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 第六章 捕快
程洛慎看了看桌子上还未动几下的点心,伸手拿起一个,却发现自己毫无胃口。拿起点心的手微微挣扎了几下后,程洛慎终于是放弃了,随手把点心扔在了盘子里,整个人颓废地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程洛慎才慢慢回神。他直起身子,缓缓叹了口气,然后有气无力地站起身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出了小茶馆。
来到外面的街上,现在时间还早,连中午都没到,阳光很是明媚,但程洛慎的心情却有些阴郁。他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脑海中全是刚才慕容翎在茶馆说的话。
“如果……如果不是我们,他会活出怎样的人生呢?”程洛慎盯着天空,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着。
“程公子!”
正当程洛慎在看着天空思索时,一声略带兴奋的喊叫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程洛慎转头一看,端木冠正在不远处笑着向自己招着手,端木婷也在他身边。
看着二人向自己走来,程洛慎勉强收起自己不好的情绪,露出一个微笑来回应。
“这么巧。”程洛慎笑着说道。
“是呀。今天特地带婷儿出来走走。她的身体已经好一点了。还要多谢程公子啊!”端木冠说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自从端木婷吃了程洛慎送来的药后,身体就在渐渐好转,而对自己的态度也在那次和程洛慎出去后好了一些。端木冠这个做父亲的怎能不高兴呢?
“举手之劳,客气了。”程洛慎摆摆手说道。
“程公子谦虚了。”端木冠摇着头说,“以后程公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帮上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程洛慎用和煦的笑容回应了端木冠,然后转头看向了端木婷。端木婷那苍白的脸色已经不再,但还是可以看出有几分虚弱,不过比起以前真的是好多了。看着对自己微笑的端木婷,程洛慎的心突然就感到一阵刺痛。
程洛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想是嗓子里卡了一根针似的。
“多谢程公子的药了。”端木婷低下头对程洛慎道谢,脸上极力放出自然的样子来,而且还带了一分浅浅的笑容。
程洛慎没想到竟然会是端木婷先开口,下意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道:“啊……没、没事。”
“嗯。”端木婷轻轻应了一声。
程洛慎看着端木婷,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采,但马上程洛慎又面向了端木冠,问道:“对了,我记得再过段时间就是乡试了吧?”
端木冠点点头,说道:“是的,程公子。”
“感觉有把握吗?”
“十拿九稳吧。但没真正到那一刻谁也说不好。”
“也是。”程洛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有什么困难就得跟我说,不要怕不好意思。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妻子和女儿着想吧?不能让她们受苦。”
“多谢程公子。”
“也就说这件案子现在由我全权负责了?”支辰生还有点不敢相信。就在刚刚,正在为案子想破头的支辰生突然就被张凯叫了过来,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和欧阳木一起调查的案子全部交给了他一个人。
张凯点了点头,说:“欧阳木那边有另一起案子需要处理。而且他虽然是名捕,但他的方法并不适用所有案子。像这种穷凶极恶的犯人犯下的案件,有时候需要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您是说……”听到张凯这么说,支辰生顿时眼睛一亮,精光迸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没错。这些年你的方法一直被欧阳木不赞同,现在你可以直接用了。当然你也不要担心欧阳木会心理不平衡。每个人都要找到适合的案子嘛。我感觉另一件案子适合他,甚至是非他不可的。”
“属下明白了。属下定不辜负大人的厚望!”支辰生脸色通红,他按耐住自己欣喜若狂的心情,恭敬地行了一礼。
程洛慎在街上与端木父女分开后就回到了家中。到家后他发现大哥还没回来。看样子他昨晚玩得挺晚的。
回到家的程洛慎也没什么事可做,就直接躺在床上打算睡一会儿,临睡前他叮嘱佣人不要打扰自己。于是他就这样一觉睡到了黄昏时刻。醒来的程洛慎第一感觉就是饿。他唤来佣人告诉他可以开始做饭了,顺便问了一下他大哥回来没有,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
“又跑到哪儿去浪了?”
程洛慎下了床给佣人打了声招呼,让他待会直接把饭菜送到房间。估计大哥晚上也不回来吃饭了,自己一个人随意点吧。
过了一会儿,厨师就做好了饭菜送了过来,程洛慎直接拿起碗筷开吃。
“老弟,你知道……卧槽?你都懒成这样了吗?”
程洛慎吃到一半,大哥程洛伦就风风火火地推开了他的房门,嘴里的话刚说到一半就看见了在卧房里吃饭的程洛慎。
看到大哥回来,程洛慎一愣,嘴上咀嚼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看着突然闯入的大哥,终于忍住了皱眉的冲动。二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程洛慎这才继续动起了嘴巴,咽下口中的饭菜后问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吃饭了呢。还有,你刚才想说什么?”
