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碎片】黑卵内
当年自嗨写了很多流水账,这段偶然翻到还算可以入眼所以发出来记录一下【虽然写的很烂【很烂

白王和他的容器一前一后走入黑暗的走廊,苍白的微光从踏过的地方闪烁一下又消失。在大厅中央站定,编织者们将锁链挂在容器的肩甲上之后就飞快地逃了出去。黑卵里灼热又冰冷的虚空侵蚀着外壳,这里不适合其他生物的存在。
“从现在起,你就是空洞骑士。”
白王向容器招了招手,于是它半跪着俯下身来,等待白王的指示。
沃姆抚上它的头角,旋即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
“结束了……”
空洞骑士身上的锁链发出轻响。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和嘱托,不要让辐光侵占了你的躯壳,不要让她控制了你的行动,不要让她离开黑卵,你只要坚持住……”
“这把骨钉是你的伙伴,你的责任,你在世界的锚点,我把它留给你。你最熟悉如何使用它。”
“孩子,看着我,……。”
还未等空洞骑士消化和理解这段突然的长言——它已经太久没有思考——白王就已把一个微小的束缚封印印在它的头骨之上,封锁住了这数十秒的记忆。
“从现在起。守住你的空虚,忘掉我刚才说的话。”
——【略过】——
瘟疫渗露进来了。它意识到了,却不能阻止。它不知道要怎样修复这种漏洞。
是这样吗……?……为什么……对不起……
不……对不起,没有做到……失败了……父亲……
空洞骑士被感染得越来越严重,它已逐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瘟疫钻入了它强迫自己封闭的思想和头脑。它愈是想逃避的东西,辐光却看得愈清楚。
黑卵里浮现着白王从未显露过的疾言厉色的幻象,言语刁难而苛责。
——【一段场景描写】——
你难过吗?你痛苦吗?你恨吗?给你一个机会。
前面是一个小小的背影。似乎是刚刚走出深渊时的场景,白王背对着他,缓步向前;但它已不是当年那个弱小跌撞的新生幼崽,而是成长得高大完美的骑士,倒提着纯粹骨钉,坚硬又锋利,钉尖闪烁着冰冷危险的寒光。
一切都是因白王而起。白王是一切的根源。是你,是我痛苦的根源。
辐光如是私语和诱惑。
给你一个机会!杀了他!杀了他!初见就杀了他!你没有错!他是错误的!他不该存在!他的一切从来都不该存在!
——苍白的子嗣也不该存在。否定苍白的一切。否定你自己。从头到尾。这样,你这个容器,就是我的了。
空洞骑士沉默着,没有动作也没有迈步。白王依旧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离它不近不远。
骨钉就在你手里!结束痛苦!结束你的一切!你很强!你不该被如此对待!不是你的错!只要往前一挥!不要害怕!
——就差一点点了。你为什么不动?你的痛苦还不够多吗?你不想解脱吗?你在犹豫什么?走啊!
纯粹的钉尖颤了颤,无形的力量压着它向前,一步一步,那一段短短的路程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头。诱惑的声音在脑海里翻腾回荡,骨钉震颤着,几乎要脱手而出,只要生出一丝丝念头,有那一点点想法,有一刹那相信了辐光的话,有一瞬间想要终结痛苦,那骨钉立刻就会替它完成一切,毫不留情地带动着它的手贯穿白王的胸膛。
“……不是……这样……”
它牢记着自己的使命,虽然已经失败了,但它仍然在抵抗着辐光。黑卵的法术和锁链的束缚还在,只要它仍不屈服,辐光的影响力就还有限,她还会被封印在这里,辐光只能不断地折磨它,诱惑它,却并不能真的冲破它的封印。而这些痛苦,则是自己是应得的,是自己不够纯粹的瑕疵所带来的,是封印泄露的源头,是不够空洞应受的惩罚和代价。
但更重要的,它说不出来。它难过,它怀疑,它痛苦,而这一切确实和白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恨白王吗?它说不清。这都是白王的错吗?它不知道。所以它遵守了最初自己的选择。在深渊的时候,它就可以选择继续在底部游荡还是上升;在上升的时候,它就可以选择前进或是退缩;在前进的时候,它就可以选择跟随或是回头;而它选择跟随着白王走出了深渊。
这是一切问题的答案:它的选择是追随那苍白的灯塔,从始至终,至死不渝。
苍白的灯塔要它空洞,它便空洞了。苍白的灯塔要它封印瘟疫,它便去了。苍白的灯塔要它坚持,它便坚持了。苍白的灯塔认它为孩子,它便有了父亲。苍白的灯塔看向了它,它便抬起头来。苍白的灯塔对它流露出了感情,它便回应了。
这是它自己的选择。它要追随那灯塔。它不会背叛。这是它的王交付的任务,是它存在的意义。
辐光幻化成的白王形象猛然回身将它击倒在地,苍白的术法重重地碾过它的右手——
瘟疫从它的右手掌心肆虐而出。
