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投放、自动驾驶、远程办公、人工智能...马斯克特斯拉年度股东大会后接收采访全文

美国当地时间2023年5月16日，特斯拉年度股东大会与德克萨斯州奥斯汀市特斯拉超级工厂举行。在会上，伊隆·马斯克表示未来特斯拉可能会尝试投放广告，特斯拉电动皮卡Cypertruck也有望在今年交付，会上还展示了特斯拉类人机器人Optimus的最新进展。在年度大会结束后，马斯克接受了美国有线电视网络CNBC的财经记者兼主持人大卫·费伯(David Faber)的采访。在一个小时的直播访谈中，两人聊到了包括特斯拉的广告投放计划、定价问题、自动驾驶的价值、马斯克对时间病态的乐观主义、《通货膨胀削减法案》对特斯拉的影响、马斯克的时间分配、特斯拉和SpaceX的人才吸引力和招聘、马斯克对远程办公的看法、推特的信息真实性、推特的目标、人工智能和OpenAI以及马斯克给孩子们的建议等诸多内容。以下为访谈全文（为保证阅读连贯性对部分口语化表述进行删减，完整访谈可观看此视频：

David: 谢谢你让我们来到这里，坐在这看一会很有意思。

Elon: 不客气，我在这没办公室，要么在厂里走着，要么在这房间里开会。这个房间可以让我在开会的时候看到生产的进展

David: 你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特别关注的生产环节? 还是你会一直关注着或者直接走过去?

Elon: 我们在这里看到的生产线的末端。如果车子停止移动了，说明上游有了堵塞。然后我可以去看看是什么问题造成了堵塞。所以我想现在是休息的时间，但如果车子不移动了，就意味着上游出了问题。

David: 明白了。光是在厂子周围走一圈就会感觉很神奇，能对它的规模会有个概念。你刚刚开完年度大会，你回答了很多热心观众的问题。有些你之前已经分享过了，但也有一些新闻，我想从这部分开始：广告。你得到了热烈的掌声，听起来你不像是要大肆宣传，但你至少提了一句，“好吧，我们可以考虑做些广告”。为什么?

Elon: 我认为应该倾听股东的意见。事实上，我对他们关于广告的热情程度感到惊讶，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但这里面或许有一些好的逻辑，如果我们只是通过特斯拉或者我的推特账户传播这些信息的话，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只是在向已经皈依的人布道，而不是触达那些本质上还没有被说服的人。所以我认为他们可能有一个很好的论点，我认为值得一试，我们会看到它有多有效。

David: 你有考虑过如何尝试吗，需要些什么?

Elon: 我对广告有一些大致的想法，如果广告是信息性和娱乐性的，那么现在它们可以开始贴近内容。所以我认为有时候广告可能没有提供信息，或者在某些情况下可能有些误导。事实上，我们在Twitter上失去了一些广告商，因为社区注释也适用于广告

因此，如果有广告商宣传的内容有些不准确，被社区注释标注，然后广告商生气了，便停止了广告。但我们非常在乎真相，所以我们愿意放弃一些在推特上的广告费用，为了尽可能减少不准确的信息来源

David: 我想谈谈这个，但我显然想花点时间在特斯拉上，我们先回到广告，我会在某个周日、周一、周四的NFL转播中看到特斯拉的广告吗? NFL一直在播放

Elon: 我才刚刚同意投放广告，所以我并没有一个完整的策略

David: 好吧，当你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要花多少时间呢? 你是在台上才决定的吗？或者说至少你知道这可能会发生和潜在的走向?

