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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贝】之前她们在直播里说的狗血梗(终于写完啦嘎哈哈)

2022-09-19 09:42 作者:暮雪河  | 我要投稿

好不容易把这俩人给的梗差不多融成这样

有ooc,文是🐷写的。




经过师尊的院子,乃琳用余光瞟一眼庭中的灵树,她故意放慢脚步,那树叶缝隙里透出的红色果然按捺不住,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哇!”乃琳还没走近,沉不住气的师姐就呈倒挂金钩的姿态从树叶里冒出来。

得,她猜得一点没错,

是脸上还贴着灵树叶子装成妖怪的贝拉。

“诶呀好吓人哦…”假装被吓到的乃琳暗暗叹气,“你好幼稚。”

“哼哼,你还不是被吓到喽。”王贝拉不服气,小腿与脚一同用力,猛地回身,头磕在那树干边上,“哎呦!”磕得头晕眼花脚没站稳,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乃琳正往前走了几步正好到树底下,只听一声惊呼,脚步一滞,被砸了个正着。


“我的天呐!”嘉然看着她俩一个脸和鼻子都有伤,另一个腰背抽筋,被抬到仁医堂的时候还小声哎呦。

“你俩这是又打了一架?”

“哼!”x2


修仙总归是枯燥乏味,所幸有人陪伴。

乃琳和贝拉都是勤勉的孩子,虽然乃琳总是欠欠地老去向贝拉炫耀自己新学的招式,并加之嘲讽,贝拉每次毫不示弱地抄起手边能用的器物应战,比如经卷啊,笔墨啊,琴台等等…若是在打坐,就从灵台上一跃而起狂追乃琳,下山追些妖魔鬼怪的时候,乃琳总是爱抢贝拉的功劳,在那些妖魔鬼怪断气之前下杀手,贝拉气急的时候俩人总得再打一局,乃琳每次都会被打败,将悬赏的宝物输给贝拉,她这才消气。

两人打打闹闹,修为渐长,破坏力也逐日攀升,日子倒是也容易消磨过去。

向晚闲来无事时,好翻看账本,这一看不要紧,上面被仁医堂堂主用赤色圈圈点点,这个月因为乃琳和贝拉数次打架,乃琳为了躲贝拉踩坏了灵园里多少多少药苗,贝拉追乃琳时一时生气,招式没控好准头,灵力不小心毁掉了几间阁顶…乃琳为了给贝拉赔罪,去学做糕点时搞坏了几个炉灶,贝拉为了给乃琳看西山特有的灵芝,偷偷挖灵芝时不小心挖坏了隔壁帮派的灵参…

枝江派,几近亏空。

“这俩人真是气死我啦!枝江派都快让你俩败没啦!”


得到一人脑袋上一个包的奖赏,乃琳和贝拉被丢出门外,“你们俩!下山去挣钱!还清咱门派的账目!”气哄哄的向晚站在大门口喊着,“真是气死我了还想再给你们一拳!”

虽然她俩经常嘲笑这个大头师父笨笨的,但终究是自己理亏,加上向晚的功力确实高出这俩人一点点点,乃琳和贝拉只好夹着自己的包袱飞快地下山溜了。


俩人立下赌约,打算比比谁更厉害,于是分开走。

贝拉躺在大石头上晒太阳,筹划怎么赢乃琳。

身上还有些银钱,是去看看铺子的杂活还是上街卖艺来得快呢…

算了,贝大侠拍拍衣裳,准备先进城再说。

没想到,她刚进城,就因为好奇跟着人群看了场耍猴,钱袋被偷了。



“哎呀哎呀,幸好我聪明绝顶,记得在钱袋上做标记。”

城外西边的一条土道上,一群强盗正围住几个人,叫衣衫破烂的流民交出身上值钱的玩应。

“师父说过不可以在凡间用灵力,也不可以打百姓…”

“但是混混无赖一流,不算在百姓中吧。”

她自问自答,飞身一脚,正中那拿着菜刀的混混脸上。混混脸上多出个大红鞋印,倒在地上滑稽得很。

对付这些人,动动拳脚就能解决。她畅快地呼出一口气,

“吁———行侠仗义!”这种事我真的太喜欢了,贝拉想,那贼寇傻猪般的惨叫让她更加来劲。

右臂一挥击中身侧扑上来的混混面门,左拳向前,脚下一振,被打飞出去的流氓砸在他同伙身上。

与此同时贝拉身后闪过一道影,重击在那头目的胸口,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踢中那人下盘,头目倒地之际她侧身一躲向前扑来的恶徒,暗劲扣住他的臂膀,拎着那人的后衣领将其丢飞出去。那恶徒扑倒在黄土上,振起一地灰。

乃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脚都没多挪几步。

“怎么着,还想比划比划?”贝拉挠挠脑门,看满地的混混颤颤巍巍爬起,她回首踢飞想要暗算自己的渣滓。

看流氓四散而逃,贝拉掂量着自己的钱袋喊着,“别让我再遇见你们!”

