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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鳄鱼相遇又离去》|小说

2020-07-29 13:30 作者:鹦鹉学英语  | 我要投稿

最喜欢的是站在场内看着阳光在树叶上跳跃,

还有低头看阳光爬上你的衣服给你镀上一层光,然后在眼里晕开。


第一章

第一次去网球场,场地很大,四周立着网,网外有一排的树。

那天天气不错,秋高气爽。

“杨斓,”教练点着名。

“到。”

这声音很近,很轻松就进了戴友畔的耳里。

背后有人窃窃私语,刚才那声音也夹杂其中。

那人有很明显的口音,但听不出是中国版图上的哪一块。

“戴友畔,”

“到!”

“好,现在我们来做热身运动。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在做转体运动的时候,戴友畔的眼里突然生动了起来。

左后方的一个女生面容姣好、身姿修长、穿着时尚。

哇哦,以前怎么没注意,挺漂亮的一个姑娘。

哎呀,女生转向了这边,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戴友畔的眼里,弄得她赶紧做出抬头望天的姿势。

 

可下一秒周围传来了笑声,戴友畔一脸蒙的看向旁边笑得起劲的同班同学阿燕。

阿燕推了她一下,“你刚才的动作像极了功夫里的包租婆。”

戴友畔有些脸红,这个插曲也在大家的笑声中很快过去了。

课间休息,男生大多还在打闹,女生三三两两地围圈聊天。

“友畔,你这嘴都干的起皮了。”阿燕说。

“有润唇膏的,忘记涂了。”

戴友畔望向阿燕的后脑勺,视线尽头是那个长头发的女生,她坐在长椅中间埋头玩着手机。

“那我带了,快擦擦。”阿燕拿出一个蓝罐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有光闪过。

 

“戴友畔,你在这儿干嘛,当‘所长’吗?”

夏青青觉得无语,面前这个留着短发塞着耳机的人一脸沉静地立在厕所外的墙壁前。

“思考人生。”戴友畔没看夏青青,她的眼睛一直在正对面的那台黑了屏幕的电脑上。

准确地说,是一直盯着电脑前的人身上。

“切,”

夏青青转身进了办公室,她高挑的身子在一瞬间切断了戴友畔的视线。

“童秀老师,今天讲的‘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还有什么类似的诗句吗,挺喜欢这个调调的。”

在外头的戴友畔想到一句,昨晚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她记到了本子上。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童秀的声音清凉如红盖的万花油,戴友畔觉得心中有高山流水淌过。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戴友畔不自觉地念出声来。

“什么桂花酒、鱼儿游?”

戴友畔收回眼笑了出来,不顾阿燕一脸的疑惑。

“所有人过来集合!”

“走啦,开始练习吧,小心受罚。”

全体练习挥拍姿势,那个女生站在第一排的中间,戴友畔在她的右边。

女生偶尔会与后面的人说闲话,说到开心处她会笑得很开怀,红嘴唇咧开,水晶色的耳坠子跟着身子摇摆。

这个画面让戴友畔恍惚了很久,她心中的小明灯被慢慢点亮。

 

第二章

我们身在当下,还不是很远。尽管我们有很多相似点,但收下这份晶莹剔透的爱吧,它来自比你所知更为浩远的地方。


“叮!”外面的天黑了,楼底下的马路上车流涌动。

戴友畔看着手机屏幕上亮起一条微信消息,对方通过你的验证,现在开始聊天。

她在一分钟之前找到了那个女生的微信号,名字是杨斓,地点是安徽,头像是张姑娘的脸。

杨斓,人如其名,很美。

“你好,我是戴友畔。”

这样会不会太正经了,对她来说。

“你认识我?是不是弄错了?”

戴友畔将那个声音与那个女孩放在一起,是了,只有“杨斓”两个字。

“你叫杨斓,长头发齐刘海瘦瘦高高的不是你?”

“你是跟踪我了吗?”

