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动•遇
我又回来了,龙门。
“天,醒醒,天。”这熟悉的声音……桂?
我睁开了我的眼睛,嘶——为什么每次进出都会昏倒啊,话说我昏倒的次数也太多了吧?写文的你怎么回事?
“您醒了?”这个金发小姑娘还是那么的乖巧,等等,白泽呢?那家伙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算了先去找点吃的吧,肚子有些饿了,不过……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啊?
“那个……桂,你能不能先换一下衣服?”
由于她的衣服只有一套,而且在不久前刚洗了,所以现在穿的是我的衣服,没错就是长衫,所以不免得会大一些,衣服都松垮垮的,这样子上街我害怕我会被误会啊。
“现在吗?”她歪了一下脑袋,显得很可爱,但这样蒙混过关是不行的。
“你应该有办法藏起来吧?”
“哼,人家想这样陪着天的说。”她将脸撇到一边,看来是不想搭理我。
“以后总会有时间的,现在先听话,先藏起来。”
“哦。”看样子是爱搭不理地答应了。
只见金光一闪,冲我的眼睛飞来。
“这是闹哪样啊?”我疑惑的闭上我的眼睛,再睁开时觉得眼前都变得比刚才更加清晰了,好像可视范围也变得更广了,这是桂进入到了我的眼里吗?这还带增益效果的?算了,按照白泽的说法,我们三个是一个人,也就是说一个死就都得死,我是桂的根,桂是我的叶,缺少对方都会死,总得来说就是血脉相连……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不过白泽就有些特殊了,我和他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不过那个画面是什么?我和白泽的关系应该可以把它作为线索,慢慢研究吧,反正我也不缺时间。
“这股寒风……有点熟悉啊……乌萨斯?”
我没有去看,因为我知道那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我现在的主要目的是找到我的徒弟们,但……会不会有些蹊跷呢?突然来的这阵寒风,会和她们有关吗?我还是没有拦住我的本心。
“这个地方……有冰?明明还很暖和啊?”这让我更加疑惑了,看来真的要来个一探究竟了。
“有人?”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突然从房顶上跳下来,对着我就是一拳过来。
“暴足!”
我高速移动到她的身后一把扯下她的斗篷,美丽的白发飘了起来。
“啧!”她很惶恐的捂住脸避开我,然后想要逃走。
“我要是让你跑了,我就嫁给悲鸣!暴足!”
我冲过去一个巴掌扇她背上,把她扇倒在地,地面甚至有了裂痕。
“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这个人已经昏迷了,但……她是谁?为啥要干我?我轻轻地把她的手从脸上拿开,这张脸……好像见过……莎莉尔!
“啧……还是先回珂爷那里再想办法吧。”
我把她抱起来,感觉一点也不重,反而比印象中的还要轻一些,这些年……也不容易吧。
(我是过场)
来到珂爷的酒馆,刚要进去只听到“各位老婆我错了”一声,我就觉得,我不应该进去。
“珂爷这是搞啥呢?算了还是离远点好。”
我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很顺利的来到了龙门外环,依然是一片废墟,我把莎莉尔放下来,将她靠在一面已经倒塌的墙旁边。
“这个地方还是那么破啊,不过这些建筑材料倒是还结实,要不......”我抓起一根房梁,确实还很坚固,这么坚固的建筑都能变成渣渣,这到底是有多猛啊。
东捡捡西捡捡终于把所有基本还能用的木料堆在一起了,那么接下来......
“桂!出来干活!”我的眼睛似乎是想要流泪,可却流出来了一道光,不如说是一滩金色的液体。
“什么事啊,人家正睡得舒服呢。”桂抱怨着,揉了揉还朦胧的大眼睛。
“用这些木头盖一座房子,你做得到吧。”
她回过头,朝着那座用木头堆成的小山看了过去:“什么啊,你这不是大材小用嘛,人家正睡得香你就让我来干这个?”
“你干不干?”(表情和善)
“欸,欸,干,我干还不行吗。”她伸了个懒腰本就宽松的衣服让她这么一伸,变得很瑟琴。
“咳咳,注意形象。”
“欸?莫非你心动了?”她一脸坏笑的问着我,顺便把衣服往上拉了拉。
“动你妈,赶紧干活。”我很不耐烦的说道,转过身又向莎莉尔那边走去。
“你就是我妈啊(小声)。”
“你说啥?”
“没什么,您先休息去吧。”
桂目送着拂天远离,然后转过身面向木头。
“唉~那就来活动活动筋骨吧。”
将双手合掌移至胸前,嘴里念着:“桂树!起!”
