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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中文网小说《厄斯Eris》起始篇(上)

2023-08-10 10:55 作者:Frankingred  | 我要投稿

厄斯,通常指位于亚沙大陆与伊罗普大陆的国家,面积……是世界上最为辽阔的国家,几乎拥有所有类型的气候,居住着160多个民族……厄斯历史悠久,由上古时期的厄德尔与斯索莱梯两国合并而形成,在历史上曾为数十个政权掌握,包括……其中在3680年到3726年中46年间更是变化频繁……同时作为老牌强国、大国,厄斯的历史也写满了对外扩张、侵略的血迹……自而使得本国势力、政党等武装或非武装集团关系错踪复杂,其中产生最大影响的冲突事件之一,应该是在厄斯第二共和国(即厄斯民主政府)时期,3700年的…… 选自《全球现代史》第25卷,罗布森·J·阿莱格里特著 国家出版社3823年出版 … 厄里斯的早晨六点,阳光灿烂,透过树叶的间隙淅淅落落地撒落黑影到地面上。 六点是工人们上工的时间、药厂工人、纺纱厂工人、制造厂工人、白领们与魔术师们此时都要进中央地铁站,花2信用币坐清晨列车到达目的地,开始一天的工作,在夜晚再通过同样的方式返回自己的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厄斯的公民们就这样通过平凡琐碎的此日子默默度过自己一生的,强迫自己成为社会机器的一颗小小齿轮,抹杀一切个人诉求,生活为钱和吃住喝性挤满,只剩下可怜的自我意志作为浅悲的幻想港。 今天应该也是如此,大批人群拥入本就摩肩接踵的车厢里,没法争抢早班的人只能潜下心来去等待下一班列车,伴随着车门的缓缓自并伴随喷出的白汽,地铁上的广播开始鸣叫: “你好啊,厄里斯的市民们,又到了新的一天。这里是‘早安,厄斯’晨间资讯,接下来请报道员卡雷为您报道。” 咔,咔。 一个靠着扶手的人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甚至难以相信是人可以露出的。 他的手臂浮现出散发诡异绿光的纹路。 “谢谢主持人,我是卡雷,请我为您报道资讯:首先,厄斯国家统计局公布新一轮人口排查:据数据显示,我国西洋人口占比20%,东人占比40%,南人占比17%,精灵及其混血种占比13%,其余人种占10%。总统先生对此表示关心,近日政府将出台一系列政策调整来……” “啊——!” “同时,位于厄里斯市中央3号区发生的煤气爆炸事件已得到妥善解决,政府对伤亡人员表达遗憾与悲伤,幸运的是该区也会一周内重新对外开放了,厄里斯政府表示,将组织各企业复工复产,商业活动恢复,促进消费,抓住新机遇,把握客观规律,打好重建征程第一战……” 卟呜……滋! “国家防卫及武装部近日宣布,经长期试验,武装刑警厅、特别调查兵团、辑毒局与一系列相关特殊部队及机关将进行正式整合与统一,将由新成立的特种行动(副)部领导,国家将会进一步聚焦于……” 叮,叮。 “这就是政治要闻的全部内容了,接下来将会把话筒交给简,她将我们报道娱乐偶像新闻。" “好的,这里是简。” 地铁进站了,稳稳停靠在了站点,早在月台等候已久的人们已经准备踏起脚步,开启自己平凡的日常,车门也缓缓打开了—— “啊——!”月台上瞬间响起了恐怖地惊叫。 前排的人们愣愣地站在原地,有几个女人已经晕倒在地,还有人在呕吐,后排的人则踮起脚,伸长了脖子,拼命地向前挤,希望望见点儿惊人的景色给自己平淡的日子平添点儿惊奇。他们有感情,零度的。 “让开,让开!”车站附属警官立刻到达了现场,烦躁地推开人群,他们可不喜欢发生点儿踩踏事件来破坏他们的业绩。但他们推开人群之时,也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车厢: 车厢内已经是一片血海,无数的身体如同扎破的气球,把内脏与血喷得到处都是,大部分人已经面目全非,甚至无法找到一个完整的尸体,椅子、窗户、地板、扶手,全都是红中掺黑的枪洞。一颗扁扁的血红色的头颅从车厢里滚出来,脸孔朝上,可以看见一颗眼睛、半张嘴与半只耳朵,勉强有“三官”可以分辨岀来。 “扑——”车门定时关上了,把一只手臂卡了出来,上面有2根手指与一根指骨。血色的列车就此开向下一个站点,似乎永远不会停下来。 “事情就是这样的。”副局长敲着桌子当当响。 “他妈的!”李默州愤然地把烟头摁熄在烟缸里,“上个月出了基因泄露事件,美名其曰叫‘煤气爆炸’;这次又管叫‘火车内部出现乘官携带的高压锅爆炸’,这个厄斯政府,尽是谎话连篇属于是。” “由于某某原因,我们现在已经是‘特别行动部’的人了,所以这件事大概也归我们管。我下午会让人把内部报告印给你,你带你的分队明天去探个虚实,李队长。” “唉、嗯。”李默州默默点了点头,又从口袋里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点上,伸进嘴里,一吸,长长地呼出一团灰雾,皱了皱眉,凝重地说:“所以这件事,你觉得会有可能是谁做的?” “难讲。”副局长拿起了自己的玉米烟斗,也吸了一口,“或许是黑帮?毒贩?军火商?宗教极端分子?殖民地的反抗武装?安那其自由派,或者右派民族主义分子都有可能呐,疯狂总是淋漓尽至,而拘束却只会胡作非为。总统府和我们现在关系又不太好,很多上面的我们都没办法知道。不过这次的确事件恐怖,影响很大,敌人可能会比较危险,你们要小心行事。” “那你也要作好向总部求援的准备啊。我会多带点干货去干活的。哦,还有,差点儿忘记我来的目的。新人资料,拿来。” “哝,这里。”副局长向办公桌左上角的文件指了指,“看看吧。” “哦,好。”李默州伸手去拿,不料副局长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 “默州啊,对不起呐…” “草,你不会…” “是。又有人来你们这儿了,基因承载者。” “他妈的。你又是安了一个定时炸弹是吧?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金阶魔术师,加上一些小小契约在身而已,你怎么不把他安到更强的那边去?我这里不是基因承载队!” “哎,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副局长脸上露出欠揍的笑容,“你那个哪里叫小契约吗?啊哈,你很强的,我知道。你分队里也不是有很多超强的人吗?你们队才是最强的呀,有…” “是最强,没错,但你确定这种危险人物不应该去总部待着?” “唉?我器重你,默州兄弟,如果接下,你的政治前途拥有一片大大的光明哟!” “滚滚滚,少来这一套。” “默州这么说,准是同意了呢,我晓得,你这个傲傲傲傲娇”,副局长松开了手,露出会心的微笑,李默州便拿来文件,拆开来抽出几份档案,读起了第一张。 “这个人唐,晓,虹?什么土名字,就是他?就他?还有一个妹妹?父母双双普通工人,还因为家里穷,自己一个人在外打工赚钱,草,这是什么热血漫剧情?什么主角面板?你查查他的家谱去吧,说不定可以查出几条巨龙或者神祗。” “你不要急吗。”副局长笑嬉嬉地说道,“要认真,拿出该有的态度出来,拿出一个在编人员应有的态度,就像国家教育我们一样:爱国诚正,敬岗认真。” “银阶魔术师吗?呃,嗯,能够用手枪、匕首等武器,考核分也不太行,什么东西啊,这个水平来这里!” “草。哈哈。”副局长随口胡应了一句。 “你这个人那。他一直都是中等生?还门门正好及格,什么普通人?嗯?唉,看看下一个吧,嗯?这个……我这辈子没见过这种考核分的……” “优秀到变态,是吧。从心理素质、战术素养到学术素养和行动力都是天花板级别的。” “成绩吧,这么离谱,为什么不去上研究院,家里没钱吗?” “你瞧瞧她的学校和推荐人。” “啊?不错,又来一个会用长刀的刀客?还是被山卻唐家族教出来的,处刑人?现在山家这么落魄了,收外来人?估计又是一个所谓的理想主义者吧?可惜了,上了研究院不就比这里更高歌猛进?还是太年轻啊,被什么理想冲昏了头脑,她一定会后悔的。” “你不也才二十六岁?别忘你来这儿的理由,本质上也差不多吧。” “还是不一样的。”李默州轻念了一句,然后继续讲道,“是金阶魔术师,没有证明有契约签约过。战力可能还需要成长才能派上用场。应该是来做监察官的吧,给乔尔打副手?” “是的呐。你们那教导员和班长们,是很强吧?对吧?” 李默州还想再看一会儿,但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李默州分队长,新人们已经来了。” “嗯,好。”李默州应和了一声,立起身来,仔细地整理了衣着,把手上的烟扔掉,摸了一下左腿侧的刀鞘,“走了,明天那些人要带去吗?” “自己把握吧?昨天也有两个新人吧?今晚可以搞一个新人见面会什么的。那么,再会,好运!” “我已经准备好了,好运!”李默州重重地应了一声,推开门径直走向大厅去。 大厅除了工作人员外站了两个陌生面孔,显然就是新人了:一个是男孩,十八岁的样子,红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睛,身材中规中矩,给人一种内敛、生生的感觉,另一个是女孩,同为十八岁,却显得更为沉稳,束着发髻,棕灰色的头发与眼眸,身材虽娇小瘦弱,但有一股干练的味道。 两个新人看见默州来了,立即站直了身子,举起手来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新人战斗员,唐晓虹,向分队长报告!” “新人监察官,索菲娅·E·佐娜,向分队长报告!” 这位身材高大,体型较瘦,有一双透着冷静而不露感情的双眸的男子罕见地露出了他浅浅的微笑,“新人,你们好!我叫李默州,叫李队就行。你们,”他打量了两人一番,“是来这里放弃你们自杀的权利的吗?” 唐晓虹已经坐上了车,精神还有些恍惚,他焦心于队长刚才学的奇怪的话,一时有些沉闷。 