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 (同人文) (花城视角) —— 白无相【2】
(专栏图源：微博：瑞小果子）（原著：墨香铜臭）
(部分内容直接摘录自原文，含量因章而异，望周知)
[文: 若情况许可 (bilibili)]
「我无名无姓，于你而言，不足挂齿。」既然已经无法逃脱，小鬼火破罐子破摔，想把白无相的怒火集中在自己身上，好待太子醒来逃走。
这样的回答明显撩起白无相的兴趣：「哦？是这样吗？」他将托住小鬼火的手放低些，另一只手的手指凌空扫过小鬼火，好似在把玩着这簇小小的鬼焰，「那你还真是妄自菲薄。」
嗯？
这与小鬼火的预想不同。
这样的说法，竟像是一名惜才的前辈。
但正正是这样才可怕。
你永远摸不清它的意图。
小鬼火稳住心神，试图再次激怒它：「那你的眼神还真差。」他极力屏住感官，以准备接受方才十倍以上的疼痛窒息感。
谁料，白无相虚托着小鬼火回到刚开始的高处，后放下手，十分自在地拢了拢白色宽袖。小鬼火身上忽地一轻，他的移动不再受禁锢，可无论他极力飞向晕过去的太子，他的视线也被固定在了白无相那悲喜面具上，而他与太子之间的距离总在他逐渐靠近时又被拉远。
小鬼火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一种不合时的恐惧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总感觉一双眼藏在那面具下玩味地看着自己。
不。
它就是想要自己感到恐惧，知难而退，又或者被吓得对它唯命是从。
小鬼火一抖身子，下定决心，没有再尝试接近太子，而是直接飞到白无相面前，「你好无聊。」
「尝试激怒我又有什么意思呢？」白无相一眼便看出他的意图，笑着说，「从一开始我便注意到了你与其他鬼魂不同。告诉我吧，鬼魂，你为什么要保护他？又想如何保护他？」
原来小鬼火没有猜错。
方才自己能忽然冲破其他鬼火的牵制，冲过屏障接近白无相和太子，是白无相刻意为之。
他究竟想要什么？
即便小鬼火做不出任何暴露自己想法的表情，白无相却依然精准捕捉到他的心声：「我没想要什么，只是单纯地好奇。」这话像是出自一名循循善诱的先生之口。
小鬼火没有回答。
白无相却像是笃定了太子不会醒来，十分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要保护他？」
「因为我是他的信徒。」
「嗯……有趣。」白无相道，「导致举国民众家破人亡的瘟神，竟然还有……」
「他、不、是、瘟、神。」小鬼火没有忍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打断它。
「行。他不是瘟神。」白无相竟然顺着小鬼火意说话，这让小鬼火更是捉摸不透。他像是打闹地虚戳了小鬼火一下，道：「那你是有些什么心愿，想要他替你达成？」
「他的心愿，便是我的心愿。」小鬼火答道，后鼓起勇气，阴恻恻地说，「杀掉你。报仇。」
「是吗？」白无相一耸肩，看似毫无所谓，「你确定？」
小鬼火没有回答，离太子越来越远，逼近白无相。
「好。我看见你的决心了。」白无相竟是欣然地点头，「但如果我说，这将不会是他的心愿呢？」
什么意思？
这么一来一往的诡异对答令小鬼火心中的不安感不断增加，他尝试回头看太子，但好像之前那样，他只能盯着白无相的那张悲喜脸。
一半的喜，在嘲笑他的执着；一半的悲，在假惺惺地感动于他的决心。
「好了，回头看看你的神明吧。」白无相几乎是语带欢悦地说道。言毕，小鬼火的视线被强行扭后，聚焦在太子身上，即便他想回头查看白无相的位置，也做不到。
小鬼火定睛——不！那不是太子殿下！！
真正的殿下在哪里？！
白无相在他身后道：「看吧，这就是你的太子殿下。」
「这不是！！！」小鬼火嘶吼着。
在小鬼火眼前的人，虽然仍着装得像太子，晕坐在折断的大树前；但他脸上带着与白无相如出一辙的悲喜面具，手上更是握着一把通体发黑的剑，剑峰竟滴着殷红的鲜血，而方才出现在白无相身旁的无数磷火竟围绕着太子飞舞，好似簇拥着他们的新王。
小鬼火挣扎着尝试屏住视线，不看这位「谢怜」，可无论他怎么闭「眼」，怎么飞远，始终也是看那个「它」。
那是与白无相一模一样的「谢怜」。
小鬼火在不停地大喊「不」，但他的嗓音却是被不停锁在他的鬼火身体里；他想唤醒太子，但太子依然是那样带着面具昏睡在树前，剑锋淌着愈来愈多的血。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太子殿下。」白无相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他将会感激我，与我成为密友，成为我。」
「他会成长，他会变得无坚不摧， 不再幼稚。」
「你要留下来，好好看着他的蜕变，见证他脱胎换骨。」
「你应该要为他感到骄傲。」
.
不知何时，又过了多久，小鬼火醒了过来。
想起之前种种，小鬼火被吓得一激灵，连忙四处张望。
自己身处的不再是那片树林，而身旁也看不见白无相和太子的踪迹。
小鬼火蓄了点力气，稍微向高飞，便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荒山野岭的深山老林，雾气十分浓郁，使他几乎辨不清东南西北。
四面黑漆漆的老树们张牙舞爪，全都向前方倾斜，压抑至极，好似淌着黑色的血。
这样小鬼火想起白无相的那句话：他将成为我。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鬼火不知，但他很清楚，已自己现在的实力，孤军匹马，绝对不能阻挡得了什么。
他需要跟班。
他想起自己修炼的法术，在四处游荡时竟恰巧遇到一块乱葬岗，便召唤出那些意识模糊的鬼魂，说服他们帮自己的忙。
鬼魂们浑浑噩噩，听见小鬼火的承诺，便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小鬼火不清楚这片老林是哪里，太子有没有安全逃离白无相，但他也没有离开。
因为他在冥冥中知道，是白无相将他送过来的。
白无相不避讳让小鬼火知道自己的计划，一来是笃定小鬼火无论如何也不能战胜他，二来，是要给太子的「蜕变」，安排一名忠诚的「见证者」。
所以，怪物口中太子的「成长过程」，将会在这里完成。
小鬼火定了心神，下定决心：即便自己不可能战胜白无相，自己也可以想方设法让太子不要靠近这里，又或者，不让白无相想要的事情在这里发生。
即便他不知道那会是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他必须得快。
.
在这段看不清日升日降的时间里，小鬼火一直在老林里收拢各种鬼魂，让他们对自己言听计从，同时不断修炼，增加法力，慢慢变强。
而他永远，会自己，又或者命令一些鬼魂驻守在自己刚开始来到这老林的位置，以察觉任何风吹草动。
这样日复一日，没有变化。但这样的重复，却是日渐让小鬼火心里慢慢踏实。
他希望太子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事情往往不会如他所愿。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那是当天的什么时分，驻守在那处的鬼魂手下通知他，有一名身着白衣，脸上缠着白带的少年，在那处附近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