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无神论》卷一 长久且无法消磨的哀伤 03
极明天住宅［Infinite Bright］ 与天堂的最高层同名/上位层次居住的云层之上的楼宇
嘟嘟嘟——嘟嘟嘟——
米尔布里焦急地等着电话接通。
嘎啦——
“喂？这里是征文出版社，编辑帕凡，有什么事……”
“我要诅咒你，希望你出门就被太阳暴晒，然后被巨魔当咖啡泡了喝掉。”
“这声音是……米尔布里总监！您教训的是，已经完全知错了！”
“你是知道她要这么做才推给我的吧？！”
“不知道啊，完全不知道啊！”
“好，要是你在撒谎，我就把你和内蒙沙虫的呕吐物混合在一起。”
“先等等，这就有点过分了，我明明让室长把酬劳用的信玄饼（日式点心）交给总监你了。”
“什么？善邯家的信玄饼，在哪呢？”
“我之前有拜托室长让她买的……”
“非常好，好得不得了，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欸，那个、我一直都在想啊，总监你是不是窝里横啊，明明在外面的时候都……”
“这位先生，你有尝试过和下水道里的塑料袋共情么？”
“把吸血鬼倒进下水道是违法的吧？！”
不留情面地挂断，让他细细品味残留的恐惧吧。
“编辑小姐对同事真严厉呀~”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而且剩下一点灰也能重生的……还有嗯……”
夕澄和米尔布里两人正穿着睡衣，坐在房间中的软垫上。
这是第一次，除了青梅竹马的榭琳之外，第一次有其他人来到自己的房间，而且还是和榭琳都没举办过的睡衣派对——！
坐立难安，找不到话题，就只能用帕凡挡枪了……
“第一次有朋友过来嘛，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才一次的话，不算朋友哦？”
“诶？为什么啊——？！”
“还有这件事，也不算是那位先生的错，是我主动要求更换一位可靠的女性编辑的~”
精灵没有回答魔女的疑问，继续解释着换编辑的原因。
“唔……那就当做发泄一直以来对他的不满好了……”
“编辑小姐这样忠于本心，很讨人喜欢哦~”
“诶、真的假的……别人都说我本性很阴暗，还有……”
“话说回来，编辑小姐的房间，完全不像是女孩子呢~还以为是粉色的，堆满毛茸茸的，还有公主床、真丝蚊帐之类的那种~”
似乎不想接太沉重的话题，夕澄再次打断了米尔布里的话。
“啊、很久之前、很长时间就从那些毕业了，而且很彻底……”
说不出口，自己小时候是个怪人，总是跟着年长的巫师打白工，经常被人说长的很女人但缺少女人味……
“嗯哼，这样也很有趣嘛~从最开始就没有随波逐流之类的~？”
精灵摆弄着动物睡衣的袖口，漫不经心地说着。
“是不是可以完全不说话，用心声交流这样的？”
“也不是不行，但是，那样就会很难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哦？万一想到了什么奇怪的……”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啊！”
好险，差点就回忆起因为怕生在魔女学校修建地道被罚的事了……
这不是已经回忆起来了么？！
“呵呵呵……编辑小姐真的很有趣呢，至少比我要有趣得多吧~？”
“怎么会呢？！你可是写出了那种超棒的小说的人啊！而且还主动要来我家，算是、果然应该算是第二个朋友吧……这样的……”
“都说了还不算哦~？”
“为什么啊！好像刚才就没有解释！而且还总嗯……总是观察着周围……？”
“和工作有关吧，我以前是当老师的~”
“呜哇——在现在……当老师么？”
“是这样，非常非常辛苦呢。”
夕澄在靠垫上大伸懒腰，看起来毫不在意。
不过同为上位层次，米尔布里非常了解老师这个行业，那可以说是绝对的魔窟……是这个世间完全不能触及的地狱之暗面……
人类的大脑结构与上位生命们不同，仅仅只能记忆几十年的事情，多余的会被忘却，再加上神经细胞不会再生，所以……
[只要活着就是痛苦与癫狂。]
不少人都这么说，而为了解决这种状况，就开设了新的学校课程，即弥补遗忘的知识与道德，上学不再是小孩子的专利，但所谓大人……
“哦~你也很懂嘛？很麻烦对吧，和那些老不死的接触。”
“这么说可能不太礼貌……”
“那又如何？编辑小姐，对不认识的人，哪怕不善良，也不会被记住哦？”
“说……说的也是啊……”
是森林的种族么？总觉得思想有一种迷样的野性……