“…我这里有些干粮,送与你们,吃饱了快回去吧。”乃琳柔声安慰着流民,看他们作揖离开。

“哦呦。”甩甩手腕,贝拉皮笑肉不笑地挑眉。

“真巧。”乃琳将剑鞘挂回腰间,似笑非笑。


贝拉的视线落在乃琳的剑鞘上,隐约见了些血迹,乃琳的手腕有些抖,看样子是被那厮暗算到。“混混的招式大多阴毒,加倍小心些。”

乃琳也看向贝拉的手,刚刚的打斗中她手背划在那混混衣衫挂的的铜扣上,血且已止住。“别赤手空拳去逞英雄,备些器具。”

两人互相瞪了会眼睛,看彼此装模作样灰头土脸,笑声惊飞不远的乌雀。

方才乃琳在城里被强盗扮成的百姓暗算,强盗武艺远远不及她,反倒被打得抱头鼠窜,但她也被暗器划伤手腕,草草包扎后意外从流寇口中得知他们截道的恶行,乃琳神色一沉,便朝那匪徒口中准备行凶的方向而去。

竟撞见贝拉先下手闯入敌阵。

乃琳无奈,只得取下剑鞘跟上贝拉。

没办法,谁叫她是贝拉。


修仙人疗伤肯定是轻轻松松。

不光找回自己的钱袋,两人还将流寇那儿拿到的赃物送至官府,算是挣到第一笔赏金。

作为强者赢下赌约的报酬,贝拉拽着乃琳来到镇内最好的客栈,“我要住上房!”

来到最好的酒楼,“我要蒸花鸭,炖牛肉,清炒笋丝,麻辣兔头…”

来到最好的戏楼,“我要最好的姑…唔”“乃伊”一把按住脑子不清醒要胡乱“点菜”的“贝推”,“我们这桌只要个果盘。”


捏捏瘪下去的钱袋,乃琳心里哭喊着“苍天呐”

扒拉开按着自己的手,“贝推”兴致勃勃地看着红木围栏里带着派头登场的说书先生,

这是桌上的唱单的第一台。

那先生身着青掛,一拍惊堂木,“说到早些时候,约莫是始宗年间,咱中原可是得神明庇护,百年内王土未尝有人敢谋逆,风调雨顺,民心安定。”

他“啪”地一甩扇子,“但在太宗年间,有一妖兽作乱,鱼肉百姓,毁我城池,太宗急征强兵,讨伐妖兽。”台下有人叫嘘,这哪瞎编的故事。

“这可是我祖辈传下来的故事,那兽赤眼羊角,血盆大口,呈狼嚎虎貌之态。”那先生瞪大双眼,比比划划又一拍惊堂木,

“妖兽首腹皆刀枪不入,顷刻间便能将人撕碎,时年不利又遇百年未见的涝灾,朝内上下一时无策以对。”堂下有人皱眉,有人骚头,皆期待下文,贝拉更是两眼放光,乃琳一脸兴致缺缺,无奈地看着身侧人笑笑。

“在危亡之际,我朝国师自百姓之中承接重任,以仙术将那恶兽驱赶出我大汉疆土!”那说书先生这时讲到痛快处,站起身挥着扇子,“堂下有人可知诛邪阵?国师曾用此阵庇护我朝疆土,至此国泰民安。”

贝拉就喜欢英雄传,但是她总觉得这个书听得不是很过瘾,捅捅身侧红木椅上的乃琳,“你不是最懂阵法吗,咱派那个护山法不是你下的吗,这个诛邪阵真那么厉害?”乃琳听见贝拉夸赞并无常日喜色,只端起茶杯浅呷,“诛邪阵法是降妖除魔的,我资历不高未曾试过,那护山法是我辅助仙师所下,无甚特别。”歌楼台下暗,看不太出乃琳神色。

“这茶太苦,你喝喝看?”

