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亚拉老师的文章】230725—— 通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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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了台电话。在亚马逊花了2000日元入手的。连好电话线的话好像能正常使用,然而,因为通话很可怕,我只是作为摆设放在桌子上。

kraftwork甚至会把计算器也当作乐器。仅仅是按下按键就发出的哔哔哔的电子音,也能成为音乐。这么一想,我算是买了件乐器。但这也是谎言。因为这台电话什么都没接,所以按了也不会有声音。只是装饰而已。不管按什么,怎么按,也联系不上任何人。不能通话的电话还有价值吗?
但并非如此。因为联系不上也没关系。这台电话,可以随时拿起它的听筒,随意按下它的按键。当然,因为不存在通话对象,所以说什么都是自由的。平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抱怨和秘密也可以随便说。即使再怎么喋喋不休地说同样的话,也不会有人生气。只有蝴蝶的标本知道我对着没有连线的电话喋喋不休的可怕样子。

这么做非常有趣。暂时也不会厌倦。和别人说话。被莫名其妙地吹捧也好,被期待也好,被谩骂也好,工作上的事务性联系也好,都让人厌烦。很想安静一下。但却又想和别人说话。那种梦想是无法实现的。发自内心的话,无论对什么人都不能说。如果认为是“真心话”而说出来的话,那就确定是真心话了。所谓秘则成花。一个人的心事,另一个人永远不可能理解。
所以,就只能和自己说话。因为所谓自己是,就是自己,所以自己说的话自己会认真地倾听,但无奈的是,因为是自己,所以也不能否认有奉承的地方。我明白我只是满足于自己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而已。只是沉醉于“对话般的实感”,实际上根本看不到他人。对于对方的提问,我只会认为这是一种不断摸索模式的游戏,想知道如何回答才能获得更高的分数。所以,即使自己和自己通话,也依然很拘谨。双方都认为“现在还不至于暴露内心世界”,仿佛在营造出“关系还算不错”的气氛,然后展开些无所谓的话题。
就连“好像有某种程度关系的对话”,也不过是我这个只有自己明白自己的人,所创造出来的处世模式之一,说到底,我还是害怕他人。因此,每次拿起听筒,就会因为没有连接到任何地方而感到安心。永远是自言自语。如同婴儿用玩具玩“电话游戏”一般。甚至在网络上也会产生“电话游戏”延伸的错觉。“我是一只手拿着计算器的音乐家”,是句很棒的句子。这是追随techno趋势的kraftwork的结论,也是极意。演奏音乐,用计算器就可以了。那么我也可以单手拿着没有接通的听筒进行“演说”吧。就算没有人在听。只不过是智能手机不知何时取代了听筒而已。这个世界太奇怪了。大家都不会去认真地思考“善”。根据时间和场合的不同,甚至会去利用些自己都素未谋面的伦理和道德。用连自己都不会去相信的神秘尺度去衡量他人。听到了吗?错的是你们。最好现在就冥想一下比较好哦。不是去想社会怎样劳动怎样。世事无常什么的……明白了吗?嘟——嘟——。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最好一辈子都是空号哦,笨蛋。都是因为连上了电话线,脑子才会变得不正常。把没有接通的听筒贴在耳朵上才会正常些。我就是这么说的哦。对着自己、对着话筒,对着手机。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