“只是单纯地人很坏啦~还有，我是来看看编辑小姐，是不是我想象中的可靠女性。”
夕澄又露出了仿佛看穿一切的笑容。
“…………”
也是啊，还有200个小时就要世界末日了，没有马上出发去旅行却要来自己家里什么的，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单纯地交朋友……
“为什么编辑小姐这么在意朋友什么的呢？”
“因为……”
因为自己算是魔女中最强的原生魔女，所以被所有魔女敬畏，从小就没有对等的玩伴……
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感觉好害羞啊！就像是在炫耀什么似的！
看着米尔布里奇怪的表情，精灵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就是天才病吧~”
“诶……？这样的人很多么……不过大家倒是对我很好就是了……！”
只是就程度而言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比如以前自己喜欢学校里的老师，然后想着他的恋人一定最了解他，就去找那个人做了心理咨询，最后大家亲切地策划了告白行动并被拒绝，美名其曰不留遗憾……
啊，糟了！
“噗，哈哈哈~抱歉哈哈哈哈~这里真的忍不住了……”
“原来那个笑容是这么阴险的？！”
“天才的人都有很有趣的过去嘛，非常想听听看的~”
“唔——听、听说挚友间就会这样毫不在意地互相嘲笑……”
“都说了第一次，不算是朋友啦……”
“那这可就是大失礼事件哦？！对身为编辑的我不敬之罪！！！”
“非常抱歉，编辑小姐，我突然不想在贵社连载……”
“草率搅了您的兴，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那能继续讲讲其他有趣的事么？”
“肯定不会再讲了啊！”
多亏没说出来在剑山上表演凌波舞的时候……
女子会在相当不正常的氛围中进行着。
深夜
“老实说200小时还是太短了。”
米尔布里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还好吧，虽然无法环球旅行，但可以拯救世界哦~”
夕澄趴在地铺上按着手机，似乎在清手游体力。
“旅行计划还包含把天堂推回去么？”
“嗯？没有这一项么？”
“不不不，肯定……等等等等，老师你知道这个？知道天堂坠落的情报？”
“……”
沉默了有一会儿。
“编辑小姐在这种时候反而心里什么都没想呢？”
“也有可能是没开灯，魔眼没有效果。”
“呵呵——变熟悉了的编辑小姐原来会这样说话啊？坠落下来的不是天堂，是实体化的真空。”
“嗯？”
“有哪里不懂么？”
“是说天使不穿内衣么？可是她们的衣服是半透明的啊，这两个不兼容吧？”
“编辑小姐，你应该会比我更擅长写小说的。”
“……那我给自己当编辑的话，是不是可以拿两份报酬呢？”
“那当然，贷款周期也可以对半折哦~”
征文出版社［Expediwriter］ 一栋非常现代的写字楼，建立在楼宇堆砌，迷宫一样的地球表面
“……所以我们一起举办了睡衣派对，实际上她是想探查我的底细，大概这样。”
“嗯——”
室长漫不经心地听着米尔布里的报告，手中的笔没有丝毫停顿，或者说根本没有思考关于报告的哪怕一点内容。
“不愧是米尔布里小姐，很轻松就解决了这件事。”
“虽然容易被说是窝里横，但你的耳朵是腐烂了？没听到我说什么么？”
个人情绪终于是控制不住了。
“人类通常只会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事。”
“……”
首先自己应该是被当做活祭品了，那就只能进行B计划，争取更多的利益……
多了个朋友是很开心……好像被拒绝成为朋友了，不过还是很开心，在开心的同时增加奖金之类的不是会更让人愉悦么？
“那我要更多的年假，双倍奖金还有……”
“好，都可以，米尔布里小姐觉得作者小姐怎么样？”
“怎么样……必然会成为知名作家吧？她的作品内容相当具体又有谜一般的真实感。”
“那些都是史实，距今久远而已。”
“欸，也就是……”
“她以前就是旅行作家。”
米尔布里回忆起了昨天夕澄说的随波逐流。
精灵是没有特殊能力的永生种，所以经常被要求担任一些很恼人的职业，再加上人口激增而没有办法进行私人旅行……
“米尔布里小姐，所谓无期限的带薪公费旅行，就是对上班族最高的嘉奖。”
超合时宜的补刀，室长连头都没抬，轻描淡写地说着。
“咳咳，算作报答大家的恩情，这个艰巨的任务我就，代为接下了……呵呵呵呵呵……”
