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伞琴】来日方长（一百二十四）

奈何就算是心里不服高如松，柴郁也不能不听从先生的指示。坐上了高如松安排好的马车，柴郁心里很是紧张。他倒不是担心高如松在路上对他下黑手，真要他的命刚才完全就有动手的机会，最令他忐忑不安的是，先生对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是要怪罪还是降罚，抑或是最坏的打算。这次他并没有带手下前往，就是怕先生多心，以为他有反叛之意。一路上平安无事，高如松即便是想着法跟他套近乎，柴郁也是一声不吭尽给他冷脸。心腹只能有一人，所以再怎么样，他和高如松也是做不来朋友的。高如松并不气馁，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容，丝毫不介意柴郁的无礼。对他来说，柴郁现在根本连做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一个将死之人还能猖狂到几时，他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却是一处山穴，洞口周围遍布着杂草，要不是高如松提前告知，他根本不敢相信有洁癖的先生会选择这样的地点来见自己。“怎么，到地里反而怯阵了？”“何必说那么多没用的，还不赶紧带路。”心中虽存疑惑，但是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又岂会惧怕高如松这样的阴毒小人。

高如松取了火把在前面领路，柴郁亦步亦趋地跟着。真是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吓一跳，里面俨然一副别样洞天。说是隐秘据点都不为过，不论是机关防守，还是风格品味，都不失一流水准。里面并没有什么人，想来也是，先生最忌讳人多嘴杂，若非必要，一般他们见面不会有第四人存在。走到尽头便是一扇厚重的朱漆大门，这还不能用普通法子打开，也不知高如松这小子使了什么手段，门居然自动开了。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柴郁进去先候着。“你不进去吗？”“我要是进去了，谁去向先生禀告呢？还是说，柴郁你已经胆小到这种地步了吗？我如果真要害你，需要费这么多的手脚吗？”说得也是，高如松他再大胆也不会顶着先生的名号胡作非为，那不是自寻死路嘛。里面已经有提前备好的茶水和糕点，柴郁自然不会嘴馋吃这些。高如松阴险狡诈，绝非易于之辈，他虽是奉了先生的命令，难保没掺了私心，多一层防备的很有必要的。若是旁人，他才不可能浪费时间去等。可眼下要见的是先生，心中自然焦急万分，坐立不宁。

时间过得很快，可柴郁却迟迟见不到先生。此地他并不熟悉，不敢外出寻觅。毕竟这些机关他刚才见高如松示范过，非比寻常。而高如松那混账东西也不知去了哪里，压根不见他的影子。不行，再这样下去无异于坐以待毙，搞不好高如松就是想把自己困死在此处。哼，他才不会乖乖地在这里空等呢。只是他刚要抬腿，便觉得浑身都难受起来，仿佛被针扎似的。他痛得直冒冷汗，站也快站不稳了，硬撑着椅子的把手才能勉强站立。而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声的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叹息。“哎，果然如先生所料，柴郁的忍耐力还真是不可小觑呀！”“果然是你害我！”即便是咬牙切齿奈何不得眼前这笑得一脸奸诈的高如松，柴郁只能拼命攥紧手中的椅子。“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像你这么多疑的人，要给你下毒简直是难度登天。要不是先生早察觉你不妥当，暗中收买了你身边的人，恐怕今天要拿下你得费上一番功夫了。”“是、是先生，要我、我的命？”柴郁难以置信，自己拼死拼活为他卖命这么多年，换来的竟是这样的下场。

“看样子你对自己的认知是一点都不清楚，恐怕死都只能当个糊涂鬼了。”到了这种时候，再不落井下石就晚了。这些年高如松虽然位分上是堂主，可平日里也没少受柴郁的气，难得逮到这么个机会，自然是要好好羞辱一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先生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心的！”嘴角开始流出黑色的毒血，眼前也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但是柴郁还是不死心，他猛得扑过去抓住高如松的衣服拼命地晃动，似乎想要求个答案。而此时的高如松早没了之前的礼待，一把将毒发的柴郁给推到在地，然后还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被弄乱衣服。“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哼，这话说出去谁信呐。你一向都是野心勃勃，恣意妄为，多少次不把先生的命令放在眼里，自己就没点数吗？”“都是你这个奸险小人挑拨离间！”“呵，我是小人不假，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自己亲骨肉都能杀死的人，还配跟我讲什么道义？”很多事情他并非不知情，只是先生没让他多嘴，不过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他倒是不介意让柴郁死个明白，也省得死后到阎王那告状都报的自己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