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解读《景观社会》第六章:第160段

第160段
The unavoidable biological limitations of the work force evident both in its dependence on the natural cycle of sleeping and waking and in the debilitating effects of irreversible time over each individual's lifetime - are treated by the modern production system as strictly secondary considerations. As such, they are ignored in that system's official proclamations and in the consumable trophies that embody its relentless triumphant progress. Fixated on the delusory centre around which his world seems to move, the spectator no longer experiences life as a journey toward fulfihnent and toward death. Once he has given up on really living he can no longer acknowledge his own death. Life insurance ads merely insinuate that he may be guilty of dying without having provided for the smooth continuation of the system following the resultant economic loss, while the promoters of the "American way of death" stress his capacity to preserve most of the appearances of life in his post-mortem state. On all the other fronts of advertising bombardment it is strictly forbidden to grow old. Everybody is urged to economize on their "youth-capital," though such capital, however carefully managed, has little prospect of attaining the durable and cumulative properties of economic capital. This social absence of death coincides with the social absence of life.
劳动力的无法超越的生物学层面上的极限——在两个层面都是显而易见的:一是它依赖于睡眠与清醒之间的自然循环;二是不可逆时间对所有个体寿命之上施加的衰老效应——被现代生产体系完全视为次要的考虑点。
由于死劳动都统治了活劳动了,那么活人的生物极限怎么可能被优先考虑呢?
由此看来,它们是被这个体系的官方公告,以及那些体现其持续性胜利进步的商品所掩盖/忽略了。
还是我那句话,要压抑一种东西,不能单纯地面向它,而是引入新的东西进行排挤,吸引注意力。你问我劳动者处境为何如此糟糕,我告诉你整个社会万物竞发勃勃生机(危险发言)。
围绕着迷惑性的中心旋转,仿佛自己的世界因此而运行,观众不再将自己的生命视作一场通向圆满实现和死亡的旅途。
那个“迷惑性的中心”,就是景观给人们施加的障眼法,目的是为了使他们忘却那个被压抑的东西。
比如说将自身视为永恒事业的工具,人就很容易忽视自己生命的价值。这无非是另一种形式的大叙事,而这也暴露了现代景观和原来近代不可逆时间在谱系学上的一脉相承。
一旦放弃了真实的生命,他也就再也无法正视自己的死亡。
存在主义就是提倡“向死而生”的。两种状态的对立将会在界限的遗忘中一同被遗忘,但是这依然是存在的,仅仅是被压抑了。
人寿保险广告仅仅暗示,一个人应当提前为死亡后所产生的经济损失提前做好对接的准备;与此同时“美国式死亡”的提出者强调一个人在死亡后还能保存其在世时表象的能力。
人对于意外的恐惧催生了保险行业的产生,但是保险行业的产生反过来又影响了人类看待自己生命的方式。现在人们更加关心保险生效后可能产生的经济问题了,比如说历史上不断发生的杀人骗保案件,在人类拥有保险行业以前的历史阶段里是无法发生的。
生命和死亡本身成了一件外在于人本身的东西了,可以被放在天平上进行权衡,在某些东西面前理性地被放弃和交易了。
在所有广告宣传的前沿,衰老是被完全禁止提及的。
某些社会对于青春有盲目的崇拜,老实说自己是“永远的XX岁”,甚至还有审美幼态化的倾向。但是这只是挣钱的借口而已,至于是哪个时代哪个地区,我就不说清楚叻。
哦不不不,是“我就说不清楚叻”。
所有人都渴望节约ta们的“青春-资本”,即使细心地管理这种资本,也只有微弱的可能性能够为ta们带来经济资本的持久的财产积累。
那当然,这种“青春-资本”本身就是一个虚构的概念而已,是为了为消费欲望提供投射的背景而存在的。有了对于青春会逝去的焦虑,就能使得消费者进行盲目的消费了。
这种死亡的社会性缺席是与生命的社会性缺席相同步的。
不再有人关心死亡问题的社会,要如何期待它会关心生者的生活质量呢?毕竟生者也是还正在成为死者的死者。
“怎么活都是一辈子”这句话本身就是对于生命问题的回避而已,不同的生活状态之间就是有差异的,说这种话的人不是坏就是蠢。当然也有可能两者皆备。这个命题基于死亡在观念上的一致性来论证生命的一致性,实际上根本经不起推敲。
题外话
脑子不好用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