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档案/空崎日奈/同人文】星海，再逢，那仲夏夜的Last Dance！（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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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四张包装精致的旅行票券倒扣在桌上后，你捂着发黑发胀的双眼，像滩烂泥似地趴在了长桌上。
格赫娜的某间办公室，三天前，除日奈之外的三名风纪委员会高层，刚否决掉了你的第十六个提议。
“专偷女性内衣裤的变态作案团伙目前正潜伏在度假村里伺机而动，难道这种借口也不行吗......”
“真是的，老师你能不能认真想想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委员长出动到几千公里外的地方，那不是更容易被发现不对劲吗！而且说真的，你是不是又把脑海那些肮脏想法脱口而出了啊，你这个变态老师！”
银发、扎着双马尾的褐色皮肤少女，在听到你嘴里挤出的哀怨话语后，马上一拍桌子用强烈的态度驳回了你的想法。银镜伊织，作为风纪委员会的突击队长，她平日无论是行动还是口头上，总是保持着绝不饶人的状态。
“伊织，你喊太大声了。”坐在左侧的千夏赶紧冲伊织比划了噤声的手势，“万魔殿那边今天还有值班的人，如果让她们听见我们商量的话题并打小报告的话，真琴那家伙肯定又会来找茬的。”
“不过，伊织说的也没错，虽然我们确实很感激老师自掏腰包请客旅行，希望日奈委员长能在假日多歇息的良苦用心我们也都比其他人要更理解。只不过......”
行政官亚子已经是第六次翻阅着近两年各项事件的卷宗，她的眉头几乎快要拧在一起——这半年多里发生的数百起事件已被她筛查了一遍又一遍，可能够作为外出诱因的事件，直到现在仍没法敲定下几个相对靠谱的备选项。
“就目前来看，在格赫娜的直辖范围内，上次与变态团伙有关的案件都已经是一年半前的事情，而且六个犯罪嫌疑者在摸进住宅区的时候，就被本校学生给制服了。”
亚子点了点卷宗边附着的照片，你猛掐了下太阳穴，在视线勉强对焦后才探向她所指的方向。
那被打得鼻青脸肿，近乎看不清原本是啥长相的惨像，真的是普通学生正当防卫的结果吗？你不禁对此打了个寒颤。
“只以威胁度来说的话，委员长估计一听就能察觉到猫腻。所以抱歉啦老师，这个提案我们也只好pass掉了。”
“没事，本来就是脑袋不清晰然后随便蹦出来的想法......”
你今天哈欠连天，为了能凑齐四张限时发放的旅票，你愣是跟着Luis一同守在了电脑前折腾到了清晨五点半，现在你哪怕去卫生间洗了好几次的脸，可还是觉得眼睛所能触及的世界任意一角，似乎都在摇晃与闪烁着重影。
“那个......老师你还好吧？我刚刚，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对，对不起......”
“你黑眼圈好重，老师，还是不要再硬撑下去了。”
“老师你要不然到保健室躺一会吧，日奈委员长的旅行方案我们三个再琢磨下，还是能想出办法的。”
伊织看向你那副精神涣散的模样，刚刚还强势的语气瞬间因为心疼而蔫了下来；而千夏和亚子也赶忙过来想把你搀起来，但却被你轻轻地推开。
“我没事，谢谢，现在找个能让日奈安心歇息到旅程结束的理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像敲椰子一样地扣击着自己的脑袋，“不能让日奈的情绪过于紧绷然后影响休假的效果，也不能设定个危机等级过低的小喽啰，同时我们也不能打着万魔殿找茬的旗号像上次那样用训练作为幌子......真琴好像从假期的第一天，就不在校内了对吧？”
“嗯......事实上，她不仅第一天就完全撂了担子，把一堆莫名其妙的事务直接丢给了日奈委员长......而且几乎每个早晨的时候，日奈委员长和我们三个，都会收到像这样的电话。
“我特地把其中一条录下来了......老师，你确定要听吗？”
“亚子你播放一下吧......我想听听看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说了什么。”
“嗯，好。”
亚子摁下了手机的播放键，首当其冲的便是真琴像特摄电影里怪兽般极为刺耳尖锐的笑声，那副和往常一样狂放与目中无人的话语声紧随其后，开始在这间会议室中炸开：
“桀桀桀桀————！！！！风纪委员会的庸才们，是不是还在为那些无聊的工作苦恼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衬托那光耀如我的美好假日，你们这群无趣的苦役就应该继续埋头苦干直到假日结束啊！桀桀桀——！！”
录音的时间只有十几秒，这跋扈的话语声让你感觉脑门似乎也跟着涨大了几分，你无言地把手机推回到亚子的座位上，脸色也随着情绪沉淀了下来。
“真的是太过分了，明明她......老，老师，你还好吗？你的表情，看起来好恐怖......”
