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魔法书》 Chapter 5 逃生

　　羽祈曾经一度很绝望，因为自己没有才能。

　　众所周知，天赋这种东西在小孩子的3岁之后就会表现出来了。仔细观察身边的孩子就会发现，他们在3岁左右就会对某些领域表现出特别强烈的好奇心与探知欲，而且随着大脑及身体的发育，学习能力也会在这个时间段突飞猛进。具体表现为，有的孩子对数字特别敏感、有的孩子背书特别牢、有的孩子喜欢夜观星象。然而这也是让羽祈最为煎熬的地方，自己没有在以上任何一个领域展现出特别的天赋，不管做什么事，不管怎样努力最多也只能超过平均水平。这对于普通人或许没什么，但是羽祈不一样，这与他一直以来的梦想相矛盾了，因为自己要做的是一件大家都不敢去做的事。所谓古之成大事者必异于常人，现实的平庸与理想的远大之间产生了巨大的矛盾。这矛盾每天、每天地折磨着羽祈，直到那2件事情的发生，才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第一件事是8岁那年，夕阳河畔，他结识了最重要的朋友林宇轩。

　　第二件事则是，升上初中之后，羽祈发现课程之中多了一门莫名奇妙的课。

　　课程的名称叫做战斗技巧与实战训练，授课内容包括武术及格斗术基础、冷兵器基础、射击基础、单人实战训练及团队作战训练。羽祈刚接触这门课的时候，除了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和平如常的小镇要教授这种战斗课程以外，并没有觉得这门课有什么特别，也没有太多的期待。

　　直到那年，当他手中第一次握起剑的时候，羽祈才彻底地明白自己的价值。

　　羽祈比一般的同龄人要矮小、要瘦弱，一般来说像他这样的在战斗中都是被秒杀的份。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一旦手中执剑，羽祈的身体仿佛就有了无穷的力量。在其他同学挥动木剑都生硬的时候，羽祈已经可以轻松拿起2斤重的铁剑，并挥舞自如。这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羽祈自己也无法理解，只是剑在手中，就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动如疾风般凌厉、静如流水般流淌。一年半之后，所有的招式已了然于心，出招不必多加思索，剑刃却能随心而动，且收放自如。这时他才读初二，班主任夏老师把这称为奇迹。

　　而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当羽祈在林穆的房间被一众工人包围之时，会选择拿起眼前仅有的一把水果刀保护自己。于此同时，一旁的少女却作出了羽祈异想不到的举动。

　　“彩虹面纱，发动！”女孩摘下发绳上的珠子，念出了如魔法般的话语。

　　只见女孩手中的珠子先是发出奇异的光芒，而后形状开始慢慢扭曲。林穆定睛一看，一把乌黑的自动手枪正指着他！

　　“把手枪伪装成发绳的珠子，好一个伪装的能力。不过，仅此而已吗？”林穆轻蔑地笑了笑：

　　“小孩子的过家家，凭一把枪和一把水果刀就想跟我叫板？太嫩了。”

　　“咚！”

　　话音刚落眼前的茶几就被一脚踢到凌空飞起，然后林大叔再接一个回身侧踢，茶几面朝着小女孩飞去。这茶几少说也有30KG重，在林穆面前却如足球一般任随他摆弄，可见林大叔脚力惊人。这招妙就妙在飞袭而去的茶几不仅仅是攻击的手段，还阻挡了小女孩的视线让她无法瞄准从而同时用枪射击自己。

　　女孩未曾想过林穆竟然有如此了得的腿上功夫。正踌躇着怎么带着羽祈躲过去之时，才发现羽祈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虽然手里握着的是方才用来削苹果的水果刀，他的眼神宛如利剑。

　　这一刹那，女孩马上明白了什么。

　　……

　　7月19日下午，万里无云。

　　这天的课程特别少，4点半的时候古井中学教学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却有2人还留在训练场上，羽祈和新来的代课老师。是的，为了22日的大考试，在夏老师的“特别关照”下，特地请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代课老师给羽祈补习战斗技巧与实战训练课。

