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双洁be/一发完】同在蓝天下(脑域进化者魏VS杀人机器空）
顾魏看着眼前这个有着野兽般眼神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什么东西都往自己这里送。难道自己是垃圾回收站的管理员吗？
那些人真是没有脑子吗？真恨不得掀起他们的头盖骨，研究一下他们的脑回是不是已经跟地板一样平滑了。
少年不住的嘶吼挣扎，从喉咙里发出咆哮，脖子上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张口咬人。
顾魏专门研究人类基因和进化，同时他还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物理学家。
三年前一种不知名的病毒开始蔓延，刚开始会发炎咳嗽，后来就发烧，最终双目失明丧失意识仅凭嗅觉见人就咬，被咬的人则会出现相同症状，人们称之为丧尸。
全世界都启动了紧急预警，消毒隔离射杀，但是这些丧失只要不破坏脑子，就不会失去行动力，但是射穿脑子或者砍下脑袋，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于是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优秀学者科学家们聚到了一起，研究出了一种名为“天赐”的药剂，可以促进人类的大进化，但是人和人的潜能力量都各不相同，有些人注射之后获得了不同程度的进化，但是有些人则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副作用，比如眼前的这个少年。
“天赐”让他的速度力量都优异于常人，但是长时间的厮杀让他的思想变得如同兽类一般，不仅杀丧失，连人类也杀。看着他身上的伤痕，顾魏叹了口气，那帮人真不做人，专挑十几岁的孩子，只把他们当杀人机器，不受管控了就送到自己这里做实验。
顾魏也不是什么好人，可能脑子越先进，人的感情就越来越淡，他正在针对“天赐”的缺陷进行研究，但是还没能成功，看着被送来的一个个少年在他面前抽搐，身体蜷缩成各种不自然的姿态死去，他的手也从来没都抖过。只是默默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了墙上。
他走过去掏出一支针管熟练的扎在少年脖子上，但是还是没能阻止少年的挣扎，过了几分钟少见依旧还是龇牙咧嘴，一点要睡的意思都没有。
顾魏有些惊讶，这支麻醉药虽然浓度不是很高，但之前所有的人都是一支倒的，顾魏又给了他一针，还是有意识，顾魏又给他来了一针，这才让他彻底睡过去。
只是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听到咚的一声，顾魏起身开灯见少年跌倒在地上，四肢被绑无法起身，只能不住的背着椅子摩擦地面，然后抬头凶狠的看着他嘶吼。
顾魏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停的挣扎，滑稽又可怜，啧啧，那帮人还是不干人事，只把他们当杀人机器，用完就扔，这么瘦又这么脏，头发这么长，但是这精神头是真足，说不定他会是成功的那一个。
于是他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如果你乖乖的，我就给你东西吃。”
可是少年仿佛根本听不懂一样，不停的在地上挣扎，椅子摩擦地面发出难听的嘎吱声，顾魏叹了口气，作为一个脑域进化者，他能轻易捕捉眼前这个人的脑电波，但是杂乱无章，就像乱码一样，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顾魏起身去做了一顿饭，糖醋里脊，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无法抗拒，对于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人更是如此，果然他捧着盘子端到少年面前的时候，他停止了挣扎，立刻一头扎进盘子开始吃，不顾有多烫，吃得满脸都是，头发上也沾上了酱汁。
顾魏却一点也不嫌弃，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捕捉到了一点点杂乱的画面，少年们在一个脏乱差的集中营争抢饭菜，打得头破血流。
顾魏给他擦嘴却被他躲过了，警惕的看着顾魏，眼神却不似刚开始那般凶狠。
顾魏把毛巾扔在一旁，拿起一本书开始看起来，假装人畜无害，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捕捉眼前人的心思。
就这样，顾魏每天都给他做饭吃，然后摸摸少年的头，然后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个星期之后，少年渐渐不在凶神恶煞，安静了许多。效果不错，顾魏很开心，因为他每天都把实验药剂掺杂在饭里，每天增加一点点。
“你要是乖乖的，我就解开你。”
这天吃完饭顾魏摸摸他的头，非常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少年有些泛红的眼睛传出了疑惑，顾魏指指他身上的特殊绑带，少年立刻凶狠的呲牙。
“你要是乖乖的，我就解开这个，明白吗？”
