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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旅者(莫斯提马X博士)(拉厨回避)(叙拉古篇)(糖)

2020-02-21 08:40 作者:deisney  | 我要投稿


图片侵删

叙拉古地如其名,是个纷争之地。

黑帮盘踞,切割土地,这一点就算是矿石病不再的今天也从未消失,甚至于重点旧火,火上浇油。由于接触就会导致的疾病不在,黑帮火拼与势力对抗就越发平常,居民门窗紧闭,俨然没有想要外出的意思。

除了走在街上的混混毒贩,或者是开着豪车挥霍的黑帮头目,就是两位匆匆走过的旅客。

即便是这样严峻的环境,莫斯提马总能找到些可供欣赏的风景线。地下隧道偶有几只乌鸦经过,为天空抹上萧瑟的黑灰,这里总能有雾霭绕空,怎么也看不见半点阳光,或许是太阳也不屑于在这样的地方久留,藏起了它娇贵的脸庞,又或者是这层层覆盖在上空的迷雾也只是反映了此处乱象横生,破败不堪的封闭现状。昏暗的隧道下没有什么人经过,就算有也是拉帮结派的毒贩正在聚众犯罪,又或者流浪汉卧倒在报纸上睡眠,有些热血方刚的青年总能抓着一罐喷漆图画,在无人看管的墙面上书下自己的脑袋里藏着的那些或红或青的小世界。

那灰暗墙壁下是肮脏的管道,滴出的水滴点在地面,混沌在水中的整个城市比现实中的这里更加真实;镜下万象,皆为虚妄,这里的纸醉金迷与功成名败,全都是罪恶之下掩埋着的沙尘,轻轻一挥即可消去,倒不如喝上几口劣质烈性酒在街上烂醉,呕吐在一旁的灌木丛中来的逍遥自在。那黑色,绿色,血红相交的胡乱叠图大概是某个初学者的作品,狂乱而毫无章法,明明有想要表达出的意思却无法用手中的漆罐在墙上描绘下他自己的色彩,只能用这种胡来的方式标榜自己的个性——不过也无所谓了,本就是为求展露想法,自由奔放的涂鸦何必在乎那么多,等到他自己再熟练一些就能绘出一旁那样鲜艳的涂鸦了。

就算是新手,也绝不会去仿照着一旁的涂鸦临摹——那是对街头涂鸦的不敬,是对自己的不敬,是对自由的不敬。

角落有一罐蔚蓝的喷漆,博士拿起那一罐摇晃两下,扔给莫斯提马。

“还有多的,要试一下吗?”

“为什么不。”她接过便往空白的墙面上随意喷涂,原本有污渍的烂墙在她的点装下变成有些混杂,却也澄澈的蓝色,仿佛不是那一罐涂鸦的颜色,而是莫斯提马本人的色彩映在墙面,吞噬掉其他所有的颜色。

她肆意地喷洒,从左到右挥舞着手臂,乐此不疲地涂鸦着什么形状;博士饶有兴致地在后方观望,笑看这家伙同样毫无章法地绘画。

直到最后放下那一罐喷漆,从壶口里抖落的蓝色站在地面,撒上一层深沉的蓝;墙面上并不是什么绘画,而是字体,有些扭曲的字迹是英文,博士扭着头看上,莫斯提马退后几步,叉着腰站在博士身侧,看上去对这幅作品甚为满意。

她的蓝色近乎喷洒了整个墙面,霸占其他涂鸦的位置,若是让某些正在赶来的老手看到恐怕会勃然大怒。弯曲的直线隐约能看清楚是博士的名字,巨大的英文生怕别人看不清楚他的一笔一划。跟在名字后的还有一颗蓝色的爱心,潦草不堪,甚至连空隙都没有填满,只有或粗或细的一条线段,甚至连左半边和右半边都凑不齐,笨拙而显得傻气。

“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小学生一样的事情。”

她搂着博士的后颈,手肘环起;坏笑着靠近他的脸,就连吐出的空气也是那样香甜完全和这里的污浊形成对比。帽子上的羽绒蹭的博士有些痒,她的蓝发越过博士的耳尖,是她的蓝舌轻轻滑过耳廓,酥麻,针刺般的传递到博士脑中,忽远忽近的音调像极了勾引人类堕落的恶鬼,正晃动自己的身姿向他贴近。

“你要不要也试试?很好玩哦。”

“服了你了...”

“哟,你们俩是新来的吧。”

身侧传来一声轻蔑的笑,领头的年轻人带着后方的十几个青年,正慢悠悠地走来。“知不知道这里是我们老大的地盘?”

对面两位正挨在一起亲热,那蓝发的美人连正眼也不瞧一下来者,而是拿她棉花糖韧度的柔嫩身体刻意紧密地让那个兜帽男人感受,不怀好意地扭动着腰腹;看不见他帽子下的表情,他只是轻轻拍打着天使的背后,便再也没有抵抗。

“嗯?不把我拽开吗?”

