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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少年行 第十章

2023-04-12 23:16 作者:莫语沧澜  | 我要投稿

  夫子见守门人未再理会他,用力地向满是烈日的苍天狠狠竖起了两根中指。  干!又要老子来收拾善后!

  只见夫子双手一抬,一座足以笼罩大靖的阵法瞬间浮现在世人头上,夫子打了个呵欠,双掌合十,那无数轮烈日像是被压缩般,瞬间凝在了他的掌心间。

  「卧槽!好烫好烫!」夫子猛一惨叫,那压缩的烈日在他手中翻来复去,彷彿孩子手中的沙滩球般,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威能未能散发出一丝一毫。

  夫子左右扫视一圈,发现似乎没人能接过他手中的火球,顿感无趣。

  「他丫的,老子又一次拯救了世界!」夫子无奈的摊手,左右张望了一阵。

  「嘿嘿,这次就决定是你了,臭小鸟,吃我这招一石二鸟!」

  他咧嘴一笑,像极了贪玩的孩子,只见夫子将火球置于掌心,高高抬起了小熊内裤下那毛茸茸的腿,接着用力跨出,姿势如职棒选手那般标准。

  「biubiu!」夫子手握成枪状,装模作样的往西方开了两枪。

  火球划过天空,横越了大靖国境,挟着无尽热浪飞向了金鹏教国,金鹏国主哪时见过这等场面,瞬间被吓得跌落在地,若非他此时下身赤裸,翌日金鹏国主尿裤子的轶闻怕是会传的到处都是,毕竟夫子平生最爱八卦,金鹏国主此时的丑态在他眼中一览无遗。

  「夫子,过份了!」

  一声怒喝在空中如惊雷般炸开,却是那金鹏教皇,他自道观中飞起,双手散开,一尊庄严的金鹏法相在他身后浮现,金鹏张开双翼,狠狠的击在了火球上。

  「嘿嘿,臭小鸟!」夫子侧躺于空中,左手抠抠鼻屎,右手挠了挠屁股,笑道:「想不到吧,你爹我这次丢的是变化球!」  金鹏教皇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的看着那火球轻描淡写地避开了金鹏厚实的双翼,狡猾的向下鑽去。

  这他丫的是个指叉球!

  那火球似是长了眼般,精准无误的击在了金鹏法相身上那不可描述的位置。

  「啊~~~」

  守了金鹏教国三百年都未曾体验过的酸爽,今日扎扎实实的体会了一把,那金鹏惨叫一声,带着三分愤怒三分羞涩和四分满足,巨大的法相再也维持不住,瞬间化作金光消散而去,只留下道观顶上那一身金色道袍,此时双目胀红,死死捂着下体的金鹏教皇。

  「夫子你个老…」金鹏教皇咬牙切齿,这酸爽,这强烈的满足感,禁慾五十年的他,终是挡不住这冲击,无助的跪了下去。  夫子笑得直不起腰,而世人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空中那捧腹大笑的邋遢老人,不晓得发生什麽事。

  而在此时,送子大仙庙地宫中,蓝墨悄悄地探出半个身子,看着那倚在山壁上的绝世美人,还发着绿光。

  树妖此时仍心有馀悸,方才天空中那几道强悍的气息,或许一般人体会不到,但身负千年修为的她,完全能感受到那几人的强大,是哪怕她再修行个千年也追不上的程度。

  她双眸轻阖,神识感受到了两道微弱的气息。

  「喏,两个小娃儿也别躲躲藏藏了!本尊动都动不了了,害不了你们的!」

  树妖倚在壁上,话语中蕴着笑意。

  「前辈有何吩咐?」蓝墨半个身子掩在巨石后方,只露出半个脑瓜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哎你这小子!」树妖看着蓝墨那满是戒备的样子,不自觉被气笑,不料这一笑却让本就已是强弩之末的身子更加孱弱,一摊青绿色鲜血喷出,让树妖的脸色更显萎靡。  一块白色的物事自石后飞出,精准的落在了树妖的腿上,那是一块精美的手帕,身为二十一世纪小学生,蓝墨自然将甩抹布的技巧锻鍊的炉火纯青。

  树妖拎起手帕,看着石后的猥琐躲藏的蓝墨,一时气不过,爆发出仅剩的力量,召唤自己的枝干,一把缠在了蓝墨身上,将其拖到了自己面前。

  「树妖姊姊不要啊啊啊啊!我才八岁,不好吃的啊啊!」蓝墨被拖行在地上,吃了一大口土,他一边惨叫一边挣扎着,倒像是泥潭里的弹涂鱼般滑稽。

  树妖一愣,苍白的脸蛋不自觉地红了红,多少年了,这般被人称作姊姊倒还是千年来第一次,遑论还是个仅仅只有八岁,发育都未完全的小屁孩。

  若是她知道蓝墨这小娃子看到哪个女子都称作姊姊的话,八成得将她大卸八块,奶奶的,本尊此生最恨这些一口一个姊姊的渣男,要知道身为送子仙的他,千年来不知保住了多少个怀有身孕、却寻无郎君的少女,只得一人独自抚养孩子长大。

  树妖俯视着此时正在土里挣扎的蓝墨,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小娃子怎麽这麽多话,本尊像是会害你的人吗?」

