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否？（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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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预警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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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当然要留下了，这可是府里第一个孩子！”

杨九郎已经入了族谱，这个孩子健康落地，如果是个男孩儿定是张家的嫡长子，如果是个女孩儿也身份尊贵的嫡女，怎么能不留下呢？

“第一个……孩子？”

坐在椅子上的杨九郎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想象不到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正在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他更想象不到，原来刚刚张云雷的喜出望外，是因为自己怀孕了。

可是，张家的嫡长子，难道不是先琅月公子所出的那个夭折的那个孩子吗？怎么会是自己的？

杨九郎不解，却不敢去问。他怕从自己嘴里说出那两个字会惹怒张云雷，更会戳破自己还算安逸的日子。

可是他不知道，张云雷其实早就不在意他是否是当年走失的琅月，又或是一个仅仅和琅月长的很像的一个人。

从他摔碎那枚瓷片以后。

其实张云雷在这上面想了许久。

当年琅月走失，是因为没了刚出生的孩子，留下一封信让张云雷只当自己和那孩子一同去了，张云雷也为他们挂了白幡，置了灵堂牌位。

而如今机缘巧合让杨九郎出现在张云雷面前，张云雷不否认自己把他从琴楼里带回来，就是因为他长的太像琅月，背后的那朵睡莲更是像自己亲手刺在琅月身上的那朵。

可是他现在不是琅月，是一个实实在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杨九郎。

阿翁到琅月的牌位前哭过几遭，一是叹世事无常物是人非，二是恼张云雷喜新厌旧，早已把琅月抛之脑后。

张云雷常常见到他跪在祠堂外面，可每次也没说什么，望了望祠堂里琅月的牌位，只当他真的睡在那片湿冷的土里，渐渐化成灰。

他从小就爱慕琅月，这一爱就爱了将近二十年，夜深无人处，他也掩面落泪过，他的心比所有人都痛，他无数次愧疚自责于自己的背叛，心里那片属于琅月的土地，终究要付予别人了。

“对，第一个，孩子。”

张云雷跪在祠堂里，抱着琅月的牌位嚎啕大哭，这是他出生以来唯一失态的一次。

他忘不掉琅月的脸，更忘不掉自己二十来年的爱慕。可是那随着琅月的出走越来越淡，淡忘到张云雷自己都无法将它们具象。

当杨九郎出现的时候，张云雷的那一颗空洞的心实了。

他带着琅月没有的热情、稚嫩，还有府中最缺少的烟火气，一步一步将张云雷的心踏实、踏满。

也许是杨九郎点头答应跟他回家的时候，也许是他欢脱着夹肘花的时候，更可能是他主动伸手要自己抱他的时候……

张云雷知道，琅月对于自己，只能是那祠堂里的一块牌位了。

“阿翁，你去告诉府里的人，以后他们若是再有人敢怠慢九郎，别怪我不念旧情。”

张云雷这话是在告诫府里的下人，也是在劝告阿翁。

“还有膳房的饭菜要给九郎单做，药膳什么的要问过太医才行，屋里陈设摆件要挑最好的拿过去，衣服布料也要挑好的往憩月斋送……”

杨九郎愣愣的看着张云雷安排，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张云雷心里顶替了琅月的位置，是因为这个孩子吗？还是因为其它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想不明白，只是坐在那里搅着手指。

“憩月斋这个名字……”

就在杨九郎等着张云雷安排的时候，后者又惦记上了改匾额的事情，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来特别好的词。

“少爷……”

杨九郎拽了拽张云雷的衣角，后者连忙回身蹲在他面前，关切的问他怎么了。

“这名很好，九郎不想改。”

杨九郎知道那是张云雷对琅月的唯一念想了，所以他并不想让张云雷为了自己，把这块匾额也换掉。

“少爷对九郎好，九郎都知道。九郎也想对少爷好。”

杨九郎趴进张云雷怀里，似乎只有这个时候，张云雷才会完全属于他。

“可是九郎一无所有啊，不知道该怎么对少爷好……只有这一颗真心，还望少爷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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