Elon: 不，这些问题是没有准备过的。

David: 好的，所以在那一刻你说，“好吧，我们会做一些广告”

Elon: 是的。

David: 才过了20分钟，我就开始问你详细的计划了，我猜你也没有答案

Elon: 我不确定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但就像我说的，我认为广告应该提供有关产品的信息。应该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应该很好看，有一些美学元素，是你看完后不会后悔的东西。我认为，如果广告符合这些标准，它还得贴近内容，你希望广告尽可能贴近内容。这样你就不会后悔花时间看它了

David: 但你也说了些什么，你一直在向皈依者布道，你在会上提到了一些统计数据，比如安全、价格等，这一点可能不会被广大汽车购买者完全理解。

Elon: 是的，所以很多人仍然认为特斯拉超级贵,因为我们从一款昂贵的跑车开始，然后是稍微便宜一点的轿车和SUV。但现在的情况是，特斯拉的起价实际上低于美国汽车的平均售价。因此，特斯拉实际上比人们想象的要便宜得多，所以我们要确保人们至少知道这一点。特斯拉在很多方面也是道路上最安全的汽车

实际上，特斯拉的很多人甚至不知道驾驶室过热保护。例如，我们不断更新自动紧急制动软件，还有安全气囊展开的方式。假如我们看到一起事故，我们会从软件的角度去看，我们能做些什么来改进已经上路的汽车吗? 然后我们又可以在设计中更新什么来提高安全性? 我认为统计数据是不言自明的。这不仅仅是一个意见问题，从统计数据来看，它比其他任何车都更安全。

【美联储的货币政策】

David: 你提到了负担能力，这是你们在大会上讨论过的。你在收益电话会议上也谈到了一些，你提到了美联储提高利率以及典型汽车购买者每月的成本有关的内容。你认为接下来的12个月将会很艰难，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Elon: 是的对所有人来说，不仅仅是特斯拉。坦率地说，你可以把美联储加息看作是经济的刹车踏板，它让很多东西变得更贵了。当然像是用信贷买的东西

但它也会对那些不是用信贷购买的东西产生下游影响。因此，如果汽车贷款或房屋抵押贷款占用了你每月预算的更多资金，这样你买其他东西的钱就少了。所以实际上它影响到一切，甚至那些不是用信贷购买的东西。因此，我对美联储决策方式的担忧是它们的操作延迟太长了。基本上，数据有些陈旧，因此，美联储在提高利率方面行动迟缓，现在我认为他们降低利率的速度会很慢。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特斯拉的定价】

David: 是的，很可能是我们在CNBC上花了很多时间讨论这个问题,”，也许太多了。但说到延迟，我就想到了定价问题。因为你已经讨论过你们没有延迟，以你们自己的能力来了解这些车的市场情况。

Elon: 与许多传统和其他竞争对手相反，我们有实时的信息需求，所以我们知道昨天有多少人订购了一辆特斯拉，电脑会计算出所有这些。实际上，我们每天都会收到一封自动发送给管理人员的电子邮件，上面写着：“有多少人在哪个国家订购了哪种汽车”。所以我们知道昨天的订单有多少，你不想对这些事情反应过度，因为有时候你会因为一些难以解释的原因而出现小波动。

David: 你每天都看他们吗?

Elon: 是的，但就像我说的，你不想反应过度，如果一个星期是缓慢的，你不会对此反应过度

但如果你看一下趋势，比如说，超过两周的时间跨度之类的。你可以看到，由于某些原因，需求比以前少了，或者更高了。

David:  你们会据此调整价格吗? 在动态定价模式上，你们是否像航空公司一样?

Elon: 是的，所以我们基本上只是根据需求定价，我们在第一季度也大幅下调了价格，但1月通常是买车的糟糕季节，所以1月份的购车有季节性因素。1月份通常是最糟糕的月份，所以我们大幅降价，最近又涨价了。因此，正如我对听众提到的，现实情况是所有的汽车公司都对价格进行了重大调整，因为建议零售价的存在，如果需求很高，经销商会在建议零售价的基础上收取一定的溢价。如果需求较低，他们将调整生产节奏。你会在半年内看到所有汽车价格差距很大。只是特斯拉是如此直接、明显和透明，没有建议零售价再加价或折扣的问题。

David:  好的，但在你上次季度报告后，很多投资者都想谈谈你的利润率,”，我想谈谈你们的定价，特别是，我想你谈到了车辆成本的降低。你甚至说过能以不赚钱的价格买车，这很难理解。你说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特斯拉仍然能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我想让你多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你在会议上也解释了一些，你提到的是从手动到自动的转变，以及随之而来的附加价值。但请解释下为何意义重大的，为什么是可以想象的，你可以现在卖汽车不赚钱，但将来仍能赚取巨额利润。

