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机四伏(16)狗血ooc,冷硬强势叽,柔弱人妻羡,重生,双洁,不虐,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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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段时日,云音歌时不时约魏婴出来品茶赏花,偶尔雨天,她还在烟雨小筑的亭廊下练舞,顺便请魏婴欣赏。魏婴不得不承认,云表妹的舞姿绝非常人可比,难怪以后即使云家败落,也能“一舞索人魂”,做了权贵新宠。
可看着那翩翩起舞的裙摆,妖娆动人的腰肢,魏婴却眼一红,差点捏碎了杯子。他最不喜有人占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
前世大赵乱象迭起,百姓朝不保夕。他和阿月被蓝忘机救回水定,也算抢回了两条小命。之后他俩为了报恩也是为了出力,便自请进军营——阿月腿虽跛了,武力却不算差,又有一股不怕死的韧劲,被白术看重举荐了上去;可魏婴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坤泽,又因逃离蓝府后必须靠调香存活,没有太高天赋、仅靠坤父留下的香方又没有长辈指点只凭自己横冲直撞的结果,便是被香毒侵身,大半脸上布满了好些大小粗细不一的黑痕,狰狞恐怖,未免吓着人,只能整日蒙着脸。
这样打扮古怪又毫无出众能力的坤泽,实在不适合呆在大都是乾元中庸的军营里,虽说蓝忘机治军严明,未曾出现什么骚扰伤害坤泽之事。魏婴也知难,本要放弃,不给别人添乱,打算着即便不能进军营出力,能跟在军队后便好了。可阿月却说不能带他就都不去了,再想其他法子报恩便是。大概是真舍不得阿月这颗好苗——既是有武功傍身的坤身,又肯吃苦,还有几年走南闯北的经历,实在太适合放在伤兵营。上头权衡之下两人都被塞进了军医帐,主要负责照顾伤兵。
阿月凭借那身本事很快成了小管事,还有资格陪兽医去时不时照顾军马。
魏婴则磕磕绊绊听着军医安排,好歹跑腿熬药、照看伤兵是能做的。他脾气好又积极,说话做事自有一番条理。不管那些伤兵脾气如何暴躁,情绪如何不稳,他都耐心看顾,虽说整日蒙着头脸让人奇怪,但在这挣扎生死的地界,又都什么都不觉奇怪了。
久了,大家都猜这个小郎君既懂诗书又会用现有且不多的药材调些安宁香,定是个出身高贵世家的小公子。但会流落乱地,又不敢真容示人,怕也遭遇了不少苦难。军营的大多数人是平民百姓,都很单纯热心,谁也不多问什么,不想伤了别人痛处。但他们很喜欢这个乐观爱笑,还会在闲暇之余为伤兵写家书的小药童。
两人就这样在军营里安稳了下来。
虽是进了蓝忘机的军营,魏婴却没再见过蓝忘机。他还曾与阿月一起自嘲,说什么想报恩,恩人影儿都见不到呢。可是蓝忘机的各种事迹,军中用兵、军外生活等等正经不正经的他俩是真没少听。
魏婴在伤兵营待久了,耳边都是伤兵们无聊时谈的什么“蓝将军身先士卒”、“蓝将军用兵如神”,“蓝将军洁身自好”……林林总总,让魏婴对那个在蓝府众人口中“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蓝二爷”有了新的认识。
静下心来的时候,他会暗想:自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在魏家教养下和魏夫人的哄骗里浑浑噩噩过日子久了,早已分不出好赖,那时把蓝曦臣当作了可以依靠的大丈夫,不料只是个自私懦弱又趋利避害的伪君子,自己无知无畏坏了魏夫人计划,本以为是选对了依靠,却换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跪经和训诫;而蓝二公子在蓝府对他贯来冷颜冷眼,对蓝老爷魏夫人等长辈说话也是不留情面,行走做事皆冷煞十足,他便也信了他人口传的恶言,对他这‘冷心冷肺不识好歹’的‘不孝子弟’避之不及。再回想那些事与人,当真可笑至极!辨人善恶良莠,真不能只看言语表面,而是要看行为人心。蓝二爷面冷心却热、敢作也敢为,在蓝府时对魏夫人和蓝曦臣等人不苟言笑,从不掩饰那份鄙夷不屑,厌恶便是厌恶,绝不伪装,这才是坦荡荡的君子啊!
那短短几月的军旅生涯,魏婴对蓝忘机了解得越多,便越崇敬佩服。那些在蓝府里,被蓝二爷甩过的冷眼、交错而过的无视早就湮灭无踪。
魏婴还记得那一天,他正在伤兵营里抽空调香,本只是蓝将军带兵迎接友军的喜事,却是救了一群豺狼。刚击退狄兵,身后友军却反手插刀……白果和大半亲兵战死,白术侥幸捡回一条命却断了一臂,蓝忘机……身中数箭、满身是血被抬了回来。
因伤兵太多,魏婴被紧急传唤去帮忙。蓝忘机伤势过重,信香崩溃无法控制,其他乾元无法靠近,中庸军医又根本不够。魏婴匆匆取了药箱往主帐火急火燎地冲去。那两日救治,魏婴至今不敢细想。他不是没见过血,但他第一次见熟悉的人身上流出那么多血,挖出数个倒刺的箭头,血窟窿怎么堵都堵不住……浓浓烈酒味信香霸道流窜,魏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坤香,跪在床边帮手时,腿脚都控制不住地发软轻颤。
好在他浑身大汗、心神紧绷地熬了过来,蓝忘机也挺过了生死关。之后魏婴便被拨到了主帐,专门照看暂时无法行动自如的蓝忘机。他又发现蓝忘机那股臭脾气还是没变。这位威势愈浓的蓝将军特爱面子,不爱喝苦药,但他不漏分毫,每次魏婴把药端过去,他都冷冷一句“放着”,主帐军事机密太多,魏婴不好多留,只能小声留下一句“请您趁热喝”,再出去远远侯着,过个一刻钟方进去取空碗。
那药一日三顿,几日下来给人换药伤口仍不见好。军医纳闷,不停琢磨是哪味用错了药量。魏婴仔细,闻帐里总觉多了一股药味,出其不意抓了一个正着——某人竟是喝半碗倒半碗。被抓了蓝将军也丝毫不怵,还敢威胁魏婴:小东西,你敢说出去,本将军便把你赶出军营!
