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镜同人小番外(虐心)慎入!
蛋糕店柜台前坐着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小姑娘,夕阳的余晖穿过小小蛋糕店的玻璃,将金黄洒满了她的后背。
店门被轻轻敲响,小姑娘抬起了脑袋,用一秒钟回过神来,面前站着一个面容有些微冷的女子,不过和善的神态证明她并不是一个不容易靠近的人,她的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因为上翘的嘴角而微微显露。
“你好,请问我订的蛋糕好了吗?”礼貌的询问让小姑娘对她产生了好感,也报以微笑回答。
“早就做好了,一直等您来拿。”
说着小姑娘便往后面的面包房跑去,没一会拿出来一个样子精美的小蛋糕,盒子是透明的,可以看见蛋糕的上面立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插着一块小小的牌子,牌子上写着18的字样。
“按照您给的样式做好了,如果您还满意,那麻烦在订单上签字。”小姑娘的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她将一张单子拿给女子,示意她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去。
女子点点头,低头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严微”。
提着蛋糕从店里走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夕阳的余晖,嘴角一直挂着一抹微笑,那是淡然而和煦的微笑,从进门到出门她始终保持着,仿佛要将这样的表情刻入她的骨血之中。
穿过街道小巷,她一路上跟来往的人打着招呼,谦逊有礼是这里的居民对她的评价,即便是刚刚搬来的新人,能有这般熟络的招呼就可以预见她的人缘很好。
一个只足球滚落在她的脚边,正在弯腰捡时,踢它的小朋友跑过来了,看着她手提着蛋糕便用稚嫩的声音问,“严微姐姐,这是给奶奶买的吗?”
她点了点头,蹲下身将足球还给他,用手揉了揉他刺刺的短发,“是啊,今天奶奶从医院回来了。”
小男孩抱着足球瞟了一眼蛋糕,突然捂住嘴巴“啊,十八,是不是插错了?”
严微没有回答,她面带笑意的从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他,“谢谢小志的提醒。”
小男孩接过棒棒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抱着足球跑远了。
严微继续提着她的蛋糕往巷子里走去,直到到了楼道前,她仰头看了一眼那扇窗户,今天走之前忘记关了,是不是有冷风吹进了呢,她这么寻思着便加快了脚步往楼上走去。
一级一级台阶,她数的很清楚,最后站在贴满了小广告的门前,她掏出钥匙打开门,“我回来了”,没有回应,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一阵滴滴的仪器声传来。
严微换了拖鞋将蛋糕放在了桌上,推开一侧的卧室门,仪器的声音变得更加响亮,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女人躺在床上,口鼻之间罩着呼吸罩。
“我回来了”严微又轻轻说了一声,她依旧没有得到回应,但是她一点也不在意,走进屋里,将那扇开着的窗户又关上了一点。
走到床边,严微握住了那只布满了岁月年轮的手,褶皱的皮肤证明了已经步入黄昏的年龄。她将那只手握在掌心之中,用自己的手温温暖着那只渐渐失去温度的手,将它抵在自己的嘴唇上亲吻着,“幼怡,今天我给你过生日。”
蜡烛的火光充斥在整个屋子里,严微将那只写着十八字样的蜡烛点燃,看着一滴滴流下的烛泪,严微唱起了生日歌,十八岁,每一世,她们相遇的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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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弹得琴真好听,能给我签个名吗?”校庆会后的练琴房里,一个人影坐在阳光下,她的身后站着一个抱着书包的女孩,她扎着双马尾,清纯的脸上有着青春才有的青涩,两只眼睛因为礼貌的微笑变成了月牙,甜而不腻的笑容,就像春日化雪的阳光。
"可以"弹琴的人扭过身,她有着不属于面前女孩的容貌,可惜眉宇之间总是夹着一丝忧愁,所以这才让她单薄的背影看着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娟秀的小字写在了本子上,“严微,啊,你就是校庆会上,在后面弹钢琴的吧。”女孩惊异的叫出了声。
“你叫许幼怡对吗,我知道。”女孩因为这句话本来就大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你怎么知道我,明明我。。。”
“不起眼,只是你以为的"严微轻笑了一声,从椅子上起来,像许幼怡伸出了手,“你好,我叫严微,很高兴认识你。”
许幼怡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伸手与她握了握,严微的手骨节分明,微凉的手温让她握着想要将它变得更暖一些。
“你打算。。。。握多久。。。”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许幼怡像开水烫了一下,赶忙收手,脸颊上两朵红云爬了上来。
“走吧,我请你喝奶茶。”清凉的声音在低头害羞的许幼怡耳边响起。
随即她只觉得手上一紧,严微竟然主动的拉住她的手往教室外跑去,早春的校园走廊里响起了她们欢快的脚步声,那一年她们相遇,一个知道,一个不知道。
二十六岁,飞机场A4出口。
“哎,怎么还没到呢,不是说没有延迟吗?”许幼怡摘下墨镜盯着腕表,两片红唇紧紧的抿着,六年未见,她不知道那个曾经伴随着她整个高三生活的人现在怎么样了,从大学毕业之后,她就一直在忙着工作工作,直到现在她才有了成绩,可是当她松下一口气时,才发现空荡的屋子里,只有自己显得那么寂寞。
一个周之前的晚上,她收到一条莫名的短信,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可是里面的字句太像一个人的风格,那个记忆中的人突然的出现了。
“还好吗?你在S市是吗,一周后我到S市出差,我们要见个面吗?”
