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冈特政委小说《第一与唯一》翻译 第六部分

八

死城朝着坦尼斯战线倾泻着死亡。激光枪火力与神秘的电磁武器火力交织成一道风暴。空气也因敌军使用的投掷武器而颤动着并发出嗡嗡声。一种飞得很慢，肉眼可见其飞行轨迹的倒钩状子弹就如同黄蜂的毒针一样蛰着士兵们。当子弹碰到肉体时，就会引发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烈爆炸。科贝克看到一些士兵被这些子弹炸成了碎片。

还有不少人被子弹击碎的石块或是金属碎片击伤。

一个倒钩状子弹落入了科贝克所处的散兵坑外的一片草皮里，失去了其杀伤力。上校迅速的用他的尖刀将其铲起来，仔细看着它——这是一个有着朝前伸着的尖角的球茎状钝金属片，外面包裹着层层如剃刀般尖利的合金。在子弹的底部，残留着烧焦的玻璃材质的弹药筒残片，这正是其推进力的来源。科贝克认为，这子弹是从简单的管状发射器发射出来的，推进物爆炸后将玻璃击碎。他的一只手抓着潜行斗篷的一角，小心翼翼的翻动着这个子弹。这既邪恶又高明的设计——子弹上的层层包裹着的合金叶片——的目的正是用来在令弹片更容易粉碎。当它撞上坚硬的表面后，就会爆炸产生一大片碎弹片，而当其穿透了组织，撞上了骨头之后，则又会产生无比严重的创伤。叶片也带着轻微的螺旋，这说明在发射时，发射管内的来复线令子弹旋转。科贝克觉得自己从未看过如此野蛮，狡猾，扭曲的为人们带去痛苦与死亡的武器了。

烈焰风暴冲过了他的头顶，科贝克叹了口气。政委的渗透小队到现在还没传来消息。但是科贝克对冈特的秘密行程的内情有所了解，这缓解了他对目前白热化战事的恐惧。

科贝克联系了他所指挥的排的指挥官，命令他们带着士兵们沿着城市边沿前进，尽可能的逼近敌人，目前，他们已经遭遇了一支有着大约两千把激光枪和重型武器的敌军部队。虽然城市外围的雕刻有神龛的表面在猛烈的火力打击下已经破碎倒塌了，但是敌军反击的火力并未因此减弱。

列兵马汉，科贝克自己所指挥的排的通讯军官，在科贝克身边卧倒，不停朝着他背着的通讯器的讲话器里说着什么，并不断记录并处理各个作战部队的战地报告。

马汉突然转过身来，抓着上校的袖口，让他更靠近一点，然后将耳机贴在他耳朵上。

“……是死亡陷阱，那些塔是死亡陷阱！”科贝克听到了这段话。

他突然盯着正在数据板上做记录的马汉。

“圣迹目标三那里已经溃不成军了。”马汉一边阴沉的说道，一边突突突地敲着听筒上的键盘，将数据传递出去。“森达克死了，妈/的，好像所有人都死了。德拉维尔下达了全部撤退的命令。那些塔——”科贝克抓起数据板，看着马汉记录下的一行行从最高指挥部传来的数据。屏幕上有一个森达克最后传来的闪烁而模糊的图片，他看到图片里的塔突然活了，出现了一道道极具毁灭性的防御网。他看到敌军突然出现在了塔的顶端。

直觉让他环顾着他们四周的塔。如果图片里的事情要在这里发生的话，那么他们也将面临相似的命运。

而就在他想到解决办法之前，一阵充斥着噪音与骚乱的呼叫声响彻了整个通信频道。在圣迹目标二处，石塔同样活了过来。虽然塔兰汀元帅已经收到了足够多的关于这石塔的警告了，但是他的部队仍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虽然现在科贝克的部队还没遭遇太大的伤亡，但是他们的攻势被敌军阻挡了。

“我草。”科贝克咂嘴道，空气都好像因他的咒骂而升温了。他按下了通信珠的按钮，向部队传达了命令。

“所有的在石塔周围二十米的幽灵们注意了！用任何能使用的武器弹药摧毁这些塔。看在你们亲爱战友的份上，赶紧摧毁这些塔。

通信频道传来断断续续的回应声，科贝克不得不提高嗓音，让所有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命令“赶紧的，你们这群蠢/货”。   