她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没有啦,只是你的声音挺大的,常常引我注目。”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

“我这人就这样,嗓门大。”

戴友畔想象着在这层屏幕的那头,杨斓咧着嘴打字的场景。

“你知道我是哪个吗?”戴友畔静静地坐着,案前的灯光暖黄。

“你是那个戴眼镜的?”

“哇,你有印象?”戴友畔笑了。

“哦,我室友说的。”无奈,果然,你还不知道我。

“我不高也不瘦,扎个马尾。”这不是和杨斓完全相反吗,阵阵失落袭来。

“这样挺好,继续保持。”哟,这姑娘说话蛮酷。

戴友畔起身走到阳台上,眺望起远方。她很喜欢看天,天上云霭深沉星隐或是浅伏闪星,天下高楼灯亮或是矮屋火烛,都被自己纳入眼帘。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地儿挺冷。

“嘭嘭!嘭!”半空中烟花盛开,有光闪过。

 

“欸,考考你啊!”

“你说。”

“王国维说人生三大境界,是哪三大,请回答。”

眼前这个青春洋溢的白皙女孩叫陆倩,英语成绩倍儿好嘴上功夫也溜。她平日里喜欢读诗,这不,考起人来了。

“欸,戴友畔,你倒是说啊,不会答不上吧。”

“这第一境界,是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我呢,现在就在这第一境界,高处不胜寒,你要不要来陪我。”

戴友畔好笑地向女孩看去。

“咦~才不要,欸,你还没说完呢。”

“你问到童老师的电话我就告诉你。”

于是两人达成协议,精诚合作。

“你好,”戴友畔坐在回家的汽车上小心翼翼地用刚买的手机发送出了第一条短信。

“你是,”简单的两个字,像极了她说话。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戴友畔不敢说出姓名,原因不明。

车子缓慢前行,车外的世界慢慢虚化。

睁开眼,天黑得似煤块,烟花不再,戴友畔转身离去。

 

第三章

当沉浸在一种错觉里,人们往往愿意将一切托付出去。而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是坚定的。


戴友畔走进大教室,由高至低地向下望,全是人头。她径直来到倒数第二排,凳子很凉。这温度,不是令人很满意。

上课铃响,戴友畔塞上耳机。她觉得这样有些与众不同,听歌和上课兼得,尽管她不需要后者。

做自己喜欢的,即使那在别人眼里看来是无用甚至无理。


“杨斓,”

这声音似一阵风,将两片一前一后的叶子吹落水里。

戴友畔猛地抬头。杨斓在这里!她在哪儿?

正前方的前两排中央,一个穿着鹅黄色上衣的女孩答了声“到”。

从戴友畔的角度看,杨斓的背影坐的很直,头部微微下垂。

她的长发巧妙地遮住了脸,形成了一块阴暗晦明的瀑布。

“你的后面有什么?”戴友畔点开微信。

“没什么啊。”杨斓晃了晃身子。

“你转过来看看。”

对面的女孩看到上面挥手的人有些惊讶,她以笑回应了戴友畔。

下课铃响,走吧,去溜达溜达。

花坛里的腊梅一丛丛,起一笼笼的雾时,它们像画中的仙。

一只灰鸟滑翔而过,留下一条弧线闪过。

 

“我们现在来看看这道题,二次函数的抛物线......”台上的杨老讲着课。

“你这画得不够准确啊,”同桌浩子凑脸过来。

戴友畔低头看着本子上长长的弧线,从一点开始,由一点结束。

她跟黑板上的比了比,擦掉了这条像鸟飞过留下的痕迹。

今天会下雨吗。

窗户外的绿植唱起了歌,“滴答滴,滴答,滴...”