“简直就跟正义实现部的鹤城同学战斗时候一样的表情......”
熬夜的“仙气”再加上烦躁的情绪，你的拳头已经握出了青筋，整个人的头顶笼罩着一股压迫感极强的黑气，因低垂而显现出眼白的双目，此刻你看起来就像从坟里边爬出的丧尸之主，好似振臂一呼，就会有同样腐朽的扈从破土而出。
“份内之事不完成也就算了，结果还对替自己善后的同学干这种无聊的事情，真是个超级离谱的家伙啊......”
你打着摆子猛地站了起来，一米八几的躯体站起来就像一座正在地震的山，你有相当多想指责的话涌到喉咙，可在你看向同样与你面面相觑的三个女孩时，你终究也只是吐出了一口浊气，抿了抿自己缺水开裂的嘴唇后，决定把话题重新拽回到正轨上。
“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你咧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在真正的问题解决前，任何不相关的话题都会浪费宝贵的时间。
“没事的啦，老师......”千夏也有些尴尬地赔笑道，“最起码你还是坚持站在我们这边的。”
“受不了了，一想到这样不负责的家伙是我们学校的顶层我就想哭......”
“还是继续谈今天的议题吧，伊织。大家还有什么点子都说出来吧？我们目前的进展还是0啊。”
亚子打断了伊织的抱怨，她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却也把那跟字典一样厚实的案宗推到了一边——印刷过小的文字，让她也觉得有些视觉疲劳起来。
“要不......老师你就像竹筒子倒豆那样，把自己的想法全部给委员长摊牌吧！”伊织有些急眼地说道，“与其像之前亚子那样绞尽脑汁地策划不安定的四小时歇息作战，我觉得如果是笨蛋老师亲自去邀请的话，委员长答应的可能性说不定还更高呢！”
“但是这次旅行的大前提是我没法去，你们之前也跟我说过，如果我没跟住的话，那你们三个就算一同架住日奈，她也会在几小时内突然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如果这样的话，那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你满脸黑线地嘀咕了一句，别人的假期用天和星期计量，而日奈的假期却往往只能用小时乃至分钟作为单位。
“况且，向来都只有老师休假而日奈委员长还在工作的情况，按照她的个性，如果没有日奈委员长必须出动的借口而且知道老师现在还在忙工作，那肯定说什么也不肯去吧？”
“知我者，亚子也。”你赞同了亚子的补充说明，“没办法，谁让山海经每次都是放假最晚，开学又最早的学校......这几天光是批阅那些开学准备相关的文件，我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不过，这也算切身体会到日奈平日的工作强度......”
“哎......偏偏度假就差这关最麻烦。明明近期最夸张的事件，也就只有居民区那有些暴走族举行飙车大赛，然后扰民的问题......可那也都是四天前的事情了啊。”
千夏也把手里的自动铅笔一抛，她的笔记本上全是刚刚被划掉的理由备案。
“毕竟最近白天这三四十度的室外气温，也不会有哪个缺心眼的笨蛋会挑着这么热的时候搞破坏吧？”
伊织吐槽了一句，然后四个人又都选择了沉默；蝉在叫，人坏掉，这次的讨论又一次陷入了死局，聒噪的虫鸣冲击着你的耳膜，帮你维持着所剩不多的理智。
房间内，秒针发出了沉闷的转动声，你逐渐游离的思考开始在神经元中漫游，你不自觉地把手揣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却忽然摸到了类似纸团一样的东西。
难道裤子口袋里还有之前没掏出来的吃饭钱？你立马提起了些精神，迫不及待地摊开并拿到眼前时，但现实却给了你一个响亮的脑瓜蹦——那只是一张几个月前就过期的电影票券，上边具体放映的时间已经因票据之前被扔进洗衣机而搅得模糊不清，能依稀看见的，就只有那部电影的名字。
“这好像是......我上次和日奈一起去看的......”
