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玄幻】（伞毒）魂之约（五）

“那你就可以为了他毁了我蓬莱的生命之泉吗！”方敏吼着曲风邪，充满了恨意，凭什么，这么好的师父是曲风邪的！

曲傲寒静静地看着方敏，他很冷静，又带着少有的冷意，“他，没有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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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交界·忘川

“九幽！九幽！你快看看风邪。”曲傲寒抱着曲风邪来找九幽。

九幽皱着眉头看着血迹斑斑的两个人，“这是怎么回事！风邪？居然有人敢对五毒圣子动手？他们不知道五毒圣一脉在仙魔两界的地位吗！”

“蓬莱欺人太甚，九幽，风邪被剜心，我用凤凰蛊吊住了他最后一口气……”曲傲寒那一头青丝，在拼命保住曲风邪的时候，已经化为了白发，让九幽觉得刺眼。

于是，九幽说，“蓬莱祭司殿的生命之泉，毁了它，取泉心可以作为风邪的心脉运转。”

曲傲寒单枪匹马去了蓬莱。

蓬莱仙岛，曲傲寒看着拦在他面前的人，脸上有着漠视与杀意。

那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掩饰在曲傲寒温柔表象下的狠戾。

“五毒大祭司来访，有失远迎，不知有何贵干？”方敏死死地盯着曲傲寒，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退缩。

曲傲寒看了她一眼，方敏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眼神，那是极致的冰冷与杀意。

“你是什么东西，你蓬莱是什么东西，有资格与我说话吗？”曲傲寒一个人，却让蓬莱的一行人感到心惊肉跳。

“素闻五毒大祭司是名冠天下的如玉君子，风度翩翩，温柔体贴。今日一见，才知传言误人啊。”方不朽将孙女护在身后，与曲傲寒对峙着。

曲傲寒未曾理睬，只是眨眼之间，入了祭司殿，找到了生命之泉的泉眼。

“曲傲寒！我等敬你是五毒大祭司，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离生命之泉远点！”一个剜心的从犯叫嚣着。

曲傲寒审视着这泉眼，“看样子，以我的实力，破不开他。”

“那是自然，你快死了这条心吧。哼，什么五毒，也不过如此！”

曲傲寒从心口抽出一把小剑，剑意凛冽，“我原是不想用你的，你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可是，如果不用你，我怕毁不了这一切。”

君子浔曾经留予曲傲寒一抹剑意，而今，这一剑必杀，彻彻底底地散去，一道剑痕横贯蓬莱仙岛，同样的，曲傲寒拿到了生命之泉的泉心。

蓬莱生命之泉不再涌出新的泉水，一旦生命之泉的泉水干涸，蓬莱将面临灭顶之灾。

“曲傲寒！你疯了！你知道失去了生命之泉，蓬莱会有多少人为此丧命吗！”方敏指责着曲傲寒。

曲傲寒看着手中的泉心，挑眉，“与我何干？”

“你！”方敏难以置信，“不是说五毒是为万民祈福的吗，你不应该宽恕一切吗？”

“呵，凭什么？就因为我是五毒大祭司，我就要包容宽恕一切罪恶？蓬莱失去生命之泉会有无数人因此丧命；你们剜心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如果风邪死了，这世间的生灵又当如何？

你们蓬莱圣子的命是命，我徒弟的命就不是命了？任何人都必须为他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你们看不上五毒，你们怎么不看看你们蓬莱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为了一个方延煜活命，想要用风邪的命换，哪有那么便宜的道理。我曲傲寒要毁了蓬莱，这仙魔两界何人敢拦！又有何人愿意拦！”

“傲寒，风邪的情况不是很好，你先回去看看吧，这里暂且交给我。”九幽无声无息地按上了曲傲寒的肩，曲傲寒点了点头，迅速离开。

蓬莱众人向九幽祈愿，“引魂使大人，五毒大祭司欺人太甚啊！”

九幽眼中有一丝厌恶划过，“傲寒是我的第一任伴生蝶，风邪是我的第二任伴生蝶，他们两个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想说我教导无方是吗？”

“我等不敢，只是……”

“没有只是，五毒大祭司之位远比你们想象中的重要。他们是除了引魂使，与天道最近的人，他的所作所为由天道评判。既然傲寒之举没有受到天道惩戒，便是合乎规定。

蓬莱，我这次来这里做的警告，你们最好记住。你们伤的不是曲风邪，而是天下仙魔的祈泽。五毒大祭司一脉不允许随意死亡，他们的命，从来都不是他们自己的。”九幽言尽于此，蓬莱最后能够想通。

“九幽前辈，我可不可以说一句话？”一只小蝴蝶从九幽的肩上飞下，幻化为一个小人。

九幽看着跟着他偷跑出来的曲墨染，陷入了沉默，这蝴蝶崽子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九幽前辈？九幽前辈？九幽前辈！”

“哦，你说吧，说完了我带你回去。不然你师祖等会儿要着急了。”九幽摆摆手，转过身去，不在意这孩子说什么，顶多就是骂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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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别看了，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曲墨染试图挡住曲未洺的视线。

然而往生录并不打算成人之美。

那尚且稚嫩的少年，站在引魂使的身边，对着蓬莱众人说：

“不要把旁人的忍让当成胆怯，不要把五毒的宽恕当成你们嚣张的资本。取代五毒？你们蓬莱，不配。”

“难得见你这么正经。原来师兄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啊。”曲未洺看着曲墨染。

曲墨染笑容有些淡，带着一份恍惚与悲凉，“后来，师父恢复了，可是他性情大变。等到我反应过来，才发现，我终是活成了他曾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