顾魏一遍又一遍的注视着少年的眼睛，对他说同样的话，说了几十遍之后，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顾魏捕捉到了一丝不耐烦，轻笑一声解开了少年身上的束缚。
少年立刻像猫一样一个翻滚跑到了另一边警惕的看着他，顾魏又开始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对他不闻不问。但是当他开始做饭的时候，少年就嗖的一下跳过来，围着他打转，吃完之后又离得他远远的，在远处观察他，模仿他的一举一动，假模假样拿起一本书。
顾魏没抬头却笑了，于是他开始有意识的刻意做一些事情，比如早上起床后要去刷牙，洗脸，梳头发，吃饭的时候用勺子舀起来吹凉了再吃，吃完要去洗碗洗锅，看书，还有洗澡。
他每一件事都做得非常慢非常仔细，一个月后，少年跟他的时间动作完全同步，也不再排斥他的靠近。
于是顾魏帮他剪短了头发，每天开始抽血，取一些唾液开始研究，发现少年体内的缺陷正在慢慢被修复，果然他没算错，经过很多次失败，他终于掌握了修补缺陷药剂的正确剂量。
顾魏教他读书写字，重新开口说话，少年渐渐对他产生了一种依恋，晚上睡觉非要钻进他的怀里，即使被踹下来好几次也不放弃，顾魏先放弃了，随他吧，总归以后是要走的。
两个月过去了，他给少年取了名字，单字“向空”，是天空的空，也是空空如也的空。
顾魏抬头看着充满阴霾的天空，自从丧失出现后，再也没有见过蓝天，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灰暗所笼罩，真希望有一天阴霾散去，大家都能站在同一片蓝天下，尽情欢笑。
他知道自己被监视，这些人请他来的目的他也一清二楚，即使知道最终结果肯定不尽人意，他还是开口了。
“现在的修复剂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效果，注射下去的结果和个人体质有非常大的关系。总共十次，每次注射之后至少要等十天才可以注射下一次，否则。。。”
“顾教授，你知道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眼前这个人是基地的最高执行官，有着锐利的眼神和冷酷的面容，不苟言笑。
“丧失在进化，最外围的一道墙快被攻破了。我们需要战斗力，一切可以战斗的人，或者。。。东西。”
是啊，这个世界多么残酷，他能在这里安稳的做研究也是踏在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几百万的尸骸之上，他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别人给他更多的时间。
“可以加大注射剂量，一次两支，结果是什么样的您都知道。”
顾魏冷静的扶了扶眼镜，说出了这句话，执行官的脸上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他郑重的看着顾魏：“顾教授，等一切结束之后，时间充裕，我一定会让全国的“天赐”患者免费注射修复剂，希望到时候是完美修复剂。”
顾魏点点头，离开了。
回到家里少年正在屋子里眼巴巴的往外看，一见他回来兴奋跳起来，含糊不清的叫人：“喂喂，喂喂。”
顾魏摸摸他的头他就安静下来，不断嗅着顾魏身上的味道，顾魏捏着他的脸眼神暗了暗，明明只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偏偏赶在这个时候要全力出击。
看着眼前清爽粘人的少年，竟有一丝丝不舍，毕竟是他花费时间和精力最长的一个，难免会这样，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就看他的造化了。
“向空。”
“喂喂。”
“明天我会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就跟之前一样，你必须要去战斗。”
“喂喂。”少年看着顾魏，这个人不要他了，他要把他送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
“你要活着回来，要不然我就不要你了。知道吗？”
少年点点头，随着他的好转他也想起了之前不少事，当时他的父母被丧失所，他也是自愿注射了“天赐”，加入了敢死队去杀丧失的。
想到自己之前失去意识误杀了人类，他又低下了头。
顾魏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错，战斗是你们的责任，而改良药剂是我们科学家的责任，我们的责任没尽到，才出现了缺陷。记住，在这个时代，活命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活着回来。”
“嗯”
少年牢牢记着顾魏的话，活着，活着，活着回去。每挥一次刀默念一句，每开一枪默念一次，万万千千像他一样的少年少女们成了利刃，浴血奋战，解救了这次丧尸围城的危机。
他活着回来了，看着顾魏笑着对他说：“欢迎回来。”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没有任务的时候他就粘着顾魏，看他做饭做实验，给他提供毛发血样，有任务的时候他就出去战斗，渐渐的他成了基地里众人仰慕的对象，大英雄。
顾魏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直到又一次战斗之后他的少年没有回来。
天空突然下起大雨，仿佛老天爷在哭泣一样。顾魏拎着箱子找到他时他就像一个破烂的洋娃娃一样被人丢弃在野外，据说他被丧失咬了一口，防护服破了，被队长亲手处决了。