Elon: 是的，所以特斯拉是唯一一家能够做到的汽车公司，我们相信这款车可以通过软件更新，实现完全的自动驾驶。因此，我们认为，一辆全自动驾驶汽车的价值，可能是非自动驾驶汽车的五倍。一辆车的效用，通常是一辆乘用车，一周可能是10小时，也可能是12小时。如果你说某人平均每天要开一个半小时的车，可能每天一小时的通勤，然后偶尔长途旅行。但我想，对于一辆乘用车来说，一周大概会被驾驶10到12个小时。然后你还会有很多与停车相关的成本，你需要一个车库，或者你需要买一个停车位，或者你需要在商场买一张停车券，与汽车相关的成本很多。现在，如果你有一辆自动驾驶的汽车，它可以四处行驶，基本上就像自动驾驶的优步，效用会高得多。这里有太多的推测的部分。

David: 我明白了，我们在这里谈论的是机器人出租车，至少人们是这么称呼它的。你已经说过了，可以把它理解成自动驾驶的优步。

Elon: 因此，效用可能会变成每周工作50个小时，这只是一个猜测，假设一周有168个小时，粗略估计。自动驾驶汽车将不再是每周运行10小时，在我们看来大概是50小时，对于同一辆车来说。所以，建造成本是一样的。

David: 我想了解一下商业模式，因为假如我买了车，而不是在我工作的时候把它停在我的停车场。它会出发，接人，再把人放下。谁在从中赚钱?  我想这就是你说的增值吧。是收入分成吗? 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模型是怎样的?

Elon:  是的，特斯拉的条款和条件已经写了很久了

David: 哦，真的吗?

Elon: 是的，所以车主能赚钱，我不确定是多少钱，也许是五五开，或者七三开。但是如果你买了一辆特斯拉汽车，它只能在特斯拉网络中使用，它不能在别人的网络中使用。这意味着如果汽车的使用次数是现在的五倍，特斯拉很可能赚到原价的两到三倍，或者汽车在自动驾驶出租车收入中的销售价值，数额是巨大的。就像我对听众说的，这就像为了软件利润而卖汽车一样，因为事实上它就是软件。因此，与其说实际利润率是25%，可以说是70%甚至更多，与之相关的自由现金流实际上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迄今为止，我所见过的最好的分析来自ARK Invest的Kathy Woods，她很棒。

David: 我们很了解凯西，我猜你喜欢她，显然，她多年来一直是你们股票的忠实支持者。

Elon: 顺便说一句，她很早就是对的。我以为是因为她很乐观，但事实证明，她几乎完全正确。

【马斯克关于时间病态的乐观主义】

David: 我对她的分析多少有些熟悉。很多投资者，或者所有人，都会回到你对完全自动化的承诺。你好像又提到很接近了，你之前说是19年或20年。

Elon: 我想我有点病态的乐观主义，它是有效的，因为除非你很乐观，否则你不会得到这个结果。如果不是病态乐观，谁会尝试做电动汽车和火箭呢?

David: 不能不病态乐观，你必须这样。

Elon: 是啊，所以我想这是把双刃剑。

David: 但你有没有对自己说过，好吧，我有点操之过急了? 当你再一次说，我们将有完全的自动化。

Elon: 不，我没说我们“一定会”

我说，我认为，在我看来，我们“可能会”。

David: 好吧，有很多限定词。那么你认为，在你看来，你“可能会”做什么呢? 并且是什么时候?

Elon: 我的意思是，看起来今年就会发生

David: 为什么?