大地一阵晃动,木头周围的地面开始分离,发出“咔咔”的声音。紧接着钻出树枝一样的东西围成了一个阵法,那堆木头突然开始剧烈抖动,像是在颤抖一般,从木头堆的底部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就像是岩石碎裂的声音一样,然后猛地钻出一棵巨大的树干把木材全部顶了起来,最为神奇的是那些木材好像被施了法术一般,竟开始自己动起来,组成了桌椅柜箱,楼梯墙壁等等等等。
最后一座朴素坚固华丽实用的木质二层楼,占地大概有二百平,还附赠一个八米高同为二百平的地下室,纯天然的训练室。
“啊太久没用法术了,一用这么大规模的还有点虚脱的感觉了呢。”桂又伸了个懒腰,眼里挤出了一点泪水,大概是确实困了。
“谢啦,回去睡觉吧。”我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她就又化作金光回到了我的眼中。
“那么,先这样吧。”我抱起莎莉尔推开门,进入了这个刚刚盖好的房子里,对此我只有一句话要讲:“等我有钱了一定要把这个房子的每个角落都安上灯。”(太黑了)
(我是过场)
一直以来,我在家里都是被称作“大小姐”,大家每次看到我都会笑,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笑;刚入伍时有很多人看不惯我,仅仅因为我的这对耳朵,我知道,我是一个鲁珀族,而队伍里的人都是乌萨斯人,他们都是本地人,而我呢?我的原本的家在哪里?是那个只在书上读到过的徐拉古吗?我不知道,父亲从来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我的父亲......是乌萨斯的一名高级军官,也是一个鲁珀族,他说是因为自己曾经帮过一个乌萨斯人,就是上一任的乌萨斯皇帝,所以受封。也因此在队伍里也没有人敢和我对着干,当然只是明面上,自然不包括早上还整齐的床铺,不到中午就变成了“垃圾场”;文化教学的教室,总是我的座位最脏,因为它已经被那所谓“情书”堆满,每次都是一样的内容:滚出我们的国家。
有一次队伍里又来了一个女孩子,也不是乌萨斯人,是一个菲林族,当我发现有人和我遭受一样的待遇时心里竟然有了一些平衡感,但这种感觉在那次“米饭事件”之后完全消失。
“哎,小妞,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乌萨斯?”当我在食堂角落独自享受属于我自己的幸福时间时,那个孩子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几个在军队里呆了两年的“老兵”围住了她,看来是凶多吉少了,但这和我没有关系。
“知,知道......”一个怯懦的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她完全没有摆脱的方法。
“那你为什么要来?你应该知道来这里的后果吧。”那个“队长”把她按到一边的墙上,嘴“笑”得跟裂开了一样,满脸都是让人厌恶的表情。
“我......”
“兄弟们~上~!”让人一听就发恨的声音想起来了,他立马动起手来,开始扒扯她的衣服,他身后的“战友”也开始干和他一样的事,任凭女孩怎样哭喊,没有人帮她,没有人替她说话,都和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看不下去了。
“陨裂!”我冲过去给了领头的一拳,这一拳打在了最解恨的地方——他的脸上,那两个跟班看见这个情况立马跪下认错,但实际上想干什么我可能不知道吗?他们的手正在不安分地向我这边游走,我叹了口气:这个国家的人已经没救了。
“崩山—Y式!”把这两个也收拾了之后我把外套披在那个衣冠不整的女孩子身上,为什么,为什么只是种族不同就要遭受这种待遇?这就是其他种族应该遭受的待遇吗?如果不是我有父亲的话,如果不是我父亲有官职的话,我可能也会成为她了,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此后我一直陪在那个女孩身边,渐渐地,我们成为了朋友,关系很好,好到无话不谈,记得有一次她跟我提到一种叫做桂花糕的食物,她说那个东西很甜很好吃,以至于我时刻都在想着怎样才能吃到她口中的那种美味,在我的保护下没有人再敢来招惹她,虽然暗地里的事情没有停止,但我们两个活的依然滋润,有她陪着每天都很快乐,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再快乐的呢?
“莎莉尔,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我的父亲找到我,看上去是想要和我谈一些重要的事情。
“对不起啊父亲,我和朋友还有约,有什么事的话以后再谈吧。”我正要踏出门,却被一句话突然止住了。
“就算你的朋友会死吗?”
............我没法继续装下去了。
“老头子,你什么意思?”我那时候的眼神一定很可怕吧,因为连他的脸上都透出了些许害怕。
“你的那个菲林族的朋友——荼月可能是一个矿石病患者。”当这一句话从父亲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结局。在乌萨斯,所有人都知道矿石病患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很可能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我会让你去维多利亚留学几年......”