你把那皱巴巴的票据放到桌上，而其余三个少女也跟着将注意转向那团未被你处理掉的废纸。
“老师，这是什么？”
亚子问道。
“几个月前我跟日奈一起去看的午夜场电影的票根......那应该是我和她今年内唯一去看的电影了。”
你努力把回忆对焦向那个夜晚——那还真是部奇烂无比的低成本电影，不仅演员表情浮夸，特效假得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而且台词也愚蠢到让人一看就发笑的程度，在脑子发蒙的地看完这部时长两小时的玩意后，你愣是没搞明白为什么这种影片还能斩获那么高的票房。
“凯撒集团出品......能拍出这种烂片出来，估计也是拿来洗钱的吧？”
是啊，现实就是这么荒谬，离谱的东西反而能吸引更多人的眼球，而许多剧情严丝合缝、一本正经的故事却往往会在院校接连爆冷，因为严肃向的东西反而会迎来更多所谓影评家们的挑刺。
真是搞不懂这世道，你望着天花板，思维又进入到类似全息碎片化的状态。
越荒谬的事情反而接受的人越多......
越认真去想的，反而会更容易被发现其中的错误.......
荒谬......认真......
你像个发条拧得过度的人偶关节重复念叨着几个词汇。
难道......真要剑走偏锋吗......
你死死盯着那张票据上唯一剩下的电影名称，一个并不算成熟的想法，开始穿破你身体的重重阻隔，在脑海的边缘，你突然感觉貌似听见了有什么东西，纵身跃入脑海的声音。
既然没办法了......那就试试看吧......
.......
“所以最后，我采用的就是这么一套方案，你有在听吗？”
通讯另一边已经静默了大致一分钟，在你没底气地说完这次计划的全部后，Luis那儿仍然只有测试麦克风效果的音乐在播放着。
“你猜怎么样？我很庆幸自己不是个会喝咖啡的人类，否则在我听完你的计划后，真的会把咖啡喷到麦克风上。”
短短一句话，Luis那大叔一样的腔调就夹杂着好几声的叹息，仿佛一个在听疯子讲述甲壳虫和脚丫子究竟有何不同的听众。
“果然，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
你对Luis的反应也并不算意外，因为真当自己去复盘这个计划的时候，连你都想撬开自己脑门看看，里边到底是脑浆，还是故乡那儿春节时用来贴对联的米糊。
“对此我有两个评价，一好一坏，按照你的个性，我先说坏的那一个吧。”Luis开始点评起来，“坏的评价就是，我觉得脑袋不清醒的家伙才会去相信你胡乱编造的那些东西，哪怕我看你那天大动干戈地准备了很多东西。”
“至于好的一面嘛......我觉得你们碳基类生物在恋爱的时候，脑袋肯定也会陷进迷糊的状态。所以反推一下，可能就是因为她真的对你保持无条件的信任，同样把你放在心里真正的第一位，所以才会犯浑然后去相信那么荒唐的度假借口吧。”
“我总觉得你们快要修成正果了。”Luis用一个不痛不痒的笑话总结。
“一个机器人跟我说教这些，总感觉怪怪的。”对方那副头头是道的态度让你有些不快，你开始收拾起桌上那堆杂乱的文件，“你的制作者，真的有往你的电路板刻上过这些内容吗？”
“用人类的俗语来说，这可能叫做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又或者像你以前聊天时说的那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另一边又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电子合成笑声，“你的心跳明显加快了，每次提到那个女孩都这样，当初把我救出地牢的英雄原来是个纯情种吗？”
“......别像个变态一样去听些不该听的东西，你这家伙。”
你承认自己有些急了，除了拔高的心率外，你现在的耳框也因充血染上了红。
“今晚还是聊到这吧，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你故意拿着纸质材料发出刷刷的挥舞声，“你今晚的节目不做了吗？”
“怎么可能，今天可是七夕节特别节目，我还想看看今晚的匿名表白环节里，究竟会有几个学生会提到你，万人所爱的老师。”
“要我帮你复印其中几份，然后带回去猜猜看究竟是谁写的吗？”
“不用了！”
无聊的对话你觉得也到了中止的时候，你冲着通讯器翻了个白眼然后不愉快地掐掉了电话；你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冲着寂静的走廊鼓了两下掌，漆黑的前方立马为你奉上了明澈的灯光，恍惚之间，你感觉那些映在疲乏瞳孔里的光斑，在不经意间，逐渐交织成了一个矮小黑色的身影，好似那个人已在那等候多时；可在你下意识摇晃两下脑袋后，却发现走廊的另一头并没有谁在那儿。
“真是的......”
你的眼神掠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无论用落寞还是难过来形容，似乎都不算准确。
“我什么时候......”
......
“也会对这种节日感伤起来了......”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