Elon: 我们现在处在的情况是，特斯拉可以在高速公路上和城市里行驶，只需要很少的人工干预。我能在大奥斯汀地区开好几天车，随机导航至一个地方，没有任何干预。在旧金山也是一样，那是个很难开车的地方，有公交专用道，单行道，还有很有挑战性的流浪汉问题。

David: 你最近在旧金山开车？

Elon: 因为Twitter的总部设在那里，所以我经常这样做，也许之后开的时间会变少。

David: 我们会讲到的，不过，请讲完你的观点，关于你为什么更乐观的原因。

Elon: 我乐观的原因是，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能够连续几天，随机选择个目的地，没有任何安全相关的干预措施，这是第一次。

【《通货膨胀削减法案》对特斯拉的影响】

David: 我想谈很多其他的话题，但我对特斯拉尤其感兴趣。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听到你们讨论，那就是《通货膨胀削减法案》对你们企业的影响，至少我没听说过，也许你们已经讨论过了。在摩根士丹利关注你们的亚当·乔纳斯说，“我们认为，相对于传统的汽车厂商, IRA在绝对美元方面对特斯拉非常有利，这可能相当于当前每股收益的45%”。IRA的政策通常会对你的公司有利吗?

Elon: 我不确定会有那么大的好处。国内生产电池有很大的优势，我认为这在战略上很重要。随着我们转向电动交通经济，我认为美国在电池生产方面有一定的独立性是很重要的，包括制造电池所需的所有原料。IRA强烈鼓励这样做，这将被证明是未来具有国家战略重要性的事情。我不确定我是否会说每股收益增长了45%或40%，它是有帮助的。也许只有一半或者更多，但20%已经很多了。

David: 你有没有计划过? 你谈到了储能，这是非常重要的。你在MegaPack上也花了不少时间

在那个特定的领域，它是否有好处?

Elon: 一些人购买特斯拉获得的税收抵免，IRA关于这些有两部分条款，有对电池生产的激励，这是一个非常细节的问题。这实际上是一个写得很好的法案，因为它确实确保了你不能耍花样。你必须在美国生产电池，实际上你需要制造电池前体。但如果你这样做了，我相信在电芯层面是30美元，在电池包层面是15美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对电池来说非常重要，如果电动汽车是在美国生产的，你还可以享受消费者税收抵免。而且这个电池包是在美国制造的，这是特斯拉多年来第一次获得消费者税收抵免。因为我们几年前就已经超过了消费者税收抵免的上限。所以直到今年1月，购买特斯拉的消费都没有税收优惠。但对其他汽车公司来说却没有这个情况，因为他们没有生产那么多电动汽车。

【此部分已删除】

【推特收购】

David: 你讲过人们的时间是我们所拥有的是自己掌握的最宝贵的东西之一。我现在很好奇，特斯拉的投资者似乎对Twitter宣布新CEO感到高兴，因为他们认为，他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发展特斯拉，这是真的吗? 你将不再担任Twitter的首席执行官，你如何分配你的时间?

Elon: 完成对Twitter的收购时确实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情况。因为粗略地说，增加了15亿美元的债务偿还。

David: 你说推特还有四个月就要破产了。

Elon: 是的，一年就有负30亿美元的现金流，同时只有10亿美元的银行存款，情况很不好。

David: 是的，任何了解公司财务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好的。

Elon:  我把他比作被传送到一架飞机里，而这架俯冲向地面的飞机引擎着火了，控制系统也失灵了，这就是我的感觉。

David: 但是你自己选择上那架飞机的。

Elon:  我确实想退出交易，但他们不让。当我第一次提出收购时，情况很有趣，他们说，“绝对不行”。他们采取了一种毒丸策略，宁愿死也不愿被收购，他们宁愿嚼氰化物，但几个月后，他们就像拿枪指着我的头说，不，你必须收购我们，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

David: 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你似乎认为能找到解决办法直到你终于意识到。

Elon: 我没有办法，这个决定在法律上不会对我有利，

David: 现在你们有新CEO了。

Elon: 是的，我觉得琳达·亚卡里诺会很棒的。

David: 为什么?