　　如果是其他课羽祈也就认了，唯独只有这门课羽祈是一点都不屑补习的。以剑术的排名来说，名列前茅这个词已经不能形容羽祈了，他是稳稳当当的全校第一。

　　所以当那个代课老师站在羽祈面前时，羽祈也是漫不经心的，只想赶紧像平时一样快快地把剑术老师击败，然后溜回宿舍看自己最喜欢的一部讲一个戴草帽的海贼在大海上寻宝的漫画。

　　这代课老师名字也记不得了。一个代课老师，上几天课就走的人，羽祈本来就没打算记住他的名字。只记得那老师身高180公分，身形健硕，皮肤被太阳晒成了很健康的古铜色。他的相貌初看时感觉平平无奇，再看又觉得眉宇间坦荡着一股刚正不阿的侠气。

　　那老师只是执一把木剑立于羽祈面前，而羽祈手里拿着的是和往日一样的练习用铁剑。

　　“还等什么，出招吧。”代课老师手执木剑，并没有摆出任何架势。

　　羽祈没有任何故意拖延时间或者消极上课的意思，而是，实在太奇怪了，羽祈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个人。面前的这个高大的代课老师跟自己这门课上遇到过的任何对手都不一样，他不摆任何架势，也不带任何杀气。

　　但是羽祈却看不出这个人的任何一丝破绽。他就像湖面一样平静，却又像星空一样宏大。还没出手羽祈就已经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实力不在一个级别之上。

　　就这样僵持了十几秒，冷汗已经浸湿了羽祈的运动服，对方终于不耐烦了。

　　“我给你机会，你犹豫了。你可知道，犹豫便会败北。”代课老师，轻挥一下手中的剑，活动一下手腕，从20米开外慢慢地向羽祈走过来。

　　羽祈汗毛直立，握紧剑柄准备应战。然而就在此时，那老师已经瞬间到了他的面前！

　　锋芒既出！木剑的剑锋径直刺向羽祈胸口。这速度，这威力，这把木剑势不可挡！

　　羽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避其锋芒，而后欲错开并化解其剑势顺带反客为主。怎知在第一下剑刺之后木剑并没有缓和之意，紧接而来的又是无数次的剑刺，步步紧逼。

　　这个人的攻击明明朴实无华，却招招致命！

　　羽祈为招架而节节败退，根本无力还击。数招之内，羽祈已经被逼至训练场的墙角，已退无可退。头一回在剑术课上遭到这样一边倒的压制，羽祈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无所作为，于是便当机立断，使出了破釜沉舟的一招。

　　只见羽祈利用身高差一个俯身躲开了一记剑刺，然后握紧剑柄，一招全力的横断只攻对方腰部。

　　“是你把我逼急的，可别怪我咯。”

　　羽祈训练用的铁剑都是未开刃的，所以羽祈才敢毫不留手地使出这一招。

　　“很好。”代课老师依然游刃有余。

　　就在羽祈的铁剑即将触及他的腰间之时，他刺出去的木剑不知何时却又收了回来。

　　“砰！”

　　剑刃相接，完美地挡住了这招横断，此时羽祈发现他的剑锋是朝下的。

　　危险，这是上挑的起手式！

　　羽祈预感到危机马上向后跳一步又准备退回到墙边。然而还没来得及跳出这一步，致命的剑气在羽祈面前划过，掀起的风压把羽祈整个人都卷到了十几米的空中，虽然只是被招式产生的风压扫中，羽祈却感觉到了自己全身都在悲鸣。掉落之际，羽祈惊讶地看到，自己的铁剑已断成了两半。

　　那个代课老师，竟然用一把木剑把铁剑削成了两半！

　　摔倒在地上之后，羽祈久久没晃过神来。

　　“很有天赋，不过还是需要打磨。”那代课老师走了过来，并没有打算扶起羽祈的样子。

　　“我让你教学生，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夏老师气冲冲地跑过来，抱起羽祈。

　　“我留手了，你让我不伤他，所以我只是打断了他的剑。”代课老师指着地上的断剑说道。

　　“你没事吧，我这就带你去医务室。”夏老师把羽祈背在背上，又对代课老师说：

　　“我等下再找你算账。”