乃琳望来的眼像是含着千言万语,唇瓣微抿,被茶水浸润透出些亮光。

贝拉心思微动,扭头若无其事地接过乃琳递来的茶盅,一品,“嘶!你这也太烫了!”她小声愤怒地瞪向始作俑者,只见乃琳拂袖起身,“此处的戏我听得倦先回了,姐姐早日回去歇息吧。”

贝拉心不在焉地答应着,烦躁地嗑起瓜子。


月如弯钩,照亮薄云。

夜半,贝拉坐在客栈屋顶喝酒,看着来来往往的过路人,街上偶有叫卖的小贩,徐徐凉风吹来,惬意得很。

乃琳一个翻身擎着油灯也跳了上来,看贝拉两颊微红,皱眉劝阻,“别喝太多哦。”

贝拉“哼”了一句,可也不再伸手摸酒。

别问,问就是怕被乃琳把酒杯抽走。

和乃琳抢东西,十有八九抢不到。

“你觉着是修仙好,还是当百姓好。”贝拉迷迷糊糊,冷不丁问乃琳一句。

“这还用问吗,”乃琳一笑,“当然是…”

“我猜猜看哦你先别说,”贝拉支起上半身,指指点点道,“我猜你一定要说修仙好。”

“为何?”她觉得有趣,于是靠着贝拉坐在一侧。

她刚喝过酒,微烫的热从相隔的布料那边传来,街上冷不丁窜过一只雪里拖枪,乃琳耳根发烫,有些心猿意马。

“毕竟凡间那么多鸡零狗碎的事情,你那么怕麻烦,怎么可能觉得凡间好…”打了个嗝,贝拉长出一口热气,醒醒神伸个懒腰。

和方才那只…有些像。

“有点冷,该回去睡觉了。”她端起托盘,向乃琳做个鬼脸,翻身下到院子里去了,“不给你喝,没你的份。”

“傻瓜。”乃琳失笑,这人喝多了也太可爱了。

嗯,平常也可爱。

不过说的一点都不对,

你若是想修仙成道,我便与你一同悟道登天,若是想入凡尘做人,我也可洗衣做饭,陪你一同入烟火。

我意已决,怕是你再甩不脱。



“如此,你母亲夜间可欣然安睡了。”乃琳笑着送那老妇人与青年一同出医馆,青年满面红光,第二天竟和红娘带了聘礼来想提亲,乃琳连连回绝,贝拉看着不爽,便把头一包作男儿模样,站在乃琳身侧,“这是我内人,请二位回吧。”

那青年看“贝推”瘦弱,便作嘲笑状,想上前推她,乃琳挑眉,轻轻挥袖,那青年和红娘回过神发现自己已与那堆聘礼一同站在大街上,医馆的门禁闭着。

“若是再有旁人似这厮死缠烂打,你便如此待他。”贝拉结下头巾,边甩边哼着歌,擦拭着当来的桌椅板凳。

“怎么…”乃琳侧身坐在桌上,朝贝拉耳边吹气“吃醋啦?”

“我看你就是欠揍!”贝拉满脸通红,追着乃琳翻到院子里,“不是说了别老吹我耳朵!”


“耶!看你可爱,忍不住嘛…”乃琳侧身一躲,飞过来的筷子刺进梁上木。哇动真格的了,她后背开始冒冷汗。

“闭嘴!”贝拉“呼哧呼哧”地喘气,蓄力一丢。

“那你愿意让我嫁给别人?”

“这个问题和上个问题连不上!”

“那你愿意喽…”乃琳撅起嘴,一脸悲伤。

“不…不行!”贝拉憋得像个柿子,眼睛也红了。

“别别别丢药碗…啊!”乃琳惊恐地接住昂贵的药碗。

“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碰!”