这么一想就不自觉笑出了声。
“真好啊，总监！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资本，这就是才·能·卓·越吧？”
蓝青色头发的魔女从座位上站起来，不过由于个子太矮，露出办公桌挡板的只有宽檐帽和刘海。
“哼哼，现在你们如何嫉妒我都没有用，祝你们也会遇到这样的作家，只可惜还有不到190小时大家就要完蛋了~”
“简直是和刚刚判若两人啊……”
“这就是总监可爱的地方嘛~连得意忘形都这么标准~”
“话虽这么说，为什么不允许其他作者参加这个旅行呢？”
“要是总监突然因为挪用公款被辞退就好了呐！”
“最后这人是谁啊？也太狠毒了吧？！”
魔女们七嘴八舌地聊着天，说着一些听得懂或听不懂的话。
“那这里的旅行报告，虽然之前想拒绝来着，不过还是做好了。”
“做得很好，大家刚还在说要是米尔布里小姐逃跑了要怎么办。”
“感觉怎么样都会被你们抓住绑在火车底，顺势就做了而已。”
“再怎么说也不会对总监这么做啦~”
“最好是……”
“呵呵呵，哎呀呀~真可怕呢，魔女们都是这样对待同伴们的么~？”
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打断了聊天，带着令人恶心的笑容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为他撑起阳伞的仆人。
“啊……早上好啊……啊……”
米里表情僵硬，这娘娘腔谁来着？
“人家是帕凡的领导呢~听说这小家伙在这儿犯了错~？所以……”
他用手拨弄着衣领，轻巧地坐在椅子上，似乎想体现自己的威严，不过这个说话的语气把一切都破坏了。
“啊，想起来了，我确实还有一个想要的，就是现在能杀了帕凡么？”
“那个~亲爱的~你没听到人家的话么？”
“还、还请饶我一命……虽然一切都是我当着作者的面和夜店小姐打电话的错！”
帕凡挣脱缠在嘴上的布条，向着领导附近爬去——毕竟被胶带缠住了全身，而领导的脸色相当尴尬。
“我又不是那么凶狠的人啦，不会给他很多痛苦的……”
“可是哇~作为血族的尊……”
“别叽叽歪歪的，虽然我现在心情相当好，但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么？”
米尔布里揪住娘娘腔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吸血鬼没什么体重真是帮大忙了。
“说、没错亲爱的，你说得相当对呢……”
“对吧~”
“烧起来了——！！！好热啊啊啊！呜哇啊啊啊——！！！好热啊啊啊啊！！！”
“不觉得很暖和么？我很暖和哦~”
拿着日光灯的米尔布里面带微笑地站在壁炉前，而帕凡则在里面燃烧着。
他的领导面色阴沉地坐在正对着壁炉的椅子上，似乎想记住这耻辱的景象。
“可以烤棉花糖么，总监？”
实习的小魔女提着野营用棉花糖走了过来。
“随意吧，再添点柴做出野营的感觉好了。”
“怎么说呢，不觉得凄惨的叫声很有情调么？”
白发的魔女托着红酒瓶，正在桌上翻找开瓶器。
“哦呵呵呵呵——这才是配得上这个办公室的装修嘛！”
魔女们七嘴八舌地聚在发出惨叫声的壁炉近前，看起来都很开心。
注视着这一幕，米尔布里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日光灯，原来……
首先相貌很美——虽然不该自己来说、其次性格很好（？）、最后是非常老实巴交（？？？），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交不到朋友呢？
果然是因为每天都和这她们这群怪人待在一起，肯定是物以类聚……
“总监，怎么停下来了？”
蓝青色头发的魔女抬头询问，看起来一副完全不会做这种事的纯真样貌。
“我是不是不该和大家一起做这样的事啊……？”
“什么啊~大家不都是自己人嘛~！而且都很开心哦！”
“真……真的？”
“没问题的说，总监是非常优秀的魔女！”
“那、这样就没问题了！”
帕凡在壁炉中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怎么回事？米尔布里这家伙难道很好骗么？那、那这样……的话……
“总、总监，你仔细想想，这都是没有给你买点心的室长的错啊？”
“你说得对。”
“哇啊啊啊啊啊！好烫啊啊啊！！！越来越烫了！！！比刚才还要热了啊啊啊——！！！”
果断地举起日光灯调到最大功率，谢谢你，让大家明白了良心是无用的。