晓虹今年离十八岁生日还有四个月零五天,他刚刚从厄里斯的公校毕业,来自于调查系。他在乡下的初校毕业时,为了给妹妹留学费上文校,本来自己成绩就是中等,于是就放弃读文理科,一个人到厄里斯这个大城市来学当警察,自己依靠自己从学习中的夹缝中挤出时间打好几份工,才勉强在边缘地带租了一个小房间安顿。他很自强,不想从父母那里讨钱。 但是他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是的,从小到大成绩一直是中规中矩,自己的性格也属于最普遍的那一种,敏感而不外露,温柔而不善表达,不社恐但也不太会交际,上了公校以后一直待在最中等的小队,作最普通的任务,拿最普通的分数,最后在毕业前赶上了银阶魔术师的末班车,就连外人对他的仅有关注都只会源自想靠近他身边的人。和队友相处一直比较好,但毕业后各奔东西,再没有再多的交集。 也难怪,他想,毕竟自己是个普通人。 但是,无论从能力、学业还有情商上都平平无奇的自己,怎么会刚毕业就分到了厄里斯特别行动处的正规部队里呢?他无法理解。 或许队长以为我是靠关系才来的吧……他便开口问道:“李队,您好。您刚才说的话,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是银阶的吧?” “啊?唉,是的呢,我是银阶魔术师。” 虽然是个半吊子。 “把你的职阶和属性报来。” “好,好的,”晓虹有些不适应这位队长的快节奏回答,“在基本属性方面,呃,火属性,电属性,空间属性、还有其余各类微量属性。我的职阶是战士,warrior。” “嗯。空间属性是相当罕见的。”李默州点点头。把方向盘扭向另一边的同时把脸对着窗户向外面看着的佐娜,“那这位典雅着沉默的小姐,你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他应该看过我们的报告了吧,晓虹暗想着,或许他是用这种方式让我们互相认识? “我属性是很特殊的,等等。就是这样,李队。” 似乎这人有些冷啊,不过应该还是我的对初印象的谙想吧,对吧,怎么能用初印象给人下个浅显的定义呢,你个傻子。 晓虹轻轻地把左手叠在自己的右手上。 于是一路上便无言了。默州继续认真地开着他的车,佐娜沉默地望着车窗外。 晓虹便无聊地自己胡思乱想起来:我听说属性会暗示人的命运什么吧,比如火说人会很能承受痛苦,电会向往光明之类的,有钱以后是不是不用打工了呢,唉小淅住在一起吧,两个人怎么住在那个小租间啊,她是女孩啊,呐门口开过一辆红色的车耶,我想买车,我想自己买车,我本来是要去普通刑警部队的吧现在到这里工资啊我早饭怎么吃得这么多这么贵花了6个信用点啊,来这里来容易死吧我会变强吗听老师说到部队的人和学生打架就会有本质上的实力区别,爸爸妈妈哥哥妹妹我的眼睛里混进了颜色我一掌拍死了蚊子爆炸她为何撞进了这里把我的心脏一口咽下去我是飞鸟但我失去了翅膀我掉下去死了这是这是星光闪烁的地方一条路红色绿色蓝色橙色沙子踩下去和钱一样浮士德呃火烧了房子她她去哪里了复仇他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一刀插死伪装的父王她死在花海我会乘着这里是地狱吗怎么地底在着火.…… 活着吧。 他恍惚听见。 “唐君,你叫唐晓虹吧,到地方了,请请你醒来吧。” 是谁? 很温柔的声音呢,是妈妈吗? 活着吧。 “唐君?” 妈妈, 妈妈, 妈妈。 活下去吧。 “晓虹!” “啊!” 晓虹伸出手乱抓向空气,慌乱地叫着。 “唐君?你没事吧。”佐娜正柔和(至少在他眼里)地注视着晓虹的眼睛,他可以清楚地从她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脸庞,他这才发现自己正枕在她的膝盖上… “啊?啊啊啊啊啊呀哈哪!” 晓虹立刻起身,迅速把自己的脸埋进座位里,然而他腓红的侧脸并没有逃过佐娜的眼神,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啊啊啊太羞耻了啊啊,晓虹甚至想让自己立即昏死过去,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啊? “你不用羞愧吧,我特许的,唐,我记得你昨晚是去签字时时,留了很晚是吧?我冒昧读过你的履历,你是很自强的人呢,努力自己养活自己,不少世间上的人都是这样生活下去的吧?你很辛苦了。让你躺一下,舒服舒服,对我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她性格怎么变得不一样了?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晓虹迅速捏了下自己的脸,确证自己不在梦里后,清醒了些许,有些愧疚地低头道歉道:“还是要对不起您,我麻烦您了,非常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尽力赔礼的。” “哈哈,用不着对同龄人叫‘您’吧?叫我索菲娅就好。” “索菲娅,你称我叫晓虹就行了,不必加上一个‘君’,谢谢,不过我还是不习惯直接叫别人名字,还是叫佐娜比较好。” 世上还是好人多,哈哈。 妈妈,他为什么会在梦里呼喊妈妈呢,还挥舞手臂呢,这位晓虹他有什么样的过去?有趣,佐娜内心暗暗想着,微笑地向晓虹点了点头。 “喂,两个人不要这么暧昧。你从山卻唐哪学来的什么臭毛病,讲人讲什么君什么的。”默州冷冷的声音传来。 “这不是吗?默、州、君,我是故意的。” 这原来是个腹黑啊。哓虹又尴尬起来,她原来在阴阳着什么,《没什么大不了》。 “哦对,你们两个人,除了老队员,还有和你们同期的两个新人,他们早了一周来报到。他们会和你们组成一队,一个叫加濑樱子,另一个啊,晓虹你可能比较熟悉。” “孟晓明。” “孟晓明?” 孟晓明吗?应该是那个人吧,应该是的,他的确毕业后是应该来这个地方的。 “他啊?他呀。” “熟吗?” “我知道他,他大抵是不知道我的。” 孟晓明是他的同校同学,内院生,远远比他出名,那是当然的,毕竟他一点儿名也没有。但孟晓明是真的出名。他是吊车尾小队里的吊车尾人物,但后来呢,妈得什么主角剧情,天赋发现,完成众多困难任务,与最强小队打得有来有回,在学校里出了大名…哼,这种剧情为什么不属于我呢?虽然是听说的,我也想做主角啊。晓虹闷闷地想着,但很快就将想法掷于脑后,推开车门走出车子。 晓虹看到眼前的屋子,嘴巴不禁咂了咂,是栋别墅,装饰虽然很朴素,但是也难以掩盖它背后堆叠成山的金钱。 “好大啊,应该有四层楼吧。” “地下还有一层楼。不过它不属于我,也并不属于我们分队的任何一个人,不要误解了。这是国家财产。” “国家财产。”佐娜平静地说了一句。 默州没有回答她的讽击,他踱步走向门口,伸手按向铃钮,但在此之前门已经悄然打开,里面站看一个留着黑色略长发的女孩子,露出了恬然的微笑。 “大家好…”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分队A班的班长,是我们分队经验最老的前辈…” “默州,这是我的自我介绍啊!” “她的名字叫作米娜,你们可以叫她…” “米娜前辈,这么叫,默州你不要打断我…” “这就好了,两个人进来吧。” 米娜前辈脸上瞬间露出不满的神情,但晓虹观察到前辈脸上还有些略带笑意的样子,立刻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嘴角微微扬起弧线,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位前辈,黑色的头发留下正好盖住脖颈,面容姣好,身材也不错,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整个人看起来慵懒松散的样子,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吧。 有这样一位好处的前辈,真是一件好事。晓虹看向一旁的佐娜,发现她的脸上也有些笑意,不禁内心深处也有些温暖,生活在新团体应该还是不错的, 吗? 两个人走进房子,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居然是一点也没装修过的毛胚房,李队伸手按向中心的地板上的按钮,晓虹瞬间感觉眼睛里一顿模糊与振动,是空间的扭曲!他立刻意识到了,幸好相对应具有属性者拥有对此属性魔术的抗性,他看见佐娜一股难受至极、想要呕吐的表情,手上瞬间做出动作,一副透明的膜从他的手里析出,宛如凝固的薄冰般包裹住了佐娜。 这是结界,主体外延的结界,是以魔术师自己主体的量外化直接创造出的,量态的物质存在,一种近似于场的存在,但是脱离施法者就无法与结界本身保持联系了。 但是晓虹毕竟不是结界师,这结界很快就被摧毁了,不过空间的扭曲很快就结束了,晓虹尴尬地笑了笑,不过佐娜回以感谢的笑,晓虹内心就舒服了许多。 “会用结界,挺厉害的吗。这是空间魔术[虚化],在战斗的时候能够使施法处的时空扭曲与虚象化,不过这里是用了抵御空间转换带来的压力的。这是晓虹可以学习的吧,你是空间属性的。”米娜前辈说。 “可以,谢谢前辈。但这里不仅用了魔法吧,我猜,不,主要拜的是[空间转换装置]的作用,对吧?” 米娜前辈嘴角更加上扬了,显然是自己对了,估计还发现自己是无吟唱的。 在这个时代,魔术奇幻已经是退居次席的产物了,科学技术才是社会上最主要的动力,弱小的国家倚靠他国的援助,中等的国家勉强能靠自己研发生产维持自保的能力,大国则可以完全运转起强大的国家机器,不过现在最先进的技术,并非是科学家们研究出的,相反这个时代科学家们还没有到达这个高度,这些远超现有的生产力的技术来自于原古上神的遗留: 传说中的远古时期,神们创造的技术,已经到达可以创造客观规律的程度,他们留下的宝贵遗产,包括书籍与生产生活资料等,至今也为科学家们所研究的主要对象,甚至成为最重要的学科。 不过,随着自己科学的发展,自己的生产力也到达了很高的水平,毕竟古神的科技全靠挖掘出来,又是相对有限的,所以自主研发的水平也是衡量国力的主要标准之一。