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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 Combat 7同人:天空之外 Chapter06

2023-06-28 09:46 作者:黑翼夙愿  | 我要投稿

计划夺回轨道电梯的双面作战策略以失败告终,打击爱尔吉亚首都法班提的航母红隼2号沉没,又因为舰载机的无差别攻击波及了爱尔吉亚的市区,中立国批评的声音也甚嚣尘上。IUN-PKF这边也同样没落到好处,Skeleton中队全数阵亡,Gargoyle 1和Brownie也在撤离途中被身份不明的敌机击坠,如果没有殿后人员的支援,这次行动的战损比会更加惊人。 欧西亚军队因“东风行动”的告捷而产生的些微优势也由于双线作战的失利而荡然无存,现在的情况相当不乐观。但时间并不会因为阵亡的士兵而多做停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重新抵达轨道电梯的周边区域,才能确定下一步的战略。 “那时候,我不该那样说的……” 返回基地的路上,Knocker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让Clown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指的是?”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根本不可能撤退。”Knocker嘴上感慨着,目光却投向了机翼之下的湖泊。巨大的水面被阳光照射,显得波光粼粼。但很快,那湖泊又被飞机身边的云层遮挡住,Knocker失去了这一观察的对象,只好又看向前方,除了辽阔无际的天空,团聚的云层,还有下方郁郁葱葱的森林。 “在那个时间点上,你的判断没有错。”同为军队中的“老油子”,Clown很清楚Knocker做出这般决断的缘由,但他也只能用这样干巴巴的话语来劝慰Knocker,不要太过意不去。 “不,是我不该放手让她那样的新人离开。”Knocker知道,Clown也不过是安慰几句。可他总觉得还不够,总是想再说些什么,嘴唇微微翕动,欲言又止。但他说不出来——就这件事上,他再也说不出什么了。或许是现在不是那个氛围,又或许是这件事早就过去了。他也不知道。 当Golem队和Mage队的飞机全都停回机库,等待地勤来检修的时候,其他人却迟迟不见Knocker的身影——他并不是去了别的地方,只不过是坐在机舱里,神思恍惚。 Knocker把头盔摘下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抬头看着机库那黑洞洞的天花板,左手则移到了右手的无名指指根处,下意识地反复摩挲。霎时间,他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于是他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观察周边的情况。但是,驾驶舱里什么都没有。可他感觉到,什么东西从机舱里溢了出去,洒的满地都是。他一直轻抚着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仿佛手指上曾经佩戴过什么东西一样——兴许是一枚婚戒。 他突然有点害怕,对走出这个驾驶舱抱有莫名的恐惧——不是因为他再也不会坐进这个驾驶舱,而是因为他总会回到这个驾驶舱。 “Knocker,你没事吧?”直到地勤人员爬上登机梯,他才真正回过神来。 可Knocker见到他,起初仿佛是见到了什么奇怪的生物,惊恐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快又恢复平日的神情:“没事,没事,没事……”他嘴里念念有词,扶着机舱边沿站了起来,等地勤人员把登机梯的位置让出来,好让他爬下飞机。 “你真的没问题吗?”地勤人员看他的样子,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真的没事。”被这么一问,Knocker用右手抹着自己的嘴,按过他的人中,而碎胡茬也被他来回搓动。 “好吧好吧,去吧。”看来,就算是有,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地勤干脆摆摆手,示意Knocker可以离开了。 Knocker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长舒一口气。然而,他还是有些紧张过度了,以至于他差点被自己绊倒,在平地上打了个趔趄,然后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地勤——他正忙着给机舱里做检查。于是Knocker双手叉着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吹着口哨走了。 