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C/UTAU中文詞評12】淡情淺跡的〈且煮酒墨繪河山〉(楚城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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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暮飲畫真山水
嗯……由於計劃被打亂，所以本應是介紹上周周刊VOCALOID中文排行榜287期新曲，結果也順延至這天，而後不出三兩天又來新一期了……話說印象中上周的周刊榜湧現了許多古風新曲，位居PICK UP榜內的〈且煮酒墨繪河山〉便在當中雀屏中選。惟可嘆筆者文言底子羸弱，因此這次說評著實是硬著頭皮做的，也就讓諸位見笑了。
強勢安利1.25倍版神曲：
〈且煮酒墨繪河山〉一曲，為up主自定義(B站id：自定义iMonE)策劃、墨熙作曲及楚城月白(微博id：Renee_楚城月白_)作詞。關於詞人所知片面，已知為(5Sing?)音樂團隊「長笙以寄」的成員，主寫古風歌詞，內容就所見皆淡情淺跡。
摘詞人於微博追評：「去年最满意的几首词之一了。」以下先就歌詞第一部份一探究竟(原文)：
平湖风月 洒作襟前秋
泛江一苇 渔者渡扁舟
晨光捧卷时 落霜尚拂首
杯底凉酌 余一口
复醒方知 前夜渡通宿
又见短案 薄雾衬画轴
呼来舟中客 放歌再煮酒
揽碗浓墨 宣上走
尝掷笔描我两岸青山
天幕悬河纸上也跃然
当邀明月共斟复把盏
且唱昨长梦 醉与银汉
松下掌墨天下共收揽
寸尺星河流云亦浩然
朝菌一梦转瞬过千年
敲著且邀月 对酒消遣
開段記寫敘者乘扁舟遊覽的情形，其中以「晨光捧卷时 落霜尚拂首」一句概括少年向老，馬上就被下段「复醒方知」進而道破，可知敘者時歲已然老矣，青春只在夢中憶。不過，歌詞並無在感懷時光易逝這點花費筆墨，因為緊接詞人卻寫敘者上岸伏短案、調畫軸，「呼来舟中客 放歌再煮酒/揽碗浓墨 宣上走」──邊喝酒邊畫景，好不快活。
那到底是假豁達還是真瀟灑呢？進入副歌，詞人不著急給人答案，反而摹寫敘者筆下的描繪：「尝掷笔描我两岸青山/天幕悬河纸上也跃然」、「松下掌墨天下共收揽/寸尺星河流云亦浩然」。上面兩組詞句，詞人都分別對出了敘者的心理活動──雖說生如朝菌轉，且邀酒共明月酣；面對白駒過隙，只知「人生得意須盡歡」，唱唱歌、喝喝酒。酒能喝來為消遣、不排愁，實屬千古難得。
但人終究會時常陷入悲喜的循環(原文省略)：
陈年佳醪 灼烫至封喉
这晌贪欢 前事吹满袖
世说多传谈 辗转于梦旧
笑我风流 作缘愁
寻常年岁 遥敬一故友
踽踽独行 红尘尚清瘦
风雪栖满肩 恍然已白头
我身自称 无名某
尝掷笔描我两岸青山
天幕悬河纸上也跃然
当邀明月共斟复把盏
且唱昨长梦 醉与银汉
曾摇楫漫舟寒夜行船
笠翁对韵闲来赏星川
忽作飞雪天地新白满
且煮酒墨 以绘我河山
……
對於前面的問題，說是詞人不著急，倒不如說詞人並無明確指出才是。前段既寫「把酒放歌賞月光」，那後來的主歌故態復萌，要不是詞人控不住火候，就是有意為之的矛盾：「陈年佳醪 灼烫至封喉/这晌贪欢 前事吹满袖」，原來這一飲仍免不了觸動舊情。敘者如今風雪白頭「踽踽独行」，有「我身自称 无名某」的淡泊，也還會「遥敬一故友」──筆者傾向相信如此書寫，或許出於詞人只想刻畫人之常情也說不定。
至於第二遍副歌與第三遍如出一轍，而只替換半段四句。當中「曾摇楫漫舟寒夜行船/笠翁对韵闲来赏星川」，未如前文再寫畫中物，而是為歌詞內容下了一個小結，重申這是一篇「漫舟賞景」情節；最後歌詞以「忽作飞雪天地新白满/且煮酒墨 以绘我河山」作結，除了回題歌名外，筆者認為這表達了「重新認識山水」的祈許──就像禪機中「看山是山」的三個階段。
結語
當知古風曲在網絡音樂圈裡頭，泛濫的創作已非一日之寒。令筆者十分困擾的地方在於，細數其中題材字眼，無幾何不是「酗酒成性」、「用典成狂」的──筆者明白，畢竟又不是古代人，「為賦新詩強說愁」是沒辦法的事，但意物猶且可以堆砌，至於用情方面，最好還是留心一點。〈且煮酒墨繪河山〉一曲，若要通過筆者的剃刀，那應該會給它過的吧。
附錄
〈且煮酒墨繪河山〉
平湖风月 洒作襟前秋
泛江一苇 渔者渡扁舟
晨光捧卷时 落霜尚拂首
杯底凉酌 余一口
复醒方知 前夜渡通宿
又见短案 薄雾衬画轴
呼来舟中客 放歌再煮酒
揽碗浓墨 宣上走
尝掷笔描我两岸青山
天幕悬河纸上也跃然
当邀明月共斟复把盏
且唱昨长梦 醉与银汉
松下掌墨天下共收揽
寸尺星河流云亦浩然
朝菌一梦转瞬过千年
敲著且邀月 对酒消遣
陈年佳醪 灼烫至封喉
这晌贪欢 前事吹满袖
世间多传谈 辗转于梦旧
笑我风流 作缘愁
寻常年岁 遥敬一故友
踽踽独行 红尘尚清瘦
风雪栖满肩 恍然已白头
我身自称 无名某
尝掷笔描我两岸青山
天幕悬河纸上也跃然
当邀明月共斟复把盏
且唱昨长梦 醉与银汉
曾摇楫漫舟寒夜行船
笠翁对韵闲来赏星川
忽作飞雪天地新白满
且煮酒墨 以绘我河山
尝掷笔描我两岸青山
天幕悬河纸上也跃然
当邀明月共斟复把盏
且唱昨长梦 醉与银汉
曾摇楫漫舟寒夜行船
笠翁对韵闲来赏星川
忽作飞雪天地新白满
且煮酒墨 以绘我河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