“老胡被抓了。”
“胡屠户吗?他干什么了?”程洛慎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胡屠户也算是个老实人了。
“听说是因为他与美锦院死去的妓女有过争执,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犯人。”程洛伦无奈地说道。
“啊?他还会去美锦院这种地方?”
“没办法,毕竟他是个鳏夫,总要有发泄的地方吧。”
“也是。不过被抓就被抓呗,官府不是会调查吗?到时候自然会还他清白。”程洛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打算继续吃饭。
“哎呀,我听人说,这次杀人案已经全权交给支辰生负责了,欧阳木已经被调到别的案子去了!”
程洛慎一愣,下意识说:“欧阳大哥被调走了?那县令有病吧!”
“唉,其实他调不调走无所谓,关键是那个接任的家伙支辰生。那家伙跟欧阳木不一样,他办案全靠一个字。”
“什么?”
“莽!”
“……”
“咋了?”
“你认真的吗?”程洛慎有些懵。
“当然了。他的作风跟欧阳木完全不一样。他就是把那些可疑的人都抓回来,直接让属下严刑拷打,最后自己再去刺激犯人的心理防线。你别觉得不靠谱,他以前还真用这种方法破过不少案子。”
程洛慎咂了下嘴,不屑地说道:“破案?我看是屈打成招吧?”
“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程洛伦耸耸肩,“不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也给他带来了麻烦。当初他的属下下手重了点,直接把犯人打死了。县令也早看他跟部下不爽了,一直担心这样下去会变成尾大难掉的局面。于是就借着这件事把支辰生从捕头降成了捕快。支辰生的资历可比欧阳木老多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现在还是个捕头,还是欧阳木的手下呢?当然欧阳木也从没把他当成手下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啊……”程洛慎放下了碗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大哥你是想救胡屠户?”
“有这个想法,毕竟也有这么多年交情了。当初咱老爹就是经常照顾他的生意嘛。不过要真想救的话我估计有难度。毕竟这次的案子太严重了,搞了这么久也没有进展,估计那县令也是被逼急了,迫不得已让支辰生上了。”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凶手,而是一个可以顶罪的人?”程洛慎眯起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程洛伦点了点头,说道:“寿勤心他得罪的人都能把苏桥城围个圈了。这些天官府的调查也不是没效果,但都不好办。有些有很大嫌疑的是官府惹不起的,那些能惹得起的呢又有很多有不在场证明。这样一来,虽然这两天也在抓人,但很难审出什么。支辰生那个脾气,那些被抓进去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就难办了,不过照你说的他们也抓了其他人 不一定非得把罪加在胡屠户身上。”程洛慎眉头微皱说道。
“我怕的是那家伙被折磨死。我在想如果咱亲自出手,那县令老头会不会给我们这个面子?毕竟也是这么多年的合作关系了。”
听到大哥的话,程洛慎一愣,接着就是良久的沉默。在此期间程洛伦也没有出声打扰程洛慎,就这样找了个凳子安静地坐着。
“呵,合作关系吗?我感觉不靠谱。”程洛慎终于开口了,语气颇为不满。
“唉,这老胡也真是倒霉。没实力,没背景。跟那些人一样好拿捏。哦,对了。除了老胡还有一个我们认识的。”
“还有一个?”