时隔六年的短信,许幼怡收到时,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心中沉睡的曾经又在悄然复苏,她想起十八岁那年,看着琴房的她指尖流泻而出的音符,心悸的感觉又从沉静中破壳而出。
“好”鬼使神差的回复了过去,她甚至都没有怀疑一下这个陌生号码是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她脑子里只有那一句话,“对,是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总于在A4出口处,她看见了一个高挑的身影,提着一只简单的行李箱,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系带的马丁靴和着一身简单干练的衬衣,牛仔裤让她看起来酷酷的。
“是她!”许幼怡握着奶茶的手紧了,差点把奶茶盖挤飞,她很激动,激动的想要扑上去,可是她克制住了,六年未见,她们的关系还会像一样那样好吗?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一瞬间眼泪从眼眶流出,她微微抖着嘴唇,良久才说了一句。“你没有变。”
“呵,是的。走吧”
手上一紧,许幼怡被那只记忆中的手拉住,在激动和感慨中被前面的人默默的拉着,她看着她的背影,一个大大的笑容爬上了她的脸颊,就像十八岁时那样,羞涩而内敛。
三十九岁,阳台上。
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上放着两瓶酒,许幼怡坐在左边,严微坐在右边,许幼怡的脸上已经有了步入中年的痕迹,而严微还是十八岁时的模样。
“微微,今年我就要四十了。”许幼怡扭头看着依旧年轻的严微,眉宇之间有了忧愁,她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有活力,身边的人不老,她却害怕,害怕她看见自己变老的模样,甚至死去的模样。
“我知道,每一年都是我给你过的生日。”严微转头微笑的看着许幼怡,她很淡定,很坦然,好像这一切不寻常都是那么的寻常。
“可你。。。”许幼怡欲言又止,她拿起桌上的酒品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将她滚烫的心浇凉了一半。
“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陪着你,直到你走过你所有的劫难。”严微也喝了一口,最近她总是用这样不知所谓的语言来安慰许幼怡。
许幼怡听不懂,但是她却不想再去深究。
俩人碰了碰杯子,“看来以后在外人眼里,我们要母女相称了。”许幼怡释怀一般的叹了口气,她深爱着严微,即便她们从来不说那些甜腻的情话,可是在每个夜晚里,她们都是依靠着彼此的肩膀,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
四十七岁,出了一场车祸。
许幼怡因为那场车祸再也没有站起来。
“你让我去死,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不能自理,还要。。。还要拖累。。。拖累。。。”病床上,下身瘫痪的许幼怡一个劲的砸着床沿,手已经撞的生疼,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枯黄的头发散落在床上,两只眼睛里已经丧失了昔日的光彩。
严微坐在她身侧,一言不发,她只是蹙着眉头,难过的看着许幼怡,她的眸子里噙满了悲伤,看着许幼怡已经发红的手,她抿着嘴角拉住她的手,许幼怡心烦的一甩,“你不要碰我,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知道我会瘫痪,你说的劫数是不是就这个,严微你骗我,你是个骗子!”
严微咬着牙站起来,缓缓的走到门口,她忍着声音中的难过,扶着门框扭头对许幼怡露出一个微笑,”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不喝,我不喝,你给我滚,滚!”许幼怡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她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受伤的野兽。
严微没有说话,她转过身往外走去,许幼怡看见她的背影竟然如此的孤寂,那一刻刺伤了她的眼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酸涩的心脏就像有人捏住了它一样,喘不过气来。
是的,严微该走,她老了,她不能再给她什么了,而她还依旧年轻,就像十八岁那样。
一声关门的声音传进了许幼怡的耳朵,心里那阵狂躁因为这个声响变得死寂,严微。。走了。。。。她走了吗?哎。。。。。缓缓的闭上眼睛,朦胧之中许幼怡好像能听见牛头马面拖着铁链的声音,她该上那座奈何桥了吧。
“我回来了,今天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虾吧,刚买的新鲜的。”一个清凉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击碎这压抑的空间。
许幼怡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严微此时站在门口,举着一袋子虾给她看,笑容艳艳,好像刚才那一阵撕心裂肺的争吵根本不存在一样。
眼泪涌了出来,床上的她哭的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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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怡,十八岁生日快乐。”生日歌唱完了,严微又吻了吻那粗糙的手背。
病床之上的人依旧在昏迷之中,她没有时间了,弥留之际里,她即将出窍的魂魄凝神静气的看着烛光下的严微。
“滴。。。。”一声刺耳的叫声传进了耳朵,严微微笑着,她吻着那只已经变凉的手,吹熄了蛋糕上的蜡烛。
”生日蜡烛熄灭时,要许好愿望,你的愿望是什么严微?”
“亲爱的许幼怡,你为我历经劫难,我便陪你生生世世。”严微心里默默的说着,她起身将窗子关好,换好了鞋出了门。
今天便是我们告别的时候,明日我将再去茫茫人海之中寻觅你的踪迹,生生世世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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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小作文的灵感,来源于双镜的那个编剧姐姐,她描绘了一个场景,年轻的严微推着年老的许幼怡站在一颗树下,许幼怡对严微说“那我就在多活一年吧”,因为你未来,所以我不敢擅自死去。
虐完了,我舒服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