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之 “我在未来等你 (十三)”

肖战睡了四个时辰了,还没有醒。
要不是他呼吸绵长沉稳,面色细腻红润有光泽,肖厌离就要怀疑贺南仁哄她玩儿。
肖厌离醒了后就直接来了肖战房间,看到肖战少见的好气色当真好生感慨。王一博被肖战拽着左手躺在一边,空出来的右手正在给肖战喂添了补气血药草的鸡汤。王一博喂得慢而仔细,手边放了一个帕子擦流下来的汤水。
肖厌离内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王一博了。今天要不是一博,肖战会怎么样真的不敢想。年纪还小的他,今天承担了很多。他就像个救世主,救了阿战救了肖家。
“肖姐姐,你醒了。”王一博喂完一碗汤后,活像疯跑了一上午一样累。他将碗递给一旁候着的小厮,用给肖战擦嘴的帕子擦了汗。“战哥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肖厌离没想到王一博这么直接,连铺垫都没有就直入主题。
“他十岁之前,比你还爱笑爱闹。逃学打架之类的事可没少干,祖父没少罚他。”肖厌离觉得都到这种地步了,也就不存在什么隐瞒了。她现在很想找个人倾诉一番,不然她可能会发疯。
“他像个陀螺一样闲不下来,他那个小脑瓜总会有很多想法,他也会尽力实现他的想法,每天都过得很有趣。”
“因为性格开朗热情大方,他可是学院的孩子王。不少玩的好的小伙伴,聂家小公子就是最爱跟他玩的。这次要不是怀桑去了沧州还未归来,估计早就来这儿住下了。”
“十岁生辰刚过没几天,阿战被发现躺在一条小巷里。就像今天、不!比今天还更痛苦。祖父找来贺大夫,没有缓解不说还加重了阿战的病情。他小时候不胖但绝对不瘦,状的像头小牛。不过两天时间整个人就瘦脱了相。幸亏祖父有一根千年人参,就靠那根人参吊住了他的一口气撑到了抱山散人到来,才保住一条命。”
“他的病症很奇怪。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奇奇怪的力量横冲直撞,却探不出是何。身子发冷,就像。。。他能听到我们听不到的声音,喊那些声音吵得他头疼。”
“十二年了,我们还不清楚他到底是何病症。就连他师父抱山散人也查不出病因,都只是用药温养而已。”
“抱山散人将他救醒后,在肖府住了很久。他发现阿战只要沉心静气无欲无求,病情复发间隔就会长很多。”
“正因如此,我的弟弟成了如今的冷淡模样。说句实在话,一开始我对你的好感绝大部分也是觉得,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小时候的阿战。”
“事后我们好生调查过。很多人看到阿战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就倒在地上开始抽搐。他身上没有发现伤口或针眼、没有中毒或中蛊的迹象,那几天适逢放假,阿战几乎都在家里未曾出门。我肖家立世多年,讲究无愧于心。树大招风难免遭人妒忌,可查来查去,实在找不出会有谁能用如此诡异的手段却只用来对付一个十岁小男孩。虽说我们一直在追查,可仍旧没有头绪。”
话已至此,肖厌离已经泣不成声。她的弟弟太苦了。小小年纪承受的太多,也不知道他怎么挺过来的。十二年,期间病发之时肖战会有多痛苦多无助他们想都不敢想。要不是惦念肖家,他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这十二年,为了不引起他的情绪起伏,见面的次数微乎其微。哪怕信件也是几封罢了,白纸上的鸡毛蒜皮市井趣闻,满是化不开的思念。
肖战每次都很期待家书的到来,然后一笔一划,将自己的想念写进短短几句问安之中。
师从名家大师,修习医术心法,却身患不治之症。
世上最讽刺莫过于,医者不能自医。
肖厌离心里很明白,肖战离开山门回到肖家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她没有追,更不敢问。她就想这样骗自己,骗自己的弟弟已经好转,自己的弟弟现在很好。
她能做的太少,只能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可又不能太明显,不然阿战会更难过。这种心照不宣,维持的很不错。
王一博的出现,是个意外。当时是肖战归家之时突然发病,才脱力砸到了王一博。而王一博来了之后,肖厌离眼看着自己弟弟一天比一天开心,她是打心底高兴的。现在于肖家,肖战好就好。
至于他们祖父,突然的忙碌、突然地东奔西跑,为的不过是一些极品药草罢了。这次随驾归来后,祖父已然决定告老回乡,要陪阿战最后的时光。
他们忍受了12年离别之苦,到头来得如此结局。能做的都做了,能用的方子都试了,却发现都是徒劳。肖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这一天不久后就要到来,那就尽可能让他走的不那么孤单。
王一博虽说才16岁,很多话不需要说明他亦能猜到几分。联系起这段时间肖家的见闻,他罕见没了笑意。他没有开口,十六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语言的苍白无力。
