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试小说

一

    今天我写下这些，是想给你一个交代，交代交代我。当然也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你知道的，我是向来喜欢写信的，我也知道，你向来不怎么喜欢我这个习惯。读我的文字想来也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事。上次你跟我说，你更喜欢面谈。我记得那时候你就坐在我对面，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多希望不是用笔，而是用嘴表达出我对你的爱呢，我多希望这会是最后一封信了呢？可是我太愚笨，见到你就说不出来话了。我太想和你说话了，所以还是请你读下去罢，好么？

    之前我们去了西街公园，那里人真不少。还有不少小摊，多热闹哇。我还记不住烤鱿鱼的摊子在哪，四处找了得有一道街那么远。公园北面的那一棵许愿树，我们在那棵树下该是埋着什么东西罢，是什么咱俩都知道，为了不提醒未来的我，我就不作描述了。你放心，我自己作的誓言我是一定会记得的，只是准确内容我可能记不得了，说实话，现在就已经不记得啦。

    我应该跟你说过，我觉得我是许仙，而你是白娘子下凡。那时候我光说，却没讲为什么：我是读过一些别人许下誓言的，那时候我还很认真，虽然没有女朋友，却想着总有一天要把那些用在情书里。如今正是要用到他们的时候，具体内容现在我却几乎不记得了。——我只是想说，许仙似乎也经常发誓。——前几天我又去那里了，西街公园，那里还是那么热闹。只是烤鱿鱼的小摊竟然不在了。我想，没有那种摊子也蛮好，以后就不用再跑来跑去地找了。

    前些天我坐火车，我家在黑龙江，火车就是从哈尔滨出发的。我很久没坐过火车了，沿途的风景还不错。路上尽是庄稼什么的，没在那看见什么人，倒是有块墓碑立在铁轨旁边。下次你跟我一起来，倒有很大可能是还在，只是别一晃神错过了罢。上次我是偶然一抬头就见到了，也蛮巧的。好像我们当年也是，一下抬头就见到认识到了，也蛮巧。

    我想和你去爬长白山了，只是自己去的话那地方也没什么意思。之前放暑假就想去来着，只是那几天家里人催着回去，再加上山里刚好下大雨。我犹豫了一阵，临走之前他们说，下雨千万别去那山里，天池是会被云挡住，下雨就没能见到的。正好我还没去过，咱们可以一起去。我听说，那里大概是不错的，我想或许如他们所说，晴天更好。一起爬上天池应该很浪漫，我还没见过天池，大概一起见一见才好。

    两年前，我们还在准备考试吧。那时我听到一种说法，大致是说，就算考了低分，也是为了遇见对的人。我很讨厌这种说法，好像上大学就为了那事似的。结果我刚一考进大学，就在网上谈了场恋爱，马上又被人家给甩了，直到分手我们互相还不认识呢！我于是很不想找女朋友了，只是那时我还是很喜欢看人家写情书，里面尽是爱你想你什么的，现在想来蛮肉麻的，只是当时确实是很喜欢。其实我对你也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爱，也全在信里了。只是我当然不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或许我不是变了，现在只是遇见很不一样的人了——遇见你了。我总想给你留下些什么，能留下来的大概是很浪漫的。最后想想，也别止有这几封信留下来罢，总有一天他们随风吹走，我说什么留下也只能是消失了。你说得对，你有我，也要有你的生活，我也该是一样。只是别再说再见罢，什么时候再见，我总是等不及。

    我曾说过要改变，现在我想了又想，大概是要成真了。我只希望你相信，有一件事是不会变的：我爱你，当然不只是在现在，还有过去和将来——虽然你一再问我“爱”是什么，我也答不上来。像你说的，我一见你就成了哑巴，大概早就“已然不知情为何物”了罢

 

二

    今天我写下这些，是想给你一个交代，当然也是给我一个交代。

    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欢写信，我也知道，你向来不怎么喜欢读文字。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你更喜欢面对面说出来。这会是最后一封了，所以请你读罢，好么？

    西街公园，那里多热闹哇。我还记得有一棵树下该是埋着什么东西罢，是誓言我是记得的，只是内容我已经不记得。我应该是许下过一些誓言的，那时候我还很认真，内容现在却几乎不记得了。前几天我又去那里了，西街公园，那里还是那么热闹。只是小摊竟然不在了。我想，没有摊子也蛮好。

    前些天我坐火车，从哈尔滨出发的。沿途没看见那墓碑，倒可能是还在，只是晃神错过了罢。上次我是偶然一抬头就见到了，也蛮巧。我们当年也是，一下抬头就见到认识到了，也蛮巧。

    我想去爬长白山了，只是自己的话也没什么意思。之前放假想去来着，只是那几天刚好下大雨，之前他们说，下雨千万别去那里，天池是没能见到的。那里是大概不错的，我想或许如他们所说，晴天更好，我没见过天池，大概见一见才好。

    两年前，我们刚考进大学，互相还不认识，那时我还很喜欢看人家写情书，里面尽是爱你想你什么的。我对你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爱，也全在信里了。只是我当然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我变了，现在是很不一样的了。我总想给你留下些什么，大概是很浪漫的。最后想想，也止有这几封信留下来罢，总有一天他们随风吹走，我说什么留下也只能是消失了。你说得对，你有你的生活，我也该是一样。只是别说再见罢。

   我曾说过要改变，现在成真了。我只希望你相信：我爱你，不只是现在，还有过去和将来——虽然你问我，我大概已然不知情为何物。

三

    今天写下这些，是想给你一个交代，当然也是给我一个交代。

    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欢写信，我也知道，你向来不喜欢读。这是最后一封了，所以请你读罢，好么？

    西街公园，那里该是埋着什么，是誓言，内容我已经不记得。我该是许下过一些誓言，现在几乎不记得了。前几天我又去那里，公园竟然不在了。我想，也蛮好。

    前天我坐火车，那墓碑倒还在，偶然一抬头就见到了，也蛮巧。我们当年也是一抬头就见到了，也蛮巧。

    我去爬长白山了，自己。那几天刚好下大雨，天池是没能见到。那里是不错的，或许晴天更好，我没见过。

    两年前，我们刚认识，那时我还很爱你。我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爱，全在信里了。我当然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之现在是不一样的。我总想留下些什么，最后想想，也止有几封信罢，有一天他们随风吹走，我也消失了。你说得对，你有你的生活，我也该是一样。别再见罢。

    我曾说过我爱你，只是现在，已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