魏婴沉默地出去,又熬了一碗药放在蓝忘机面前:请将军为了那些英魂、为了仍惦记您伤势的将士们,趁热喝药。
蓝忘机冷冷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苦汁,又抬眼冷冷瞪着只露出一双明亮眼睛的魏婴,那双一望到底的眼里没有丝毫紧张恐惧,唯有赤诚的关心。蓝忘机约摸是不愿多闻那股苦药的臭味,端着碗一饮而尽:滚吧。
魏婴从怀里慢慢取出包得极好的糖果块儿,打开放在桌子上,便取了碗走了。晚上再去送药,蓝忘机没再躲,当着停步不走的魏婴的面,一口喝完了还倒转碗给他看,以示不满。
魏婴知道白果白术的事,甚为痛惜。阿月也沉默许多,日日会抽出时间去看白术,魏婴走不开,还托她送了自己调出来有助安眠的凝神香。蓝忘机本就性情冷漠,经此一事,更是添了强势多疑。此次满心期待换来的却是重重一击,那叛军温晁带着残存兵力逃出了宏关,不知所踪。蓝忘机掌兵以来,狼骑从未吃过如此大亏,军营里一片沉重惨淡。
蓝忘机伤好些后,立即下令在全营举办一场格斗赛。全程亲自坐镇,取前五十编进亲兵营。军营上下为了此事,很快都抖擞了精神。
营所随处可见互相切磋比斗的士兵,他们都在为那场格斗赛做准备。魏婴也偷偷寻阿月学了几招,虽知不可能被选上。可防患于未然,若以后遇到险境,也有些还手之力。
只那日躲起来偷练时,被蓝忘机蓝大将军无意瞧见,魏婴自此走进了水深火热——蓝将军先是嘲笑他腰间无力,手软脚软,又只一招把他溜了个晕头转向,趴在地上像个小乌龟,最后看他蔫头耷脑爬起来,许是起了恻隐之心,决定亲自教他一些防身术。次日开始……被丝毫不放水还甚为冷酷的蓝将军训了个日日手痛脚痛全身都痛。不过效果极好,不出半月,便能与阿月对上几招了。
随着林家派人过来,蓝忘机开始忙了。而他受伤一事终是传到了云伯爷耳朵里,于是军营里又来了好一些生人,其中一道白色丽影便是云家表姑娘了。
这位云表妹常打扮得花枝招展来给蓝忘机送汤送水。他远远看着既酸又羡,一个人躲着抹泪花时,方恍然大悟自己是对蓝二公子、曾经的小叔子,动了痴心有了妄想……可妄想终归还是妄想,无法成真,只能默默为他祝福。或许那位肯舍弃了脸面,在军营里大胆关心蓝将军的表姑娘便是他的良缘吧!
魏婴某日抱着药材路过,又突然听到云姑娘哭着求蓝忘机放她离开,她言语间暗怨蓝忘机冷情,不贴心不温柔,如今只盼能‘与相爱之人白首’……魏婴气得差点冲出去:还不是借着蓝将军东风才能上位,他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也是给了她最大庇佑,怎么到了她口里,却得不了什么好!
看着跳完舞后用帕子擦汗的云表妹,魏婴暗自沉吟:貌似不久后,某位权贵会路过烟城,若有机会能让他俩早日和美……郎情妾意,岂不美哉?
魏婴赴约更殷勤了些,每次必带手礼过去,都是些极难得、非随意可得的东西,他若是要讨人欢心,那嘴便似抹了香蜜。好言好物,很快便把云音歌哄得身心愉悦,自得不已。
府里上下都知这魏氏十分受宠,无论是天南海北哪地的玩意儿,表少爷都肯舍重金为他取了来。之前府里先传表少爷大方送了商道,府里主子们俱是笑脸相迎;后来又因表少爷一直未走,还日日早出晚归,大家都说怕是在借着云府势力寻出路,已然引来许多非议……可看魏氏做派,毫无怯懦,反而常有‘反客为主’之举,一会儿嫌弃竹里馆摆设不符合他心意,一通全换,都是时新物件儿;一会儿说厨房里菜色不合口味……府里主子们没说什么,云伯爷却特地让大夫人在竹里馆拨了个小厨房。大家伙儿都道魏氏子怕不止那花容能勾郎君心弦,手段也是不差的,不然不能哄了家主欢心,又得了小姐笑脸。
一日,蓝忘机外出回来,分送了每院一小盘荔枝。这可真正引起了众人好奇:这表少爷到底走通了哪路门神,竟是连这等好物都能得来?
云二夫人尝了一颗荔枝,取来湿巾擦干净手:音儿,看来忘机身后真有新靠山,还不小。你可别再犯倔,过了这地儿就没这店了!
云音歌抿着荔枝肉,挡着嘴吐掉核:母亲,可湛表哥那么宠爱魏婴,我嫁了……怕也争不过他……
“傻孩子,一个妾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