甚至有人提出了对“神”的质疑,认为不过是最早的先进文明,不对,这应该才是主流思想吧,大家现在都不信神了,彼岸世界如同海市蜃楼,无法给此岸带来任何实质的解脱。 晓虹开始仔细观察传送到的地方,白色的墙壁,朴素的装饰,少了之前的奢侈,“瞧吧,其实也并不怎么值钱。”李队说,似乎是在回应佐娜刚才的话。 “嗯。”佐娜回答道,语气似笑非笑。 一旁有一间厨房和与餐间,四人一齐走进去,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人。晓虹一眼便看见一位黄发少年,那便是孟晓明了;那边还有一位留着到腰迹的粉色长发的少女朝佐娜微笑地挥手,想必两人认识。 啊,晓虹便给自己打气说,这就是我未来的同伴,我的征程才刚开始呢! ⋯ (隔)魔术师,一项古老的职业,在上古时代据有极为重要的位置,即使在(前)工业时代也发挥重要的作用,理论上每个人都拥有镌刻在体内的回路与支路来提供量,也跟据每个人自身条件不同有不同的外在表现形式。每个人都有成为魔术师的潜能,而只有通过国际幻想协会考核才能成为魔术师,分为铁、铜、银、金、烁、星、辰七阶。不过阶位不等同于战斗力,只认证法术造诣,一个无量外显的普通人可能可以用一把手枪杀死辰阶魔术师…而战斗力只取决于实际。一般来说,量多少与属性、表现与血缘等并无关系,但普遍规律证明,女性量都比男性高… 《魔法学术基础》 国际魔法协会3675年出版 晓虹径直走进去,仔细打量着在座的人:桌子很大,东边就坐着孟晓明与粉发女孩,还有一位银发蓝瞳的男子,长相很俊美;西边空着两个座位,大抵是李队和米娜前辈的位置;南边坐着三男一女,大约都是等会儿需要认识的前辈吧;北边对着厨房,里面还能听到炒菜声,应该两个座位是留给厨师的吧。 “晓虹,你和佐娜就坐许阳望,就是那个银发男边上,他就是你们C班的班长。”默州说道。 晓虹应了一声,向目标位置走去,他隐约发现许班长的瞳孔在闪动。他向班长伸出手: “许班长,你好,我是唐晓虹。” 听到声音后,孟晓明转头向晓虹看去,粗略打量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 “嗯。” 班长应和着,伸出手,似乎是要与晓虹握一下,晓虹便把手伸去。 “呃!” 晓虹尽管没有感到手上有任何阻力,却看见自己的手已停在半空中,在班长的手心前10cm处悬停下来,他继续施加力量,但无法再次向前移动,只是微微地颤抖着,似乎他们的双手间的距离被无限放大了般,永远触之不及。 什么情况?是魔术吗?还是魔法? 但晓虹并没有看出周围有任何量的波动,难不成这真的是没有一点儿被泄露吗?他向班长的眼睛一看,深蓝色得邃空一般,仿佛没有任何的杂质。这是签订过契约的眼睛吗,契约魔眼? 他只感到在空间上的无法靠近,却没有感到任何力的阻止,空间?他急忙释放出量,一时间空间似乎波动了般,掀起了阵阵涟漪,他感到自己大抵上前进了些距离,但对方的量远远超过自己的量,如同粟米之于瀚海,无法相提抗衡。 晓虹把手在放量的同时向后一抽,摆脱了束缚,班长眼里闪现过一丝惊讶。 “空间属性?” “是的。班长先生,你又用了什么招式?” “这个吗,”许阳望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伸手握住晓虹的手,摇了摇,“以后再告诉你。欢迎到来,晓虹。” “谢谢。”晓虹就此挨着班长坐下,佐娜也打了个招呼,随之坐下。桌上没有吃食,米娜前辈转头向厨房处上盯了眼,用手推了推南边坐着的高个子,他立即开口说道:“你们好,新人,我叫伊德洛奇,坐在我旁边的”,他指了指,”小矮子是莱德,黑不拉几的是几内尔,女的叫妮娜,我们就是A班的...” “你搞种族歧视,我要检举你!” 几内尔前辈与洛奇前辈随即在座位互喷口水起来,什么阿米诺索的,这两位前辈真是有些趣味。妮娜前辈抱歉地看着米娜,米娜那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李默州队长倒是对此满不在乎,指着微眯眼睛似乎在睡觉的莱德: “佐娜,他是A班的监察官。B、D班今天有任务。”说话很精要。 晓虹向旁边看去,发现粉发少女正看着自己,眼睛在抖动着,嘴唇也期好像要动,她想和自己打招呼?晓虹手想举起,又放下,微笑露出,“你好,我是唐晓虹,你是?” “加、加、加、加...” 啊?加,加,嗯?加濑樱子么?大抵是不错的,晓虹感到有些奇怪: “你是,加濑、樱子,同学吗?(应该叫同学习惯了)是的话,我叫你加濑可以吗?” “啊?”粉发女孩头上的呆毛抖了抖,“不不不....” 啊?自己猜错名字了?真是这样吗?自己还是太草率,太不尊重别人了,“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哈?”在场的其他人都发出了这个声音。 “晓虹,她就是加濑樱子同学(佐娜好像是故意地),没有错,“佐娜帮忙打圆场,“樱子同学是个社恐。” 社恐?这分明是口吃吧! “对,对、对不起,”加懒樱低下头,用刘海盖住自己羞愧的脸,”晓、晓虹同学,我,我是说,大、大家都叫,叫我樱子,没,没必要这么正,正式。” “啊?对不起,是我是我。我觉得一上来见面,叫名字太粗了些,所以我还是叫你加漱吧。你和佐娜认识吗?” “我和她做任务时认识的,她是文校出身。”佐娜在一旁补充。 晓虹打量起这位少女,粉色的柔发飘着至腰际,有一双冰蓝色的双瞳,整个人显得很娇小,胆怯得缩起来似的,大抵是个内向的人,不过,是挺可爱的。 “很高兴认识你,加懒。” “哦哦”,加濑急忙回应道,“我,我也是。” 忽然厨房的门拉开了,晓虹看去,发现两个人走了出来,各端着一个大盘,上面放了几碟的食物,有厄里斯传统的一些特色菜品,比如油闷大虾、红烧肉、海鱼之类,也有其他地域的菜,甚至还有其他地方外国的新奇物,这是那两个人亲手做的?好厉害,他还没吃过呢。 晓虹观察起两个人的长相:一个有黑色的头发,刘海有些长(大概把额头盖掉),后面束着一个丸子头的男子,大概24岁左右,体格健壮,不,应该是看起来比较瘦,但仔细现察肌肉的轮廓很明显,他有着一双不同颜色的眼睛,左边是纯黑色的东人眼睛,右边却是一颗金色的瞳子,整个人看起来气质比较收敛,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温柔;另外一个人就显得气质苍老很多,棕色的头发,176cm左右的个子,似乎疡瘦的身材,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只能从他的面貌看出他甚至可能还没有李队年长,最奇怪的是他的眼眸,两颗是蓝黑色的,没有一点儿光采放出的眸子,只是得偶尔眨上几下才显得像个正常人,看着像是一个绝望以于欲于自杀的,晓虹看得很可怜,甚至无法与他对视,他一定是经历了某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黑发男子似乎是发现新人们正窥视他们,率先介绍到:“新人们欢迎,欢迎,我是分队的副教导员,东洋人,名叫片山西秀,这位,我旁边的,是我们的正教导员乔尔·安纳森,叫他教导员就好,监察官都得认识他一下。” “哎,新人们好。”乔尔嘴巴微微动了动。 好像记不太清楚了,似乎是睡了一觉一样,也许大抵是吃饱喝足了吧,出来以后,晓虹乘着李队的车到公交站,要乘公交回到处于近郊区的家里。晓虹坐在公交站的候椅上,才发现下一辆车还要很久才能来,索性开始回忆起了今天发生的事;先是认识李队与佐娜,然后又是这么多人,记名字实在得花很久。话说分队里好像都纯人种,没有精灵啊,机械种啊之类的,孟晓明还觉得遗憾呢,他居然认识我,奇迹,两个人很聊得来,应该是能够成为朋友的;哦,许班长居然是学长啊,他和片山副教导员竟是宇阶的魔术师,宇阶啊!魔术师一般有七个阶位,但宇阶是例外,处于七阶之外,只有战斗极强的魔术士才能被认证为宇阶,当今世界有几个宇阶?好像不超过十五个吧,一个分队,尽管是行省级的,居然有两个宇阶,好奇怪啊?这样重要?我以前居然没听过我们学校有出过宇阶魔术师过,我也太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吧?也对我是外院生啊。那个,我们的教导员,话好少唉,他怎么这么个消沉的样子? “唐晓虹,你是晓虹吗?” 晓虹抬头一看,居然是加濑樱子,粉色的长发在风的吹动下飘散着,冰蓝色的眼睛透着光亮,娇弱的身子很让人有保护欲的感觉,她露出可爱的微笑。 “哦,加濑,你好,你也在这等?” “嗯,只,只有你叫我加濑啊,哈?” “不社恐啦?”晓虹打趣道。 “比以前已经好多了,现、现在至、至少和熟人说话比较流利。哦对,晓虹,我好像以前知道过你。” “啊?” “你认识尧雨淅吗?” “小淅吗?哦,你认识她么?她是我的…呃,青梅。” “哈哈,原来她口中的就是你啊,我和她是文校的同校同学。” “啊?看来我们新人都是熟人啊,有趣呐。”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加濑的眼睫毛眨了眨,“你为什么要来特别行动部呢?谈一下吧。” “哦?呃,我一开始是报普通刑警科的,结果就被调到这里了,就是这样的。” “哈哈,我也一样的。”在晓虹疑惑地注视下,加濑解释道,“我是文校,记、记得吗?但上面派人下来调查,说我需要来这里,训练了一个月,就到这里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讲得不是很清楚。” 讲?那可能大概是知道一些的。“看来你和我一样,都遇到这少年漫画才有的剧情,哈,一个普通人席卷到神秘复杂的事件中去,是吧?” “晓虹,你认为你是普通人么?” “啊?我呀,大抵算是的,我的工资离政府说的‘低收入群体’差得挺远的,成绩也一般般,而且身边人都比我优秀,所以就是这样。” “能来这个地方的人,会是普通人吗?”