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锐评折中主义与庸俗辩证法
“托洛茨基同志的错误,在于他没有充分地为康米学校这一点辩护。” 在12月30日的辩论中,布哈林说道: “季诺维也夫同志说功会是康米的学校,而托洛茨基说它是管理生产的行政技术机关。我看不出有任何逻辑上的根据,可以证明第一个论点不正确或第二个论点不正确,因为这两个论点都是对的,把这两个论点结合起来,也是对的。”(第48页) 在布哈林和他那—“派”或“派别”的提纲第 6 条里,也包含着同样的思想。“……一方面,它们功会〉是康米的学校……另一方面,它们又是——并且愈来意是———经济机关和整个过加真全机关的一个组成都分……(1 月16日《真理报》) 布哈林同志的基本理论错误正是在这里,正是用折中主义来偷换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这种折中主义在各种“时髦的”和范东的哲学体系的作家当中是特别流行的)。布哈林同志说到“逻辑上的”根据。从他的全部议论可以看出,他——可能是不自觉的——在这里所持的观点是形式逻辑或经院哲学逻辑的观点,而不是辩证逻辑或马克思主义逻辑的观点。我现在就从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说起来刚明这一点,这个例子是布哈林同志自己用过的。在12月30日的辩论中,他说: “同志们,对于这里发生的争论,也许在你们很多人当中会产生这样的印象。有两个人跑来互相质问,放在讲台上的玻璃杯是什么东西。第一个说:“这是一个玻璃圆筒,谁说不是,谁就应当受到诅咒。第二个说:‘玻璃杯是一个饮具,谁说不是,谁就应当受到诅咒。(第46页) 读者可以看到,布哈林想用这个比喻,向我通俗地说明片面性的害处。我接受这个说明,并且表示感谢,而为了用行动来证明我的感谢起见,我也来通俗地解释一下折中主义和辩证法的区别,以此作为答复。 玻璃杯既是一个玻璃圆筒,又是一个饮具,这是无可争辩的。可是一个玻璃杯不仅具有这两种属性、特质或方面,而且具有无限多的其他的属性、特质,方面以及同整个外界的相互关系和“中介”。玻璃杯是一个沉重的物体,它可以作为投掷的工具。玻璃杯可以用作镇纸,用作装捉到的蝴蝶的容器。玻璃杯还可以具有作为雕刻或绘画艺术品的价值。这些同杯子是不是适于喝东西,是不是用玻璃制成的,它的形状是不是圆筒形,或不完全是圆筒形等等,都是完全无关的。 其次,如果现在我需要把玻璃杯作为饮具使用,那么,我完全没有必要知道它的形状是否完全是圆筒形,它是不是真正用玻璃制成的,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底上不要有裂缝,在使用这个玻璃杯时不要伤了嘴唇,等等。如果我需要一个玻璃杯不是为了喝东西。而是为了一种使用任何玻璃圆简都可以的用途,那么,就是杯子底上有裂缝,甚至根本没有底等等,我也是可以用的。 形式逻辑——在中小学里只讲形式逻辑,在这些学校低年级里也应当只讲形式逻辑(但要作一些修改)———根据最普通的或最常见的事物,运用形式上的定义,并以此为限。如果同时运用两个或更多的不同的定义,把它们完全偶然地拼凑起来(既是玻璃圆筒,又是饮具),那么我们所得到的是一个仅仅指出事物的不同方面的折中主义的定义。 辩证逻辑则要求我们更进一步。要真正地认识事物,就必须把握住、研究清楚它的一切方面,一切联系和“中介”。我们永远也不会完全做到这一点,但是,全面性这一要求可以使我们防止犯错误和防止僵化。这是第一。第二,辩证逻辑要求从事物的发展,“自己运动”(象黑格尔有时所说的)、变化中来考察事物。就玻璃杯来说,这一点不能一下子就很清楚地看出来,但是玻璃杯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特别是玻璃杯的用途,它的使用,它同周围世界的联系,都是在变化着的。第三,必须把人的全部实践——作为真理的标准,也作为事物同人所需要它的那一点的联系的实际确定者——包括到事物的完整的“定义”中去。第四,辩证逻辑教导说,“没有抽象的真理,真理总是具体的”——已故的普列汉诺夫常常喜欢按照黑格尔的说法这样说。(我觉得在这里应当附带向年轻的党员指出一点:不研究——正是研究——普列汉诺夫所写的全部哲学著作,就不能成为一个自觉的,真正的共产主义者,因为这些著作是整个国际马克思主义文献中的优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