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宫阙·千里》第八章:弹琴人与写信人

叮铃铃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东音附中下午的放学铃声,随之不久便响起了经典萨克斯曲目《回家》。
明天就是国庆节,长达七天的假期,即使有着众多的作业任务压身,也抵挡不住学生们激动的心情;宁静的校园顿时热闹非凡,学生们还一窝蜂地往外走,像极了飞出了笼子的小鸟。
孙寓也不例外,他往停车场走去;包斌从后面追上来,拍了孙寓一下,兴奋道:“那首曲子我打听到啦,你昨晚弹得那个。”
“你收获了什么爆炸消息?”孙寓掏出钥匙,低头解开了车锁,“我昨晚刷了半天贴吧,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你怎么搞到手的。”
“我搞清楚啦,是隔壁作曲系才子郑尧把一个千古难题给破了。”包斌跟着打开车锁,站起身来对着孙寓挤眉弄眼,“是今天上午才传出来的,还有不少人在找你呢?夸你弹的好听,你要不要去回复一下!”
“额”孙寓把车锁单独锁好,挂在手柄上,“算了吧,昨天闹那么大动静,别回头给我弄个处分,影响我考东音。”说完,长腿一展,便已上了登山车,一窜而出。
“知道啦,你放心吧。”包斌骑上了车,“你等等我啊,孙寓。”
孙寓扭过头,笑着招手,“那你追上来啊。”夕阳西下,身高腿长,魅力不凡的帅哥迎着光,骑着车,引得两边走路的学生纷纷侧目。
“好帅啊…” “是啊。”
郑尧此刻也正巧从东音大学的宿舍区的西大门走出来,国庆节他打算回家,顺便问问家里长辈知不知道关于《千里》的事情。刚走出大门口,郑尧就看见一群学生骑着车从他面前经过。
少年们成群结队,将自行车当做摩托车般来进行生死时速,互相追逐,呼朋唤友,在阳光下开怀大笑。孙寓也在这群人里面,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觉得很开心,突然哼起了之前看过的残曲:啦啦啦啦啦~啦~啦~
郑尧见到这一幕,知道这群学生应该是隔壁东音附中的学生,不由心生感慨,高中时光啊,明明刚过去不久,就让他无比怀念;蓦地,他听见有人在哼歌,是《千里》!
此时,少年人已然远去,他已经分不清也追不上,便放弃了,毕竟昨晚很多人都听见了,东音附中就在隔壁,可能也听得见,大概是那时候记住了;
“嘀!嘀!”两声汽车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原来是网约出租车到了。郑尧摇摇头,上了车。
“小伙子,你手机尾号是0417吧?”
“嗯。”郑尧点点头,“师傅,去上海火车站。”
“好嘞!”
司机师傅开着车,郑尧拿出了胡教授临别时给的资料。
东音音乐节,算是各大音乐高校学生们的一次大型音乐聚会活动,专门为音乐界新生代准备的,会参加的是各大高校的大一新生,作品的表现形式除了时间问题其他不做要求,个人solo、乐器表演、音乐小品、音乐剧、合唱等,只要和音乐相关都可以;
到时候东音会设置许多个舞台,大家可以轮流登台表演,在下午会票选出大家最喜欢的十个节目,在晚上在主舞台上进行集体公演;不过这个音乐节是每年的十月底,新生入学堪堪不到两个月,能在各大高校学生里面脱颖而出的基本都是小有名气的人;
稍微研究了会,郑尧便把这份文件收了起来,比起东音音乐节,他更关心的是《千里》的课题;胡教授给的文件里,除了关于《千里》的史料更加详实外,更有关于课题历来的研究进程。
从建校以来,不计其数的东音的学子们前赴后继地扑向这个课题,希望能够解开这个千古之谜,但可惜的是,都没能真正解开《千里》,慢慢地这个课题让后来人望而却步,慢慢地被束之高阁!成为音乐界的一个谜题。
郑尧仔细观摩前辈的研究成果,发现其中不乏大佬完整填谱,可是明明看起来极其优美的旋律,在演奏时却会发现莫名的不和谐;
发现这个问题,郑尧飞快地一份份翻下去,用自己完成的后半曲比照各位前辈的成果,发现并没有任何一份成稿与自己的一样;
“同学,火车站到了!”不知不觉间,出租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郑尧收好文件,付钱下车。刷票进站,一路上依旧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仅仅是一首残谱,也能够营造无比真实的幻境,而且真的带他去了千里之外——一艘远洋巨轮,倾覆在深海。可是自己的修补的《千里》,是从梦中得到的灵感,是那个弹琴的古装男子。
直到现在,郑尧都能记住那个弹琴人的眼神,不敢置信,恍惚中又带着着些许怀念,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像是透过自己怀念某个人;还有听完残谱当晚,梦到的那个在游轮上的男子,也让他熟悉而陌生;
想到这,郑尧脚步一顿,之前没往上面想,可是现在想到一起,那个弹琴的古人和游轮上写信的男人长得似乎有些像;郑尧仔细回想对比,发现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弹琴人和写信人,这其中是有什么联系吗?
弹琴人他请教过同学,应该是西汉时期的人物,他是谁呢?写信人没有仔细探查,但应该是民国时期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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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杜樊回到家。
“爸,我回来了。”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杜父问他。
“都办好了,网上的消息都压下去了。东音附中那边的应该没接触过《千里》,也没有要跳出来的想法。”杜樊答道。
杜父点点头,“那东音这边呢,都处理干净了?”
“监控都删干净了,也解释了弹奏人不小心接入了校园广播,才会传的那么广。”杜樊细细答道,又问出了疑问,“爸,为什么不让他们见面。”
“还不到时候。”杜父说了一句,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