那只当年封印她的手。那只释放苍白法术的手。那只握着国王神像的手。
被瘟疫完全腐蚀了。
这是辐光对苍白之王,对圣巢,对容器无力而残酷的复仇。
“痛吗?和苍白之王带给你的相比,哪个更痛呢?”狂怒的光轻声问道。
瘟疫一路上行,所过之处裂纹密布,穿透漆黑臂甲,撕开它的胸腹,击碎苍白头骨——而头骨里的那道束缚封印也因此轰然炸裂。
和辐光造成的幻象不同,那是一段无比真实的音声,模糊而熟悉:
“孩子,这一天到来了。我很高兴你能坚持这么久。你是我最出色的骑士,不要再自责或是怀疑,你已经近乎完美地完成了任务,我对你再无要求。走到这一步,有些话终于能对你说出口。”
“我原以为你真的空虚无物,不会感知到快乐也不会察觉到痛苦,生或死对你而言便也都无可厚非。但是我错了,你体内还流淌着苍白的血液,你是一个真正活着的生命。但我仍旧利用了你,扼杀你的心智,泯灭你的意志,无视你的声音;我仍旧自作主张牺牲了你的一切,让你成为神的祭品。你却依然跟随在我身后……孩子,我感到痛苦,但我也无法后悔。”
那声音又顿了顿:“这是王国的终结,这是我的命运,无法改变,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孩子。封印辐光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连我也不能。一切都结束了。很抱歉我所做的一切,我和夫人在一生中都没能给你留下什么好的回忆……你会有所怨恨吗?会后悔跟我走吗?我都听不到了。不过,在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已与你同在,我的孩子。”
静默。
辐光和纯粹容器都长久地静默住了。这段束缚封印里竟然是沃姆的一段自白,是沃姆在黑卵圣殿内对空洞骑士说的最后一番话。这一段自白让先前辐光费尽心机的种种诱惑和讽刺都变得无比可笑。
这是什么意思?这意味着什么?他已预料到了?他对容器感到抱歉?他已死了?他不后悔?为了什么?不可能的任务?那为什么?结束了?再无要求?他死了?但是?
她不安地尖啸着,力量疯狂涌入容器的身体,攻城略地,疯狂侵蚀。
“父亲……”
过于满溢的橙黄色瘟疫从眼眶里大颗大颗涌出,瘟疫之心鼓噪着在他身体里燃烧,截然相反的力量切割它的血肉,但它仿佛已经感觉不到了。
不是怨愤。不是。辐光错了,它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但白王却那么清楚。
因为那是它的,是它的父亲啊。
不是恨。是说不出的话语,是未承认的身份,是被抹杀的自我,是不可触碰的痛楚,是不着痕迹的关注,是伸出又放下的指尖,是一回眸的注视,是求不得的爱。
父亲的期望仅此而已吗?我还能做点什么呢?愿意为了他牺牲一切吗?那,是不是可以连自己对父亲的爱也一并牺牲掉?
他看着自己支离破碎的右手。这就是瘟疫的根源吗,那些回忆和感情?
不要思考。
不去说话。
不怀希望。
一个真正纯粹的容器。
空洞骑士。
对不起了,父亲,但这是我最后可以做的。
它挥起骨钉,斩断对过去的回忆。
它在此真正完完全全牺牲了一切。
都可以结束了。这才是真正的结束。我最后完成了您的任务,但我不能与您同在了。太迟了吗?您会原谅我吗,父亲?这是它脑海中最后的意识。
瘟疫涨裂了它的头颅,却无法再向外散发分毫。瘟疫从它的右肩喷涌,也依然无能为力。瘟疫控制了它的躯壳,但已经没有用了。
它把自己收束在高高的圣殿中央。空洞的躯壳,无法也无力解开封印的束缚。虽然已经无法阻止感染的发生,但辐光也终究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从黑卵圣殿逃脱。
它永久地封印了辐光。
【这就是即使小骑士在游戏里什么也不做瘟疫也不会继续发展的原因】
【就喜欢这种戏剧性的宿命感啦哈哈哈哈哈哈老白你想不到吧这就是你预见力带来的荒谬宿命啊你想靠自己的力量想做成的事情永远也不可能做成的啦哈哈哈一切都是枉费心机你若地下有知一定会被气活过来吧你这个徒劳的可怜虫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小纯呜呜呜呜呜小纯真的be了小纯真的回不来了小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对白王的感情也没有了对白夫人大黄蜂的感情也没有了对虚空的感情也没有了脑子里只有辐光了结局之后脑子里连这个概念都没有了彻底变成会呼吸的断臂维纳斯了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哈哈哈白王给小纯留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妄想罢了哈哈哈妄想罢了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