后来,两个人修缮医馆的房顶又修到半夜。



…还来…还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追赶着自己,贝拉大喊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琢磨着自己最近欠各家修缮的银钱结没结清。

惊魂未定地想要晨起打坐,只见房中有一人静坐,一看是乃琳。

“大清早坐那干嘛,吓我一跳!”贝拉小声埋怨道,“我要打坐了,帮我护法。”

乃琳盯着手里门派的飞书,两指一捏,任其消散在指尖。

“好。”

七月了啊…

临近七月十五,这民间的古怪事就多了起来,二人借道士名号在凡世游遍山水,斩妖除魔赚了不少银两,近日租下医馆的生意有进有出,为些穷苦人家散去不少。

江湖上一时流传起二人的故事,“枝江双侠。”

 这俩人倒是觉得太土了。但是她俩也想不出啥好名字,索性随它去了。

“一二三四…十二十五!”贝拉高高兴兴地对着账本摆弄着真金碎银,“赚够了,咱回门派去吧。”


乃琳神色自然,擦净嘴边的糕点屑,“行,我给晚晚传书。”

【门派仍需xx两白银,二位再接再厉^_^)】

贝拉看着飞书上的灵纹语塞,长叹一口气,“再找找别的活计干吧。”

“我近日怕是不能出屋,要凝神为邻村的二狗家老娘写道符,她老人家近日受邪祟侵扰,我怕十五那日挺不住。”乃琳起身,准备笔墨,“你这些日子就在屋外护法,先别去外头了。”若是细细看去,她此刻愁云绕眉,可惜贝拉刚从噩梦中惊醒,神情动摇,未曾发现。

“知道了,你且安心去吧。”二人各怀心事,被一道墙隔开。

贝拉从此天天守着乃琳的屋门,见她真的辟谷不出,凝神专注地很,贝拉便用自己仅会的静心阵封住来音,一心一意地看着八方仪的动静。

日子离十五越来越近,她打个哈欠,正眯眼打盹,只听楼下小二大叫不好啦,出事啦等等话,贝拉瞬间清醒,见楼梯上推搡着全是人,便提剑从护栏处一跃而下,见那店小二慌忙遣散店客,她上前问道,“出了何事?”

“那邻村东头…有…有妖怪,正朝这边来了!”小二知道她和同行的那位姑娘一样有很大的本事,但仍是怕极了妖怪,抖似筛糠。

贝拉想起来乃琳写符前的嘱托。

“我去去就回,不必惊慌,交代你一件事———”



控笔落下最后一道朱墨,此符既成。

乃琳取出手帕拭去额上汗水,长舒一口气,面上带笑收好道符。

虽说凡间灵气稀薄难以画阵成符,但她功力深厚,如此仅是废些时日罢了。

看外头天色不早,她想着早些为那妇人送去道符,便推门而出。

推门时发现门上的诀写的歪歪扭扭的,看似是清心诀,乃琳心中一暖,她真是细心,便想唤她名姓,“贝拉———”

四下无人,只见那店小二哭哭啼啼捧着贝拉的护身法器瘫坐在楼梯上,乃琳直觉不好,心头一痛,竟“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贝拉的护心锁碎了。

她心中哀戚,这劫数终究是逃不过去。

不顾师傅嘱托在凡世莫要张扬,现下情况紧急,乃琳管不了旁人在侧,催气迎风唤出命定剑,“殇月!”

店小二惊慌地看着手中宝盒发光飞起,随她腾空而去。

待乃琳循着血迹御剑赶到,那恶兽已经叼着贝拉从村东回到深林,血就像不要钱那般洒在地上,乃琳心慌,猛地聚起剑气向那满身污秽的黑色恶兽劈去,那恶兽痛得狂嚎,吐出贝拉,乃琳连忙御剑将她抱回怀中,御剑飞于高空,口中拼命念着聚气诀,把仁医堂最好的护魂丹喂进贝拉口中。

贝拉脸色铁青,浑身是血,连剑都断为两节,手腕筋脉具断,所幸是修行人,身体强健,这才靠着丹药吊着一口气,乃琳眼前一片模糊,眼泪掉在贝拉脸上,冲淡了血与沙土的痕迹,“贝拉…贝拉!”





在枝江派,无人不想得道成仙,

贝拉在日复一日地修行时曾想,若是他日我真受得了天劫真能成仙吗?那要是受不住是不是就死没烟了?