胸腔里荡起风雨声,出耳成乐章。窗外的世界热热闹闹。

“下雨了,记得带伞哦。”短信发送成功,收件人是童秀。

戴友畔拿起笔画圈,一圈又一圈,直到大半个纸面凹陷下去。

“你这挺抽象,诶,别急着撕,待我取个名字。”

“你无聊劲儿也上来了?”戴友畔斜了他一眼。

“这一条条线是雨,缠在一起是爱。就叫‘雨爱’吧。”浩子看着我一脸正经。

“你说的有理。”戴友畔跟他击了个掌。

 

“啪!”

什么东西被踩着了。

戴友畔的脚下躺着一根枯树枝,头顶的腊梅还没开,有一首秋思响起。

“秋天的地面,铺满干瘪的思念

斑驳的石底,蚂蚁忙忙碌碌

风很洒脱,行人匆匆不已

青春的表情慢慢变得僵硬

女孩她穿着鹅黄色上衣

长发簌簌地披下

我多想枕在她怀里

手上缠着她的头发

静静地合眼睡去”


当初,惊闻你的名字,心头有乍见的欢喜,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潦草地离席。

第四章

太和板面和卷馍,油茶和八公山豆腐。


戴友畔第一次知道烧饼有那么大,她吃不惯那味道。

“我想吃烧饼。”教室里,杨斓发来消息。

“这地方没有卖的吧。”

戴友畔回道。

“好吧。”

“欸,你们知道哪儿有卖烧饼吗?”

教室外的楼梯上,戴友畔问着同班同学。

“那边好像有。”

有人指了个方向。

“大叔,这个怎么卖?”

一家梅干菜烧饼铺里。

“头一次来吧,自己吃?”

“嗯,听朋友提起,来尝尝味。”

“给。”

“这饼真大。”

戴友畔咬了一口,满嘴的干涩,还有些辣。

她眼前尘烟飞扬,有鼓声和大漠。


“你知道吗,百度搜你的名字,我在贴吧里看到一句话。”戴友畔说。

“什么话?”

“上面说,希望叫‘杨斓’的人都长得很好看。”

 “两个人喜欢就要在一起吗?”戴友畔看着一半的《安妮霍尔》。

“喜欢久了就在一起了吧。”杨斓发来的语音听着有些梦幻。

 

“我有点难过,你能不能给我讲个笑话。”阳光不浓,戴友畔趴在桌子上用手压着头,脸压着手机。

“叮!”

戴友畔抽出手机,点开屏幕。

“我发张自己的表情包逗你笑笑。”

戴友畔看着那张撅嘴翻白眼的照片,真好,换成电影里,那是把浪漫都用尽了。


“不快乐的时候就

任肉体分泌泪水,换个频率呼吸

让皮囊透透气

脆弱不让人看到

就偷偷找寻慰藉的波浪

手机无线信号,流淌”

 

夜色微醺,撩人身心。

你相信吗,即使是一个背影,在夜里朦胧的背影,我也能认出来,因为是你,我放在了心上。

戴友畔站在六楼的阳台上,不经意地看着对面情人湖的灯光,闪了八种颜色,然后人来来往往。

突然,戴友畔看到两个影子,为什么会看到两个,因为有一个像极了杨斓。

可笑,在黑了的夜里从六楼往下看,能看到什么?可是她就是紧盯着,那道影子走路的姿势,一步又一步。

戴友畔的心有点热。可是旁边还有个人,看身形是个男子。

他们走过一棵又一棵的树,戴友畔站在高处期待着远处的车驶来。

车靠近了,打着前车灯。戴友畔看清了一些,那个女孩身影穿着鹅黄色的上衣。

夜深了,戴友畔发了消息。杨斓说喝了酒。

她心里有点酸,问,喝的多吗,杨斓说不多。她说早点休息,杨斓回了晚安。

她迟疑了一下,问,杨斓你出去了吗。杨斓说,出去了。

她说,去睡了。杨斓说,晚安。

 

清晨我会离开,明年再回来。撅起嘴索一个吻,在你吻我之前,我想让你知道,我不会为露水情缘多停留。

“我不太舒服,所以课上睡着了。”戴友畔看着手机的短信界面。

“怎么了?”童秀回了消息。

“昨晚发的信息你没回,我一夜没睡好。”

“呀,那是我的罪过。”

“那你要弥补我。”戴友畔偷着笑。

“晚安,再加上明天的早安,够了吗?”

