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帝国上将的小奶O
轩辕晓晟死在了赤也原谅他的那一年！
而他再也没有等到赤也的那一通电话，那一句：我原谅你了。
赤也接到消息的时候，正赤脚行走于海岸边，任由海水拍打着脚背，接到电话的瞬间，看到上面的名字，吓的一瞬间手机险些摔落在沙滩，幸亏手快才接住。
屏幕里【军首】两个字，仿佛是噩梦一般，将他拉回炼狱。
出来了这么些时日，他从未给自己打过电话，难不成已经到了极限了吗？若不是这一通电话，他险些都被眼下安逸的生活给迷失了心智，他想着不回国都，想着放下所有，可是却没有想过，那个人肯不肯放过他。
有些颤抖的手，接听电话，拿起，放在了耳边，“喂……”就连声音都有些发虚！
“小也，是我！”那久违的噩梦般的嗓音，让他万分的熟悉，心跳有些不受控制，仿佛快要跳出嗓子，他甚至是听到这个声音，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这几年的阴影，全都笼罩开来，他以为他能放下，他能忘记，可是听到这个人的声音，那些不甘与痛苦却又全部袭来，让他怎么可能忘得掉，放得下。
“嗯，我……知道……”赤也声音有些发软，甚至腿也有些发软，回头警惕的看了一眼，害怕电话里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后，看着他。
“老师……他出事了……”
“什么？”他某一刻，彷如认为自己听错了，他听到了什么？
“对不起，老师他围剿第五禁区的叛军时，中了埋伏……牺牲了……”夜化谦的声音，也带着悲痛，带着哽咽，“对不起，小也，是我没保护好老师……”
夜化谦的话，他没有听的太全，脑子一片空白，他的父亲！第五叛军！牺牲了！
“你……再说一遍！”赤也带着颤抖，一字一字的重复，仿佛只是夜化谦又一次给他开的玩笑。
“对不起，小也！”对面只有来自于那个人虚伪的道歉，不停的说着最没用的话。
“夜化谦……”
他有些失了控的喊着那个人的名字，用力的握紧手机，有些声嘶力竭的喊着，他就知道，这个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他从来都认为，再怎么样，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可是他竟然真的可以……
竟然为了让自己回去，他竟然……对父亲动手！
如果不是他的贪图享乐，不是他自私的留在了这里，动了不再回去的念头，是不是他的父亲就不会死，如果他及时的和夜化谦有联系，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他肯先一步揭开自己伤疤，告诉他所有的真相，是不是现在又会是另外的一种样子。
是他，是他的愚蠢，害死他父亲！
赤也有些发了疯的按着手机，却是连续的几次都按错了号码，好不容易拨对了，却是对方无应答的状态，“你接电话啊，覆天殇，覆天殇……”
“你接电话啊……”
他的所有的无助，却是找不到任何的发泄口与支撑点，那个打不通的电话，让他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不上不下！
“我回国都，回国都……”似乎是终于找回那么一丝丝的理智，在空旷的海边狂奔，不知道跌倒了几回，却又是立刻的爬起身，跑向远处的基地。
他要去见他的父亲！
立刻！马上！
他还没有和他说对不起，还没有和他说他原谅他了，他怎么可以先一步离开他呢？
回到宿舍翻出车钥匙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车，原本打算即刻离开的人，却是快步的跑到了食堂的后方，在这里，他总会看到那个人，他每天都会来偷吃，今天，也不例外！
“小也！”秃鹫从草丛里抬头，看着面前突然跑过来的人，伸手递给他一个西红柿。
“你……”赤也的状态很不对，双目通红，很明显是哭过之后的。
“我要走了！”他想，他需要和这个人道别，毕竟，在这里的几个月，他能交到的朋友，也只有这一个，另外！这个人，也是父亲的学生，他有权利知道一切。
秃鹫眨着那双漂亮的邪乎的眼睛，不再说话，神色间却是很明显的失落。
“回国都，我父亲被人杀害了！”
赤也的声音，尽是颤抖，说了一么的一句话，仿佛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却又忍着不哭，就那么的看着他，秃鹫将西红柿从身上擦擦，然后从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我陪你回去，我去杀了他！”真正的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言语太多的东西。