Elon: 推特在大程度上依赖于广告业务，琳达在这方面显然是不可思议的，总的来说，她是一名出色的高管。我的技能和兴趣都在科技领域，所以我将继续发挥作用，推动软件的发展，关注功能和产品的基本内容。总的想法是琳达将运营公司，我将开发产品，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组合。

【马斯克的时间分配】

David: 这样会节省你的时间。

Elon: 是的，我在SpaceX遇到过这种情况。格温·肖特韦尔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经营着这家公司，而我专注于提升技术，设计新火箭之类的事情。每个人都应该发挥自己的长处，这就是我的长处。

David: 在2021年你说你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星舰飞船的开发上，你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星舰飞船上。我想知道你是否已经从星舰飞船中转移了一些注意力，会把它作为主要焦点还是特斯拉? 我知道你已经挤出时间安排了这次面试。

Elon: 是的，时间分配问题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上，我想说唯一真正的货币是时间，时间是唯一真正的货币。

David: 既然你不用在推特上花那么多“货币”，那么你打算把“货币”花在哪里呢?

Elon: 好吧，我会花更多的时间在特斯拉上，特别是在人工智能开发和新产品开发方面。我还会分配更多的时间让星舰飞船进入轨道，就SpaceX而言，我能做的就是，随着星链星座项目开始运作，我把一些最优秀的人从星链项目调到了星舰项目，所以时间安排得不错。我们在SpaceX和特斯拉有一些世界上最好的工程师，真的是一些不可思议的人。

【SpaceX和特斯拉的人才吸引力】

David: 我想你们分享了一些数据，360万人申请了特斯拉的工作，我想，我写下来了。

Elon: 我没写上去，这样大家就能记住了。

David: 但是，是这个数字吗?

Elon: 是啊，太疯狂了，太棒了。

David: 需求量很大，你们有近12万名员工，但一年内有360万人申请工作。

Elon: 是的，我们只会增加大约2万到3万个工作岗位，进入特斯拉或SpaceX在录取率方面比进入哈佛或斯坦福要困难得多，甚至更低，低于世界上最难进的大学，这简直太疯狂了。

David: 说到就业，当“飞机坠落”时，Twitter有7800人，你们现在有1500人。所以大概裁掉了6300人，他们都是多余的吗?

Elon: 不，不是全部。

David: 你知道哪些不是吗，还是有点晚了?

Elon: 有时候会太晚了，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所以毫无疑问，有些被解雇的人可能不应该被解雇，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弄清楚。为了控制烧钱的速度，我们不得不进行大范围的裁员。所以这并不是说，“嘿，每个被推特解雇的人都很糟糕”。只是我们必须，在信息很少的情况下，把员工费用和非个人费用降到我们至少能收支平衡的水平。我们还没有达到收支平衡，但已经很接近了。我们得快点,如果你做得太快，不幸的是，会有一些不幸儿遭殃。所以我绝对不想贬低任何一个人。

David: 我明白了，但有趣的是，我从其他科技公司的CEO那里听说过，他们看着你在推特上做的事情，他们不会公开承认，但是他们会说，“哇，这很了不起”。要在削减成本的同时还能运营公司，人们会争论公司的运营情况，你有没有听过这些CEO说，“谢谢你这么做，给了我们一点余地，至少也让我们自己做一些裁员”？

Elon: 我从一些人那里听说过，我是从小道消息听说的，是的，但就像我说的，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不幸的是，那是绝望的时期。

David: 所以你认为 最终会开始雇人吗? 你准备好接受Twitter的招聘了吗?

Elon: 是的，我们绝对需要雇人,如果他们不太生我们的气，可能会重新雇用一些解雇的人。

【远程办公】

David: 并且他们必须到办公室来。

Elon: 听着，我坚信人们面对面的时候效率会更高。虽然有一些例外，但我觉得整个在家工作的概念有点像传言玛丽·安托瓦内特说过的，“那他们干嘛不吃蛋糕？”。你要在家工作，并打算让所有为你在工厂生产汽车的人也这么做吗? 那些给你做外卖的人不能在家工作吗? 来帮你修房子的人，他们不能在家工作，但你可以? 这在道德上正确吗? 这太糟了。

David: 你认为这是道德问题吗?