出了机库,路旁的石子便被Knocker一脚踢开。 "I see life and it's passin' right before my eyes" "And the past is the past don't regret it, time to realize" "I need to walk on the wire just to catch my breath," "I don't know how or where but I'm goin' it's all that I have left" 酒吧餐厅里,Knocker一个人坐在那里,虽然放着音乐,但耳鸣声早就盖过了喧嚷的摇滚乐,在他耳中不断回响。碍于战时禁酒的军令,他只好用冰水把自己的肠子洗洗干净。他把用过的餐巾纸随意丢弃在餐桌上的墨镜旁,一只手搭着头,瞪着玻璃板下那些花花绿绿的商业广告发呆。 “打扰一下?” Knocker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转过头,来者正是Clown。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请便。”Knocker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来。 没等二人说些什么,餐厅老板先一步走到二人面前,询问二人要点些什么。 “呃……”Clown先是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Knocker:“跟他点一样的。” “总不能是什么毒药吧,嗯?”Clown轻挑眉毛,笑着看向Knocke。而Knocker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只是沉默着。 “咳咳,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来带个话的,谁让你一结束任务连人影都找不着了。”Clown清了清嗓子:“等过两天,趁局势缓和了一些,驻地的海军说要给开战以来去世的军人们办一场集体海葬。” “海葬?这个时候?” “就是这个时候,谁知道那群海航的长官们怎么想的。”Clown摆摆手:“你别皱着眉头看我啊,你看看你自己去,脸上那皱纹都快扭曲成屁股了。” 听到这话,Knocker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看向别处,然后又看了看Clown,想说点什么,但又长叹一声,最后憋了半晌,他才像挤牙膏似的说出几个词:“好了,我知道了,谢谢。” 福特格雷岛基地的飞行队成员虽说主要是从欧西亚联邦空中防卫军中抽调而来的飞官,但名义上仍旧隶属于海军航空部队,自然也是海军的一员。参加海葬不论是从名义上,还是从理论上说,都不奇怪。 “Golem中队,你们这次执行的任务是完成既定巡逻路线,并保持编队飞行,保证在海军进行海葬时的空中安全。在任务过程中,需要你们低空掠过航母塔台,进行空中表演。” 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日子,非常适合飞行。太阳为一望无际的大海洒下金色的装点,除了远处能模糊看到基地的轮廓,而海上只有一叶扁舟——福特格雷群岛基地幸存的其中一艘航母静静地趴在海上,陆续弹射出四架超级大黄蜂。 与平日里一样的巡逻路线,稀松平常的编队飞行,甚至还有适合飞行的好天气。所有的所有都如往常一样,但Knocker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在这个庄严而又神圣的时刻,我本人在此代表所有海军,向无数牺牲在战场上的士兵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下面,那种只在纸面上见过名字的大人物正在演讲,而Knocker带领的Golem中队,则将完成第一轮巡查。他能在无线电里,听到大人物的侃侃而谈,也能听到军乐队奏响的哀乐。 “Golem 2,你能看到下面的葬礼吗?” “能看到一点点,长官。” “别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呃?长官,我不明白,是指不要成为参与葬礼的一员,还是不要成为被开葬礼的那个?” “两者都是。” “各位,准备下降高度,注意编队,我们将要掠过塔台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多。”Knocker瞥向了下方的航母,在大脑中飞速计算他们的飞行路线,低飞通场。 当大人物讲完话,海军士兵完成了鸣枪的仪式,按照程序,Golem队也该低空掠过海面和航母甲板。涡喷发动机减速时的轰鸣声如同巨人的低吼,向着海军沉睡的士兵献上阵阵哀歌。而数不清的海鸥,借着飞机掠过时的气流,将自己送上更高的天空。 直到飞机升上高空,刚刚那巨人低吼般的哀歌仿佛不曾响起,只留下一片海鸥“啊,啊”地叫着。