赤也偏头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却是不受控，再一次的落下，有些不争气的抬手擦掉，声音依旧哽咽，“是军首！”
他确实是需要秃鹫的帮助，可是他更需要将前提的危险给他说清楚，他这一次回去，不知生死，他需要一个可以将后背交出去的人，如果这个人不可靠，那么与其没有，孤军奋战，他也不一定会输。
“是苍穹，咱也能干翻他，淦！”
秃鹫倒是丝毫没有露怯！
“可能会死！”
“活一天，赚一天，走吧！”
上了车之后，赤也便接到了海上的那个人的电话，听着熟悉的手机铃声，是专门给他设置的，可是此刻听起来，却是勾起他心底最紧的一根弦，让他光是听到这个铃声，就已经委屈的想要落泪。
“我父亲出事了……”赤也头紧紧的低着，迫切的想要听到那个声音，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学会了依赖他。
对方是久久的没有说话，就在赤也以为他不会再有动静的时候，传来了覆天殇哽咽的声音，“我知道，军首打电话告诉我了。”
有些无声的落泪，若不是覆天殇说出来，他几乎都忘记了，他和夜化谦是最好的兄弟，如果自己说，就是夜化谦杀了父亲，没有任何的证据，他又会相信自己几分？
“你能……现在回来吗？”他想见他！
回应他的依旧是覆天殇的沉默，紧接着就是和夜化谦一样的话，“小也，对不起”
“两天！不……一天的时间，我肯定能结束这场仗。”
“你等我……好不好？”
覆天殇的声音很轻，带着压抑的哽咽，带着乞求。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啊，他不能扔下这满船的士兵，不能就此离开，不能看着他们因为自己的离开而丧命，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最快的结束这场仗，然后赶回去。
又是这样的结果，赤也不知道又是在期待着什么，有些无声的挂断电话，却是倚着车门，哭的不能自己，他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秃鹫看着被扔在一侧的手机，上面【覆天殇】几个大字逐渐的消失，息了屏幕，心仿佛一瞬间也吊了起来，“轩辕……”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呼唤出了前两个字。
赤也哭过之后，整个人安静的要命，只剩下时不时的哽咽，听到自己的话，带着哭过之后的鼻音，补全了剩下的两个字，“赤也！”
一路上的两个人都很安静，赤也将车开的飞快，甚至是中途都不曾休息，硬生生的将两天多的路程缩短到了一天，进入京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下起了雨。
原本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夜化谦只是为了逼迫他回来，他欺骗自己的，可是看到灵堂里那个黑白的相框，那一瞬间，终于是软了下来，仿佛是被卸了力气一般，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力气前行。
“我父亲呢？”双目猩红的看着一直站在一侧的夜化谦。
“小也……”夜化谦着实是有些害怕这样的赤也，他知道他会回国都，可是他更知道，他回来之后，他将他面临的一切，只是他的崩溃近在眼前，却是让他心里发颤。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看着案台上小小的盒子，黑色的，印有金色的纹路，他明明用了最快的速度回来，却是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只留给他这么的一个盒子，这要让他怎么去接受。
面对低头无语的夜化谦，看着父亲黑白色的照片，他却只能强忍着所有的怒意，他不能在他父亲的葬礼上和夜化谦大闹。
他回来的那个夜晚，格外的阴冷，他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坐了半夜，直至清晨之时，才是迎来那些帝国的高层，看着他们一个个虚伪的嘴脸。
“怎么就他自己啊？覆上将没回来吗？”
“听说感情本来就不好，当初结婚又是轩辕将军强迫的。”
“怪不得葬礼都不回来。”
作为轩辕将军仅剩的家人，此刻却是只出现了自己，他早就想到了会引来议论纷纷，只是没有想到，那些人却是张狂到，在他父亲葬礼的这天，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
当他轩辕家没有人了吗？
即使只剩下自己，他们轩辕家，也不会被人看扁了，欺负了去！
正常葬礼，赤也一言不发，不管背地里的那些人说的有多难堪，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站在一侧的夜化谦，轻轻的咳了几声，才是让整个灵堂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
