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御坂美琴是魔术师（四十一）
土御门元春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感到了虚脱无力感，他不想再继续说话，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劲。
他没有再看向御坂美琴，目光落在了她面前的咖啡上。乳白色的牛奶交融着，又泾渭分明，让土御门不禁想到了一个词语——混沌。
用这个临时想到的词语去形容面前的女孩似乎相当的合衬，既不是善，亦无法称为恶，无法成为善，也不会成为恶。她混沌的，冰冷的，疼痛的，焦虑的，带着期望，看不到希望。
但是正是如此，她才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这是她被创造出来便带有的合理性，没有目的就不会为感情或者其他外在条件影响，她的理性和精确性就会一直保持下去。
混沌，土御门在心中默默的反复念着这个词语，仿佛一个刚刚接触到新词语的孩子。他试着联想到其他的词语，不必让他继续思考这个女孩未来的轻松想法。
结果他想要的词语是，根源。
作为魔术师，土御门对这个词语一点也不陌生，如果没有加入必要之恶教会的话，他搞不好会为此努力一生。
在土御门的想象中，根源的画面是一片混沌。会这样想象是必然的，前任对于根源的形容是它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是所有问题的答案，亦是所有问题的源泉；充盈着一切，又是不存在任何之物的虚无。是矛盾又合理的存在。
眼前的女孩是不是在概念上同样的存在呢，土御门忍不住这样思考到。
她想要得到答案，想要的不得了，为此已经陷入了几近丧失理智的程度，不，这么说并不正确。她不会失去理智，正是因为不会轻易的失去理智，她才能好好的待在这里，追寻着她期望的事物。
美琴不能简单的感受到普通人类的感情，无法理解爱或者恨，可是这并不是绝对的。
土御门的提问就是为了确认这一点。
如果美琴得到了爱，如果美琴学会了恨，如果美琴理解了快乐，如果美琴感到了心痛……
不需要太多，只需要达成其中一个条件即可。到了那个时候，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土御门想象不出来，他无比恐惧那样的未来诞生。
所以他做出了决定，远离美琴。或者说是让美琴离开他的世界，他所向往的那个世界里不需要她。
不过命运似乎并不打算那么简单就放过土御门。
“土御门，土御门？土御门！”
上条当麻不耐烦的叫声让土御门从遥远的回忆中穿越的了回来。他眨巴眼睛，思考了数秒，才想起自己在做的事情。
他正在给当麻提供可能会出现在展品争夺战上对手的资料，自己似乎在讲到御坂美琴的时候失神想起了往事。
“哈哈，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喵，阿上不擅长学习一类的事吧喵。”
骗过当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且即便被他看破了，他也不会深究。
“你好像在不经意间把我贬低了啊。”
当麻不满的说道，但是身体不受控制的放松了下来，端起手边从冰箱中拿出许久凉意失去大半的罐装饮料，大口的喝着。
“我讲解的内容阿上你理解的怎么样了？”
大概后边的内容自己都是在无意识说的，土御门不确认自己是不是疏漏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擅长结界和陷阱的天才魔术师和能够将身边的东西随心改变形状的炼金系魔术师，我记住了。真是，只是为了一个可能存在的传说，至于这么拼命吗。”
当麻看向窗外略有些西斜的太阳，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和口中的那些魔术师在战场上相遇了，会有所不安是正常的。
无论交手多少次，他对那些魔术师的想法都没办法真正的理解，没有办法以他们的方式进行思考。
“是啊，值得那么努力吗。”
土御门也厌倦般的附和道，从冰箱中重新取出一罐饮料。
大概是听到了开冰箱的声音，当麻一口气喝光了手中的饮料。
“帮我也带一罐。”
“ok。”
土御门关上冰箱门，拿着两罐饮料坐回之前的位置上。
“还有呢？”
“嗯？”
“御坂美琴。”
“你不是说她不来了吗？”
“我只是说可能不来了。”
就算不记得自己具体是怎么说的，土御门也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说出那么绝对的答案。
现在的美琴和那个时候的她已经不一样了，土御门无法看透她来到学园都市以后的行动，虽然动用了让她出局的手段，但是并不能确认她真的会乖乖就范，毕竟她已经违反过命令了。
“她可是很危险的。”
土御门重新提醒当麻，将当麻卷进这次事件的人是他，即使是受任务所托，这一点也不会改变，他必须要尽可能的让当麻赢在情报上。
“你不是说她只是个一般的魔术师吗？天才魔术师才更难对付吧。”
当麻指出土御门情报中的矛盾，一副不信任的神情，应该是在真心考虑土御门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土御门推了推薄片眼镜，掩盖自己略微受伤的眼神。
“作为魔术师，那孩子确实只能算是二流，但是作为杀手，她可是一等一的。精通魔术的杀手可是相当棘手的。”
土御门不知不觉说起了严肃的话语，意识又开始向着和美琴一起的那个时间段飘动。
如果那个时候他主动为女孩的灵魂注入内容的话，现在是不是会改变什么。
也许现在也不迟。
“阿上，你是在为什么而战斗呢？”
土御门顺势问出了美琴会提问的问题。
“嗯？”当麻没有感受到土御门神情的变化，他没有认真的思考：“还不是因为你给我拉进来的，说有什么魔术师会抢夺展品，然后那东西落在他们手里可能会很不妙之类的。”
当麻的回答自然不是土御门想要的，不过倒是为他寻找到了突破点，不是非得问一个抽象的问题不可，具体的提问才更好回答。
“阿上你也不是必须要参加这场战斗不可不是吗？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拒绝我呢？”
又多久没看过土御门这般正经了呢，当麻的思绪中掺入了几个片段，似乎这个男人一正经起来，就有不幸的事情要发生。
“发生了什么吗？嘛，算了，反正你也不会那么诚实的告诉我。”
当麻不想为难土御门，他有他想要守护的人，当麻理解那种心情，所以他无法逼问下去。
“或许是我不想看到有人受伤，所以没能够拒绝吧。”
这是真实，还是虚假呢？
当麻对自己说出的答案出现了一丝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