顾魏把他从尸堆里拖出来，摸了摸他的鼻子还有一点点微弱的气息，他知道他在等他。
他打开箱子拿出两支药剂，一支是增强版“天赐”，另一支则是修复剂，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谁也不能保证结果是什么。
扎完之后顾魏背靠着大树看着少年不断的抽搐痉挛，不停的吐血，他没有动，因为这个时候只能靠他自己抗过去，抗不过去彻底完了。
大雨不断冲刷着两人，过了很久少年没了动静，顾魏走过去摸摸他的脉搏，非常虚弱但趋于稳定。
经过顾魏的悉心照顾，少年恢复了，可能恢复过头了，增强版的“天赐”和修复剂同时注射让他产生了二次进化，速度力量又来了一次大提升。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基地执行官亲自接见了他并派给他更为艰巨的任务，他也都出色的完成，渐渐的在他的带领下，伤亡越来越少，胜利越来越多。
二次进化带来的后果还有嗜血，暴躁，情绪非常容易激动，越来越多的胜利背后也产生了越来越多的矛盾，很多人对他又爱又怕，很多人都挨过他的打，对他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他成了基地里的传奇英雄。
顾魏发现了他每出一次任务，这种情况就加重一次，有一次他把顾魏也打伤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言不发。
顾魏还是摸摸他的头：“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现在丧失越来越少了，执行官说再来几次清剿，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在蓝天下，你想吃什么都有。”
“可是，可是我怕我会越来越失控，魏魏，你说我还会好吗？”
少年将头埋在顾魏腰间，不安的低泣，他连顾魏都打伤了，更别说别人了。他的脾气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会的，我的研究已经接近尾声。向空，你一定会好的。”
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人类历时七年三个月，终于把丧失消灭干净，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但是他的却要永远失去他的天空了。顾魏看着不远处行刑台上的向空，他已经长大了，变得不再稚气，眼神也不复往日的清澈。
绯红的眼睛一直盯着顾魏，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他的魏魏竟然亲手将他送上了断头台。
和平来了，人们不再需要英雄，太过强大的力量让人们变得害怕英雄，想法设法的要定他的罪，让他去刺杀邻国领袖的是他们，把他推出来定罪的也是他们，甚至之前解救丧尸围城失去意识杀人的事也翻出来。
总之，不需要你的时候，你连呼吸都是错的。但这些都没关系，他还有顾魏，他可以带着顾魏一起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藏起来。
但是他没想到顾魏竟然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没有为他辩解一句话，手上的拷子咣咣作响，他红着眼睛愤怒极了，底下人们尖叫起来。
“看他的眼睛，他果然是个恶魔，杀了那么多人。”
“就是好可怕啊。为什么这种人会被当作英雄呢。”
“就应该早点行刑，杀人如麻太可怕了。万一哪天控制不住，那后果不堪设想。”
顾魏突然笑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温柔的说了一句：“再见，我的小少年，我的天空。”
愿你在另外的时空，站在蓝天下，平安顺遂，开心快乐！
向空看着顾魏温柔的眼神和动作，停止了挣扎，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行刑台周围磁场大乱，众人都被冲击的东倒西歪，睁不开眼睛。
唯有顾魏径自站在风暴中，直视着天空中一道惊雷划过行刑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台上的人淹没。
等一切平息下来，台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顾魏戴着手铐和脚铐非常平静的接受着审讯。
无论他们问什么他都只说三个字：“不知道。”
上面对顾魏是又爱又恨，想要杀他却还要依仗他，因为顾魏对“天赐”和修复剂的研究资料全被他销毁了，记在了脑子里，想要继续研究只能让他继续活着。
而顾魏的要求也很简单，继续研究可以，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回到那座房子。
于是顾魏被判终身监禁，不得离开自己的房子一步。
顾魏很满足了，他在脑中演练了几千遍几万遍，私下做实验也做了几百遍，他的手铐，他的行刑服，他的行刑地点，都是他千推万算选定的，天时地利只有那么一次，但是一次就够了。
顾魏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着外面蓝蓝的天空，温柔的笑着说：“向空，我们同在蓝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