就这样，围绕着帕凡篝火，在只有娘娘腔领导承受屈辱的愉悦氛围中，大家举办了对米尔布里的欢送会。
稀春中央车站[Rarspring Central Station] 仿古制的巨型列车站，悬挂于高空楼层中
阳光透过最顶层的全面天窗洒向地面，黄铜质地的站台上，精灵身着呢绒大衣，在因为脏污而斑驳的光线中，显得神秘又优雅。
看到正向着这面赶来的魔女，夕澄露出了笑容。
“我还以为编辑小姐呼选择逃跑来着。”
“哈哈……虽说是工作上的强制要求，不过……”
也就是能帮助有梦想的人，是自己的本分！不过也有很多私心啦，比如可以无期限带薪公费旅行什么的，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了！
“嗯哼~编辑小姐能享受这次旅行，我也会很开心的。”
“就是说啊！”
呼呜呜呜呜呜——————
两人在站台上打着招呼时，一列列车就开了进来。
从墙壁上延伸出的支架开始发光，半透明的站台工人开始对车内货物进行清点。
这是死后无法进入天堂和地狱的人类灵魂，说白了就是幽灵，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在世界中流浪，所以绝大多数的快节奏体力活就都交给了他们。
“夕澄小姐以前就是旅行作家么？”
“是室长说的？”
“嗯，她偶然看到的吧……既然这样的话，选择更有文艺素养的编辑不是更好？”
“可是……都参加过女子会了，大家就是朋友了嘛~”
“什、什么嘛！果然还是朋友的嘛！呼嘿嘿嘿嘿~”
看来精灵族都是死傲娇啊！
“编辑小姐现在的笑容很恶心哦？”
“真的假的啊~嘿嘿嘿嘿~”
夕澄温柔地注视着情不自禁的米尔布里，像这样单纯的魔女，这世界上可能都无法再遇到第二个了。
“不过，现在还只是朋友简历录用，想要正式成为朋友，还要经过朋友筛选、朋友面试、朋友实习期、临时朋友、第二试用期朋友……总之大概八九个阶段。”
“……，是开玩笑的吧？好多沉睡的求职记忆要苏醒了……”
“是不是呢~”
呼呼呼~这孩子还真是有趣啊，变脸的速度已经可以和恐魔有得比了。
哐啷————！！！
一个金属箱子落在两人附近，米尔布里直接被吓得跳了起来。
“对——不——起——、非常……对——不——起——”
空洞的声音从上空响起，幽灵飘忽下来，用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箱子又飞了回去。
“…………”
“编辑小姐在想什么？也想变成那样随意飞行么？”
“能不能用这件事要求免票呢？”
“那可要好好理论一番啊，现在就想想怎么应对狡辩如何？”
两人图谋不轨的时候，乘务员走到了近前。
“这里禁止私人搭乘，请……嗯……嗯嗯嗯嗯？哎呀呀呀——？！”
“怎、怎么了……要告我诽谤的话我可不承认！”
像是发现了什么，原本冷漠至极的乘务员，突然饶有兴趣的围绕着米尔布里看来看去。
“那个！总级长，您一定交到了一……唔唔！”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优莱尔对吧？！是优莱尔对吧！哈哈哈——”
魔女迅速捂住优莱尔的嘴，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自己偏执的源头，一切古怪型格的根源，就是这个孩子啊啊啊——！！！
“原来如此，就是这个孩子啊~”
还偏偏有个会读心的精灵在这里。
“噗哈——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打翻了茶水杯的那件事，所以要惩罚我么？！”
“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吧？而且那种小事谁记得……不对，好像是差点熄灭了世界树的火种……”
“难不成是我偷吃了招待用点心的事？！”
“区区点心……不对，那个好像真的很惨，因为点心是用来给耶梦加得催眠的，不过你先冷静一点！”
“还是我把总级长挖的地道给弄塌了的事？！”
“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你干掉啊——！！！”
“救命啊啊——！虽然我很尊敬总级长，但还不想这么年轻就死掉啊——！！！”
米尔布里死死抓着想要挣脱的优莱尔，她这么混乱也是好事，只要不让她被读心就好，只要不被读心……
“要喝奶茶么？”
“啊！非常感谢！姐姐您是总级长的朋友么？”
“等……”
夕澄递给了优莱尔一杯奶茶，逐渐冷静下来的优莱尔开始发问。
