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86-成人(2)| 卷炸【华晨宇水仙文】
PS:
1.文章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剧情纯属虚构,逻辑尽量通顺。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你回来就是我成人的盛礼。
天黑的越来越早,卷儿开着车抵达别墅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卷儿拿钥匙开了门,家里的仆人在收拾桌子,看样子是已经吃过晚饭了。
“大少爷,您回来了?”
费管家忙让人去准备晚餐,卷儿摆摆手,表示不用。
楼上的琴声停,就好像发现了楼下的动静一样,短暂的空歇反而引得卷儿把目光投向楼上。
“他一直在练琴吗?”
“这几天都是,也不怎么下来做饭了,不过今天弹得格外久。”
“我上去看看他。”
前面是很轻的几个音,突然落下几个重音,行进速度极为缓慢,起码是慢板……卷儿觉得这旋律好像听过,仔细回想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曲子。
他就站在门口靠着,看弹琴的人完全投入在乐章里的样子。
或许是弹的曲子的缘故,那人全身上下都笼罩在淡淡的忧伤里。
从高音开始,一连串倾泻而下的快速半音优美又连贯,卷儿突然听到了自己很熟悉的一段旋律,甚至于可以说是很经典的一段旋律。
贝多芬的《悲怆第一乐章》。
他甚至想起了上一首刚刚结束的几个尾音,是第二乐章的结尾。
乐曲已经进入快板部分,与刚刚弹过的引子尖锐对立着,明明是宽广激昂的旋律,却弹得极为痛苦压抑。
如果让炸炸来形容,他一定会说,那就好比他极致旖旎时刻死死抓着那人肩膀时,手指想要深深嵌在肉里,却松了手。
手就在空中没有任何依傍地张着,每个指节都在用力。
最后每个手指的关节承受了所有的疼,他想还有每个指尖,被他修剪到流血时、敲击在琴键上时,同样是被迫承受了所有的疼。
除了他无人知晓的疼。
多疼啊,他记不得了。
……
“小炸。”
最终还是卷儿开口打断了这段异常沉闷的奏乐,炸炸弹琴的动作骤然僵住。
眼里带着喜悦回头,转而喜悦就黯淡下去,眸子里盛的是难辨的难以置信。
卷儿没看懂,炸炸就坐在琴凳上远远地凝视着他,连起身都忘了。
“阿卷,你……”
怎么这个时候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难道不知道吗。
卷儿没有看见预料中的一幕,心想着他成人的日子,难得宽容地主动走过去。
“怎么弹悲怆?”
“阿卷也喜欢悲怆一吗?”
炸炸扫了一眼琴架上的谱子,视线带着淡淡的笑意,牢牢地黏在上头,“刚好翻到了而已,很好听,随便练练。”
好像母亲当年看着钢琴的眼神。
卷儿一时间有些发怔,还是炸炸先回过神,站起来如惯例上前拥抱他。
卷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家伙竟然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
三年多以前,还是个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孩子,什么都不会,只会哭鼻子,哭完了还委委屈屈地缩在怀里撒娇,认错认得比谁都快,总是拿他没办法。
多年过去,似乎确实听话了许多,很少再哭闹了。
“屋里开着空调,别出汗了,”炸炸细心地替卷儿脱去外套,“回头出了门再着凉。”
卷儿伸手捏了捏炸炸的脸:“你穿这么少,不也会着凉吗?”
“我都换了衣服啦。”
炸炸脸上总算露出一些笑意,像小孩子展示新衣一样展开手臂转着圈圈给卷儿看。
好傻,像自己小时候买了新衣服在母亲身边蹦跳的样子。
卷儿算是被逗笑,伸手奖励似地揉了揉炸炸的脑袋,“之前的衣服呢?”
“那件穿了好久了,薄的都有些变形了。”
炸炸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他今天换了身长袖卫衣,搭配紧身牛仔裤,卷儿第一次看到炸炸换衣服穿,竟也有几分讶异,虽然身上没什么肉,但这人比例生的倒是很好,腿又细又直又长,这样穿似乎挺像外头的大学生。
年轻又朝气蓬勃的样子。
卷儿想起自己八年前大学毕业那阵子,也就是这么一副打扮,T恤和牛仔裤,回了华家以后就穿衬衫打领带更多了。
“好看,琴也弹得好。”
今天是那人生日,所以卷儿不吝夸奖,只是炸炸没有他预想中那样高兴上天的样子,只是看着他,冲他笑了笑。
“没休息好吗?”
“没有,小炸最喜欢阿卷夸夸,”炸炸又重新打起精神来,粘人地凑上去,“弹琴太入迷了,今天弹了有……有好多个小时了,数不过来啦。”
其实就这么聊这些也挺好……炸炸抱着卷儿,头靠在那人肩膀上,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那人背在身后的手,手腕上还挂着大大的包。
逃避式的动作瞬间显得有些自取其辱,那个礼品袋一样的东西摇晃着,吸引了炸炸的眼睛。
他沉默着,下巴顶在卷儿肩上,自以为先开口就有了不少脸面。
“阿卷手里提着什么。”
“生日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那人笑着,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炸炸闭上眼,眉头都拧在一起。
怎么偏就是今天。
罢了,有什么好指望的。
炸炸小心翼翼把脑袋靠在卷儿的颈间。小时候他总是钻进被子再也不出,或是嘴嘟的老高,正大光明地告诉那人他不开心了,现在却习惯了小心翼翼。
长大成人的代价,不知什么时候一点点就靠近了。
炸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笑了。
他心心念念的十八岁生日,卷儿刚刚进来时,他就预计到这个仪式将发生在今晚。
在十辰于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