第二次感到了敬畏之情

    “多么美丽的景象。”他说道。

    “多么的傲慢”,他的第二同伴说道,“他对于历史巨河的理解多么浅显,他不明白他的皇宫必将倾倒。”

    “如果他的皇宫倾倒了,总有一天也一定会再次建起,就像所有事情总会不断地兴盛衰落一般。”第三同伴说道

    “这真美啊。”第四同伴说道。

    第一位什么都没说。

    荷鲁斯斜眼撇了他们。这四位是他从科索尼亚带来的兄弟们,从一开始就跟随着他的勇士,但在这紧张的时刻,他竟发现他没法回想起他们的名字。第一位有着属于战士的丑陋,脸上充满伤疤如同受过虐待一般,他的鼻子十分扁平,光秃秃的头上伤痕累累,心中永远充满着怒火,无时无刻不想着战斗。第二位是位学者,有着尖酸刻薄的气质,异色瞳算计着周遭的所有事物。他的脸已经从一般的人脸变换成了无法确定的形状。荷鲁斯皱了下眉。他丝毫想不起他们的名字!第三位的体重比其他三位都要重得多,厚重的身体下是时刻欢乐的心。他嘴边快要皴裂的皮肤以及环绕在他双眼间的红色皮肤却让他的幽默气质减少了许多。

    第四位打断了荷鲁斯的思考,将他细长的手划入了荷鲁斯的手中,引领荷鲁斯继续深入皇宫。“吾之兄弟!吾主啊!”他欢快地笑了起来。他头发编成华丽的辫子,脸上涂了颜色。眼睛中亮着快乐的光。“他们敬仰您!”

    四方传来了乐声,金叶从道路两旁的尖顶中散落下来。路旁的建筑都是高大壮美的,美中不足的是窗户上都缺少玻璃。每隔五十米便立有一个巨大的圆柱,目光所及的圆柱目前都只雕刻了底座,其他部分则等待着工匠的来临。离游行队伍不远便是通向岩壁的大理石通道,宽广的人行道在那戛然而止。没有什么是完全竣工的。冰冷的风抽打着那些深红色的标准建筑物,每一次振动与飘动都会将人们的眼睛拉向了其他的未完成的艺术品,或者其他的被脚手架所环绕的尖塔。稀薄的空气承托着多种从这个已经深受毒害的世界上吹起的化学污染物。这一整块都还没竣工,那些在未完成的高墙上的人们也仍然庆祝着咆哮着,正好像他们已经成功了,却不知他们离实现主人愿景非常遥远。

    荷鲁斯与其他四位同伴踩过的道路是由一种会产生微弱闪光的石头铺成的,黄澄澄的,如同狮子的眼睛,在其上铺有一条宽约一公里的紫毯。道路的尽头是一个王座,上面布置满了来自一万年前的艺术品。在荷鲁斯宣誓效忠后这个王座将会被拆毁。它被称作黄金王座。皇座的背后是双头鹰标志,鹰的翅膀向外伸展,爪子紧紧抓住一个锯齿状的指向排队人群的闪电标志。这个王座有着荒谬的大小。荷鲁斯本身体型就大过两个堆在一起的凡人,就连他也可以完全隐藏在皇座之后。但是坐在上面的人看起来更像一个凡人而非基因改造的巨人,帝皇的身躯填满了整个皇座,他的突然出现伴随着一道刺眼的光,强光之下荷鲁斯眯起了眼继续前进。他的四个同伴害怕而畏缩不前。尽管他们已经在之前见过帝皇并且勇敢地面对他,这一次他们尾随荷鲁斯之后就像胆小的孩子。就此荷鲁斯对他们失去了尊重,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都未能重获荷鲁斯的尊重。

    这就是未来的一切吗?似乎这一切中有什么不对。荷鲁斯十分确定他曾经经历过这一切,与皇宫有关的记忆都是如此刻骨铭心。

伴随着荷鲁斯的四位同伴是这种不和谐的原因,他在泰拉上的这几天,与他相伴的顾问并非是这四个凡人。他的这四位伙伴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四人小队,深受他信赖并跟随他从科索尼亚出发,他们已经老到难以接收改造手术,很快会老去并死亡。

    没有任何疑问,他的这四位虚伪的朋友会畏缩不前,因为他们从未来过这。在光里的某个事物痛恨他们。

    荷鲁斯穿过那一阵阵狂风暴雨般的称赞声。在这面前,荷鲁斯的谦卑随风飘散。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击打到那位人群不能理解也不能明白的人身上。他只是压迫者打造的一件武器罢了。如果他那所谓的父亲给予他命令让他杀掉这里的人,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这在场所有人,帝皇可以让这场屠杀看起来是公正。这就是真相。

    帝皇一点也不公正,他的成就也是如此的虚假。

    帝皇就是个骗子。

    荷鲁斯又一次望着皇宫。

    那高大的拱门是自大的表现。城墙寓意着无尽的压迫。自从第一个可以被称为人的生物从树上下来,脚踏草地起,帝国的存在是对全人类自由的一种亵渎。帝皇就像其他的暴君一般,没有任何区别。