加濑轻轻地笑了一声,“我想,在他们,我是说上面的人,那里似乎发现我们俩、俩身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样的话,那人生不就和小说主角一样爽了,随心所欲,手起刀落,仗义侠情?但我不过是一个银阶魔法师,金阶都没到,家里也全是工人农民的血脉,没什么强大的术式或末、灵级魔法、刻印传给我。我大概得认清自己,呵呵,我也对波澜起伏的人生不感兴趣,对我来说,过一个平凡的生命就足矣了。” “哄,小淅也是这么说你的,她好像对此不太满意哩。” “我很钦佩理想主义者,这些敢于掀起洪流的人,但我无法做到,也没条件做到。你呢?讲讲看。” “我?我会音乐(晓虹:“哦?”),吉他、贝斯、架子鼓、钢琴,还有三味线、琵琶,但不过是入门的爱好者水平(晓虹感到很草,这就是人家眼里的普通人?),我有三个一起玩音乐、组乐队的同学,很谢谢她们,帮我战胜了社、社恐,现在一个在小乐队待着,一个去研究院了,一个最有天赋的,出道了。你听摇滚吗?比如重金属,前卫,硬摇滚之类的...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听歌时躁一点,听前卫的...” “啊?” 完了,接触到盲点了。 “那不行吗?民谣,民谣听不听?” “民谣...”唐晓虹小心翼翼地问,“山歌?劳动号子?” “这...说唱总听过吧,比较流行的哎,嬉哈,”她比了个姿势,“哈哈呦哈!” “对不起,我只听过高原人裏着羊毛巾弹琴,那个,也叫说唱吧?” “好吧...哦,对,还有…” 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晓虹。 “加濑书店?” “就是我家,我父亲的店,放假时候可以参观一下吗,多认识几个朋友多条路,对吧,让大家认识一下‘晓虹同学’,可以顺便带上你的女朋友,’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你们俩现在同居,是吧?” “恋人未满。” 晓虹把名片收进里,公交车已经从远处开过来了,“我会计划一下,腾出时间的。那么再见,加濑。”他准备向等候线上走去。 “樱、樱、樱子,东洋语是‘Sukrua’, 其实叫这个就可以了,就你一个人叫我加濑。”  “哦,好,谢谢你的提醒。”晓虹挥挥手,上了公交,车子随即开走了。 加濑站在原地目送着。 忽然,她的眼睛变成粉色,那是一双毫无感情波动、平淡至极的双眼,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左脸嘴角上扬而右脸丝毫不动, “基因承载者?” 这是一个平静的嗓音。 乃至于零度的情感。 晓虹下了公交,到了他家的所在地:五环带3区,也称里尔区。整个厄里斯市有六条环城公路与地铁线,分为58个区(县级区48个,镇级区10个)与郊区地带,环带就是最外围的一个区带;郊区、五环、四环、三环、二环、一环、中心区域,从外向内,民族交融越复杂(外环有些地方甚至只有单个民族居住)建筑愈繁华,人生活水平越好,也有些区有单独的功能,如工业区、商业区、大学区等等。作为厄斯共和国经济最发达的对外门户(超过首都帕斯科),厄里斯人口分布与成分十分复杂,东人、西人、南人、自然精灵族,高级精灵族、妖精族、亚马人等一系列大民族就交错混杂,更别提往下分的小民族了;在厄里斯,你可以看见在沿海厄里斯港这个世界上吞吐量最大的港口工作的工人、做医术与药品制作的精灵小商贩、做证券与金融生意的狡猾的妖精商人,这印证了一句俗语:“不存在民族不在厄里斯定居,不存在有商品不在厄里斯市场上出现,不存在工业品不被厄里斯的工厂生产过”,这里就是厄斯经济的心脏。 但富裕的城市不代表全民富裕,相反,这里的贫穷可能让人傻眼,这里的穿插于繁华中的贫民窟可能让所有朋克艺术家都大为感慨。晓虹只身走在泥巴路上,黏乎乎的,抬起脚就可以带起与鞋子差不多重的泥土,路边的贫民窟臭得鸟都不敢靠近,只有苍蝇进出,里面住着乞丐、临时工与破产的农民,黑洞洞得没有光,旁边修着密密麻麻的墓地,没有大门,也没有墓碑,大概是把人饿死、冻死或传染病死掉的尸体迅速地草草埋掉,防止传染病伴随腐烂踏步而来;踮起脚尖,可以看见窟后就是霓虹灯闪烁的大厦区,奢华而繁盛,令人婉叹。 晓虹的心情顿时沉痛起来,把自己一个人晚饭的一半费用给孩子以后,一边在心里痛斥自己的无情,一边从其他孩子渴求的眼神中慌乱地逃走,毕竟他没有多少钱,给一点儿立刻就窘迫了。走出贫民区,来到了3区比较好的平房区,合同工与小商人住的地方,就像他家乡小镇一样,便利店、小餐馆、小商店一应俱全,生活还算滋润些许。来到公寓下,晓虹看了一下挂在门口的石英钟,已经是傍晚了,毕竟他坐车坐了3个小时,家里还有点菜和米面,干脆下盘面当晚饭,奢华一点,明天再喝粥,手上的钱也不够两个人吃了。他上了楼梯,用钥匙打开租房,房里有一间厕所(夹着小浴房),一间卧室(一张床和一席地铺)、一间书房和阳台(厨房就在里面),点开煤气灶下面,把包里小淅求他在路上看的书拿出来,还有加濑的名片,把房间都仔细清扫了一下,整理了下家具的位置,把面取到盘中,洒上点儿盐巴和青菜,还有自己作的廉价酱料,很精致。便把两个盘子摆在小桌上,点了煤油灯,一边儿读书(还会一边读一边作笔记)一边等在厄里斯大学研究院社会科学系的学生,他的青梅竹马小淅回来。 至少我在这里还算中产阶级,他鼓励道。 已经很久了,天色已经很暗了,她还是没有回来,也许自己是该找一份类似抄写员之类的工作来消磨这段时间,利用好每一刻钟,晓虹自顾自想到。 自己的底层薪水每月3000信用点,年底就算有奖金之类的,也不过40000信用点,这样工作估许要100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二环的一间厕所。 信用点是包括厄斯在内的一系列国家为了贸易自由流通而通用的货币,当然殖民地与半殖民地也算,形成了一定区域的国家金融联盟。联盟规定:一百克黄金与七百五十信用点挂钩,其它货币与信用点通过汇率(一开始为固定,后来因种种原因改为浮动汇率)交换,但由于信用点的直接捆绑导致厄斯等大国为自由流通而逐渐用信用点代替本国货币在市场流通,最后3673年的《厄斯共和国货币基金法案》通过让信用点成为厄斯的官方货币,但这些与晓虹没有关系,他只知道一个信用点买一个馒头,一个半买一个菜包子。 忽然,门“哐哐”地响了,晓虹急忙起身,走向门前往猫眼看了一眼后打开房门,外面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与周遭不太干净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有一头银色的长发,末端微微发卷,一双棕色的眼瞳充满了笑意,皮肤的颜色很健康,大概是本身白暂的肤色晒了一些太阳后微微发烫的感觉,身材很好看,属于青年女孩子那种刚发育好,那种既成熟丰满而又显青涩的样子,衣服很整洁、干净,这套校服是她最好的服装了。 “虹,是我,回来了。” “哦,好,小淅,赶紧进来,这么晚了,你一定很饿了。”小浙脱下鞋子走进租间,把外套脱掉放在椅子上。 两个人坐在桌子边。“刚才觉得面大概冷了,于是用了点儿魔术,把你的面烤热了。可能会不太好吃,请将就一下。” “你自己的呢?我怎么看你的面是冷的?” “哎呀,看看我把自己忘了。”晓虹把右手食指垫在盘子下,食指上窜出一颗火苗,开始烤他的陶盘。小淅开始吃起面来,狼咽虎吞的样子,看样是很饿了。 “好吃么?尚且还能吃吧,我怕做得不好,弄坏你的肚子呀。”晓虹关心地问。 “好吃,肯定好吃啊,你做的东西哪有不好吃的。” 晓虹感到很暖心,小淅就是这样个女孩子,可以毫无顾忌地向她表露自己的情感,不会害羞、害怕,也不会起任何欲望,和她在一起只会感到内心的平静自然。“那就好。你给我的《社科入门》和《劳动工》,一本课本和一本小说,我已经读了很多了。” “哦?怎么样?有什么思考和感悟吗?” “我边读边作笔记,让我思考向里很深耶。不错,都是好书,让我太抵能做上一名思想世界,充实而自由的、警察。” “今天你去报到怎么样,有没有遇到熟人之类的,或者结交到一些有趣的家伙呢?” “孟晓明。没想到吧?” “哦?” “他还是以前那样(其实他和晓明也没见过几次),很健谈也很自然,和他在一起,真是一件好事。我们分队长叫李默州,李队,看得出是一个很沉稳而成熟的人;还有新同事,叫佐娜,是挺厉害的人呐;还有米娜前辈等一大堆前辈。哦,对,你认不认识,呃,加濑樱子?” “加濑樱子?嗯,小樱酱?哈哈,我就说她怎么调走了,原来去了特别行动部啊,吉他公主成了刑警?她是我的同学,很好的人,都是乡下文校毕业的,你应该可以和她交朋友。” “她还叫我带你去她家做客哎。” “你带我?我不比你熟!我到厄里斯玩的时候都是借居在她家里呐。” “大学里今天过得怎么样?知识分子,今天又学了什么新奇的知识哩?让我乡下汉来听听。” “也没什么就是上课上课再上课,然后拉去调查,写报告,就是这样。哪里比得上你这位魔、术、师、大、人、的、生、活?” “你这个人,哈哎。我明天早上六点就要走,那我早饭给你做,你也不必到楼下小店了,行不?” “好啊,好啊,当然,你做得好吃。” 两个人吃毕,晓虹去洗用过的餐具,雨浙去小浴间里换掉咸衣服洗一下澡。晓虹用丝瓜球刷着盘子,月光静静地洒泄在阳台上,仿佛为此时还在忙活着的人们穿上如薄纱般的衣霓,这是穷人们的宝贵之物,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地方的富贵之辈是明白不了的,月如秋夕之翎,日若夏涛之风。 晓虹望着迷朦的月光,听着水落地的声响,脑中忽然浮显出雨淅裸身洗浴的样子,柔嫩的臂弯,优美的弧线,洁白粉嫩的肌肤,水正如牛乳般在她身上缓慢流;淌着,湿润的长发散下来充斥着别样的美感....晓虹猛抡了一下自己,他尽力地压制着身上似乎在喷薄的情欲,这份对同居而亲蜜的女伴的欲感被他紧紧钉上罪恶的标签,他扶住水台,喘着气。 雨淅洗好了走出来,正好看见晓虹扶着喘气的样子,先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然后又回到了笑容: “我洗好喽,衣服放这里啦。