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垂下头,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肖战一遍。
‘还是那么好看。’
王一博的伤已经好了。他本就伤的不重,只不过是做戏给王家看想借机跑出去玩罢了、加上肖战给他用的伤药都是最好的,好的当然快。
本以为是天赐良缘,没想到好事多磨。他打量着肖战恬静的睡颜,越发沉默。
肖厌离怕肖战会听到自己的哭声,就先行回了房间冷静一下。现在屋里,只剩下王一博跟肖战。
王一博盯着肖战浅色的唇,轻轻的吻上去。王一博没想到,自己的初吻会是鸡汤味。他嘴角向上扯了扯,加深了这个吻。
而眼角落下的,是无可奈何。
肖战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因为病症,他几乎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他觉得身体难得暖洋洋的,整个人骨头都酥了,但是感觉不坏。鼻尖都是茉莉淡淡的甜香,清新好闻。就像小时候,带着阿澄溜出府门跑到山上玩,跑的一身汗,累的直接躺在厚厚的草地上闭上眼睛晒太阳的感觉一样。那是他最放松悠闲的时候。他没什么大的追求,就希望家人健康、自己能一直玩,玩累了就躺着晒会太阳。没有夫子没有功课,没有人情往来没有诸多规矩,做个自由自在的人。
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在挠着自己的脸。肖战偏了偏头,睁开了眼睛。
“战哥,惊不惊喜。”王一博拿着他玉佩上的流苏,正在扫着自己的脸。
“。。。渴”肖战现在头脑还不大清醒,只能依照本能表达意思。现在就算天塌了,肖战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得嘞。”王一博拿起一边放好的水壶,单手倒了一杯温水。“温度正好,不会烫。”
肖战就这王一博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喝了三杯水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接着就发现了不对。
“。。。?”他的手好像紧紧攥着什么。
“哥,你要对我负责。”王一博小嘴一瘪,可怜巴巴盯着肖战。“握着我的手睡了那么久,人证物证俱在你可不能抵赖。”
“。。。”
“我这一世清白毁于一旦,哥你不能不负责任。”
“。。。”
“你看你也没拒绝,也没放开我的手,我就当你答应我喽。”
“。。?”肖战第一反应不是松开手,而是用另一只手掐了王一博一下。
“啊疼啊。战哥你这是要灭口啊。”肖战手劲其实并不大,王大尾巴狼直接开嚎装可怜。
“不是梦?”肖战不解,额头贴上王一博的额头,“莫不是发热了。”
“我没事,你不是做梦我也没开玩笑。”王一博推开肖战,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先定亲怎么样,婚事回头让我大哥来谈。”
王一博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这番话会给对面这个人多大的冲击,他觉得这种事就是现在应该做的,水到渠成。
肖战开始怀疑自己失忆了。他最后的记忆是这个弟弟吵着要扔了他养的小黑猪,就因为黑子跑过来赖在自己房间不走。他好不容易哄好了小孩连人带猪送回房间才回来睡的觉,什么时候发展成这种关系?他们二人不都是男子吗?男子也能成婚?
好死不死他看到王一博身上穿着寝衣,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窗外天色微亮,可能刚刚天明。(其实已经傍晚了)自己还抓着他的手不放,也没有抗拒他的靠近。难道。。?
肖战大脑不够用了,隐隐有死机嫌疑。
“你,不是我弟弟吗?”
“。。。弟弟?!”王一博笑容一僵,“肖战,我是谁?”
“王一博。”
“你只当我是弟弟?”王一博微微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肖战记忆错乱了。
“难道不是?”肖战有点莫名其妙。他不懂王一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像他不明白自己心底的心虚从何而来。
不得不提一句,肖战的手还没松开。
王一博眼神变了,变得有些危险。
“肖战,那从现在开始。”王一博用另一只手扣住肖战的后脑勺,强迫那人直视自己。“别把我当弟弟好了。”
“……”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困在山上,不通人情世故、那些个心法什么的定了你的心神,使得你不会去考虑旁的。我不怪你。”
“你好好想想,你对我真的只是兄弟之情吗?”
待续
速度快了吗?我感觉有点
be还是he,单凭一念(我就是个魔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