在这样的天空上,有人来,有人走,有人生,有人死,再正常不过了。 是啊,再正常不过了。Knocker这么说服着自己,他明白,在战场上生与死之间的变化就如同喝杯白水一样简单,更不要说这件事对飞行员们而言,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按下按钮,敌人死亡;敌人按下按钮,自己死亡。 可是他又怎么能这么简单地放下呢?Knocker攥着边缘焦黑的身份牌,指腹在蚀刻了姓名的地方反复地摩挲——这枚金属牌是早几天从肖邦堡地区抢救回来的士兵遗物之一,他已经熟悉这面小小的金属牌的边边角角。那是Brownie的身份牌,也是她在灯塔战争的东线战场上立下功劳的证明。身份牌已经被Knocker的体温焐得温热,Knocker最终凝视了它几分钟,解下了系着它的金属链,将其掷入大海,目送它坠入海底。 “闭上你那张臭嘴!我现在要的不是抚恤金,也不是他妈的遗物,我要的是我女儿回来!”Knocker结束巡逻任务,向上级做完报告以后,路过会客室,就听见一个中年女人吵闹的声音,他贴在门边,想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女士,我很能理解你的痛苦,可是……我们也没办法让您的女儿死而复生啊。”听声音,说话的人像是Sky Keeper。 啊——他搞砸了,听了这位女士的话,谁都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她的女儿站在这里,她只是想找个发泄情绪的出口而已。Knocker又叹了一口气,转身打开门,与其让Sky Keeper左右为难,不如让他这个直接“凶手”来让这位母亲好好责难一番。 “打扰一下?”Knocker打开门,熟人都在里面——Sky Keeper,Clown,Trigger。Sky Keeper正忙着劝说那位母亲,而Clown和Trigger则坐在沙发上,时刻准备着给Sky Keeper打圆场。Clown看见Knocker,差点没惊掉下巴来,但也没说什么,很快就被旁边的Trigger瞪了一眼,便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见来者是Knocker,Sky Keeper倒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拉过Knocker跟他介绍来人的身份:“来,我给您介绍,这位是Brownie的中队长,Knocker。Knocker,这位是Brownie的母亲。” 见状,Knocker也假笑着伸出手迎上去想和对方握手:“您好……” 然而对方并不领情,用着刻薄的语气,挑着眉说道:“你?中队长?一个保护不好自己僚机的中队长?” “我很难过,女士。我们当时的任务要求是保护友军撤离,而Brownie她的机体受损,没办法继续执行任务了,所以……”Knocker只是陈述了一遍事实,就被女士粗暴地打断。 “所以?!所以你就让她离开主战场被其他敌人杀死?”听到Knocker的解释,那位母亲没有因此平息怒火,反而怒目圆瞪,更加激动。 “抱歉,女士。我们当时已经将目标空域清理干净,然后被突然袭击才导致了她的机体受损,而她当时并没有能力配合反击并撤离其他战友,所以我下命令让她也离开作战空域。”Knocker脸色铁青。 “突然?你们的预警系统是拿来装样子的吗?雷达难道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吗?你们没有做好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吗?”那位女士咬着牙,饱含着愤懑的词句像是机炮子弹一样,不间断地输出着:“我们纳税人缴纳的税款就让你们这群无能的军人挥霍殆尽还不算完,你们甚至连我的丈夫,我的女儿都要夺走。你们总有一天要为你们的无能买单!” “女士,如果我们能预测到什么,我们就不会说它是不可预测的了……”Sky Keeper正想争辩,但刚说完一句话,就被Knocker摆摆手示意不要继续了。 “我向您道歉,女士。我也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我很能理解您的感受。但是我们作为训练有素的军人,请您相信我们,我们绝不是无能之辈。您缴纳的税款也并非毫无作用。”Knocker握紧了拳头。 “还训练有素,你这样让僚机被击落的飞行员都能当中队长,那其他人呢?是不是海军的总司令还能让航母被击沉?”那位母亲走到Knocker面前,破口大骂:“还说什么理解我的感受?!你这样无能的军人怎么能理解我的感受?你的妻子又没有葬身在战场上,你的孩子又没有因为无能中队长的指挥而连尸首都没有!!” “理解我的感受??有你这样无能的军人,只有等到哪一天欧西亚的首都被攻占,你的妻儿无辜地死于战火,你才有可能理解我的的感受!!跟我比起来,你又懂些什么啊?”那位母亲颤抖着,用哭红了的泪眼看着Knocker:“你懂吗??”最后,她只好伸出食指,狠狠地戳了几下Knocker胸前的队徽。 