“嗯……应该是关系好到可以一起旅行的朋友？”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要包下一列火车么？”
“等等，先……”
“嗯？为什么要包下一列火车呢？”
“因为总级长有一个街区的朋友。”
“…………”
“…………”
“嗯？怎么了？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坦白，只要坦白了一切，就会释怀，会忘记，然后就倒流时间吧。
回想一下，当时这家伙是总级长秘书，而米尔布里作为原生魔女，被光荣推举为了总级长。
两人关系相当亲近，但有一日优莱尔出去处理外勤的时候，被询问是否和总级长是朋友关系。
得到了“怎么会！我这种人是没法高攀的啦！”的回复。
而这件事传到米尔布里耳中时，就变为了“总级长是没有朋友的人。”了，所以为了争口气，就逞强说自己的朋友遍布街区……
“原来是这样啊~编辑小姐有五万个朋友啊~”
“集萃吾……”
“嘿咻！”
夕澄用手刀打落米里还没举起的魔杖，把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的魔女安顿在地上。
小跑着回到了优莱尔身边，拿出了公文包里的文件。
“虽然有很多关于编辑小姐的事可以聊，可是时间紧迫，麻烦看看这份申请现在可以通过么？”
“灵感旅行……是征文的业务啊，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这项合约关系……”
优莱尔翻看着文件，拿出平板电脑开始对照。
平常都是随便做做样子的，既然是总级长的朋友肯定要好好对待。
“117年前，这项合约就到期了，去年才又接续开通。目前是可以申请的状态，不过申请资料的版本已经更新过，这份资料是按照旧版本写的，所以可能……”
“这是编辑小姐亲笔写的~”
“总级长亲、亲笔……之后再补齐也可以，我可以帮助大家重新修正一份，所以这份就……”
“就交给你了！”
“切实收到了！可以和大家说遇见了总级长，她们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编辑小姐她，在魔女中有多厉害啊？”
优莱尔喜悦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反而让夕澄更加好奇了。
“是最强的魔女！被誉为管理时间的伟大魔女——！”
“…………”
从昨天见面开始，就有一种谜一样的违和感，原来这就是原因。
米尔布里有一种相当危险的感觉，仅仅是呆在她身边，都让夕澄坐立难安，精灵族的传言是她可以将时间倒流。
管理时间这个词汇，让人完全没法想象她可以做到什么地步，而魔女是不能说谎的生命体，给出这个称号就代表着……
“那么，现在可以上车了么？这列火车马上就要发车了。”
“啊？啊！没问题，我这就叫她起来……”
夕澄走过去把米尔布里扶起来，却怎么都叫不醒。
“编辑小……”
等等等等，我不是都坦白了！所以快走吧！再和她面对面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啊？！
“我们先把她搬上去吧？看来一时半会儿她好像醒不过来。”
“好的！总级长就拜托给您了。”
“呵呵，你还真是被敬爱着呢~”
“…………”
走进被幽灵搬空货物的列车，扑面而来的就是木料的清香味，仿佛没有经过时间的洗礼，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崭新的状态。
“要坐在靠窗的地方么？”
“……”
等了一会儿，米尔布里悄悄睁开眼，环视四周，优莱尔已经不在了。
“也没必要两个人坐在一起啦，这样不就都能靠窗了么？”
“说的也是啊~”
“可以说点沉重的话题么？”
“我现在完全不想听。”
“那算了，说点不那么沉重的吧。”
“编辑小姐也很擅长交涉嘛，这样就没理由拒绝了呢。”
“你为什么会接受那份旅行地图呢？”
“果然是这个呢~”
那份文件里附带了一张旅行地图，上面标注了几个可能出现那个街区的地点，而这次旅行的路线，没有一站经过这些地点。
“有些人天生就喜欢依靠别人，我刚好是那样的人，编辑小姐呢？”
“可能，恰恰相反吧……”
下集预告。
繁华区永远都会繁华，衰败区永远都会衰败。
这是对[世事无常]的最佳辩驳。
要中号和大号的，是T和G还是M和L？
不对，也有可能是SL或者V。
尴尬的事活的越久就会越多，所以我决定不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