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之下』末日倒计时(二):次章
“呐，告诉我吧，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genocider。”黑衣男子痴疯般地问着愚蠢的问题。
“三个。”
“呵。”他嗤笑道，因为知晓了自己命运的终途总算要到来了。
三、二、一，反复确认着最终的名单，他还需要杀掉这些家伙，这样子才能回归虚无。
毕竟在失去一切之后，这就是他所想要的。
“你必须要在他们之间做出抉择。”
“你敢谋害mercy，我们便灭你一族!”
“很好....太好了....既然你是出自无奈才杀了R，那么我，稍稍生气一下毁个地球也不算什么吧。”
“住手.....我错了我错了，我的朋友们是无辜的，这个世界是无辜的!”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
脑海里又放映了一遍让他堕落至此的记忆，但他已经麻木了，甚至可以对此坦然一笑。
撕心裂肺的吼叫后便是死寂，作为全宇宙的唯一幸存者，Strange彻底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genocider，即为灭族者。
“哟，debug，我的任务完成了。”
Strange，现在应该称呼他为genocider，对着模糊的人影微笑着说道。
“只是灭掉一个差错传说而已，竟花费了你这么多的工夫么........你似乎是忘了什么。”
模糊人影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仿佛下一刻便要毁灭全宇宙似的。
“哈?啊哈哈，不好意思，看来我是忘了计算时间呢。”
但是genocider对他的威胁完全不感冒，甚至依旧保持着悠闲自在的神态。
“看来你需要些教训。”
模糊的人影按下了手旁的按钮，genocider只是看着，并没有去阻止，甚至笑容更加疯狂了。
砰!
genocider整个身体炸裂开来，黑色液体溅得到处都是，随即开始重组，在形成完整躯壳的一瞬间又爆炸得支离破碎，就这样子往往复复地来回了数十次。
(不错的濒死体验呢)
原本意图是惩戒的debug根本不知道genocider反而很享受，因为死亡是麻木的他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事情了。
“下次再犯的话，我将彻底抹除你，genocider。”
“求之不得。”
“........”
Debug罕见地沉默了，他才想起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何等扭曲的怪物。
“对了，你要的sans。”
genocider漫不经心地将一具骷髅丢在了地板上，这正是之前差错传说的那个sans。
“很好，那么下一步.....”
没有任何预兆，genocider突然冲了上来。
“什......”
令他吃惊的不是genocider的袭击，而是自己居然没有提前预知这一行为。
debug从未设想过这种情况，不如说全知的他怎么可能想到会发生出乎自己预料的事情。
结果就是，毫无防备。
“不可能，我明明给你编写了禁止攻击的代码，你是怎么......”
“很遗憾，你所谓的全知仅限于多元宇宙之内吧。”genocider甩了甩刀上的血迹，轻快地吹了声口哨，“嘛，虽然对我来说是早就注定的事实。”
“叛徒......”
Debug作为神明从未感受过这份痛楚，在掩住伤口后顺势躺倒在地，不发出吼声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看着和身旁骷髅一般倒地不起的昔日霸主，genocider不由得感到一阵滑稽，他很想要现在就了结挣扎着的Debug，不过可惜现在还不能。
“就算是看在往日的照顾吧，我不会亲自动手的，至于能否得救就看你的造化啦，我先走一步。”
genocider用手指甲轻轻在漆黑中一划，露出了血色的裂口，像是活过来的红色缝隙如同血盆大口张开，随即遁入其中。
这个招数连Debug的数据库里也没有丝毫踪迹。
随着最后一抹残光的消失，整个黑暗空间内只剩下了一具死尸和另一具快死的死尸。
“大意了，看来这家伙还在谋划其他事情。”
Debug勉强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吃力地坐到了自己的王座之上，只要几分钟便可以清除现在的无力，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开始思考眼前的现状。
“genocider叛逃了么，还是在彻底脱离我的控制的情况下，这怎么可能.....”
“啊啦啦，真是可怜啊。”
在genocider走后不久，清脆的声音从Debug的背后传来，可他却感不到一丝安宁，反而愈发紧张，“madness，你来这里干什么?”
在genocider偷袭之后，Debug虽然尚有足以碾压多元宇宙的力量，但那都是建立在能彻底恢复的基础上，可是madness恰巧能干扰数据，是他现在最不想遇见的人。
虽然他很想质问她是否是和genocider串通好的，但若是如此无异于火上浇油，madness扭曲程度不及genocider，但是单论疯狂甚至要超越之。
“没什么啊，只是想来看看七罪的进展而已。”
madness的一席话倒是令大脑混乱的Debug神智清醒了许多，他开始回忆起计划的进展。
“愤怒。”
“是叫No mercy!frisk对吧，收到了哦。”
“嫉妒。”
“StoryShift!chara，呜哇，好可怕。”
“暴食。”
“利维坦，呀~要收服多元宇宙级的怪物稍微有点辛苦呢。”
“懒惰。”
“sans，诶，不就躺在你脚下吗。”
“剩下的还有三个么......”Debug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寒意，但madness似乎没有察觉到。
“嗯.....贪婪、忧郁、傲慢，对吧?”
“.........”
很好，稍微恢复一点了。
Debug将手从伤口上挪开，血液开始回流。
“对了，plague待会儿要来，你怎么说?”
“......你们先在零空间呆着，我要出去办点事。”
没有等madness回话，Debug身形一糊，眨眼间离开了这里，而madness露出了诡异的笑。
“那么先再见了，老大。”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在认知到这一现实后，Strange开始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在差错传说毁灭了众人家园的是我。
那个害死了sans父亲的人是我。
差点杀死了四重审判的是我。
我........我..........
“孩子。”
苍老的声音从体内传来，是他能听懂的语言。
这是他第一次可以用形容词来概括这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什么?为何在我身体里?如果不打算回答这两个问题的话，就不要再打搅我了。”
Strange的声音冷漠且精疲力竭。
“..........”
体内是一阵躁动，但并不来自于心如死灰的Strange。
“好吧，也许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体内的声音如此说道，在原本映照他苍白脸庞的小溪上逐渐浮现出了一张骷髅般的脸。
“我是THE DEMON，所有Gaster的始祖，也同时是至高神的死敌，而我之所以附身于你，则是一场宿命。”
“宿.....命?”
他艰难地理解着这两个字的含义。
“一切将在真正的破晓之时来临之际揭晓，并不是我不想说，只是一切都还为时过早。”
THE DEMON深邃的双眼仰望着星空，似乎看到了宇宙之外的什么。
——终末纪元，虚无之地。
随着脚旁最后一颗灰尘的消散，过去曾能被称为多元宇宙的存在终究成为了虚无。
“连神明也不是永恒的么，守门人。”
黑衣人喃喃自语道，表情既不是崩溃的痛苦，亦不是错乱的狂笑，只是虚无，彻彻底底的虚无。
他独自漂浮在黑暗中，感受不到生命的消逝。
突然，在无垠的黑暗中，闪耀过一点亮光，他下意识地去触碰了它。
“这段记忆是........”
许久没有变过的脸上竟挤出了一丝褶皱，晶莹的水滴滑过下颚。
“原来，有希望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