“那家伙与地主寿勤心有关系。他是寿勤心买来的男宠,后来又被寿勤心卖给了美锦院。”
“美锦院……”程洛慎一愣,随即就想到了什么,“不会是……”
“美锦院的男花魁……慕容翎。他也被直接抓去了。”
阴冷黑暗的地牢里,常年存在着潮湿腐朽的味道。四周的墙壁斑驳陆离,无所顾忌地渗透着恐怖与压抑的气息直达人的四肢百骇,让人感觉仿若头顶有一根线拉扯着即将了断的神经。不过这一切对于慕容翎来说都是小儿科,当初自己受的苦可比现在多多了。
对于有官府的人直接来抓自己慕容翎还是很惊讶的,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从容的跟着他们走了,毕竟要是招惹了他们自己可是没好果子吃的。虽然自己很淡定,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淡定。美锦院老鸨顾恺里更是毫不掩饰愤怒之情,最后还是在慕容翎的劝说下冷静了下来。虽然美锦院后面也有人,但要是跟官府干起来谁也讨不了好。
慕容翎在临走前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美锦院中人的各色神态。惊讶、愤怒、鄙夷、幸灾乐祸……特别是那些在楼上的女人,老是看不起他们这些在地下接客的男人。在慕容翎被带走时她们就差鼓掌庆祝了。
之后慕容翎就被带到了地牢关了起来。不过在常人看来压抑恐怖的地牢对于慕容翎来说无关痛痒。实话实说,他之前所处的环境比这还差,所以现在慕容翎对于地牢也没什么感觉。
慕容翎没感觉,但不代表其他人也对地牢免疫。
就在慕容翎被关进地牢不久后,又一个人被两个捕快带了进来。接着大门打开时的光线,慕容翎看到那是一个略有肥胖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胡屠户。
胡屠户似乎在接受抓捕时没有慕容翎那样的心态,被带进来时的他衣服有些脏乱,脸上似乎也有点伤。估计是被那些捕快好好“教育”了吧。
胡屠户被抓进地牢时倒是挺老实的,就是在路过慕容翎的牢房时无意中看到了其中的慕容翎,他的眼睛顿时呆住了,差点忘记了走路。还好他及时反应了过来,这才避免了被人一顿暴揍。
将胡屠户赶进牢房后,押送男子的两个捕快又找到了牢房的狱卒,他们小声说着什么,没一会儿狱卒就离开了牢房,紧接着又进来了两个捕快。
四个捕快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很快便结束了。接着两人朝着胡屠户的牢房走去,剩下两人来到了慕容翎的牢房。
“听说你这家伙还是个男的?真的假的?”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捕快打量着慕容翎,明显有些不相信。
“管他呢。喂,小子。你应该听说过我们支辰生支大哥的名号吧?”另外一个獐头鼠目的捕快说道。
“没听过。”慕容翎摇摇头,神色从容地回答。
“这家伙是被卖到苏桥城的,没听过也正常。”络腮胡说道。
“那行吧。”獐头鼠目男挠挠头,来到慕容翎面前,“我们支大哥办案就讲究一个简单粗暴,可不会像那个欧阳木那样磨磨唧唧的。”
“啊——”
獐头鼠目男话音刚落,从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听到了吧,就是这样简单粗暴。你不招,就打到你招。这两天我们不知道招呼了多少人了。”络腮胡得意地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你们搞屈打成招?”慕容翎神色一凛说道。
“是又怎样呢?嗯?”獐头鼠目男一脸欠揍的表情,仿佛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络腮胡说道:“小家伙,你要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老老实实认罪。或者你认为你这小身板能比过那个杀猪的老爷们,想跟他比比看谁能撑到对方认罪。”
“唔……”慕容翎皱了皱眉,自己的身体确实经不起毒打,但要他这样认罪的话他也不甘心啊!
看到慕容翎的表情,獐头鼠目男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当然了,我们也可以帮你,只要你付出一点代价。”
“虽然是个男的但长得跟个女的似的……我记得你在美锦院当花魁吧?那应该挺会伺候男人的吧?放心,只要你把我们伺候好了,你就会没事的。”络腮胡说着露出一个恶心的笑容。
慕容翎听到二人的话明显地一愣。不是,就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了?看他们这副娴熟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难道他们经常这样?那他们会放跑多少犯人啊!
二人看到慕容翎愣神,以为他是因为在绝境之中看到希望觉得不可思议造成的。于是二人不禁露出了笑容。
“嘿嘿,老子还没试过这样的呢。”獐头鼠目男说着就要脱下自己的裤子,“来来来,张嘴,老子喂你吃个宝贝。”
谁知下一秒,慕容翎就露出一副凶恶的表情吼道:“你他妈敢伸出来,我就敢给你咬掉!”
獐头鼠目男被突然发作的慕容翎吓了一跳,紧接着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脚就冲着慕容翎的胸膛招呼了上去。
“唔!”
慕容翎瘦弱的身体哪经得起捕快的一脚,直接被踢到了墙上。这一脚踢得他心腔收缩,浑身发软,怎么挣扎也爬不起来。
“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獐头鼠目男恶狠狠地说着。他原本打算踢一脚就完事,可谁知一看到慕容翎,脑子里就想起刚才慕容翎那凶恶的表情和说的话,立刻火气就上来了。老子他妈的什么时候被这样威胁过?不都是老子威胁别人吗?
獐头鼠目男越想越气,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慕容翎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
头皮的痛苦刺激着慕容翎。那种被迫起来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甚至觉得自己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时光。
那些家伙……也是这么抓着我……
“放……放手……”
慕容翎忍着剧痛伸出一只手,奋力用指甲掐在獐头鼠目男的手上,然后猛地一抓。
“啊——他娘的!”