“敬礼……”
外面一排排的士兵和将领们，全都站在雨中，送这位帝师最后一程，赤也抱着骨灰盒，跨步上车，看着伞下的夜化谦，他们既然敢在葬礼上嚼舌根，现在已经要结束了，那就让他们知道，深刻的知道，他们轩辕家还没有倒下，也不会倒下。
冷眼的扫过那些人，歪头重新的看向夜化谦的方向，“夜化谦”冷静下来的人，声音清晰，即使有雨声，也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犀利的喊着军首的名字。
这是大不敬，这是死罪！
应着所有人吃惊的目光，就连夜化谦都是一愣，却是愣愣的点了点头，赤也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呼喊他，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却是特别的好听，让他想不应声都难。
“方才在我父亲葬礼上说三道四的人，给他们个荣誉吧，给我父亲殉葬！”少年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说着残忍至极的话，不像是在请求，更多的是像在命令一般。
夜化谦撇嘴一笑，他的赤也，终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明晃晃的依赖他，甚至是有些想要将他们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了，“都听你的！”夜化谦说的格外的宠溺，从腰间摸出枪，“这就动手”
话音才落，夜化谦已经抬手，连续的几枪，直接结束了方才说闲话的那几个人的命，殷红的血被雨水冲的满地都是，红艳艳的，和这场葬礼显得格格不入。
“尸体喂狗吧！”赤也丢下一句话，直接吩咐司机开车，由他去送父亲最后一程。
关好车窗，不再去管身后的那群人，轻轻的抚摸怀中的骨灰盒，“父亲，我会替你报仇的，一定！”
“我们轩辕家，也不会倒下！”
“即使只剩下我一人，我也会战至终章！”
【小剧场】秃鹫的小动物
赤也在跟着新兵一起户外越野的时候，被一阵血腥味吸引，故意的拖离大部队，顺着血腥味进入丛林的深处，就看到了血泊中的秃鹫。
这个私生粉死了？？
有些慢慢的走过去，下一刻腿部一阵疼痛，猛地被踢倒在地，刚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架了一把刀，秃鹫半身的血，左手持刀，瞪着自己，不过认清是自己后，秃鹫倒是猛地收刀，起身并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再这么偷偷摸摸，哪天就死我手里了！”秃鹫收好刀，有些不舒服的活动了一下脖子。
“你这是？”赤也看着他的血衣，有些好奇他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不是我的，是这几个畜生的！”秃鹫扭头，指给赤也方向，树林的深处，有着几具动物的尸体，竟然都是秃狼。
“正好你来了，帮忙！”
“我不要！”赤也摇头，本能的拒绝，“我不会，杀不死，我拒绝！”
秃鹫被拒绝的一愣一愣的，“都死了，不让你杀”
不过最后赤也还是帮着秃鹫拉着一具狼的尸体，跟着他一路的往山上拖去，中途还休息了两次，才是绕出丛林，然后来到山尖，又顺着蜿蜒的小路向上，最后竟然到了一处高台。
距离越近，就越有一股子恶心感，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秃鹫将三具狼的尸体全都扔在最上方的高台上，又接过赤也手中的尸体，也摆好了，拉着他坐在了一侧干净的地方。
“想不想看我养的宠物？”秃鹫虽然这么说着，却不等赤也回话，就拿出一个勺子，放在嘴边吹起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怪异的声音，没多久，赤也便听到了那一次在宿舍听到的怪异的鸟叫，就在上方的不远处。
没一会儿，盘旋的大鹰秃鹫便一只只的落地，围着死去的狼转圈，确定之后，竟然开始撕裂吃了起来，近距离观看如此血腥的场面，赤也有种想要将午饭吐出来的冲动。
“这里是天葬台，我初来亚特兰蒂斯的时候，正是冬季，山里连个活物都没有，就是来的这里，靠着他们活下来的。”秃鹫指了指不远处的鹰。
“所以你才叫秃鹫？”赤也干脆转身，他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嗯嗯，好听吧！”
“呵呵……”
“你要不要摸摸它们，挺乖的！”
“我才不要，脑袋连个毛都没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