戴友畔突然想见童秀一面,然后给她个大大的熊抱。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老师,这是我改好的作文,你看看。”戴友畔递给童秀本子。

“嗯,这几段写的不错,这最后一段的主题不够明显,可以再改改。”童秀说完在右上角打了个分数。

“你给我多打点嘛,凑个整数。”戴友畔撒起了娇。

童秀又添了两笔,旁边的戴友畔见了脸上藏不住的笑。

次日晴转多云。

“童老师,对于我们班您有什么想说的吗?”程诗瑶在播放她采集制作的视频,视频里她举着麦对着童秀进行采访。

“嗯,我知道我们班上有同学一直有送我东西,有时候是一颗大白兔糖,有时候是封手写的信。不过最近没怎么收到信了…但是我很开心也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喜欢。”

戴友畔看着视频里的童秀,听到她那一句明显弱了调的话,有悔意和忧愁瞬间涌上心头。可是,人总是患得患失。


今日,有雨。

“你说童老师有没有男朋友?”戴友畔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

满脸青春痘的男生轻飘飘地说,“肯定有啊,我还看见过。”

我才不信,眼见为实。当真正看见时,我不得不承认我错了。

 

第五章

在这个飘茫的宇宙里,我的灵魂里有好多分子质子和中子。植物白日里与阳光发生光合作用保持呼吸,我的肉体在夜晚沐浴月光会发作想你的病痛。

我喜欢夜里的昏黄的灯光,树的影子与我的在风中摇曳。在白天张牙舞爪的色彩都会在此时此刻乖顺的像只猫,而我的胆怯沉浸于幻想中,觉得天上地下都能前往。我的身体变得轻盈,手指头肆意抚摸树皮、电线杆、垃圾箱、车门,还有喜欢的你。各种光在我的眼里闪烁,我来到湖边,水微浮,心荡漾。

我的胆大不是穿着会发光的溜冰鞋踩着滑板骑着摩托,走路带风。

在某个地方,我随音乐起舞,动作好不好看无关紧要,我打响指吹口哨。

人的剪影在这里很出效果,不论是用眼睛还是电子设备都能出大片。树下的情侣,操场上的篮球男生,商店前逆光的行人。

夜生活太丰富,我没来得及看头上的月亮长什么样。

今夜似乎看不到月亮,云层有点厚。

六楼的阳台,远处楼房的灯点着,我把它看成摩天轮。工厂还排着废气,我把它看成鲸在吐息。嘿,你看,我有这么多星星,我把它们都送给你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戴友畔看着消息发送出去。

“长得好看吗?”杨斓回复道。

“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放在电视剧里,这个时候对方往往会说,“那你喜欢的人有我好看吗?”

可是在现实世界里,在戴友畔和杨斓的对话里,一人打着哑谜一人不解其意。

 

“我好无聊啊,都快发霉了。没人陪我下去玩,之前还有男朋友。”

这是杨斓第一次主动联系,在这个夜里。

这乍然的狂喜降临到戴友畔的心头上,可她又犹豫,怕自作多情会错了意。

“你会打羽毛球不?我陪你练啊。”

“我打的不好,经常接不住几个。“

戴友畔觉得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得好好把握,她踱步停在杨斓门口,喊了一句,“杨斓,你要不要跟我出去?”

门里面传来模糊的声音,有人有脚踩地。

“哐!”门开了,杨斓一头短发,上身穿一件黑背心。

“你要出去吗?”