此刻,她的护心锁破碎,被封的灵丝重新浮现在灵海中。

问题尽数有了解答。

哪有得道成仙的好事。

原来你们都是仙,只有我现下是恶兽…

眼前被一团黑气缠缚的混沌恶兽,原是天上真身为兽的镇殿仙,现下只能说是一半。

曾经是贝拉的半身。

她缓慢地睁开眼睛,眼前人哭得眼睛通红,脸也通红,剑飞得快,身后的恶兽也追得紧。

“别哭…乃琳…还没死呢…”她觉着现下有些荒唐,竟笑了出来。

“你这笨蛋,我就没在一会…就能给我找这么大的麻烦!不是叫你等着我吗,这般不听话…”乃琳生气地抹了把泪,手上的血把脸蹭出花来。

“它着实不太听话…等得太久了,发发脾气而已,是要带我回去。”贝拉装作没听见乃琳数落自己,缓过口气来脸色好一些,“本就该回去的。”

乃琳怒极反笑,“好啊,你要是记起来了,倒是算算我等你等了多久!”

贝拉语塞,只能红着脸蹭乃琳的衣襟,“对不起嘛。”

贝拉刚受过天雷,被封灵智已开,若是现下离开乃琳,魂魄必会四散。

方才她要击杀此兽,却被天雷击中,她七窍出血狠狠摔在地上,耳畔嗡鸣,

“皇帝与国师啖其血肉”

“献祭万民”

“为我国之康泰”

献祭万人的妖术,将贝拉的真身砍成两半镇于东西海底,将其魂魄四散永世不得入轮回。

那恶劫,尽数落在神兽身上。

乃琳看着滢鉴中记载的一切,疯了般要下界救回自己的爱侣,但被天庭锁去滢鉴与上仙之位,只留给她一句开示,“镇殿兽自身感知的业报,必由她自身尽数归还。”

她错在盲信人心,罪在助纣为虐。

本应行判官道,但感念百姓亡苦而反天条,受恶人蒙蔽,庇护罪朝。

畜牲昏君竟听信谗言,以为吃其血肉能得长生,将她用邪阵封印。

“苦了你们,还要将我的魂魄与真身尽数收来。”

现下,她知晓乃琳奔走数年,在招魂幡下呼歌到喉咙喑哑,到那副好听的嗓子失声许久,只得由向晚代唱。

看她们又花数年从海中垒起山,收回镇殿兽的半身以山养之,云雾间以清心阵超度亡魂数年。

贝拉苦笑着想抬手,奈何伤得太重难以如愿,“这本是我应受的劫难,却牵连了你们。”

乃琳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托在掌心,“远不及你苦。”说着说着,泪又落下来。

她曾看着那专门为爱人铸造的闸刀,一下一下砸在她身上,剖开皮肉,鲜血横飞。

这些罪畜歌舞升平,甚至颠倒黑白计入史书。

滢鉴清澈,镜面一端哀恸震地,一端哀嚎悲哭。

因一念之善,造就恶果。

那万人的冤魂,拖着她的血肉沉入海底,百年间悄无声息。

若是贝拉想,那海中冤魂怕是早就将此恶贯满盈的王朝覆灭,但她独自承受无边怨恨,如同在天庭上,镇压着冤魂。

但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此刻的怨劫附于真身,竟混沌到看不出原本形体。

“那王朝,今日便会覆灭。”乃琳黯下神色,当年那些孽畜因一场瘟疫尽数死去,

今日洪水入京,而后叛军烧杀抢掠,迟来的劫难于今日与他们的后人算清。

“无所谓了。”贝拉看向地上的半身,“我们回山上去吧。”



“枝江派”的弟子早被向晚遣散,不少人还是留了下来,愿助师父一臂之力。

向晚很是感动,竟当众哭起来。

仁医堂的堂主小小一个,还得抱着枝江派当家安慰。

“别哭啦…晚晚。”乃琳御剑耗费太多灵力,堪堪抱着贝拉跪倒在地。

门派外的恶兽被阵捆住暂时动弹不得,向晚抹抹脸,眼看着两人落地,眼睛里水光晃晃还想扑过去再哭一轮,嘉然连忙拦住她,将腰间的药包丢给乃琳要她带上,“这是全部的灵药了,你省着点用,后院灵草都拔光了。”

服下两粒回气丹,乃琳点点头,将贝拉抱起,放在正殿内准备好的法阵中央。


现下是最险的一步,将魂魄与真身相合。

殿外护法就位,她们一同看着乃琳。



殿内只有她们两个人。

乃琳擦拭着殇月。贝拉躺在地上,看殿顶晚晚刻下的天象图。

好几块是后补上去的,颜色看着差别挺大。

乃琳顺着贝拉的目光抬头看去,“这块好像是我打坏的,那块是你。”