  蓝墨回想着几分钟前的景象,那看似人畜无害的树妖姊姊,疯狂挥舞着粗壮枝干的样子。

  嗯,非常的和善。

  「树妖姊姊自然不是那种人,树妖姊姊国色天香、天生丽质、沉鱼落雁…」

  「行了你小子。」树妖媚眼瞟了记眼刀,嗔道:「油嘴滑舌,也不知道从哪学来这些不正经的话儿,虽然不好听,但本尊好歹也算是个千年老妖,真以为你小子这些甜言蜜语能打动本尊吗?」

  蓝墨望着树妖脸上那朵酡红,小小的在心里握了握拳,虽然时机不太对,但这也算解了个异界成就——老妖回春术。

  正当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骚话斗法之际,这看似稳固的地宫却摇晃起来,树妖长叹一口气,低头看向胸脯上那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以及左胸内那逐渐黯淡的青色圆球。

  「树妖姊姊,你这地宫是不是有些…」蓝墨看向头上,那不停掉落的碎石残肢,声音颤抖,「不太稳啊?」

  「岂止是不太稳。」树妖潇洒一笑,「本尊都快死了,这地宫自然也要塌了!」  蓝墨抬头,那满天的尘土与飞叶洒落而下。  也不知哪来的豪气,蓝墨挺起胸膛,中二病病发…不对,豪气万千。

  「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没人能动树妖姊姊的坟塚一根寒毛。」

  树妖望着蓝墨认真的神色,伸手轻轻放在他的头上摸了摸,失笑道。

  「你这个小子,该怂时不怂,不该怂时偏又怂得很,本尊问你,届时这地宫塌了,你小子也得陪着本尊葬在这,你还能帮本尊料理后事?」

  「生亦同寝,死亦同穴…」

  「你个小子怎麽这麽多骚话啊?」树妖一巴掌拍在蓝墨的后脑勺,笑骂道:「死亦同穴,本尊岂可就这麽便宜你?」

  似乎是情绪过于激动,树妖的身形都有些朦胧不清,脸上的笑容若隐若现,看上去随时都会消散。

  她长歎一口气,数千年前,她不过是一株不成气候的小树,甚至都称不上树,只能算作幼苗,也不知在何年何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摸了摸他新长的枝桠,说道。

  「这世界人可真少。」

  一瞬间,一股充满生机的能量充满了她的全身,不过百年时间,她便长得和如今一般高了,又过了百年,她能够张开双眼,而不再如以往只能透过枝条感受。

  那时的世界还很荒凉,甚至不如荆凉城万分之一的热闹,偌大一片世界,只有数百位先天生灵,各自闭关苦修,基本上从未有过交集。

  终于有一天,一位怀胎八月的妇女浑身是伤,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树下,树妖伸出了那青绿色的枝桠,将那盎然的生机注入了妇女体内,保下了其腹中的孩儿。

  在树妖的思考里,那是一种类似使命的行为,彷彿此生便为此事而来,而送子大仙的名号也传了出去,而树妖也肩负起这份责任,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的将体内旺盛的生机散于世人。

  直到千年前,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僧人来到了树前,僧人面貌英俊,谈吐幽默,见识之广更是远超树妖这数千年的所见所闻,常年进行着同样使命,半步不能移的树妖自然被僧人所吸引住了。

  一人一妖甚是投缘,树妖化作一少女,立于树下,和僧人自诸天的八卦,再至下界的小道消息,自南天门一路聊到了三味草屋。

  后来的故事蓝墨也知道了,树妖真心换绝情,数千年修为毁于一旦,甚至足足千年无法化形,只能任由原来香火鼎盛的送子大仙庙,成为令人畏惧的阴庙。

  树妖看了看地宫角落那亩药田,几片碎骨躺在那儿,怨气横生,死不瞑目。

  「喏,小子你过来。」

  「树妖姊姊有何吩咐?」蓝墨爬了起来问道。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树妖姊姊,你可以称呼我蓝•万千少女的梦•孤高的穿越者•未来的剑仙•墨!」

  树妖小巧的琼鼻喷出两口浊气,被蓝墨气得不轻,什麽时候了,还有时间戏弄本尊。

  也罢,这小子的不靠谱方才也见识过了,本事一点没有,骚话张嘴就来。

  树妖洒脱一笑,少女的身形化作星光点点,尽数涌进了蓝墨那小小的身躯。

  「树…树妖姊姊?」

  蓝墨惊愕,一瞬间便感受到无尽的生机充满了自身,那庞大的能量充斥着每一条筋脉与血管,几乎要将他的身子撑爆。

  这树妖竟是将她的一身修为过渡给了蓝墨!

  「蓝小子,放轻松,本尊不会害你的。」树妖的轻笑声在蓝墨的脑袋里响起,「在这生命的最后,有你这个有趣的小子陪着本尊,倒也不嫌孤单,你不是想成为剑仙吗?还要那什麽狗屁的…川岳者,有了本尊的修为,倒也能让你少走一些弯路。」

  「树妖姊姊,可是这样妳…」

  蓝墨心神剧震,这般献祭之法他虽然不熟悉,但熟读玄幻小说的他,自是明白这般修为献祭之法该有的代价。

  「莫要纠结,本尊自尘土而来,本为一尊小树,后得仙人造化,虽有幸开了灵智,却失了自由。」树妖苦笑道:「如今得以解脱,倒也算是还了本尊自由。」

  「吾本乘风而来,自当展翅高飞,不愿落地生根,做那送子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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