话已经说到这里,Knocker再也忍不住了,面对这位母亲,他先是转过头,深吸一口气想要继续保持镇定。然而再回过头来看那位母亲的泪眼,他再也忍不住了,喉头干涩异常,发出的声音也像死人一样:“我……我难道不懂吗?” “难道我要跟你说,她从不服输,为了不被其他中队的飞行员替代,她甚至顶着受损的机体也要去帮助友军撤离吗?是我坚持她离开战场,好让她冷静一下,不至于在撤离行动中丢了性命!!!” “难道要我跟你说,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她甚至在关心会不会砸到底下居民区的房屋吗?是我在结束任务之后旁敲侧击鼓励她安慰她!!” “我难道还要跟你说,最后她被击落之前,她求着谁可以去支援她,谁能够去帮助她。她面对自己根本战胜不了的敌人,到底是怎样出于什么样的心情,选择放下了她的逞强心理,去苦苦哀求队友去帮助她?!” “你说我不懂,你又懂多少呢?啊??你能懂一个姑娘跟在自己后面,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最后却那样无助被击落!你又懂我心里什么感受吗?!” “你说我无能也好,说我妻子和孩子被战火波及也罢,如果我们欧西亚军队真有你说的那么不堪,那我也认了!可是呢?” “我们优秀地完成了作战任务,就算是僚机,Brownie也是我最优秀的僚机,没有之一。我为她感到骄傲。如果说要责任,谁没有责任?” “Gargolye的中队长没有保护好她,甚至Gargolye 1自己也被击坠了。Brownie求救的时候,她的头号寻助对象也不是我,而是Trigger。您是不是也要问问他们的责任?” “或者你去爱尔吉亚好了,你去爱尔吉亚空军问问驾驶那架机翼前端有橘红色涂装的Su30驾驶员是谁,你去找他,把你向我们发的火冲他发,你甚至可以面对面用手掐死他!也好让我们有更好的理由去攻击爱尔吉亚!” 见Knocker脸都红透了,像个已经被引爆的火药桶,态度也越发地咄咄逼人,Clown担心事态会因此升级,只好上前拉了他一把:“好了好了,你也少说两句。”他站起身面对着Knocker,把Knocker和Brownie的母亲隔开来。然而,此时的Knocker已经将理性抛诸脑后,怒火上头,早就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爆发的情绪。 “滚开,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拉偏架了?”Knocker擒住Clown的领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把新来的菜鸟们一个劲往死里捧的家伙来拦着我了?” Clown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嘴里小声地附和着Knocker的说法。 “你还有脸承认?你忘了Trigger的前任是怎么死了的吗?啊?!你这种家伙,把新来的菜鸟们用几句话就捧得高高的,生怕他们作战的时候躲在后面畏缩不前是吗?事实上就是你这种人心安理得地在后方看着菜鸟们冲上去送死!!” Clown还是没有说话。Trigger见状,给Sky Keeper使了个眼神——再不采取点措施,会客室就要上演全武行了。Sky Keeper也心领神会,带着Brownie的母亲赶紧离开了会客室。 等到Brownie的母亲离开会客室,顺便关上了会客室的门,Knocker才发现自己可能有些过火了。他攥着Clown的领子,看了一眼Trigger,然后狠狠地甩开Clown,虚弱地走到沙发跟前,瘫软在沙发上,长叹一声。 随后,他直起身,双肘架在大腿上,双手合十,低着头沉默不语。从上面打下来的灯光仿佛给他高高的眉骨画上了一条厚重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而就从这黑暗的阴影里,流出一滴眼泪,在Knocker的脸颊上滑出一条长长的水痕,最后落在地板上。 “抱歉,我是说……呃,抱歉。” 而那滴眼泪则仿佛大雨前的雨滴,随后,更大的暴雨席卷了Knocker的眉头。他只鼻子一酸,然后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好像只要他遮住乌云,雨就不会再下一样,那也只是掩耳盗铃。 是啊,掩耳盗铃。谁不是呢?母亲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回不来了吗?长机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僚机一去不复返了吗?大家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在掩耳盗铃。毕竟,成年人的第一课就是—— 牙齿碎在嘴巴里也要往肚子里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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