我去外面电话亭打个电话,不用担心哟。” “哦,好,好的。” 门关上了,晓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走进浴间,脱掉衣服,自己也开始洗澡。水哗哗地在他身上从头流至脚底,这种湿漉漉的感觉让他很生厌恶,索性闭上眼,刚才想象的画面却不自觉地进入脑海,感到下面有些不太舒服,很难受。 哎呀呀,自己脑中怎么充满各种罪恶的想法,真是一个禽兽,他跟自己说到,蠢货,任何多余的欲望都是不正常的东西,都是邪恶的。 他不禁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和雨淅还是半点大的小孩,大抵是五岁,他们俩一起玩的时候,在街上遇到了一个乞讨的老妇人,衣服很破,有各种各样的洞,似手只有寒气与酷暑能浸入,她的皮肤,瘦弱的她脸像瘪了的,放了气的球,手上充满了老茧与伤疤,失去神采眼珠子转上一圈大抵能证明她是一个活物,两只包皮骨的手颤颤微微地举起一个破铜碗,向他们两个讨饭。 小淅给奶奶买吃的食物,还用羊毛巾为奶奶擦拭着,污垢把毛巾弄得乌黑。 当小淅去洗毛巾的时候,老妇人和晓虹搭话:“小伙,谢谢你们的关心。” 晓虹有些害羞,毕竟他只帮了一点忙,“举手之劳,奶奶,功劳都是小淅的。” “孩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老妇人做出沉思的样子。 “哈?奶奶,我才五岁啊?” 发现老妇人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晓虹有些奇怪与好奇,大概自己也希望自己有一点点奇迹般的身世,他们俩个人如此坐在原地。 过了很久,老妇人忽然睁大了眼睛,珠子流现出不同常人的赤光,晓虹有些害怕,但没有退缩,甚至没有去有怀疑的多想。 “哦,我明白了。孩子,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好吗?” “当然,可以。” “孩子,你有什么梦想呢?” “我没有梦想。” “嗯?” “我没有什么梦想。” “为什么呢?孩子,你这个年纪,应该会有想成为的人吧?” “为什么呀?” “嗯?” “没必要呀,生活平淡无奇就好了,我不要有梦想,太花钱了。” “你总有想做的事吧?” “嗯,好问题。”晓虹认真地思考了会儿,“我想在下飞行棋上赢了小淅。” “嗯。” “她干什么运气都比我好,我想做什么都做不成,她什么都可以,这不公平,我总得做成一件事,我一定要超过她!” “这样啊。果然。奶奶可以帮助你。” “真的吗?” “当然,但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听进,并且做到,好吗?” “呃,好、好的。”晓虹没有发现自己手腕上的异样:出现了一层荧光。 “首先,你千万要压抑住你身上的欲望,千万不要失去理智,你要告诉自己,多余的欲望是邪恶的。” “奶奶,家里人大概就是这样教育我的。” “哦?原来如此。其次你不要对秩序或规则产生任何怀疑。” “啊?好,好的。”这个老奶奶好奇怪。 “然后你要反思我说的话,反思一切自己的思想,一定要会反思!” “啊?那您之前说的有什么用啊?” 老妇人没有回答。 “最后,” 晓虹惊悚地发现老妇人的眼睛变成了黑洞般的蓝黑色状: “和我签订契约吧。” 然后接下来的记忆就全部消失了,他醒来的时候,只剩下慌乱的小淅,老人已经不见了,他甚至进了医院,有了段奇遇。 不过,他现在的确还恪守着“不要用多余的欲望”这一原则,奇怪,自己怎么会忽然想起这些记忆?他用浴巾擦干头,烦躁地里了甩头发,穿上衣服,把换掉的和小浙的一起放在阳台上,拿出自制的洗衣板开始洗衣服。 “还没有回来?打电话这么久?”他叹了口气,也不知在叹什么。 那年小淅检测出的能力不适合当战斗人员,她成绩又太好,于是被公费送至厄里斯郊区的中学读书,之后保送大学(高考都没考),成为研究院的成员,这样个优秀而漂亮的女孩,没有一个男朋友简直是不可能的,但她却说自己不喜欢贵族公子,连学校宿舍也不待,和他这个又丑又穷(自评)的小伙子住在一起?尽管晓虹承认自己为心中喜欢小淅,但自己这么一个人,卑微的人,也配被人爱吗?他也配爱别人吗? 晓虹望着那恬静的月光,下定决心要靠自己的能力买下一辆车子和一套房,那时自己才有资格说话。 在晓虹回过神来,发现小淅已经回来,待在书房里学习了。书房散发出闪闪的黄光,那是这间租房唯一电灯,如果自己把电灯泡砸碎,让里面黄金色的光流出来,充满整个房间,在光里悬浮于地板之上游泳,或者直接淹死在光明中了,这倒是一种幸福,晓虹闷闷地想,无用者固然是无价值的,他们的生或死都无人搭理,若是有怨嫉者因自己的死得到安慰与洒脱,那倒也不错。 晓虹洗完衣服,回到桌前点起油灯,把《劳动工》翻到折起的那一页,继续看下去。《劳动工》是一家名气很小的《芸薪报》出版的一本小说,作者笔名叫“刀”,写的是一家煤矿工人的故事,现代的小说大多数会用各种奇异的表现手法,但它却只有短练朴实的语言讲很现实的故事,特别是读到主角遇到一对工人夫妇,丈夫一不小心掉进矿机碾碎后,妻子只能在丈夫的衣服嗅到他的气息时,他都忍不住要流泪,好几次都闭上书来缓和一下心情。他听见房里小淅的念书声: “你若赋过明堂,何必曾去叹苑中鹧鸪?你曾醉听萧鼓,为何忧虑今霄酒醒何处?” 这好像是一名叫“风”的诗人写的诗吧?以前好像读过。晓虹吸了口气,读不下小说了,太压抑了,便翻开《社科入门》这本教科书,一边作笔记边阅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晓虹起身拿起油灯走去书房,看见小淅并没有睡着,还在苦读,松了口气,小声说道:“很晚了吧,快睡觉吧。” 小淅“嗯”了一声起身,打开卧室,小淅轻轻看了眼晓虹,便上床用被子蒙住头,看起来睡着了,她以前想睡地铺,但拗不过晓虹。晓虹躺在地铺上,吹灭了灯,想了会儿今天的事,便有了倦意,准备闭上眼睛。 忽然他感到被子里一阵骚动,转头过去发现小淅正和他盖着同一张被子,睡在他身边,目不转晴地看着他,棕色的眼里充满了深情。 但晓虹的内心没有起伏,他在小淅面前时,内心往往比较平静,而且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了。 “不好好睡觉?上去吧,大家都很累了。” 然而今天的小淅尤为不同,不像是在开玩笑,似乎动了感情,她伸出双手,捧住晓虹的脸颊,这触感让晓虹脸上刹那间红透了,她继续用这种充满感情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睛,晓虹几乎喘不过气来: 月光斜斜地映照在小淅的脸上,这银光让她的肤色的白嫩透得更为清晰,酒窝微微泛起红晕,静谧的神色。 太美了,真是月下美人啊,这股美感让晓虹几乎把视线移开才能思索,对不起,晓虹在心中默念,这实在是... “呐,晓虹?” “怎怎么?突然这样....” “我们来造孩子吧。” “哈?不不不不可以,”晓虹血气上涌,几乎难以抑制身上的感觉了,但他还是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感,“小淅,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不要这样随随便便,你你要尊重自己啊!” 小淅似乎没听见,用手轻抚着晓虹的脸颊,几乎让晓虹全身快要放松下来,不行,绝对不行,晓虹用自己的意识让自己的身体紧绷住,“你要尊重自己,小淅,我、我肯定不是你值得托付的人。” 他挣脱出了温柔乡,逃出被窝,走到窗坐下,望向窗外。 “晓虹。” “为什么?” “为什么?” “嗯”。 “能是为什么呢?你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你应该要慎重一点,不能为了一时的外象,什么都一股脑地送出去。” “可是晓虹,我认为是一个很好的,值得托付的人。总是这样自卑,这么严格地限制自我,有没有和自己的内心对过话呢?有看清过自己的真实的模样吗?我认为没有,一个人不敢审视自己的全部,就不可能有能力审视外面的世界。我知道,你我都是穷人家的出身,家长从小就这么教育:不要有享受欲,会成为乱开销的败家子;不要有占有欲,会成为凶狠霸道的流氓;不要有性欲,因为没钱治花柳病。但是呢,可是呢,你认为,一个人如果刻意压抑自己的欲望,这个人是正常的吗?” “但是我是我自己,你是你,你应该先为自己着想,你为了旁边的男人释放自己而什么都献出去、舍弃掉,这不是无私,这是不自爱!只有一件事既利己而利他,这种行为才是高尚的,否则就是愚蠢。你是,尧雨淅,是的,尧雨淅是一个独立的女孩子,她是一个独立的人。” “是的,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一个独立的生命,因此我会审视自己的内心,我会知道别人到底是什么人,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那是一个具体的人!无论你是怎么样,我,都会接受。”她用深情的目光望着他,又把视线移开。 晓虹深深叹了口气,“我不配。” “你不配什么?” “你是一个正义无私的人,是个大学生,还加入工人协会,天天为工人呐喊利益,我连理想都不敢拥有,你是特别的,你看…” “我看什么?你是谁?我知道你一脸无求实际内心什么都有,我知道你满口利他实际上内心只有自己,但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这么傻。” “你说的对,但是...”晓虹望向渺茫的月光,它轻轻地在两人之间构筑了一道光的屏障,我不善于表达感情,更别说接受了,她是特别的人啊,我们两个人的阶级地位与精神地位是不平等的,在一起真的好么?简直是在倒贴!自己会浪费她的人生啊!他想。 许久,二人无言。 