    “你们难道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他冒失地喊道。“伪装成解放者的模样,他却把你们变成了奴隶”但人群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    他不能影响一段记忆。

    时间就像一道奔流不息的河流,只会流向它本应流向的地方。它被一定法则所束缚就像河流被重力所束缚一样。荷鲁斯回望了过去所走过的道路,犹如一个人可以回到河流的源头,重新走遍整条河流。他记得此刻。事件必须如原样进行。一些人拥有无尽的生命。通过这种记忆的方式,荷鲁斯逃脱了时间的束缚。帝皇的灵魂从未感受过来自时间的与凡人平等的鞭挞,因此,在记忆里,父亲与孩子相遇了。

荷鲁斯的灵魂与过去的自己共调而行。他望着自己的后脑勺,与过去的自己同步前进着。曾经的他如此的幼稚,对于因亲情而流露出的激动,甚至让作为战帅的自己也充分感受到了当时的激动。他允许自己对当时的情景感到愤怒。

    荷鲁斯与他的小团体来到王座的底部。帝皇从那个庞大的椅子向下俯视,紧紧盯着荷鲁斯。当帝皇望向他的造物时,他的脸上写满了骄傲以及喜悦。但是却没有爱,从来都没有。依据着历经世事的优势,荷鲁斯重新审视了帝皇的爱,并把它当作一个谎言。

    过去的他,却并不知道这一切只是个谎言。过去的他,相信帝皇是爱着他的。

    来自科索尼亚的荷鲁斯与身为战帅的荷鲁斯在那位即将成为神的男人前跪下。因与自己父亲重逢,前者开心地摇着头,后者则厌恶着这个幼稚的自己。

    突如其来的寂静,从他高高的座椅下,帝皇吟诵道:“来自科索尼亚的荷鲁斯!你是否会向我宣誓效忠,向你的父亲,向伟大的人类之主?你是否会忠实地侍奉我,将光明散布向我的人民所开拓出的帝国的每一寸泥土,每一寸海洋,于黑夜中给予他们光明,于无知中给予他们智慧,于困厄中给予他们援助,于踌躇中给予他们指引,于危机给予他们帮助?”

    帝皇为他的儿子列出一系列华而不实的要求。

    当他那懦弱的自己向亮光里的帝皇卑躬屈膝时,战帅荷鲁斯抬头望向他的父亲。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了,即便如此细微的动作,也远远超过一个凡人所能做到的极限,一个卑鄙的笑容显现出来了。

    “父亲,您好。”他说道

    “仅仅通过梦境以及寓言来追踪我还不够吗?现在你用过去的道路来找我。”帝皇说道。

     “父亲,我会用一切必要的手段来追你。”荷鲁斯答道。帝皇笑了,    “你听起来十分疲惫。”

    目光可及之处的角落有一片树林,从它的阴影中飘出雪花,径直飘过荷鲁斯的身旁。狼的身影在四周徘徊着,吐出灼热的呼吸,红绿粉蓝的眼睛在被阴影覆盖的脸上闪烁着。

    小心一些,荷鲁斯。那个过于完美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我从过去的历史中汲取力量。过去将万物塑造成现在的模样,并且不可被改变。历史不像你尝试攻击我灵魂的所在那般易于被更改,更何那次攻击你可没吃到好果子。

    光闪烁了一下。当来自科索尼亚的荷鲁斯准备狂喜地保证会加入大远征时,战帅荷鲁斯被推离了过去的自己身旁。在耀眼的光芒下,荷鲁斯看见一个不一样的帝皇,一个深陷痛苦的男人,被限制在一个他无法离开的椅子上,犹如一个孤独的哨兵,遮挡着黑暗的浪潮。

手中拿着锤子,待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穿过这一切,看到了第三个版本的帝皇,迅速一瞥,这个帝皇犹如一具干尸,受制于在王座旁的一台巨大无比的机器中。

    战帅笑了,后退两步,将视野聚焦于他那强大盟友身上。

    “我曾经虚弱无比,现在我已经不同了。”那道光逐渐变得模糊。    “真相让我变得强大。”

    虚伪的真相带来虚假的力量。当你获得他,它也在不断从内侵蚀你的生命。谎言掩盖下的毒物差不多和你所希冀的力量一样多。依靠这种力量,你仍未强大到能够挑战我。我的任性的孩子,你永远不会与我一般强大。

    过去的帝皇继续说道:“荷鲁斯,你,我第一个原体,你会身立我侧并引领人类进入一个和平繁荣的时代,一个没有异形压迫的时代,一个人性错误不会阻挠我们的时代?”帝皇用他那丰满的棕色眼睛盯着荷鲁斯,当帝皇继续说下去时,战帅荷鲁斯已与过去的他融为一体。“你能做到宣誓所说的吗?荷鲁斯,你能做到吗?”

