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卡兰】存在于此的证明02

摩卡又双叒沉了，来挤牙膏

渣文笔预警

episode3:40000

你果然很适合。

“适合什么？我除了Afterglow哪里都不去”不任性地跟神明抵抗，神怎么可能听人卑微的乞求。

你还不明白。

“什么？”

时间不多了。

“数字到零……我就会消失？”

是的，存在……只剩……

“不要……”无情的神明面前，永远只有无力的人。

……

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

 

“兰？兰！”睁开眼，摩卡惊愕又恐惧的表情出现在面前，眼里噙满泪水。她像是拽着快要断线的风筝一样紧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正死命摇着我。“太好了，兰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昨天的沉重感还在继续，甚至加重到肌肉有些酸痛。

“兰的表情好痛苦……”摩卡的语速没有了平时的拖沓，在她唱歌那样最本真的声音中，还渗着丝恐惧的余韵，“兰像在叫唤着什么一样喘着粗气，好可怕……身上好多汗，衣服都要湿透了……要帮兰擦下背吗？”

“嗯，好吧”没有拒绝摩卡的好意，而且隐约感觉到再拒绝的话就没有下次了。

想要起身，身体却不听使唤，手脚像绑了铅块一样难以动弹。可恶，这不是完全没有好转吗，甚至还恶化了，明明摩卡专门陪了我一晚，明明不想辜负大家的期望啊。把全身的力量用在了一只手上才勉强能把闹钟拿到眼前。确认起上面的数字，这就是我还剩下的时间，是那个声音给我的唯一提示。

40000

比第一天下降的少了。

衣服被冷汗湿透，紧紧粘在身上，很难受却没有力气去换一件。摩卡怎么还没来，几分钟的等待漫长如一日，想要缓解这种难受的感觉，也想要摩卡赶快回来一起随便说些什么。

“久等了～”摩卡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我依然躺在床上，就把我扶了起来。只是换了一个姿势，全身的肌肉就都开始呻吟起来，关节嘎吱嘎吱地抗议着似乎要散架一般。“兰的母亲真是粗心呢，居然在煮早餐的时候以为兰会睡过，就没煮兰的那份～感觉有些不放心，所以小摩卡今天也请假照顾兰噢～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摩卡说吧～”说着，她便帮我脱去了早已湿透的睡衣，用被温水刚刚浸湿的毛巾轻轻擦去我后背上的汗，背上的微微的瘙痒也被细致的擦拭驱赶。

“前面要帮忙擦吗？”摩卡征求着我的同意。

“麻烦你了”没打算拒绝。按数字减少的速度，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也说不定。

摩卡扶着我平躺下，再次沾湿了毛巾。现在我是这个姿势啊，全部暴露在了摩卡面前被看光了呢，不过正因为是摩卡我也没有必要去想太多。“小巴、小绯和鸫鸫居然都没有在Afterglow的群里说话诶，说不定是约好了不要打扰兰吧～”毛巾擦过身体，虽然手脚还是很无力，但疲劳感稍微被带走了。无意中睁开眼，是摩卡认真又透着些微红的脸。在无休止的肌肉酸痛与不知死亡何时降临的恐惧之中，偷偷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居然还会觉得有些好玩有些刺激。“兰？”摩卡不知何时已经看着我了，此时才注意到我在无意识间有了些笑意，“摩卡擦得会不舒服吗？”

“没有”听了我这么说，摩卡的手继续动了起来，我所剩无几的时间就这么平静地流逝着。“摩卡，如果，我说如果啊，我的病好不了怎么办？”算着摩卡差不多完成的时间，见识到了神明厉害的我，向摩卡问出了这个问题。接下来的每一天，与伙伴们共同欣赏过的夕阳，我都没有自信说我一定能看到了。人在弥留之际的绝望中就会问这样悲观的问题，先前还以为只是自作多情，体会过了才知道这不过只是种无奈。

“小摩卡会陪兰到最后噢～”摩卡手停下了，直视着我的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我。“真是的，兰不要说这么悲伤的话～”摩卡笑着戳了一下我的脸，眼神中却只有悲伤。比起我，果然还是摩卡更加成熟。没有勇气继续面对这样逞强的摩卡，在歉意中转移了视线的时候，摩卡俯身轻轻搂住了我的脖子，脸颊相贴，把头埋到了我的枕头中，“兰会好起来的，答应我好吗？”摩卡拙劣地掩饰着的颤抖，在我耳畔轻语。

“我会的，对不起”伸手摸了摸摩卡散发着甜味的头发。并不宽广的后背让我出奇的安心，这是我和上帝抗争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资本。

更正一下，我重要的的心情是……诶，是什么呢？只知道这样的心情有关摩卡，想表达时却卡在嘴边难以名状。模糊中也带着一阵酸甜的味道，一点点甜味随着痛苦中的相拥渐渐在酸味中扩散，胸闷也有些加重，却并不令人难受。

摩卡离开房间倒水的空当，抬起手臂的痛感才开始强烈地传过来。想要转头在去确认一下摩卡身上甜甜的味道，才发现带着她味道的那一块枕巾已经被泪水沾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