小淅轻叹了口气,翻过身背对着晓虹,“我已经进入厄里斯工会青年团的高层了。” “好,你是自由的。” “这意味着我成为了一个相当危险的政治人物了,成为上面的眼中钉。说不定哪天我就会被暗杀掉了,所以我想...”晓虹听见了小声的,刻意压制的啜泣声,“你也是这么危险的职业,对吧?” “嗯,我明白。” “算我求你了。” “我,我不知道。”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世界还是,太小了。” “啊?”她闷然地思考着,“嗯,我明白了。” “明天我会给我妈妈寄信,顺便给妹妹寄点儿钱,你要打下招呼吗?” “好,你决定,”小淅忽然补上一句,“如果我死了,你,愿意接手我的理想吗?” “请你不要说这么晦气的话。” 夜深了,晓虹听见了小淅的轻轻嚊呼声,起起,伏伏。 他依稀听见了她的呓语: “托尔夫…” 这是什么? 他明天去查一查吧,晓虹露出了惨笑,忽然显露出一丝认真的神情: “我会的…一定会。”他轻声说,看向窗外,“是吧?月色很美,风也,格外的,温柔呢。我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杀了我。” 喜欢把灵魂切下一部分寄存在别人那里,爱却需要握着自己的灵魂靠近别人。 对晓虹来说,喜欢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东西,爱却是他承受不起的。 忽然,他嗅到一股气味,他猛然将量“出”到四周的每一个角落,检测到了,这么晚才来攻击吗?他想,这只怨灵。 “Space.” 晓虹轻念道,他的右手上方俨然出现了一个凹洞,从空间凭空出现的一个小洞口,充斥黑色的泽光,里面滑出一把匕首,刃侧闪着隐约的绿光,晓虹抓住匕柄,洞随之消失了。 他轻快地敲了一下窗户,手臂上回路显现他脚下浮现出一个简易的而散出绿光的图阵,大约过了三秒左右,他消失在房间内,出现在房顶上。 法术[实体传送]。 怨灵是由空气中充斥的负性量填充因为人类负面情绪而具现的假想生物,由于由假想物质构成,不具有实体,只能用纯量才能伤害到它,但它模拟出的物理性质还是会伤害到人。怨灵以人的负面情绪为食,吃得越多越为强大,因为人死亡时的负面情感最为强烈,因此它会攻击人类以至死。怨灵属于[咒体属]的一个物种,根据分级(与魔术师相同),这只怨灵应该为铜级,怨灵等级越高,越强越有人智,不过现在的高等怨灵由于打不过人类:还有些用处,会给予人权并为政府工作。 晓虹已经探测到怨灵的位置,他在那里蹲下,手上已做出施术手式,就等待它何时出来。 少顷,一只虚渺似的虫头忽然露出,企图先手攻击,但晓虹已经提前施下魔术,在虫子头上出现了一个紫色的洞,虫子进去后直接出现在高空的一个紫色洞口,法术[虚体传送]。晓虹顺势将右手向那个方向抬起,为了增加威力而呤唱道: “火光,开明,灼热之心,焚尽,焚尽,焚尽。” 他的右手上瞬间吐出一条火舌直奔虫子而去,这是魔术[火之舌]。 虫子为火焰所吞没,但褪下一层烧焦的皮,还是向他冲来,晓虹眼前忽然闪起一道光,一穿电击直接原击中了虫子,它瞬间在原处震颤起来。晓虹朝虫子直接奔去,手上匕首已经凝结了量聚而产生的浮光,一匕挥砍去,虫子被切成两半,顷刻解体消失了。 这场战斗只花了20秒,毕竟魔术师的实力是与更高一级的怪物对等的,因此面对铁级魔法师实力的怨灵,晓虹仅消耗了5%的量,回路也只发动了几条,不过这场战斗他已经把他真正有战斗价值的魔术基本都用出来,自己只是银阶,连术式都没有形成。晓虹把匕首塞回固有异空间里,准备回到房间。 “好厉害啊。” 啊?唐晓虹向声音处望去,一个黄发青年正站在屋顶的檐角上,用他的黑色双瞳注视着他,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我刚刚接到李队的通知,赶过来,”他解释道,“3个无吟唱魔术,真厉害啊。” 是孟晓明。 “你、你、你听到我的唱词了?” “怎么?我觉得挺帅的呀?” 帅个P,连中二都算不上,简直二死了。一记起这是自己临时编的唱词,他就感到无地自容,“请忘掉。” “火光、开明…” “忘掉!”  “哦、哦,好。我什么都不记得,你打了4个无吟唱魔术。” 晓虹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身着睡衣,一时有些难堪,“对不起,我现在身着不太合适。” “呃…”孟晓明似乎想挽留一下他,好让自己这次来好歹干了什么事,他仔细打量着晓虹,想找一个话题聊一下天,晓虹于是在原地等着他。 “你的职阶是什么?” “战士,warrior。” “我是术士warlock。” “嗯。不对,我这里离中心区那么远,你怎么这么快来的?” “我快如闪电。” “什么鬼话,请认真回答。” “我很关心你。” “啊?” “是的,我非常关心你,于是立刻赶到了。” “胡扯。” “我说的是实话。” “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是。” “是。” “呃,你内裤颜色挺鲜艳。” 这个下头男!晓虹立刻把白天的良好形象掷之脑后了。 … 晓虹骤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黑色岩石组成的陆地上,每块岩石相接的缝隙中还夹带着橙红色的滚烫的岩浆,向上喷散着炽焰。这里是地狱吗? 他隐隐约约地望见远处有一个小红点在蹿动,耳旁吹过种种惨叫声,这是恶魔的声音吗?他不知道,这些凄厉的哀嚎声让他浑身悚然地震颤着。那个小红点越来越近,好像是个,火苗? 晓虹向前方迈近了一点,向四周看去,好多房屋与厦落的度墟!都在熊熊烈火下炙烈燃烧,好像里面有几具烧着黑炭的尸骨?太可怕了,这里是人间的地方吗?他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焚烧着的城市中间,旁边有好几个人都站在一起和他一样悚然地望着前方,眼睛还在不断流泪。那个火苗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不对,那是浑身都在燃烧着的人,正在全力向他们,冲来!已经看不清他的面目了,地狱的恶鬼?他、他要来烧死我们吗?他过来了,过来了! “啊!——” “哐!” 晓虹瞬间睁开了眼睛,惊悚地望向天花板,他真地以为自己要被烧死了。 “怎么了?”小淅正温柔地注视他,棕色的眼眸中留露出担忧的神情,晓虹发现她正用双手握住了他已经汗水充满的右手,轻轻地安抚着,似乎要让他安定下来。 自己未来就是这样被烧死的吗?如果这样那实在是可怕,简直是在虐杀人们啊,太没人性了。 “我没事,让你多忧了。”他用左手握住小淅的手。 “怎么可能?你刚刚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惨叫耶。” “没事,就是做了个不太舒服的梦而已。呃,梦见在烤火。” “烤火?烤得不太舒服吗?你在开玩笑吗?怕不是在梦里被火烧了吧?”小淅站起来,用手指在空中比划出一团火的样子。 晓虹看向床头的小闹钟,6点一刻,坐车到总部大概需1个半小时,现在大概需要出发了,他伸手向小淅示意一下,小淅便离开房间。 晓虹换好衣服,整理了下床被,把一些零碎的东西(比如小淅的头发)清理干净,准备好东西,走出房间到阳台上,把昨晚已经准备好的米粥开火加热,又煎了个蛋,对小淅(在书房里)喊了句:“粥煮好的话,吃点儿填下肚子,蛋记得吃!柜子里有些我做的小菜可以配,我得先出发了!” 听到小淅“嗯”的一声,晓虹打开门,走到楼下的小店买了一个菜馅包子,急匆匆地跑到车站赶上了公交。 晓虹找了个位置坐下,咽下了一口包子皮,望向窗外;阳光公平地洒落在五环的里尔区的每一个角落而无论贫富与否,施工地带的工人们已经上工了,吊机和挖掘机已经开到了指定的位置,准备开始一天的工程;商店也陆陆续续地开始营业,叫喝声此起彼伏;公交愈往里线开,房屋厦落就愈加高大豪华,似乎穿梭在不同时代之间一般,这是四环带2区,然后是3环带6区… 晓虹又啃了口包子,只要每一口都小心翼翼、细嚼慢咽,那么有限的食物也能吃出极多的感受,他从包里掏出《劳动工》,继续小心翼翼地翻阅起来,一声时不时地用笔写些什么。 似乎读书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晓虹下了车,转了个街角,走到地下,通过几个需要身份认证的门后就到了总部门口。迈步进入,前台打了个招呼后上到三楼,又转了几个拐角后就到了分队办公室,看了看远处的钟表,8:00正好,敲了一下门,李默州队长立刻就把门打开了,晓虹在动作上和心里都向李队敬了个礼,李队点头示意,晓虹就走进去。 里面已经到了很多人,A班、C班还有他不知道的队伍,晓虹就试图要找一个地方站一下,结果每个地方都很挤,站过去就看不见里面的讲话了,他竟绕了整个房间一圈都找不到可以处身的位置,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望见一旁晓明正蹲在一个不错的地方,正往自己这里疯狂地眨眼,晓虹立即挤过去,和晓明蹲在一起,不错,这里正好能透过人缝看见里面的情形。 “谢谢。”晓虹小声说道,果然昨晚没白说话。 “不用谢、不用谢,话说佐娜小姐在哪里?我都看见樱子了,她人在哪啊?” “你不知道?监察官们都是归教导员管理的,你应该好好背一下职业准则。” “哦,对对对,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晓明点点头,继续向缝里极力注视,晓虹也开始观察里面的情况,耳朵竖起来捕捉话语中的信息。 ‘我带A班和办案组、处理组去现场,B班在周围巡察,C班在地铁区巡逻,D班、E班听我们消息,随时待命。”李队指了指桌上的地图,“所谓周围,就是以案发现场为半径5km的地区;地铁区就是2地铁站,就是这样,明白了吗?” “公安报办有怪出来,我们要不要前去处理?”许阳望询问道。 “有报道来的话,你就让新人去处理。”李队瞟了眼蹲在角落的两人,两人不禁一愣。 “大概就是这样,大家明白了么?