“吼,还不是因为你老来闹我。”贝拉气哼哼地别过脸,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

“要开阵了…”乃琳的声音有些抖,贝拉莫名想起,之前她们在歌楼听的琵琶弦。

在枝江派的时候,她唱的新学的乐艺时也总是抖得厉害,若是提起还会生气不唱了。

“一会你可要快点下手,不然我翻脸不认人,找你讨账可别怪我。”贝拉打趣道,“若是今后还有命数…再去修吧。”

她的话被打断,感受到大地震动,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

“吼!”真身化作两束暗光从海面蒸腾而起,合纵成一道,冲向枝江派。

向晚大喊,“阵起!”嘉然运气,众人各就其位,地上金光大盛,那真身带来怨愤惊惧的冤魂被尽数锁住,它撕扯下多余束缚,向呼唤自己的殿中央冲去。

还来!还来!

污秽一头撞进殿内,贝拉的身形消失在乌黑蠕动的真身里。

乃琳不敢耽误片刻,取出殇月划破手心祭阵。

血沿着阵法的灵纹而起,以锁链之形化网,缠缚在那团污秽之上。

殿外超度声不绝于耳,乃琳耗力过度,知晓现下只有自己有余力能缚住还未完全归于一体的贝拉,吞下两枚聚气丹,提神死死盯着阵内。

血锁阵一层层剥离开污秽的黑气,内里的兽形逐渐显现。

分明是鹿角豹貌的兽形,与那说书先生所言相去甚远。

乃琳还记得她初遇贝拉,一身白色毛皮好看的紧,紫色眼瞳灿亮清澈。

现下,竟看不出原本之貌,那角被砍成羊角,身上被剐蹭去的皮肉甚多,近乎包骨,叫人看不出原貌。

她再度睁开眼,还真是红光。

乃琳神情恍惚一瞬,血链断开,那兽顷刻间便扑到眼前,所幸拖到了阵成,殿内金光乍起,又让它狠狠跌落回去。

兽不甘心,嘶吼着一次又一次撞在阵法上,乃琳心如刀绞,只能在阵外,呼唤着爱侣名姓祈求上苍,字字泣血。

求你再忍些时日。

莫要再与我分离。



“乃琳!你快醒醒!”向晚念诀一击乃琳面门,她悠悠转醒,看着阵内被锁住的兽,安静蜷缩着,双目紧闭。

渡劫天雷将枝江正殿劈得模样全无,所幸三人护法,阵在废墟中倒无甚大碍。

“门外的冤魂经三天三夜,尽数超度了。”嘉然气力失掉大半,也躺在一边,她俩拼劲全力,以仙位功德换此结果。乃琳自觉亏欠,难言谢意。

“我俩现下修的功德再度登仙也不是难事,人间也蛮有趣,不必恪守些规矩。”向晚难得这时能巧言善辩安慰人,从袖口里掏出些丹药,“这是然然给我炼的保命丹,还有两颗。一个给你,一个要给我徒弟贝拉。”向晚眼角发红,眼看又要哭,“我先出去看看风景。”

嘉然点点头,随向晚出去了。

恍然间七日已过,阵内污秽散去大半,乃琳看枝江派院内那棵灵树,因那日超度,它也有功德,便长得更加繁茂了。

九日后,贝拉于阵中转醒。


【感念镇殿兽善心千年未变,留仙牌,令重修功德后,随下凡守鉴仙尊等人一道登天。】


十二


那镇殿兽还未下凡时守着清月殿的丹炉,向晚和嘉然是炼丹的仙童,嘉然时常不辨方位,向晚便时常同贝拉一起去寻嘉然。

一日,嘉然误入守鉴仙尊的庭院,贝拉寻来时,撞见乃琳对鉴小声哼着走调的仙乐,正是先前天宫宴饮时唱的那曲,没忍住笑出声。

乃琳又羞又恼,正欲发作,见那鹿角雪豹驮着仙童一跃而出庭院,紫瞳里满是笑意。

后来啊,镇殿兽就化作人形借着赔罪大摇大摆地进进出出守鉴仙尊的庭院。

这四个散仙就玩到一块去,天真肆意,当真快活得很。


一次,乃琳对鉴轻叹,贝拉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化作人形枕在她膝上问道,“缘何叹息?”

仙尊摇头,不再言语。

善恶难辨,罪劫难逃。





很努力地写成he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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