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泥炉煮酒·万家灯火(八一七年贺)
文by君别云辞兮
“泥炉煮酒共君享,万家灯火故事长”
新年快乐|

从缸里将酿了些许年月的远山净儿盛到陶碗中,扥到火焰燃得旺盛的泥炉上,淡蓝色的外焰贪婪地舔舐着细腻的陶碗底部。
我能听见木柴自焚的撕裂爆破声,酒水沸腾的细碎气泡声,草木因风发出的簌簌声,以及闷油瓶打在我耳边淡淡的呼吸声。
酒煮的久了,表面都翻腾起来,顾涌上来一群群透明的泡泡。将滚烫的酒抬下来,斟一樽酒给闷油瓶,然后是胖子,最后是我,细细饮下。
许是在雨村的年月都被拉的漫长悠远,生活在这里人的心情和思维都会不由自主地慢下来,我此刻的思绪就仿佛这入喉的酒,慢慢地顺着自然的轨迹往下流淌。
我思索了半天,只生出一句感叹来——这酒真好喝啊。
我给闷油瓶又斟了一樽,替他夹了几颗腌渍的青梅。
胖子在一旁笑道:“你这是要和小哥青梅煮酒论英雄么?”
我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也就扯扯嘴角,也给他斟酒,“一家人,是吧?”我看向闷油瓶。
他也看着我,呷了口酒,点点头。
我们三个人喝着酒,看着月光,我想起来在墨脱吉拉寺的日子,那里的银河、雪山、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毋庸置疑,我是喜欢西藏的景色的。但是我不喜欢有人一直算计着我们,哪怕没有什么恶意。所以,我还是更喜欢雨村,这种安然自由的生活,没有人愿意在这里算计我、算计闷油瓶。
这里有此起彼伏的蝉鸣,有梅子味的晚霞,有慢慢升起的淡酒味的星星,还有吹进心里的浓郁晚风,携着醉人的香气。
喝了酒迷迷糊糊的,我好像恍惚听见谁家有稚子啼哭,充满着年轻的朝气。
我叹了口气,我这种人最多也就四十年了,也就是说我能陪伴在闷油瓶身边的时间只有四十个春秋了,在他的世界里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我其实,一点都不相信来生的,来生,我可能就遇不到闷油瓶了,他又不是神仙,又不能准确的找到吴邪会投胎到哪里去。
我只想要长生,能一直陪他到直线的尽头。
放下酒杯我摇摇晃晃爬到房顶坐下,闷油瓶也到我身边坐着,我朝他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借我靠一靠。”然后不由分说地倒上去,乐得舒坦。
跨山野的风穿透深蓝色的夜,天上万千星星组成的银河仿佛在缓慢流动,光华璀璨,炫目动人。
星河中都点点长明像极了人间的万家灯火,是世间沧海桑田的见证者,可是星星孤寂带着寒锋,万家灯火却温暖带着柔和。
以前这些人间灯火没有一盏是为了闷油瓶亮着的,以至于他在苦寒大漠般的世界里踽踽独行。
如今,我给他点了一盏,却也不过是岁月洪荒里的一粒飞快流逝的沙尘罢了。
我忽然想起很多事,我想告诉闷油瓶。
“小哥,吴山居的所有权等我……”我话还没说完,闷油瓶捏着我的下巴就重重吻了上来,这个吻带着极重的酒味,浓郁香醇,令人沉醉忘神。
“我不想听。”吻毕,我们又贴脸靠着,良久,闷油瓶才沉着嗓音道。
我笑了笑,“这次怎么不像在雷城那样捏晕我了?”
“抱下去难抱。”闷油瓶说得认真。
我看着那人字梯扯扯嘴角,在错综复杂的雷城里,他宁愿背着我跑,也不愿意我听我一句遗言。如今在家里,有这样平静的生活,他更不愿意听我说一句伤感的话了,不仅不听甚至还耍起赖来,当真是可爱。
我抱上他脖子,“好,不说了,以后都不再说了。”
我们相拥在晚风中。
“如果有选择,我想更早一点遇上你。”我贴在他脖颈处的肌肤,那里如同烫熟的酒,暖的很,听着他的心跳,我特别踏实。
“早晚都好,我们总是会遇见的。”
“是啊,我们总是会遇上的,在这一年,在那一年,在这辈子,在下辈子,总之我们的故事开启得早也罢,晚也罢,都是不会结束的。就好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时间不朽,你我不休。”
“我们的故事,不会结束。”闷油瓶淡淡道。
我们的故事不会结束。我把这九个字在舌尖滚了好几遍,越品越觉得舌尖发甜,便向闷油瓶讨了一个香甜的吻。
他的世界总是黑白的,幸而他能在黑白的世界里温柔地爱着彩色,而我有幸能在彩色的世界里朝圣黑白,甚至得到额外的垂爱。
如他所言,一切都不晚,一切都还长。
泥炉上煮的酒还沸腾着,人间为闷油瓶而点的灯火也还在生机勃勃地燃烧着,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的故事没讲。等着,有缘人来饮酒,我们慢慢讲这长如大江大河的故事。
我还想和他去旅行,国内也好,国外也好。其实国内我们都快走遍了,倒是想去看阿尔卑斯山熠熠生辉的雪山,去看贝加尔湖畔的风光,去看安第斯山脉的伟岸,去看亚马逊草原的牛羊,去看热带雨林的奇花异草,去看澳大利亚的袋鼠,去看北极的白熊,去看南极的企鹅。
去哪里都好,我只想和闷油瓶一起,我们两个人会像春游的小学生一样手拉手很快乐。带着我们的酒,一边走一边记下我们的故事,没有生离,没有死别,只有我理想中最完美的日子。我能放空大脑,专心致志去欣赏世界的美丽,去过我和他最浪漫的生活。
如果年岁能再可怜我,走完全球,我还是要回雨村来,和闷油瓶和胖子一起,踏踏实实养老。还能时常打电话去叨扰小花瞎子,问问近况,叫他们回来坐坐。
我晕乎乎的想了很多,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动,便问闷油瓶:“小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在移动啊。”
“小哥你抱着他慢点下!”我听见胖子在院子里喊。
“你醉了。”闷油瓶抱着我平稳落地,边回房边道。
“是你的吻,醉人。”我摩挲着他湿润而软的嘴唇,越摸越喜欢,又凑上去亲了一口。
今天好像是什么大日子。倒在床上,我想着。
“今天,几号了?”我放空地盯着天花板。
闷油瓶顿了一瞬道:“八月十七。”
“哦,是你回家的日子,怪不得我总会想那么多。”
我没忘记,喝多酒了,分不清楚如今是几年几月。
好像还在青铜门前哭着求他开门的情景里、又好像是在白沙漫天的古潼京里算计着谁,谁又在算计着我、是在风雪墨脱里看见穿藏袍的闷油瓶走在山路上捧着自己母亲的骨灰、还是在青铜门里接他回来的那年,仿佛还能听见那曲see you again、或是在雨村里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闷油瓶刚刚晨练回来、亦或是在我刚刚的幻想里我们正在旅行……
“我在哪里啊?”我问。
“家里。”闷油瓶答。
“有多少年了?”我又问。
“十七年。”他答道。
“十七年了……小哥,你抱抱我好不好。”
闷油瓶依言抱住我,他身上好暖。
家里的灯,好亮,分不清到底是暖黄的灯色更暖,还是枕边人的拥抱更暖。
失去意识前,我好像跟他说:“欢迎回家。”

乱七八糟的寄语:最近的文好像和酒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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