Elon: 是的，我把它看成是一个生产力问题，但也是一个道德问题。人们应该放下操蛋的道德架子，不要再提什么在家工作之类的屁话了。因为他们要求其他人不要在他们工作的时候在家工作，这是错误的。

David: 顺便说一下，他们还是被要求回去了，这场战斗仍在继续。组织的领导，我和很多人谈过，他们希望人们回来，每周三天。他们仍在争论，目前还不清楚这种情况是否会改变，人们不会一周回来五天。

Elon: 笔记本电脑一族就像生活在梦里。看看被制造的车，这里的人在家工作吗?  所以人们造汽车、维修汽车盖房子修房子、制做食物，生产人们消费的所有东西。假设他们必须去上班是很糟糕的，但你不需要。这不仅仅是生产力的问题，我认为这在道德上是错误的。

David: 虽然生产力也会受到影响，人们的学习能力也会受到影响，诸如此类。

Elon: 是的，我同意。人们可能不同意我的观点，所以如果你想在特斯拉工作，想在SpaceX工作，想在Twitter工作…

David: 你每天都得来办公室，

Elon: 是的，投入40个小时。坦率地说，甚至不需要从周一到周五，你可以从周一工作到周四，也不是说没人可以休假。我认为人们应该去度假，比如我一周工作七天，但我不期望别人也这样做。

David: 顺便问一下，你每天睡多久?

Elon: 大约六个小时。

David: 你能睡那么久？

Elon: 通常是6个小时。

David:  还不错，我以为会更少。

Elon: 我尝试过更少时间，但我的效率——即使我醒着得时间更长，完成的事情却更少。如果睡眠少于6小时，我的脑部疼痛程度会很严重。

David:  但你一周工作七天?

Elon: 是的。实际上，一年中有几天我什么工作都不做？大概是两三天。

David: 一年两三天。

Elon: 是的，一年两三天。

David: 我想问一些关于Twitter的更具体的问题，这些问题有更全球化的一面。我仍然想要了解人工智能，你能给我们点时间吗? 我们还能聊吗?

Elon:  是的，今天还有一个会，但我很乐意给你尽可能多的时间，我想大概是6点左右。

David: 现在几点了?

Elon: 现在是5点42分。

David: 我还想再聊20分钟，你能再给我20分钟吗?  至少20分钟。

Elon: 当然。

【此部分已删除】

【推特验证的目的】

Elon: 所以我要求人们在推特上得到认证的原因是，验证意味着你有一个来自信誉良好的运营商的电话号码，意味着你至少通过了他们的安全机制。你有信用卡，你已经通过了信用卡公司的任何安全机制。每个月支付的钱很少，这一系列行动大大增加了虚假账户的成本。有了最新的人工智能，它基本上可以绕过所有关于你是否是人类的测试，那你怎么知道有一百万个账户被创建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人?

David: 我不知道。

Elon: 是的，你必须做账户认证。这让我把自己置于这样的位置，如果我的目标是操纵公众舆论，创造数百万个账户，让它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热门话题，这实际上是公众所相信的。但为了做到这一点，我必须得到一百万个电话号码，一百万个信用卡号码，每个月支付八美元，如果所有这些都不能被追踪和发现，我想说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种推特验证的目标是从根本上防止人工智能操纵系统。

【推特的目标】

David: 明白了，关于推特的最后一个问题。沃尔特·艾萨克森，你的传记作者，他说你对Twitter的最大目标是颠覆银行业，这准确吗?

Elon: 我会说，首先，我不想为了破坏而破坏.更像是如果有更好的产品，那就太好了。但我不是为了破坏而破坏。如果我们能制造出一种产品，能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让他们觉得更有用，那就太好了，人们在PayPal中看到的是是一个不成熟的版本。因此，我认为有可能建立一个更有效的金融体系。这是非常深奥的信息理论，今天的实际金融系统是一组异构的数据库运行在大型机和仍参与批处理的COBOL上，这真的非常低效。所以信息仍然不是实时的。所以有可能有一个更高效，同质的实时数据系统，金钱只是信息。但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我认为，这是一件很诗意的事情，它最终实现了我23年前对X的愿景，能看到它结出果实就很好。但是推特还有很多其他的功能，这不仅仅是赚钱的问题。

【人工智能】

David: 你谈到了提高人性，我对人工智能很好奇，很多人说人工智能将带来巨大的生产力提高

你展示了那些机器人。我可以想象他们在人工智能的驱动下可以做什么，但我也很好奇，因为你肯定很担心，你认为它毁灭人类的可能性有多大?