    光完全覆盖了荷鲁斯·卢佩卡尔的体表,让他无法找到一个黑暗的地方以避开回答。

                                                                                         

复仇之魂号  月球轨道  二月十四日

                                                                                         

    一个小时过去了,拉亚克抬起了头。

    “他即将回到我们之中。”

    环绕在荷鲁斯身旁的光开始加速,环绕速度越来越快,亮度也随之升高,突然爆裂开来并且尖叫着逃向最遥远的角落,最后消散于摇曳的巫火中。过了一会,荷鲁斯动了。他的眼皮如周围围成一圈的呆若木鸡的人一般颤动着,只能看见眼白,并且拒绝完全张开。

    “荷鲁斯,”阿巴顿走向他的基因之父。拉亚克的手伸出抓住了阿巴顿的前臂。

    “别碰他!”拉亚克说道。

    冰霜在战帅的盔甲上散开,将他胸口上那个保持凝视状态的眼睛变成乳白色的盲目。但是它迅速融化,如同它迅速地凝结。伴随着装甲构筑中的呜鸣声,战帅盔甲的防火板下的反应堆燃烧起来了。荷鲁斯一边斜靠在椅子上一边发出呻吟,同时抓住他椅子的扶手以支撑住自己。

    “父亲”,阿巴顿说道,被荷鲁斯这虚弱样子所吓到。

     荷鲁斯举起他的手,示意他的孩子安静。荷鲁斯终结者甲的严丝合缝保证荷鲁斯不会继续向下滑落,但斗篷下的头耷拉着。

    “父亲!”阿巴顿再次喊道

    “我很好,孩子,无须为我担心。”原体说道。他抬起头,以便直视阿巴顿的眼睛。在黑暗中,他们的眼睛如同银子一般在发光,就像那些黑夜中被光照到的猫科动物一样。“你应该为你的焦躁而感到耻辱,一连长。没有东西能够使我烦恼。这还远远不够。“

    伴随着装甲发动机的响声,荷鲁斯卢佩卡尔站了起来。当荷鲁斯开始检查他的动力爪,光在上面跃动着,当他停下时,光又在一瞬之间消逝于无形。阿巴顿松了口气,这才是他宣誓追寻的人。这就是他的基因之父。这便是未来的人类之主。

    “帝皇害怕我们!我们发起总攻的日子正在到来!“荷鲁斯说道。他庞大的头转了过来,望向那个在他面前的一群人,就好像他第一次见到他们一样。“为什么你们打搅我的冥想?为什么你没在你的船上,阿巴顿?”

    “我希望我能亲眼看着您,吾主,” 阿巴顿说道。来自荷鲁斯肿胀的灵魂的能量击向阿巴顿。跪下,它要求阿巴顿。在我面前跪下。

但阿巴顿并没有跪下。

    “我想亲自来看见您的脸,“阿巴顿说道,”还有我想亲自问问,为什么还不向泰拉发动总攻,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将泰拉置于我们的统治之下?我们是否推迟了总攻时间?“

    荷鲁斯紧紧地盯着他。注视的威压倾向阿巴顿。

    跪下!那个要求又来了,这一次是从他心底响起的。

    阿巴顿的终结者甲和肌肉发出不协调的声音。阿巴顿拒绝跪下。

    “你等得太久了,父亲。”阿巴顿说道。“您的军队一直在等待您的一声号令。箭在弦上,剑已磨光,战鼓已擦亮。塞林提的最后一个基因教堂也已经到手了。泰拉轨道上的所有防御都已经被肃清。对地面的轰炸也已按照您所要求的那样进行着。泰拉正在燃烧,吾主。但是我们仍在这里等待,我们正在给我们的敌人喘息之机,他们正恢复力量。”

    “时机未到”,荷鲁斯说道。荷鲁斯的话语中包含着一种神秘的力量,直击阿巴顿的灵魂。“你现在已经触及了你权力的边界了,我的孩子。”

    “我不会为此道歉,我也不会因此奢求你的原谅。”阿巴顿说道。    “四人议会告诉你所谓的真相,现在我也在同样的事。我们正在拿一切冒险。死亡守卫的原体莫塔里安和他的军团,已从亚空间现身向我们的位置前进。”阿巴顿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并准备好行动。相反,我发现你一直瘫坐在王座上。允许自己被这些牧师所影响。你正在崇拜上浪费时间。”

    “注意,艾泽凯尔”荷鲁斯说道。“我从不崇拜任何东西。”

    “你的力量已经集结完毕了,我们应该展开攻势,不要再犹豫了,荷鲁斯,打下最后一击。”

    荷鲁斯盯着他的孩子。陌生的火焰在他眼睛里升腾。阿巴顿害怕这是以荷鲁斯生命为代价所燃起的火焰。无论从什么方面说,这景象可怖而令人难以接受。但是阿巴顿承受住了他基因之父这被污染的凝视。

    一瞬之间,荷鲁斯从他的王座上移动下来。他巨大的身躯从那些较矮的人身旁穿过,径直走向了房间的大门。

    “莫塔里安迟到了!”荷鲁斯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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