那么就可以出发了。”米娜前辈亲切地讲道。 角落二人组瞬间一愣,“啊?已经完了!”孟晓明露出了无比惊诧的表情,大脑一片虚无。 “大概我们没听到我们不需听到东西吧,是吗?”晓虹默默地补充道,“走,我们去更换一下衣服,拿下装备。” 晓虹、晓明身着便服(里面包裹着防护甲)站在地铁站门口,一旁还站着有些发抖害怕的加濑樱子与闭目似乎在养神的佐娜。许班长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把我们新人班派到这里,老虫子,不给他长脸去。” “班长,我们该去哪里?干什么?”晓虹压低声音(不让行人听见)地问。 “这个吗,啊哈,两个小女子跟我进站,两个绅士,你们在外面巡一下,就是这样。” “巡一下,是指观察有什么骚动,随时等候命令吗?”晓虹问道。 “嗯哼,懂的。晓虹你现在和黄毛出发吧。” “我不是黄毛。”晓明反驳道,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 “金毛?” “我还柠檬毛哩!班长,请尊重一下手下人。” “嗯”,许阳望侧身打量一下,又俯下身近距离观察了一番,“我觉得浅黄色的确更为贴近。” 晓虹一把抓住晓明企图伸起来的手,“班长,我们走了。”然后就拉着晓明快步离开这里,走到站口旁边的商业街“宁远路”上。 “班长就是这样的性格,皮,你忍一下。”晓虹对晓明低声说。 “讨厌。”晓明闷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晓虹不禁嗤笑了一下,“你们俩倒是能组一对。” “放P。”晓明闭紧嘴哼哼出这一句口齿不清的话,“我们都成年人,没必要这样计较,”晓虹检查了一下装备;耳机,OK;电话,OK;匕首,装在空间里;手枪,保险开着,基本上装备都完好无损,旁边的晓明突然又笑了,晓虹感到不解。 “其实许班长在帮我。” “啊?” “这和我的魔术有关。” 哈,那我不是小丑吗? “呃,这样啊…晓明,咱们聊一下你的魔术吧。” “我的?” “昨天你都看见我的了。” “哦,我是金阶魔术师,已经有成形的术式了,不过肯定没你强,我的魔术是比较特殊。” “特殊?”晓虹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什么样的?讲来听听。” “你看一下,”晓明用手指摆了一个“枪”的手势,然后把“枪口”对准了一旁的垃圾桶,“duang一ta~”他嘴动发声,手指稍稍一动,手指尖的空气瞬间扭曲了一下(高温),垃圾桶的盖子掉了下来,在地上弹了几圈。 “这是什么?”怪得他昨天觉得自己很帅,老中二户了啊,晓虹内心吐嘈道。 “这是我的第一个(晓虹猛然一惊)术式,可以这么说吧,我把它称作‘幻想具现’,我的属性是情绪,具概层面的属性,我可以通过想象,只要量足够多,我就能把只能被我看到的想象事物具现出来。举个例子,”晓明把右手伸出,似乎手握着空气,“现在我想象我握着一把刀,”的确像是握着刀的样子,他猛然将手划过一旁的电杆,“嗞。”电杆上留下一道划痕,晓明接着解说道,“学校里我们是不是过‘假想物质’这个概念了?也就是说,我把想象的概念映射到量组成的假想物质上,使其体现出同等的物理性质。不过我在使用时发现了几条限则,它们是:(一)我只能具现出现实中具体存在的物质,不能具现出抽象的物质;(二)具现所消耗的量取决于事物的大小与复杂程度,也就是说,理论与我能具现出一颗炸弹,但跟据量的守恒定则,我没法将我仅有的量具现成弹所需的能量,因此只能具现出一个炸弹壳;(三)具现的时候,我的脑力必须全部集中于想象,因此实战时会出现很大的劣势。目前就发现那么多,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这么来说,它对你的‘凝’与‘聚’有很大的要求,是吧?” “是的。”晓明回答道。 “这么看来,别人看不见你所看到的具现,这样…显得很中二啊。” “呵呵哈,哦对”,晓明忽然靠近晓虹,“我战斗的时候,呃,表现得会比较奇怪,就是那种…所以你不要把那个我当作现实的我的样子。” “哦哦,好,我知道了。”晓虹小声回答。 两个人又一边聊天,一边四处察看着(其实就是散步),早晨的商业街人还不多,零零稀稀的,晓虹看了下表,10:20,于是便抬头对晓明说:“我们要不换个区寻查吧…” 忽然,耳机鸣声,两人警觉起来,打开通话: “二位,二环线2区第四街道‘轻北路’,有两只恶魔出现了,”两人面面相觑,“马面人和鹿面人。” [特别行动部]资料·二级泄密:厄里斯局第七分队战斗干员[孟晓明] 生日:7月28日(3683年); 血型:O;身高:175cm;体重:65kg; 阶位:金; 职阶:术士 术式:未知; 系别:兼具具现系与转化系、释放系特质 持续力:? 幸运:C 速度:C 格斗术:C 力量:C 智力:S 成长:A+ 技能:A 战斗经验:B 破坏力:C 防御力:C- 射程:C 意志力:B+ 行动力:A+ 学习能力:A(FSABCDE七级自上而下) 特别:判断力:S+ 回路:24条;支路:15条 量数:A-;质效:B 量具数量:机密 属性:情绪等 特别说明:情商不能以表取人 (以上资料至3700年12月31日前有效) “马面人、鹿面人,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晓明抱怨地喊道。 的确不太了解是什么东西,晓虹加紧追问道:“这些是什么,请给予资料指示,要快!” 过了好一会儿,耳机那旁立刻补充道:“马鹿面人,据说是都市传说具现出的恶魔,是一只长着马头或鹿头的巨大怪物,身形庞大,其它详情尚不清楚,等级大概达到了烁级左右。” “或?所以说是一只怪物吗?”两人起步赶往时,晓明询问道。 “大概是的。”晓虹紧张地看着路线,祈祷着他们能够及时赶到。恶魔是一种与怨灵截然不同的怪物,是概念与传说具化的产物,恶魔拥有一定的实体,据说来自于不知在哪里的地狱,具有人格化的特征,但性格为所代表的事物所填充;恶魔十分狡猾,很多恶魔平时以动植物或人类面目示人,在饥饿之时变为常态出来食人,它们到底吃什么根本东西尚不可知。七街道、六街道、五街道,两个人身上冒出许多汗来,但愿目前还没有出现太大伤亡,忽然,一颗人头飞坠到两人脚下:是一颗中年男子的头颅,脸上写满了惊恐的神色,与脖子连结的骨髓还没完全断开,脑浆和鲜血溅满了地面。晓虹骤然发现两人脚下为阴影所覆盖,抬头一看,一只硕大的马蹄已经悬在两人上空预备落下,马蹄面上长满了吐出很长尖舌头的嘴,口水滴落,隐约能看见嘴中藏着几颗正在被胃液腐蚀的人头与肢体。马蹄刹那间直接落下,把两人盖住… “当、扑,当扑!” 马蹄瞬间被切成血块散布到各个地方,晓虹手持闪着莹莹绿光与血迹的匕首立站在原地,两眼已经充满愤怒的神色,我想我的格斗术还是凑合的。 晓明蹲下来用手指拈了点儿血,然后用量把血蒸发,“是具现出来的,不是真人。” “那就好。”晓虹闷喝了一声,两人瞬间闪现到四街道的中心地带,原来身处的地方上升起了一串气雾。一只马头的长满毛的生物站在他们面前,大约有14米高,有一颗草泥马和枣红马组合的头颅,四肢都是长满马毛的蹄子,只有身体是长满硕壮肌肉与成年男子体毛的裸身,马尾巴却是一根标准的鹿尾巴,没有很多的鬣毛。 “马头(桶),”晓明轻蔑地笑了笑,“你也就这样啊,这点儿本事?” “真笨,还给我贴心准备了标记时间,不过现在标记已经消失,只能和这马桶干上一架了。”晓虹也挑衅式地嘲讽道,不过其实他的传输需要耗费大量的量才能创造一个可容二人的维持5秒钟的标记,他现在有些喘不过气了,其实。 “阿一摸——猎——仁(恶魔猎人)哩啊!”马面人嘶吼道,人腹瞬间炸开,伸出十几根马蹄(似的根状物),两人明白了刚才袭击他们的是什么,立刻分开进行躲闪与防击,“这么巨大而多的马蹄,连一根存在的石柱也摧毁不了,只敢追人,量态组成的畜生,”晓明说,“是、这、样、的。” 晓明依靠幻想具现出的绳索向上空逃去,而晓虹只能靠身体与由量强化过的匕首斩击在地面自保。大概这些马蹄其实是它的胃肠,它直接把人吸进它的胃里进食,到小肠里消化,鲜血不断地喷洒着,晓虹知道这样纯粹地砍击,迟早会力不从心,于是右手拉上衣袖,回路显现在手臂上,透出莹莹的红光,面对迎面而来的一只蹄子他从容不迫地吟唱到: “我是炎之本体,我来炙热,我来倾灭,解体、解除、释放,我来使力量熊熊燃烧!”他大声叫道,“炎之释!” 手上瞬间显现出大量的火焰,直接向前方散射,炽焰把自己的视线内的一切马蹄都焚烧殆尽,“这不,火烤马蹄,马肉火烧吗。”晓虹轻声笑道。 马面人继续发出更加尖厉的怒吼,腹部再次更加张大,血流到四周建筑,仿佛都涂上了一层红漆,脊椎惨然露出,几架骨头落下,在地上变成了有硬制利牙的骨马,向晓虹冲刺而来。 晓虹感觉san值在不断往下掉,什么东西?他急忙向上方看去,只见晓明站在一旁的一座楼的屋顶,两指成枪,手上竞出现了一把看的见的步枪,指向马面人的头顶,“嘣答。” 嘣。 马面人的头颅静止住了,晓虹手持匕首站在骨堆之上凝望着远处,看见它的头颅上有一颗小孔,接后小孔逐渐张大,最后随着头的上半部分坠落到地面上,整只恶魔便倒瘫在地面上。 “死了?” “大概。”晓明的声音传入耳机。他大概是用幻想具现出一把步枪,通过聚凝将威力叠加,打穿了恶魔的头盖?晓明朝晓虹挥挥手,又向上指了指,晓虹似乎朦胧地望见他的笑容,一只烁级的怪物就这么轻易地打倒了… 忽然,晓明头顶出现了一只蹄子,直接把整个晓明吞了下去,晓虹还来不及悲痛,就看见自己迎面挥下了一根木棍似的物体,他往旁侧一闪,用匕首企图接下这下砸击,却立刻感受到手腕几乎被折断的痛感,将手急忙收回,然后又是一个物体向他刺来,他把匕首向上掷出,瞬间离开了刚才的位置,连续2个标记作下;他已经感到身体有些虚弱了(这就是标记传送与随机或交换空间进行传送的区别,耗量相当大),在空中的他向尸体那望去,发现马面人身体里走出了一个人体鹿头的生物,头上的犄角在阳光下反射着亮丽的余辉。 这是……鹿面人? 这才是实体吗,它甚至身着西装,手指微微一动,马尸上的毛发(就是物体)就向晓虹刺来,异常的坚硬,晓虹只好一边艰难地闪避着,一边观察着时机,但身体已有好几处被刺伤。