Elon: 通用人工智能的出现被称为奇点，因为很难预测在那之后会发生什么。我认为这是一把双刃剑，我认为它很有可能会让生活变得更好，我们将迎来一个富足的时代，也有可能会出问题。

David: 摧毁人性。

Elon: 希望这个概率很小，但也不是零，所以我认为我们要采取任何我们能想到的行动来最小化人工智能出错的可能性。

David: 你和其他一些人一起要求暂停.

Elon: 听着，当我打电话给我的一个朋友，马克斯·泰格马克，他是麻省理工学院的物理学家，想让我在这封信上签名，我知道这是徒劳的。

David: 这是徒劳的。

Elon: 我知道这是徒劳的，我只是想表面态度，我建议我们暂停一下，我认为能暂停吗？当然不。

David: 但是你开始了X AI，我想你就是这么叫的，或者一些新的人工智能成果，它与OpenAI或Alphabet有何不同?

Elon： 现在不是时候，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将举行发布会，我们将更详细地探讨这些问题，我在股东大会上提到过，特斯拉在现实世界的人工智能方面拥有强大的能力。事实上，它远远领先于任何人。

David: 我知道在我们接受采访之前，有人在推特上说，他从来没有被问到他在特斯拉的人工智能有多先进，总是提别人的名字。

Elon: 特斯拉的人工智能，我都不确定能看见第二名。

David: 为什么呢? 人们不理解的是什么? 你有什么，为什么我们在OpenAI谈论这么多关于ChatGPT和生成人工智能？微软可以用它做什么，而不是特斯拉?

Elon：我不知道，人们确实在网上谈论它，我认为特斯拉将迎来一个ChatGPT时刻，也许，如果不是今年，我会说不会迟于明年，突然间三百万辆车就能无人驾驶了，然后是500万辆，然后是1000万辆。我还想说，如果把位置颠倒过来，例如，谷歌有Waymo，它在尝试自动驾，他们能够让自动驾驶汽车在非常有限的地理位置上工作，街道地图非常紧凑。但一旦这些街道出了什么问题，比如发生事故、游行或道路施工，它就会停止工作。基本上，谷歌无法提供一个适用于任何地方的通用自动驾驶解决方案。长期以来，他们一直在努力做到这一点，他们没有成功。特斯拉基本上拥有这些，而且比谷歌先进得多。所以如果把角色颠倒，比如特斯拉必须生产出一个大型语言模型，它的输出等于或大于ChatGPT，同时微软/OpenAI必须做自动驾驶，我们把任务颠倒过来，特斯拉会赢。

David: 你会赢?

Elon: 是的。

David: 你有计算能力和一切你需要做的事情。

Elon: 绝对的。

【OpenAI】

David: 我被告知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你能再给我五分钟或者…

Elon: 是的，我想是的，我得开个董事会。

David: 我知道。

Elon: 当然，五分钟可能没问题。

David: 好的，谢谢。OpenAI你似乎对他们有些失望，你是早期的主要贡献者之一。

Elon: 我是OpenAI存在的原因。

David: 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Elon: 我不确定确切的数字，但大概是5000万美元左右，所以命运更喜欢讽刺。我曾经是拉里·佩奇的好朋友，我会住在他家，一直聊到晚上关于人工智能的话题。我不断地敦促他小心人工智能的危险，他真的不关心人工智能的本质，对它相当漫不经心。当时，谷歌，尤其是在收购了DeepMind之后，拥有全球四分之三的人工智能人才。显然，他们有很多电脑和很多钱，所以这对人工智能来说是一个单极世界。我们有一个单极世界，但控制它的人不是，或者至少看起来并不担心人工智能的安全。