　　羽祈意识模糊，在那之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是那位代课老师的自言自语：

　　“剑术之道，剑心为上，剑刃为下。御剑之道，御气为上，御刃为下。御气之剑，可断钢铁，可穿磐石。”

　　虽然后来羽祈没再见过那个代课老师，而且羽祈也一度怀疑那人根本不是什么代课老师，肯定是夏老师故意找个不知道那里来的剑术大师虐自己的。不过那个人说过的话，他用过的招式却牢牢地印在了羽祈的心中。

　　……

　　面对着迎面飞来的茶几，羽祈双手持水果刀凝气于刀刃之上。

　　不就是御气之剑吗，我也可以！

　　须臾之间，锋芒既现。一招孤雁悲鸣顺势而出，厚重的茶几在羽祈面前一分为二！

　　旁边的工人吓了一跳，赶紧躲开被劈开的茶几残骸免受牵连。这一招让所有人都顿时对羽祈刮目相看，毫无破绽的架势，果断而精准的出手，现在的羽祈散发出来的，是剑术家的气场！

　　其实羽祈自己也慌得很，人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方才就是那么回事而已。但也就是这么回事，就足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了。

　　林穆惊呆了，看着羽祈说道：

　　“这剑术，没想到羽家后裔的事，竟是真的！这么说的话，起源之书难道也真的在你那里？”

　　小女孩并没有放过这片刻的机会，马上朝林穆连开了6枪。

　　林穆反应神速，迅速拿起身边的手杖挡开了5颗子弹，不过还是有一发打到了大腿上，疼得他单膝跪地。

　　看到雇主受伤，一个工人立马扑向了羽祈，那气势简直是势在必得。然而还没上前两步，一个茶杯就迎面飞了过来。

　　那工人手一抬，虽挡住了茶杯，下颚却受到了重重的一脚，当场倒在了地上。另一个工人拿着木棍准备砸过去，才刚抬起手，木棍立马被削成了两半，随后又被一脚踹飞撞倒在了书柜上面。剩下的人都围了过来，寻找着机会，然而他们面前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让他们望而却步。他们无法理解，站在他们面前的明明不是什么妖怪，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13岁少年。

　　“够了！”林穆大喊一声，顿时全场安静了下来。然后他指着羽祈说：

　　“既然已经知道你是羽家的后裔，还要跟你打就显得非常不聪明了，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豁？不愧是生意人，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了，刚才怎么没想着作交易。”小女孩冷冷地说道。

　　“争斗徒劳无益，但是这个交易对你我都有好处。你也想救回宇轩吧，据我所知，有一个办法。”林穆接着说。

　　“什么办法？”羽祈问道。

　　“妖怪们的首领，他一直觊觎着一样东西，跟这东西相比起来宇轩的性命简直不值一提。”

　　“那是什么？”

　　“起源之书，和终末之书并称天楼国的2件镇国之宝，由羽家掌管。可惜在战争期间从天楼国遗失了，传闻这件宝物就在羽家后裔的手上。”

　　“从刚才开始你就说了很多听不懂的话。羽家后裔是什么意思？天楼国又是哪里？”羽祈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人说的话。

　　“好好考虑一下吧，事成之后，你尽管开价。”林穆一挥手，工人们立刻开出了一条道。

　　“走吧，趁这个人还没变卦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小女孩拉着一脸茫然的羽祈跑出去，临走前羽祈不忘拿走自己的书包：

　　“叔叔你不配吃我的苹果。”

　　林荫小道上，少男少女的速度丝毫不减，直奔向前方的车站。

　　“为啥这么急着走，刚才我还有很多问题没问清楚。”

