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曾去过,而我从未踏足过的林芝
我想去一次林芝。
如果时间很紧,就坐飞机,飞到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若是时间宽裕,就一定乘着绿皮火车,感受海拔的攀升,在偌大的玻璃窗前带上耳机循环播放一首他的歌“万古腔,任我唱……“路途上的天空像风一样的自由。泡一壶预防高反的浓茶,杯也从容,歌也从容。转身矗立山峰的时候,车,到站了。

走出车站,顾不上欣赏风景,我便会跑进一家地道的餐厅。这餐厅不用豪华而上档次,只要是藏区的原汁原味,我愿意在路边,支一张小桌,蹲在地上,与耗牛共享。他说,一定要尝尝石锅鸡,我猜那一定是一道美味的菜。石锅兴许是深灰与白点相间的,浓郁的鸡汤汁在石锅中沸腾,吹起一团又一团的气泡。鸡肉是金黄色的,被野菜叶衬托出金元宝一般的光泽。汤汁蘸料或许在一定的角度下,映着远方葱郁的林和圣洁的雪。他说牦牛肉很好吃,这道菜会是怎样的做法呢?是用浓汤煮,还是煎至酥脆再撒上辣椒和孜然呢?他说,那里的菜很美味,连鸡蛋炒木耳,都有别致而精彩的味道。
在他的相机中,我看到了与想象中不太一样的藏区,那里不总像地理书中说的那样阳光毒辣,人人的脸上都顶着两坨高原红。或许是因为下雨的原因,那里的天阴阴的,阳光也没从云层中挤出身来,风微而柔,夹着星星点点的雨滴落在我克莱因栏的帽子上。眼前是一片湖,湖是被群山围着的,山上的树很浓很密,像一张墨绿的画布,画中时而掠过几只飞鸟,它们的羽毛经过换季还没长全,所以它们飞不高,但仍要绕着湖招呼着稀客。

我会和他一样,同这片景色合影,我也会坐在湖边快要朽断了木栅栏上,低头看到,一只白色毛色的小狗,它是一只处在尴尬期的小狗,白色的毛随意的卷着、炸着。它把前腿搭在栏杆上想与我同框,于是相册中便多了一张与“陌生人”的合影。我也会把头发散下来,随意地站在小路中间,和身侧的牦牛比赛谁的头发更长、发型更酷,再嘲笑一句身旁吃草的矮脚马,他的身高还不如我腿长。我也会学着他在湖边支一个小帐篷,侧卧在帐篷前,提着一盏没加灯油的小灯。他会在灯中藏着什么宝贵的东西呢?是新歌的DEMO?还是演唱会的门票?如果换作我,我会把所有的心事装进小灯里,滴上灯油,点燃灯蕊,然后让一切化成风吹散在林芝稀薄的空气里,它们或许化成雨近入林芝的土地,又或许结成冰坠入林芝的湖泊。

我也许和他一样,总能在自然中找到灵感。坐在一片有风的空地上,他写一首歌,我码一篇文。把我的文字谱他的无字歌中,和着风,伴着他最喜欢的烤羊腿的香味,我终于能无限靠近他神秘的灵魂。可林芝的风又将我吹远了。是啊,有些地方是人永远不可踏足的。

似有似无,若隐若现……
或许孤独会如宿命一般伴随着我们。即使身处觥筹交错的闹市,即便眼前的霓虹灯已经亮得刺了眼。没用相似的灵魂、相似的境遇,终究落得一身孤寂。此刻,在林芝,我身旁空无一人。就算林芝再大,江湖入海,海再涌入宇宙,再向外划出几亿平方千米的范围,我只有我,但我不只是我。我可以是林芝清晨的一滴甘露,是林芝娇艳生长的一朵花。

他也是一朵花,我们这两朵花一定会成长得特别好。

风轻轻,水潺潺,雾蒙蒙,雨阵阵……
“走过安徒生走过的路,从此我就会写童话故事了……”
致,他曾走过,而我未曾踏足过的林芝。
等一朵华花开yu
成稿于 2021.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