“那月月呢?她也可以和我一起去吗?”我态度的转变很快,很快,比我离开这个地方时的火车还要快。
在火车上,所有人都开心,因为这是一个去深造的好机会,但其实这就是一个弱者的集中地,他们为什么这么开心?只要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到:这是一个提高自己能力的机会?不对,这是一个离开那个牢笼的好机会,谁都不想把自己的一生都交代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是......我不一样。
“荼月她是矿石病感染者这件事已经确定了,你带不走她的。”
“怎么带不走?只要上了火车不就......”
“就都解决了?莎莉尔你太天真了,就算你把她从这个监狱里带出去,你也没有能力把她带上火车。”
“为什么!我有这个能力!谁说......”
“那你说你有什么能力?把他们都打倒然后强带上火车吗?!你打得过吗?那都是作战六年以上的老兵!你知道包庇感染者会有什么惩罚吧?是,我知道你很厉害,你能打,就算你真的做到了,那你能保证乌萨斯政府不会发现吗?如果发现了你们都得死!再幸运一点,没有发现,那你接下来应该怎么过?带着一个感染者过日子?看着她慢慢离你而去?那不管对你还是对她都太残忍了!所以,听我说莎莉尔,这是最好的选择。”这是父亲第一次发怒,我知道那不是对我,是对这个肮脏的社会,这个肮脏的国家,好人太少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不要......我不想离开月月!”这可能也是我第一次哭,也是第一次哭的这么惨,父亲把我抱住,我没有抵抗,只有这次没有。
我们甚至没有见上最后一面,在维多利亚,我来到了新的学校,这里的老师同学都很好,他们都对我笑,我能看出来,这是真的笑容,但是我却怎么也露不出真正的笑容了。
学业完成后,我又回到了乌萨斯,父亲早已不在军校工作,而是被调到了一个寒冷偏远的寒风监狱,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就是乌萨斯的皇帝换了,于是父亲也理所当然的被换了职位。
由于月月那件事我一直没有搭理父亲,就算我知道父亲是没错的,但我就是过不去,父亲也没有强求只是对着我强硬的挤出了一个他所认为的笑容。
因为我留学回来了,所以父亲要办一个欢迎会,而我也借此机会认识了那个人——拂天,在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有一种感觉在我的心里撞来撞去,他为什么和月月长得这么像!不对!他就是月月!月月还活着!月月......还活着......
后来我索性跟他走了,告别了父亲,我和他踏上了我们的旅途。
但是,幸福这种东西,果然不是我能够拥有的啊......
他就在我眼前消失了,这次......月月真的没了,她真的死了......
再次睁开眼我来到了一个叫龙门的地方,而我也很不幸的染上了矿石病成为了大家眼中畏惧的“感染者”,但我觉得我比他们更像是正常人,他们才像是“感染者”。
为了完成师父的任务我不得不努力让自己活下去,找到叶莲娜,让她活的好好的,让我们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乌萨斯的军官好像叫什么伊瓦卢兹的反了!”
“啊?不是吧,真的反了?那他肯定活不成啊!就他那点兵力和乌萨斯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伊瓦卢兹......是父亲......父亲反了?那......父亲他......死了吗?
那天我最后的精神支撑断了......
“叶莲娜......叶莲娜......”我几乎像个死人一样每天都重复着这个名字,我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字的意义,叶莲娜?叶莲娜是谁?只要找到就可以了吧?
啊,那个人和师父好像啊,不过师父已经死了,这个人......是假的啊。
(我是过场)
“莎莉尔?”
有人在叫我?
“莎莉尔?真是的还在睡吗,会不会是我下手太重了,这下完了,莎莉尔可能再也活不过来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师父?怎么可能死人怎么可能和我说话呢?难道说我也死了?
(转换!)
“哎呀呀,这下糟了,我亲手把我的徒弟送入了......”
“师父!”她突然抱过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很委屈。
“啊,你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我也抱紧她,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她在我的怀里哭,一直在哭,眼泪浸湿了我的长衫,我却没有丝毫感觉,我现在只想和莎莉尔互相抱着,她肯定有很多委屈,这么些年我也没教过她什么,也没有让她学到点什么,那么现在就让她学会一件事情吧:可以尽情地依靠我,此后也可以,今后亦可以。
她睡着了,在我的怀里。
“泽,你说这个孩子我应不应该养呢?”
从窗户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这是你自己的事。”
我轻轻的笑了一下。
那么莎莉尔,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