　　“你不了解那个人，那个狡猾的生意人，他表面上跟你作交易，背地里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一定要快快离开，没出到松木之乡之前我们还不是安全的。”

　　“话说你的能力是怎么来的？怎样才能被妖梦附身呢？”羽祈不解。

　　“妖梦是异世界的守护灵，你得不到的。何况就算没有这样的能力你也很强了。”女孩说道。

　　当面被人否定了羽祈显然是不服气。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反驳，毕竟想不明白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从宇轩的失踪，到妖怪的存在，到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孩，再到自己竟然是个什么奇怪家族的后裔。虽然以前就怀疑过，但是从来都没有勇气去确认这件事，难道自己真的不是梁叔叔亲生的吗？不过也幸好自己是羽家的后裔，关键时刻才能使出这么厉害的剑术脱险。

　　车站就在眼前，羽祈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处在发育阶段的少年，毕竟是没有这么好的体力长跑。好在林家似乎也没有人追出来，目前的状况大致可以让他们俩放心了，剩下不到100米的距离，他们决定慢慢走过去。

　　“松木车站”四个字就高高地挂在眼前。女孩绷紧的神经好不容易松弛了下来，羽祈此时还在冥思苦想，有一件事情他始终不明白，假如妖怪只是拥有妖梦能力的人类，跟这个小女孩一样，那为什么妖怪会“吃人”呢？

　　“哎呦！”羽祈还在想刚才的事，走路有点心不在焉，一不小心撞到一根柱子上了。

　　“怎么横空出来了一根柱子啊”羽祈摸一摸自己的头，然后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撞到的居然是一个人！

　　“对不起。”羽祈连忙道歉。

　　那人身长超过190公分，声音粗犷，站在身高155公分的羽祈面前，确实像一根柱子。他身后还跟着2个人，不能确定他们是什么关系。

　　“哎呦，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没弄疼你把。”那人虽然高大的让人感到可怕，没想到这么有礼貌。

　　“67号你个笨蛋不长眼睛啊。不过话说回来，小兄弟你不住在这附近吧？你是古井中学的学生吧！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那柱子旁边走出一个衬衫男，笑眯眯道，手里拿着羽祈的校章，大概是刚才撞了那一下，从书包里掉出来被他捡到了。

　　“完了，万一他把逃课的事告诉夏老师，就有得好受了。”这是羽祈的第一反应。

　　“古井中学是这么严格的学校，小兄弟你这个点却在松木之乡。你不会是逃课出来吧？你不会在担心我会去告诉你们老师吧？”那衬衫男仍然是微笑的表情，完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个人怎么跟夏老师一样讨厌啊？难道是夏老师派过来调查我的侦探不成？完了怎么办？彻底暴露了，回去要被整死啊呜呜呜。羽祈的心怦怦跳。

　　“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老师的。刚才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因为你的老师永远都不会再看到你了。羽祈，你的下场就和你的好朋友林宇轩，一模一样。”

　　衬衫男的这句话让羽祈顿时汗毛直立，那2人身上瞬间弥漫着一种不详的气息，羽祈瞬间不由自主地后跳了一步。

　　而这还是太晚了，虽然及时反映，但是少年和成人，身高和臂展的差距就注定了，羽祈绝对躲不开接下来重重的一击。那个高大的柱子男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羽祈的胸口，这力道让羽祈向后飞出了5米。女孩想都没想马上变出枪对准了他。

　　“原来你真的有妖梦能力，而且还是这么方便的变化系，难怪林家老板抓不住你们呢。不过他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妖怪就可以。”衬衫男冷冷地说道：

　　“没想到吧，妖怪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可怕模样，只是我们组织的名字而已。而现在妖怪要对你们说，你们已经被小镇遗弃了。”

　　“你们为什么会找到我，难道是林……”

　　羽祈扶住胸口，刚才那一击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但是更难受的是，自己的头脑也在沸腾得嗡嗡作响。但是本能告诉他，现在不战斗就只能等死了。