戴友畔装作很有底气地大声说话,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躯体的主人不够自信更不够真实。

“呃,好。我还没换衣服。”

杨斓婷婷玉立,暗光打在她身上别具魅力。

“你去换呗,我在外面等你。”

戴友畔轻轻踢了踢身后的墙。

门关上,里面又传来一阵声音,这次多了几个人的吵闹。

“你穿厚点,夜里风大。”

戴友畔突然想起急忙发了消息。

她把手揣在口袋里,那里有一张二十的纸钞。

“哐,”门开。


寒冬于身后降临

时间步伐也在放缓

终止之处梦皆洋溢而发光


杨斓,你穿着粉红色衣裳,帽子有一圈白色的软毛,你的唇色恰如其分地好。


“欸,你把头发剪短了。”

“分叉太多了就剪掉了。”

“我们去,呃,去把准考证打出来吧,过两天就考了。”

戴友畔看着路边的灯,双手插袋。

“早关门了吧,都这个点了。”杨斓把手放在两侧的口袋里。

“没事,去看看嘛,反正都下来了。”

两人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戴友畔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身边人,她好高。

“杨斓,你有多高啊?我们班也有姓杨的,还是你老乡。”

“哦,她我知道,老乡群里见过一面。不过,她没我高吧。”

杨斓笑着,眼神在我上方。

“嗯,是没你高。”戴友畔仔细看了看对方。


“怎么不出来走走?”戴友畔偏着脑袋抬着头。

“我头发油。”杨斓说得自然。

“就因为头发油不想出门啊?”

这家伙太可爱了,戴友畔用手肘拐了拐杨斓的左袖。

到了一个拐角,杨斓说了句什么。

“你能再说遍吗,我刚刚没听清楚?”

“我说我们去哪儿?”

“就在前面,不好意思啊。”

“那我现在这样说话你听得清吗?”

杨斓走在前头侧过身看向我,她说话时夹杂口音。

“嗯嗯,听得清。”戴友畔认真回答。

出了店门,杨斓拿着那张黑白色的准考证,戴友畔跟在她身旁。


地面上,两个影子黏得很长。

“你要有空我可以给你讲题。”戴友畔看着前面的十字路口。

“嗯。”

戴友畔当时抱有太多希望,没有想过,你所谓的好对方也许不需要。一味地询问和多余的关心,都是一厢情愿罢了。


“杨斓,你是独生子女吗?”

“不是,还有个弟弟,比我小五岁。”

“真巧,我也有个弟弟,比我小六岁。”

“你为什么经常都在走廊上倒着走啊?”戴友畔眨着眼。

“哦,因为我那个腰间盘突出,做过手术后医生说倒着走有助于恢复。”杨斓淡淡地说着。

“那你怎么患上的呀?”

“暑假工作,久坐久站。”杨斓的眼神在我头顶,她的眼睛像杏桃。

“那具体是哪个部位啊?”

“就是腰这块儿。”杨斓撑了撑腰部。

戴友畔抚上了杨斓的衣服,摸不到什么,女孩的腰背很直。


两人走到楼底,经过玻璃窗。杨斓看了看镜子,那里面有她自己,戴友畔的身影被她遮挡下去。

楼梯快递移动着,不断重复抬起又放下的动作,有种刺激涌过来。


戴友畔觉得自己像一只鳄鱼裹在蛋壳里,她不停咬啊咬,想要看到蛋壳外的世界。后来壳破了,等待自己的是温暖和寒冷,白天和黑夜。

她一天天长大,吃过开心的果实,喝过伤心的泉水,看过喜欢的星星。

有一天,她遇见一只同类,她喜欢对方脸上的笑容,喜欢对方优美的身姿。她靠的不近,只是高歌前行,她向往的地方路还很长。


“拜拜。”杨斓的声音轻快,入耳甜腻。

“拜拜。”戴友畔径直离去。


我想,我是喜欢你。

只是,你我擦肩而过,偶尔的停步,是因为某些不可知的魔力起了作用。

然而,灰姑娘十二点就要离去,你不是王子来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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