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坂美琴的消失（重置）（五十三）

上条脑海中霎时浮现适才萦绕意识的唇瓣，想象的画面和现实结合在一起，蓦然间真假难辨，真实的记忆与虚假的幻想毫无缝隙的结合，令他目瞪口呆。直到御坂端着盛好的粥，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上条这才猛地回神。

“怎么了？”

上条摇摇头，御坂又问：“在想刚才的事吗？”

在上条身边坐下，御坂打量他的表情，试图自己寻找回复。

“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吗？”

上条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吐槽。为什么她能当作无事发生？御坂一如既往的理性令他有些受伤，只有他一个人心潮澎湃，也太丢人了。

御坂见上条不回答，打算直接跳过话题，舀起一勺粥，靠在唇边吹了吹后，往上条嘴边送过去。

上条慌忙挥动双手阻止。好险，跌落在悔恨的情绪中，差点又一次踏进同样的河流里。

“我自己来。”

御坂歪歪头，对喂饭的行为并不执着。伸手把碗和勺子低了出去。不对，她恐怕巴不得上条这么说。

这才符合她的性格。上条心想，喂饭和刚才出格的行为莫不是都出于他人指使。

盘算着要怎么再次开口的上条将勺子里的粥送到嘴里，“哇哇哇！！”倏地大叫起来。“好烫，好烫，好烫！”双手都拿着东西，上条束手无策，还是御坂把打开的矿泉水瓶递到他嘴边，方才解了他燃眉之急。

“你刚才吹温的动作是摆设吗？”上条吐出烫的发痛的舌头，诘问御坂。

御坂却满不在乎，托着腮将上条喝过的矿泉水往唇边送，发觉不妙的上条再度血压上升。手忙脚乱打断了御坂的行动，上条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劳累。本身就被感冒剥夺了大量体力的他拼了命才能在团团转中周旋。

“你不用每件事都斤斤计较。”御坂烦躁的打开另外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三分之一。边拧上瓶盖，边说：“将来某一天，你等待的御坂美琴若是回来了，这些事都会发生不是吗？”所有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具身体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

伴随刚才出格的举止，御坂一直复诵着这个词。而上条从一开始坚定反对的立场，变到了现在游移不定。

内在不一样——一直以来，他反对的依据都是这个信念。可是当他试着想象御坂美琴若无其事做着2号人格毫不芥蒂任何距离与差别的事时，两个人本该截然不同的身影竟然完全重合在一起。这是理所当然，毕竟上条从未见过坦诚大方与他相处的御坂。但是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和御坂美琴抵达了亲密的关系，她的举动会和2号有什么不同吗？

她们是御坂美琴未来的可能性。上条注视眼前的2号人格，心里尝试将她和御坂划等号。

果然还是不能全盘接受。

“我无法理解你纠结的原因。坚持对你记忆中的御坂美琴的感情什么的。”御坂将手中的水平倾斜，清澈的水中浮起几个气泡，她的瞳眸紧紧凝视。“在我看来，即使你选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也不会背叛那份感情。因为都是一样的。”说话的口吻反而漫不经心。

不一样！说到底，双方的观点都是猜测，不存在证实的正确。

尽管动摇，上条依然偏向于他认识的御坂不在她们中间——至少还有没醒来的7号是未知的选项。

御坂似乎看穿了上条心思，眯起眼睛后仰身体，呢喃道：“你怎么想，怎么做，我管不着。但我认为即便是欺骗也好，你最好考虑一下这个选项……因为，时限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