　　“你猜对了，他用电话联系的我，不过你们也不知道电话是什么吧。毕竟除了那位大人只有林家家里有。”衬衫男说道。

　　“林穆，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女孩骂道。

　　“你可以变出枪，那也可以变出剑吧。能不能给我一把剑。”羽祈喘着气对小女孩说。

　　“你还真是把我当百宝箱呢。”小女孩摘下一颗发绳上的珠子，变出一把铁剑丢给了羽祈。

　　这把铁剑比学校的拿起来要轻便顺手，最主要的是，这是一把开了刃的利剑。羽祈站起来摆出了架势，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别怪我不提醒，现在我可一点都不怕你们。虽然是刚刚才知道的，我可是羽家的后裔呢。我要打倒你们，然后再让你们带我去找宇轩。”羽祈眼中没有一点恐惧，充满的是勇气和自信。

　　“非常勇敢。”那衬衫男笑着拍手称赞，你果然是林宇轩的朋友，你们那面对恐惧却毫无畏惧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羽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一把锁住了他的咽喉。这黑影蛮力惊人，羽祈死活挣脱不开，转眼之际就已经把羽祈按倒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为什么完全没看到他出招。”正脸贴在地上的羽祈，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清，此刻他心里感受到的，是出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真正的恐惧。

　　站在一旁的女孩却看得一清二楚，方才羽祈身后突然出现了成人大小的稻草人，用怪力强行把他制服了。毫无疑问这是高个子柱子男的能力，既然是妖梦能力，就必定有克制的方法。

　　“这就是我的能力，黑暗童话。任何人都无法挣脱殇之稻草人的束缚的，任何人都不能。”柱子男说道。

　　“好啦，小美眉你也乖乖就擒把，哥哥可是会动粗的哦”。衬衫男说道。

　　那个柱子男虽然在认真战斗却寡言少语，反而是那个衬衫男，明明啥也没干却骚话连篇出尽风头。羽祈用余光望向小女孩，却看到她拿枪的手在抖。

　　“砰！”

　　这一枪直接射到了柱子男的大腿上，然而再看那个柱子，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先是看看自己的脚，再看看女孩手上的枪，大笑，用粗犷的声音说道：

　　“你们一点都不明白妖怪的强大，我们的身体已经不是人类的身体了。所以这种对付人类的子弹对我们是没用的。”

　　小女孩继续发射，而那个柱子继续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每一次小女孩扣动扳机，羽祈听到的，只有一次次的绝望。就在羽祈眼泪鼻涕都分不清的时候。轰隆一声，伴随着头顶上强大的风压，骑在他身上的那股强大的力量突然没了。

　　稻草人被一个强有力的气团轰飞到50米开外。在气团飞来的方向，一个大姐姐的身影逐渐映入大家的眼帘。

　　羽祈爬起来定睛一看，这姐姐好像有点眼熟，再仔细一想，不就是列车上遇到的外乡人姐姐。

　　小女孩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变出了一把带榴弹发射器的步枪，接连对着3人射出了3个烟雾弹。3人被烟雾蒙蔽了视线，小女孩趁着混乱之际赶紧拉着羽祈逃跑。这3个妖怪倒不是因为中了烟雾弹就放弃了追击，而是，面前的这个外乡人气场实在过于强大，在她面前完全不敢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我很后悔。5天前，我因为害怕而昧着良心纵容了你们的恶行。”大姐姐开始说话了：

　　“你们知道我害怕什么吗？我不是怕你们，我怕的是插手别的事情会害得我们不能毕业，但是我错了。”大姐姐握紧了拳头：

　　“倘若为了自己的私利，却对罪恶熟视无睹，这样就算我拿到了公会的正式编制，我不过是成为了又一个自私的大人罢了。我对不起我的本心，更对不起父亲的骄傲。”大姐姐拿起球拍指着面前的3人：

　　“别以为你们今天能跑得掉。记住了，你们的对手是我。”随后她说出了一个足以震慑所有人的名字：

　　“羽家后裔，羽娜。”

　　娜娜端起球拍，一往无前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