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有知
5.年少有知 它没再理亲娘,它奢求的也确实只是自由而已。这种自由它说不出来,可能是小时候三年级的那种自由吧? 小时候的的它还只是个他,早期能有人愿意跟自己玩但大多都是姑娘家家。亲娘是一名老师,在幼儿教育和学前教育干了很多年,但因为从小对于舞蹈的热爱,她通过成人高考考上了四川传媒学院。在当时的小县城这种例子少见得很,特别是这种已经结了婚还考大学的女人在当时是特立独行的。 那时候才刚刚迈入二十一世纪,人们的心里成见还是大的很,肯定人的方式只有家庭背景和所谓的实力综合,这种恶心的成见很好的延续到了现今,变成了金钱衡量法。 亲娘没管太多,新时代独立女性自有自的魅力和故事,但三年怀孕流产彻底破灭了这个女人更多的幻想,终于出生的孩子成为了一个难题。 对于学舞蹈的来说生产前和生产后是一个大型的分界线,但她却趁着这股寒冷刺骨的北风当选了登州舞蹈家协会主席,一个小县城而已但一个小县城在一零年代也有着不少舞蹈学校。 他是在舞蹈学校里长大的,他最初住的房子很大但一大半都是舞蹈教室,晚上就把床垫子放在跳舞的木地板上问着一些让父母毛骨悚然的问题。 “妈妈人为什么要有梦想?” 亲娘在看书并不诧异而是更加的疑问,对于孩子的疑问。 “陈波老师问你们的吗?” 陈波老师是他幼儿园当时的班主任,和亲娘以前是同事,所以亲娘肯定会首先想到这位自己以前的帮手。 “问过了但我好奇梦想是什么。”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嗯...演员。” 亲娘开始有些诧异了,但仔细想想可能也和自己这样的教育有些关系。 “那你为什么想当演员呢?” “想演孙悟空。” 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别的理由了,赚得多?能在电视机上?可是那样的回答太简单了,他不喜欢。 一年级他过的还行,三岁就识字这种在外人眼里的天才学习自然没有问题,除了数学栽跟头以外再没什么,反而上学还很积极。可家里人并不知道,他中午着急回学校并不是为了上课,而是为了干架。 当时的第一实验小学一三五年级是在一起的,但布局特别不合理。一年级有五个班四个班在一楼,而余下的哪个班却和五年级一起在二层。而一班自然是什么好处都捞着,五班自然是默默无闻但“藏龙卧虎之地”。两个班各有千秋难免会因为各式情况干起来,而他是他们班打的最猛冲的最快的那个。 中午有半个小时老师都在休息,两个班则是拿上了笤帚和各式各样的玩意斗在楼梯上,先是有一个人去探路而后再有三个人上去。有次打的打了起来两个班直接聚在楼梯上打了一局,而他则是看准时机盯着那年岁大的很的老头,在老头来临之际迅速跑开。 二年级他更为放纵了,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他干脆拉上几个人约架。因为哮喘跑不了步的他在这个时候用上了劲,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却并无制止但也无旁观。爹娘这个时候并没有忍住,因为他俩的事业正是上升期并不想惹上事端,他的二年级并没有得意多久就被转了学。 眼前这个学校并没有学校的感觉,他知道亲娘是怎么想的,丢下他,丢下这个累赘然后该让他回去的时候回去。他没有选择权,他也不想要所谓的选择权,他只想要个新的自由,做自己喜欢的事的时候没有人去管,并不是打架而是看书。 “这个学校有图书馆吗?” 他的问题老师并没想到,学校的特色是外教和优质的特殊教育资源,但图书馆......似乎自己也并不知道。 “我们学校有的,我们什么都有。” “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很多好吃的呢,你来上学就知道了。” “哪天他有些发烧,他没有同学的感觉对于这些人来说,他倒觉得他们像是假人一样。” 上学第一天他哭了,他哭是因为他害怕被安排的比以前还满,他讨厌不自由的感觉,但也喜欢那种秩序中的自由。 他不知道被老师安排给谁了,但他很陌生很模糊。都说人肯定会忘掉三岁以前六岁以前的东西,可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周岁的鞭炮响和那只碳素签字笔,以及那本亲爹的«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但他对于那段时间,二年级下到四年级上这两年,他却模糊了。他感觉那就是假的一样,但他记住的是其中更假的东西。 她困扰了它也困扰了他,她的名字他忘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她的名字它知道,但嗓子总在这时紧了起来。她倒是来人不拒,他记得好像有段时间就是带着他熟悉这一切一样。 “这个学校有图书馆吗?” 他并没有过想的那种规则里找自由,他发现在这种环境下就是完成了学习任务才能玩,一切只是有条理的而不是他想的那样。 “没有,至少我没有见过” 他知道自己被骗了,但他也并不意外哪怕有也不会有什么自己想看的书。彼时的他虽然什么书都看了,但只是当故事看罢了,哪怕经书也能被他发现故事看成故事。 “你找图书馆干嘛?” “看书,看看有没有我没看过的书。” 两个人又尬住了,但奇怪的却是每次都是女孩挑起新的话题。 “你知道什么是谈恋爱吗?” 他愣住了,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可能是在耽误自己完成语文词语,让他写不完然后遭受班主任的制裁。 她坐在他旁边的讲台上,俯视着他眼神中是一种奇怪的挑逗。 “谈恋爱就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然后男朋友女朋友。” 他听的津津有味,果然人在学习的时候除了学习什么都能学到,并且还是学的很好。 老师的制裁就是把他锁在教室里,她似乎是达到目的了用一种奇怪的微笑看着他,他拼命的拍打门让老师别锁门,但老师锁上了门一看就是经常这么干吓唬小孩。但他可不是一般小孩,他真以为老师是要把自己锁在教室里。他知道人是坏的,但他忘了是谁告诉他的,似乎是脑中想起的。 他看着窗户外面的黑夜陷入了沉思,下意识的打开了后门门栓推门而出,老师的眼里有些惊讶她没有笑了似乎是诡计并未得逞一样,也似乎是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男孩了。 他忘掉了很多,但他记得他后来为什么转学。他成绩不算很好,但带着个眼镜还有些胖确实像那种好欺负的书呆子。 “你丫天天挨着人家什么意思啊你?你学习有我好么?你家里有我有钱吗?你来这个学校你为了什么啊你。” 再有一些他忘了,这种事情太多了数不清,他被很多人欺负着但这是他还是开心的,因为他还没被当成异类。 “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三年级的那堂课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他又在思索。 “我想当艺术家,会唱歌会写作的那种。” “那小予你可以跟我们说说,为什么想当艺术家呢?” “是因为妈妈吗?” 他很讨厌这句话,总是有人问他想不想像妈妈一样的做艺术,但他只是默默地点头。 “有一部分,但我更想有自己独特的作品,不受规定没有规范的艺术。” 他后来有一次憋不住了把被打的事告诉过老师,也曾经因为被威胁在老师家住了两晚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只能问老师。可是每一次都是第二天同学们好奇的问自己晚上去哪儿了,以及那些人奇怪的眼神。 他后来告诉了老师但老师并没有处理,她也走了他忘了怎么回事但她确实走了,他忍不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也从这个时候开始,除非生不如死,他再也哭不出来了。 他那天掀翻了好几个桌子,那是他第一次掀桌子,后来他记住了那种感觉干了很多次。他打了老师,第一次被当成异类。 “为什么?为什么我憋着试着融入他们,我最近也还是这样呢?” 他被接回了家,他没有再上学而是跟着亲娘去演出,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年。 “老师知道你也受委屈了,这是老师送你的礼物,记得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