奇怪,这毛火也烧不断,自己摸上去毫无反应,是用量强化过了吗?鹿面人笑嬉嬉地开口道: “红发人类,你猜猜我是马是鹿啊?” 它的毛是直接发射过来的。“他妈的。”晓虹咽下了口气,开始思考晓明的安危来,他俨然发现鹿面人与驴之间连着一条丝带,极有可能是两者连结的纽带。 晓虹这才把腰间的手枪掏出,厄斯的警用制式手枪H G -3,质量轻便,使用10mm弹药,一个弹匣穿着8颗子弹。 他一面闪开一个射击,一面将三点一线瞄准了对手,在空中开枪精准度很低,但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1。”子弹打飞了,晓虹在心中默念着,鹿面人露出不屑的神情。 “2。”又一次打歪了,晓虹再一次被毛发刺中左肩,鲜血流淌下来,很热。 “3。”“4。”这两发倒是命中,但没有打中要害,鹿面人得意地摆摆手,似乎没有中弹,10mm的圆头弹还是威力太低了。 又一根毛发向晓虹脖间刺去,晓虹及时后仰上半身,“5。”,打空了。 “6。”再一次打空,晓虹知道自己没有换弹匣的机会,而且量已经大大消耗,精神已经很衰弱了,再下去只会被耗死。 “7。”打空,又是,鹿面人露出怡然的表情,“再见。”一根毛发刺向头部, “你让我很愉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8。” 幻影,然后消失了。 鹿面人一愣,忽然想起第八枪晓虹看似因疲惫而下垂的手,猛然回头,一匕砍来,直接劈下它的尾部丝带联结处,晓虹顺势起身,反手将刀刺入鹿面人下巴,他刚才在第八颗子弹作下标记,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远距离维持联系与扛住子弹速度,他用尽全力刺穿了鹿面人的脑袋,它向后倾倒。 但这时它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它的角刹那间脱落下来,把它们如同剑一样握在手上,掷向晓虹,晓虹躲闪不及,左肩以下的部位被切穿,血洒了一地,晓虹直接瘫软在地上,伤口太大了。 痛。 晓虹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鹿面人给他最后一击。鹿面人双手持一支鹿角,又将晓虹身上的角拔出,大概是强化过的,如此钝的样子却如此锋利,它脸上露出玩昧的笑,晓虹闭上了双眼—— “这鹿,根本就不是马呀。” 马尸的脖子瞬间炸开,晓明探出脑袋,他的手不知怎么竟缠成了钻头状。 “痛死我了。”晓明摆摆手,双手恢复原样,“骨折的味道不好受吧?”他又甩了甩手臂,从系在腿侧的刀鞘取出把刀:刀身狭长,银色光泽下夹带着红色的点缀,刀把由白色裹布包裹,晓明双手握刀跳下,“看来还得用这个,合适。” 鹿面人脸色一沉,先把鹿角插进晓虹双腿让他失去行动力,它怕杀死他会让晓明变得不择手段,晓虹发出痛苦至极的喊叫声。 鹿面人拿出手指指向晓明,刚才为晓虹砍碎的骨马与马蹄重新组合起来,向空中的晓明冲去。 晓明这时,突然,居然,令人不解地高声大喊:“我、要、摸、女、孩、子、的、Xiu、啊——!” 啊?下头。 晓明的刀刃上瞬间为红色浮色充斥,他连续挥刀把来袭的马蹄和骨马砍成粉末,然后一跃而下,从上向下挥向鹿面人,它向右侧一闪躲开,惊滞于刀上竟有如此多的量正放射岀来着。 晓明左手掏出手枪,一发命中鹿面人的头部,然后用具现的丝线缠住晓虹,把他带上了楼顶。 晓明一边安置着晓虹为他止血,一边凝重地看着鹿面人的尾巴重新与马联结,马面人站起来嘶吼着,“一大一小,不好对付。”晓明又用出把量扩散到大楼各处,这令晓虹惊呆了。没人,都撤走了吧,“好。”他伸展了下双臂,对耳机那边说:“快过来。”便降回到地面上。 晓明望着鹿面人,笑着说:“你的情报已经会暴露了,你没有退路了。” 鹿面人冷哼一声,向晓明处指了指,毛发、马蹄、骨马等攻击一齐奔来。晓明握紧刀柄,腾出一只手向身后伸了下,掏出了一只手套,在攻击到来之时,向旁边一闪,给左手从容不迫地戴上了手套,然后向对方用左手搓了一下响指,没有响声,鹿面人轻蔑地笑了,“这个花头真……” 相同的毛发等物在晓明身后具现出来,以更快的速度将来袭的攻击都摧毁了,晓明右手持刀向鹿面人奔去、它赶紧将马面人派出、马面人一蹄子向晓明踩去,晓明闪开并直接爬上马腿,再次大声喊到:“我还没有和女孩上垒,我怎么能死!啊啊!”他的刀刃再次变得和他的脸色一样通红,“砉!”马面人迎声倒地,晓明已经把上面的右腿毛通通劈光了。 鹿面人恼羞成怒,双持鹿角也爬上马身,挥向晓明,晓明用刀格挡住了,两人刹那刀光角影。 晓明一边躲避对方主场作战的袭击,一边企图用左手摸到鹿角,鹿面人冷嘲道:“你的速度不及红发男啊!” 晓明忽然发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死畜生。” “我想干什么?你们这帮指鹿为马的人类!” “这么来说,你想纠正?哈哈,6。” “陷入劣势的笨蛋,你应当用心于战局!” 晓明身上已有多处划伤,他的格斗术不如晓虹,摸不到鹿角! 鹿面人见他已显疲态,继续冷嘲道:“一边精密地操控量,一边想杀死我,小伙子,一心不能二用啊!” 我会用亚领域的话,你早死了,SB。 晓明看看时间,应该要来了,于是向后退去,硬扛一下鹿角刺穿右腿,“哦啊!”强忍着痛,他再一次呐喊到: “你想纠正人类指鹿为马,我还想和女孩子**呢,我想拥抱,想亲吻,想上垒!你以为你的梦想比我更崇高吗?不都是欲望呀!来啊,比比谁的欲望更强烈啊,比比谁的梦想更NB啊,来啊!SB,出生,来啊!梦想工口大作战啊!” “这个出生!不要把我的理想和你同比!你个色欲充斥的匪徒,你怎么敢怀疑我的理想啊!”鹿面人把鹿角恶狠狠刺向晓明的脖颈,晓明此时却向刀向旁一掷,向后一仰,指出手枪姿势指向鹿头: “魔术,纯量,正转,positive!” 一颗由主体量坍缩成的客体量凝成的光球在晓明指尖凝结,鹿面人心中一颤,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生出正概念的属性。 但已躲避不及。 “轰!” 晓明倒下来,鹿面人头已被轰至消失,也倒下来。 但不一会儿又站起来,头颅已经长好了,“很可惜,刚练成吧?你的杂质太多,还给我留了点儿脑干。”鹿面人凝视着躺在地上已经因为量一次使用过多的晓明,他已经昏迷了,“那么再见,我等会把红发男一起杀了,他妈的,他把情报全逼出来了。” 它摆摆手,一只马头扭过来,准备一口咬住晓明… “晓明那,你还得多练练呐。” 一只右手用食指与大拇指比出一个圈,把远处马面人与鹿面人框住。 轻声念道: “数量术式,正转,” 右手松下,食指指向框处。 “positive.“ 只见食指之上凝聚出一颗散发炙热红色的光球,比晓明的光球颜色纯净很多,许阳望脸上露出玩昧的笑容,往马头处一指,光球瞬间不带一丝尾迹留下地冲到马头上,直接把马头弹飞出原来的身体,飞旋地跳离到高空崩解成无数碎片消失了。 “哎呀呀,我还以为会很耐打呢,没想到收了力,还是打没了啦,呐?鹿、先、生。” 许阳望从灰烟中显出身形,双手插兜,脸上露出无比戏谑的笑容,旁边站着得正是满脸震惊的佐娜与担忧地顾望着的加濑,“鹿先生,马面具没了,马没了,你没法装成马招摇过市了,我们还是以诚实的方式相见吧。” 鹿面人冷哼地挥挥手,毛发随即刺来,不料它们的攻击飞速的前进后直接悬停在许阳望面前五十厘米的空中,许阳望不屑地挥手,毛发立刻掉到地面上。 “啊呀呀,您精心准备好的发丝似乎因为发胶过多变得有些坚硬呢,我来帮您整理一下,发胶过多的是大明星,鹿先生就不要妄想出道了。” 许阳望抬起右手,向上微微一扬,马尸上所有的毛发立即变成了粉末,整只马变得赤裸裸的,露出粉红色的皮肉。 “哎呀,这样不小心让女孩子看到马的**,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似乎影响不太好呢。” 看见鹿面人跳下来,手持犄角向自己这儿冲来,许阳望伸起手腾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轻声地似乎是对旁边两位已经惊呆的女孩子说道:“今天我不太想打体术呢,哎呀,不妨,”他缓缓地把右手再次举起,食指与中指并起指向近在咫尺的露出拼命神情的对手,“粗暴一点儿好了呀。” “数量术式,叠,乘式,”指尖凝结成一颗散发橙光的球。 “product。” 光球刹那间发射并撞击到鹿面人的头上,奇怪的是,它触及之时并没有反应,而是融入到面孔里,然后… “啪!” 整只鹿面人直接从里向外爆炸式地崩解掉了,连血肉也没留下,然后整只马尸立即消逝了。 “哎呀,”许阳望调皮地吐吐舌头,“没想到两个人打个马鹿也拼了老命,没想到啊没想到,两位女士,请,不赶快去救援一下两位性命垂危的小男子啊?” … 晓虹仰卧在屋顶,凝望着天空,“哟,还醒着呢,意志真是坚定啊。”是班长啊。 “晓明…痛…”晓虹呻吟道。 晓虹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粉发身影,“班、班长,晓明已经初步治疗好了,佐娜已经把他带走了。下面是警察与救护车,还有民众,请、请…” “O K,你治一下这个苦命男,我下去应付。” “好、好。” 粉发身影蹲下来,“晓虹,接下来会很痛,请、请你稍微,忍一下,好吗?” 好温柔的声音,脑中不知为什么有一股异样到不属于自己的熟悉。 啊···啊? 啊—— 晓虹只记得身影碰了他一下,他便从之前已经麻木的剧痛中再次品尝到更上一层楼的痛苦,立刻昏死了过去。 … 李默州用脚把地上掺满血迹的杂物扫到一边,蹲下伸手掏进尸块中,拔出一块陶瓷状的碎片,上面似乎铭刻着什么文字。 “这是……”一旁的米娜转头看来。 “看来没猜错,”李默州凝重地说道,“是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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