獐头鼠目男鬼叫着摔开了慕容翎。再看向自己手时,发现那上面出现了几道鲜红的血迹。
“你这贱货属狗的吗?爪子这么利!”獐头鼠目男气急败坏地骂着,看他那样明显是不会善罢甘休。
“看样子是该给这些没见识的家伙上一课了。”络腮胡阴沉着脸,显然心里也是十分不爽。要知道在多年以前被他们威胁的犯人几乎就没有这么嚣张的。
“娘的!胡子你别动手,老子要弄死他!”獐头鼠目男吼道。
络腮胡眉头皱了一下,也没有拦他。他们从很早以前就跟着支辰生了,对于之前严刑逼供闹出人命的事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觉得獐头鼠目男说的也是气话。再者说了,实在不行到时候看情况拦住他就是了。
獐头鼠目男直接一脚踩在了慕容翎的胸口上,接着一脚一脚使劲跺着。慕容翎这些年来饱受摧残的身体哪能经得住这样的打击?在獐头鼠目男跺第二脚的时候慕容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到了喉头。在獐头鼠目男停下跺脚转而一把把他拎起来扔向另一面墙上后,慕容翎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呕吐物夹杂着红色的血液被吐在铺地的干草上。慕容翎只感觉现在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来啊!啊?你不是很犟吗?”
獐头鼠目男狠狠地按住慕容翎的脑袋,把他的脸硬生生埋进沾满呕吐物的那片干草上。
“唔!呃……”
呕吐物的恶心气味与地牢的霉味混合在一起开始疯狂地钻进慕容翎的鼻子和口中。这种感觉几乎要让他再次吐出。除了恶心之外,地上的干草也在刺痛着他的脸。慕容翎想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但奈何头被人死死按住,一通动作无济于事,而且在獐头鼠目男眼中此时的慕容翎像极了一条狗,这也让獐头鼠目男的优越感获得了极大满足。
“不听话是吧!现在知道谁是老大了吧!”
獐头鼠目男又一把提起慕容翎,接着把他按到了墙上,让慕容翎沾上秽物的左脸与冰冷的墙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就是个卖春的吗?还在这装清高。我就不信你服侍客人的时候没吃过!”
獐头鼠目男说着,按住慕容翎脑袋的手再次用力,然后开始移动,让慕容翎的脸在粗糙的墙面上拖行着。
“呜……停、停下……啊!”
粗糙的墙面一下下刮烂慕容翎脸部的血肉,在墙上留下一道不是很明显的血痕。慕容翎的双手想抓住墙壁,但墙壁虽然粗糙却没有什么能让慕容翎借力的地方,他的手指也只能这样跟着划过墙面,在上面留下丝丝血迹。
“怎么样?不牛了吧!”獐头鼠目男觉得差不多了,便松开了慕容翎。
慕容翎的十指有一半以上被刮烂出血、指甲劈断,他的左脸更是血肉模糊。看上去让人心惊胆战。慕容翎只觉得手指传来钻心的疼痛,自己的左脸也如同有火焰灼烧般剧烈的疼痛,上面湿湿的感觉不知是血还是不自觉流下的泪。
“有点狠啊你。”络腮胡看着慕容翎的惨样,笑着对獐头鼠目男说道。
“妈的!不弄死他就算好的了。”獐头鼠目男没好气地吐了口唾沫,“嗯?你这是什么表情?”本想就此收手的獐头鼠目男看到倒地的慕容翎那盯着自己的怨毒眼神,怒火再一次升腾而起,直接就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日!你别真给他打死了!”络腮胡看到慕容翎挨了一脚之后就滚到一边一动不动,当时就吓坏了。毕竟他们刚刚“重操旧业”,这要是刚开始就搞出人命就麻烦了。络腮胡赶忙跑到慕容翎身边确认,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哐当!”
一声沉重的响声出现,地牢的大门随之开启,一个捕快模样的人快步跑了下来。
“喂,哥几个,都停一下!停一下!”
“咋了?咋咋呼呼的。”獐头鼠目男不耐烦地走出牢房,看着有些慌张的同僚。
“张大人刚刚发话了,说有个人不能动!”来报信的捕快语气有些急躁,看着从牢房中走出的同僚们,心情有些烦闷。
“谁呀?”看着慌张的同僚,獐头鼠目男忍不住出声询问,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涌上一股不安感。
“那人叫慕容翎,好像是美锦院的花魁。”
“……”
“我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