David: 这听起来是个大问题。

Elon: 最后一根稻草是拉里说我是一个“物种主义者“，因为我是亲人类而不是亲机器的意识。我说，”嗯，是的，我想我是一个物种主义者”。

David: 所以你帮助创建了OpenAI，你投入了5000万美元。

Elon:  不仅仅是帮助，没有我，它就不会存在。

David: 没有你，它就不会存在。

Elon: 名字是我想的，OpenAI这个名字指的是开源。所以我们的目的是，谷歌的对立面是什么? 什么是开源非营利组织? 因为谷歌是要盈利的，是封闭的，而这种盈利动机可能会带来潜在的危险。那么，你应该用这笔钱获得治理吗?

David: 回想起来，你是否应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局面?

Elon: 是啊，我完全承认自己是个大白痴，不管怎样，OpenAI应该是开源的。它一步步被建立，所以在开始的时候，我想，这可能是一个无望的尝试。我们怎么可能和，OpenAI怎么可能和Google DeepMind竞争? 这看起来像是一只蚂蚁对抗一头大象而不是一场比赛。我在招募关键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是伊利亚·苏斯克沃（Ilya Sutskever）。事实上，伊利亚反复了好几次，因为他会说他要加入OpenAI，然后德米斯会说服他不要这么做，然后我再说服他这么做，这样反复了几次，最终他决定加入OpenAI。事实上，伊利亚的加入是OpenAI最终成功的关键。

David: 所以你会对发生在那里的事情感到非常失望，因为它变成了一个盈利机构。你采取什么行动了吗? 你起诉他们了吗?

Elon: 我确实认为有一些问题，有些东西可以是非营利的开源软件确实很奇怪，然后把自己变成一个以营利为目的的封闭来源。这就像，假设你资助了一个组织来拯救亚马逊雨林，相反，他们成立了一家木材公司，砍伐森林并出售赚钱。所以你会说，哦，等一下，这和我给你钱的目的完全相反，这合法吗? 这似乎不合法。如果是这样，一般来说，如果这样成立一家非营利性公司是合法的，然后把知识产权转让给盈利公司，然后赚大钱，难道每个人都不应该这么做吗？ 这不应该是默认的吗? 我还认为理解这一点很重要，比如到了紧要关头，假设他们确实创造了一些数字超级智能，几乎是神一般的智慧，那么，谁说了算呢?

David: OpenAI和微软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Elon: 我确实担心，微软实际上可能比OpenAI的领导团队意识到的更能控制局面,作为微软投资的一部分，他们拥有所有软件的权利，所有的模型权重和运行推理系统所需的一切，所以他们实际上有很大的控制权。在任何时候，微软都可以切断OpenAI。

【给孩子们的注意】

David: 伊隆，有人跟我说我们得结束了，你们董事会一直很有耐心，我想以一个人工智能问题作为结束。你有很多孩子，我有几个孩子，我有一个孩子很快就要参加工作了。当这项技术存在并且只会不断改进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建议他的职业发展。我很好奇，当你考虑给你孩子的职业生涯提供建议时，你告诉他们什么是有价值的?

Elon: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想我会说，要跟随他们的内心，去做他们觉得有趣或有成就感的事情，并尽可能对社会的其他人有用，如果我们真的到了像精灵一样的情况，你可以向人工智能要求任何事情。假设这是良性的情况，我们如何找到满足感呢? 如果人工智能能比你做得更好，我们如何找到生活的意义? 如果我想得太困难，它可能会让我分心，让我失去动力。我为创建公司付出了很多心血，汗水和泪水，然后我想，我应该这样做吗? 因为如果我牺牲了与朋友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但最终人工智能可以完成所有这些事情，有意义吗？我不知道。在某种程度上，为了保持动力，我必须有意识地暂停怀疑。所以我想我会说，只做你觉得有趣，有成就感的事情，而且这对社会的其他方面都有好处。

David: 这是个很好的结尾，我们有太多没说的了，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和你坐下来谈谈。伊隆，谢谢你这么慷慨地抽出时间，也感谢你们董事会的等待，感谢你们让我们来到这个不可思议的地方，谢谢你。

Elon: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