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13
13.
魏无羡与神帝一战，魏无羡压根就没有给对方一丝一毫的面子，神帝也最终妥协把云青谷给蓝湛。更何况这一次魏无羡出手连十成法力都没有用上，就把神帝给重创。蓝湛也不想闹得太大，适时出面让魏无羡停手。他也当面表示凤族从此刻开始与天界再无任何瓜葛，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后来蓝湛渐渐明白为什么神帝会这么轻易就把云青谷给他，原来云青谷早就被他下令用炼火焚烧殆尽，什么都没有了，满目残骸，山谷里也就只剩下一片废墟了。那一日蓝湛前往云青谷，下着暴雨。他的心脏是无法抑制的痛，刻骨铭心的痛。
积压在心底里的疯与哭在那一顺顷刻崩塌。
“诶！公子，您不能淋雨啊！”翠娥在后面喊道。她终究还是不放心，选择去找魔尊。
山谷里也就只有废墟了，枯草败木一片。曾经的云青谷就算在冬日也不会如此萧条，蓝湛在雨里奔跑，记忆里的云青谷已经没有了。蓝湛眼眶里的泪与雨水混在一起。就连云青谷，天界也不给他留下。
静室！
蓝湛在废墟里回忆着原来云青谷的样子，可是云青谷里哪里还有什么静室。他被星君敲晕带走，魏无羡离开云青谷去找他的那时候开始，云青谷就已经被一片火海包围。他在暴雨里无助地蹲下身子，哭咽声被嘈杂的雨声掩盖。蓝湛把自己抱成一团，哭泣的时候肩膀一耸一耸的，着实让人感觉到可怜。
“湛儿！”魏无羡找到他的时候，翠娥的伞都来不及遮到他，他与蓝湛一样，在雨里被雨水肆意淋湿冲洗。他用力抓住蓝湛的肩膀，在他面前大声叫道，“湛儿！给我起来！”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蓝湛被魏无羡拽起，眼睛已经哭肿了，“为什么……为什么！！”
蓝湛的情绪根本无法控制，所有的无助痛苦都已经如崩塌的水坝一样倾泻而出。他挣开拉着他手腕的魏无羡，双手握成拳头用力捶打着魏无羡的胸口以此泄愤。
雷雨交加，天界只是让他一次次感觉到寒心。
“为什么！我们凤族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对着魏无羡怒吼，冰冷的雨水拍打着他的脸颊，顺着他的脸颊滴落。
魏无羡抓住蓝湛的手腕，死死嵌住他的手。
“为什么啊……！”
魏无羡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可是蓝湛的心还是好痛。只要仔细去想，就会感受到自己心脏的痛苦。凤族留给他最后的念想，天界都要毁掉。魏无羡安抚着怀里的人的情绪。他本不该经历着这些，可是神帝为了命血，让他承受了他本不该承受的一切。
“没事了湛儿！没事了！”
魏无羡此刻只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地活着，没有这一身的负担，快快乐乐地活着。魏无羡把人带回去的途中就已经开始发高烧，他在一旁照料着蓝湛，直到蓝湛的烧彻底退掉才起身离开他的寝室。
醒来的蓝湛，似乎只是一具空壳，行尸走肉一般。每日每夜的不吃不喝，无论怎么劝，都是无动于衷。
“蓝忘机！你还要闹多久！？”魏无羡猛然推开门疾步走进来，就是朝榻上的人吼了一声，直接挥手示意让寝室内其余仆人都统统退下。
蓝湛不坑声。
魏无羡把人拉起，却瞧见蓝湛的眸子里溢满着泪水，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蓝湛本就是清瘦，再加上几日的不吃不喝，已经瘦得快只剩下骨头了。魏无羡心头一颤。
蓝湛嗓子哑得不行，开口想要说句话都难。他动了动喉结，低下头垂着眸，眼眶里的泪水顺着脸颊，下巴滴落在被褥上。魏无羡用指腹擦去蓝湛脸上的泪水，他拿起床头前柜子上的瓷杯给蓝湛喂了一口茶水。
“哥哥……”蓝湛靠着魏无羡，把脸埋在魏无羡的胸膛上，似乎是在努力地忍着哭咽声，“你早就知道他会如此轻易把云青谷给我，对吗？”
“是。”魏无羡抚着他的后脑。
“原来……就我不知道吗？”蓝湛双手环过魏无羡的腰，如今他只有魏无羡了，“哥哥……所以你也会抛弃我吗？像天界那般狠心吗？”
“不会！我说过你是我的心头肉，就断不会有抛弃忍痛割舍之理。所以，湛儿，你不要在弄垮自己的身体了，虐待自己了好吗？”
“好！”蓝湛说罢，阖起眼眸，泪水再一次滑落。
盛夏伊始，蓝湛的身子也在不断的恢复。温情与同魏无羡说过，蓝湛身子里还生下腰腹上最后两根削骨钉。其实削骨钉对于他来说也有好处，他的体质是个坤泽，至少削骨钉可以压制易感期，保证命血有效。但是温情也提醒过魏无羡，削骨钉取出得越多，易感期就会慢慢恢复。
蓝湛随魏无羡回到魔界，却并不着急地去选择大婚。
云青谷如今虽然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不过后来魏无羡派人去驻守云青谷时，有人在废墟里找到了一把上等的七弦古琴，古琴侧还有一个云纹玉佩吊坠着。魏无羡让人把古琴带回来递到蓝湛面前时，蓝湛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午后，蓝湛还在午觉，身侧就感觉微微凹陷下去，腰腹还被人用手臂环住。蓝湛忽然警惕起来，猛然侧了个身，一脚把身侧的人直接踹下床去。“咚”的一声巨响，翠蛾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推开门走进来看，刚看到寝室内的情况，立刻自觉退了下去。魏无羡龇牙咧嘴地抚着自己的脑袋，看了一眼榻上先是一脸怒气然后又是一脸歉意的小凤凰。
“有你这样对自己未来夫君吗？”
蓝湛跪坐在榻边，杠道：“你不爬上来不就没事吗！？”
魏无羡看着那小凤凰，明明是他吃亏，怎么搞得像是他吃亏了一样！
“头疼。”
蓝湛伸出手，想去揉揉魏无羡的后脑，不料直接被人拉着手直接拽下床榻，蓝湛吓得直接叫出了声音。直到确定自己落入一个怀抱里，蓝湛才睁开眼看着魏无羡得逞的神情，气得直接给了魏无羡一拳。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做错了事情要懂得认错？”蓝湛看着魏无羡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心里不禁有点儿发慌。只要遇上这张笑脸，准不会有好事。蓝湛在他怀里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被魏无羡死死抱住不让走。
魏无羡翻个身，把人压在地板上。蓝湛羞得直接捂住了脸，不敢看魏无羡那双勾人的眼睛。
“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好哥哥，饶了我吧！”
“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