两百米外，在山上的一个斜坡上，瓦尔军士的排以最快的速度，用他们手上的火箭筒将最近的两座塔炸成了一片冒着火焰的碎片。弗洛尔和勒罗德的排也立刻按照科贝克的命令行事。

科雷尔的排附近的七座左右的塔走炸碎了。他的排负责战线后方的防御，用导弹发射器炸碎了斜坡下面的塔。空气中弥漫着破碎的蕨菜和石块碎片。

哈斯克军士的排在第一次交火时就丢失了所有的重型武器。他在通讯频道里报告说他正在命令自己的士兵靠近所在辖区的塔，用手榴弹和雷管炸掉那些塔。

科贝克身边的马汉正准备说些什么，但是某件事似乎让他停下了动作——他用自己的手抹了一把上嘴唇，突然发现手指上全是血。科贝克也感到鼻子流出一阵暖流，同样闻到了空气里弥散的令人作呕的金属味。

“哦……”他开始说道。

 马汉摇摇头，想要擦干血迹，但是鼻子仍然在不停的流血。突然，他因为耳机传来的一阵猛烈的静电噪音而惊的抖动着。他痛苦的躲避这噪音，大叫一声，猛的将耳机扯下来。

但是他的身子过于离开掩体了。一枚倒钩状子弹击中了他，突然，他离开掩体的头与肩膀部位炸的粉碎，甚至将腰部以上的身子都扯裂了，爆炸成了一片血雾。他背上背着的通讯器也因此爆炸了。

科贝克整个人都沐浴在血雨里，而且弹片也写着插进了他的肋骨——正是这颗倒钩子弹炸开了马汉的胸腔。

科贝克蜷缩着身子，大口喘着气。他感到一阵剧痛。破碎的金属叶片深深的插进了他的肋骨之间，而且他也能感到这弹片也撕碎了他的某处组织。汩汩的血流躺在了他身子下面的蕨菜上。

他忍受着剧痛，抬起头。刺痛着自己的空气与鼻血只意味着一件事。

圣迹目标这里的塔群已经启动了

本能的作用下，科贝克用自己满是血的手指撑着身子转过来，回过头看向战线。看来他的警告很及时。幽灵们已经摧毁了的塔的数量已经足够切断之间的连锁反应了。恶臭的白色能量从死城里冒出来，如同触手一般寻找通向塔的通道，但是最后发现其中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科贝克的命令已经摧毁了敌军阴险的王牌了。

而由于找不到通向塔的道路，这股死城发出的深不可测的能量摇摆着，然后如同煮沸的水一般倒灌回死城里。突然，这敌军的武器对死城表面造成了巨大的破坏——甚至比科贝克所指挥的团对其围攻一个月所造成的破坏还要大。

就在这无法无天的能量倒灌回城市之后，这片石质建筑瞬间爆炸倒塌了。花岗石爆炸成无数火球，碎片到处喷洒。石头大厦表面也如同冰川一样整体崩塌了，露出了石壁后面的粗糙石头表面。

而在坦尼斯战线上的哈斯克所指挥的排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的爆破行动只解决了一部分塔，但是能量网却展开了。这个排五十个人，包括多雷安·哈斯克自己在内的大部分的都被这能量网点燃了。

但是哈斯克最终也复仇了，因为塔的能量点燃了他设置的弹药。整片斜坡在巨大的爆炸下崩塌了，破败的塔被炸成了一片片火焰，到处都是石头碎片和泥土。然而，塔群的反馈作用却更加猛烈。就在塔群被摧毁之后，能量网反过来吞噬了自己，然后侵入了死城，在山上又刻下了一道巨大的疤痕。

敌军就好像是受到了猛烈震撼，又或者是被重创了，其火力逐渐消失不见了。

科贝克在散兵坑底部转过身来，浸在自己和马汉的血里。他从野战医疗包里抽出一副绷带，将身体侧面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喝了三大口水，咽下了从医疗包里拿出来的一把镇痛药。然后他默默念着仁慈治愈的连祷（Litany for Merciful Healing）

他很清楚自己吃得比医嘱建议的要多得多。他的目光感到一阵眩晕，然后自己感到力量回来了，痛感也随之减轻。虽然他的肋骨和胸部仍因为剧痛而颤动，但是他觉得自己又有活力，足以继续作战了——虽然他知道带着如此重伤作战不过是一次大胆的谢幕表演而已。

包里现在还剩下八片药了。他将包装塞进口袋以备不时之需。他知道自己在一小时内就已经吃掉了一个星期的剂量，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他将会继续奋战，直到剧痛战胜了药效，令他失去作战能力为止。

他站起来，捡起激光枪，朝着通讯珠里发话了。

“科贝克呼叫所有坦尼斯幽灵们……现在，我们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