“有你这样的人抱着,怕是做鬼也风流。”

“现在终于承认了?”莫斯提马勾起一抹笑容,拧起他黑瞳下的鼻梁。“以前怎么那么抵抗?”

“这个嘛。”博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眼睛。“就算是我也会有危机感的...”

“嗯...原谅你了。”食指轻轻弹上他的脑壳,力度不轻不重,只是一瞬便重又搂住博士的脖颈,像是一块蓝色的围脖挂在博士身上,她踮起的脚尖支撑着地面,又向前挪步,踩在博士的脚上。

“我也是。”

“喂!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啊?(鲁珀粗口)看不起我们是不是?外来的?”

没有回应。那两人就那样站在那里,相视而笑。然后如同幽灵般穿过幽长的隧道,直直向着那几个小混混走去;擦过他们的身边,兀自并肩向前,视线从未瞄上过那些年轻人一眼。

“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领头的从未见过这种举动,至少也应该稍微抬头看他一眼,可这两个根本没有一点反应,就这样略过了他的身边。于是他做出了此生最为后悔的决定:拿出腰间别着的匕首对准莫斯提马的后背,狠狠挥了下去——

响起的却是他自己的惨叫。

“用得着这么狠吗?”莫斯提马看着背后逃窜的几个黑帮和那位不幸身体被从头到尾扭曲的不成人形的尸体,心有余辜地瞟向博士。

“我对黑帮没有好感。”他像是在阐述某个事实般冷静。“况且还敢袭击你。”

博士确实对黑帮没有任何好感。这也和他来此地的目的有关,这个浑身上下满是缺陷的城市,唯有一个地方让他感到留恋,以至于必须要看上那么一眼。

“如果我死了,博士,请把我葬在叙拉古——尘归尘,土归土,过去也应该在过去掩埋。”

博士还记得那天前拉普兰德对他说过的话语,至今仍像头顶的那只乌鸦盘旋在他的上空。

行得比较远了,两人才终于走到一处偏僻的泥土小径。相较于城市中的肮脏杂乱,反而是这里的自然风光更为美丽,就算湿泥有些粘鞋,就算漫天的雾霭笼罩起这里的景色,和残破的绿植断墙凑成神秘的代名词,也至少比明面上的罪恶要赏心悦目上太多。

“还是老样子啊。”博士嗅到一股潮湿粗重的气息,大概是大自然的鼻息。有隐隐约约的烟草味道顺着小路传来,博士知道她已经先到了。

那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倚靠在石碑之上。周围已经被她清出一块干净的空地,那些胡乱长大的杂草被扫到一边,地上躺着的是一把破扫帚。而它的主人正倾身立在石碑一旁,香烟被叼在她的嘴前,散发出浓烈的烟味。

“不吃pocky了?”博士打趣,捡起地上的扫帚继续清扫。

德克萨斯自嘲地干笑两声,再瞥一眼前来的两人。“从她走后就没吃过了。”

“最近还好吗?”

莫斯提马好歹是同事,稍微向她点头打个招呼;不过德克萨斯和她同属于对人情淡漠的一类,只是回以一个眼神,继续望着天空。

“一般般。继续在企鹅物流送快递。”她吞云吐雾,化作灰暗的烟雾被风带走,那股刺鼻的味道呛入博士的鼻中,闻得的却是别样的酸楚。“倒是你们,怎么样了?”

“我们还能怎么样?也就是到处跑跑。像往常一样。”

德克萨斯沉默着,大概在思考如何回复。拉普兰德走后她就变了个样,曾经的她是背上重负前行的狼,现在那厚重的胆子已经自行离开,这个叙拉古也成为封锁在她记忆深处的,已经痊愈的创伤,虽然并不疼痛,却那样醒目地刻在她的灵魂之中,无数次鞭挞她的心灵。

“她最爱的千层酥。”博士放下那盘之前做好的餐点。

石碑虽然不大,却被乌云密布之上那潜藏的太阳所青睐,于是投射下它金黄色的光线,替灰色的石碑蒙上一层金光。周围是凌厉的风,像拉普兰德曾经的步伐,混杂在风中凌乱着步子向她们走来;仍然是那样狂放不羁的笑容被那周围的树木学得,也学着她的样子摇晃着发出声响,在德克萨斯与博士听来却如同最后的哀歌。明明是那样疯狂的人,她的行为下却是藏着如此深沉的魂。

她是她的过去,而过去总有一天会过去。

博士想明白了为什么在最后,拉普兰德要让博士把她葬在这个地方——因为德克萨斯的过去就随着她的消失,也被一并埋在了这里,永远也无法侵扰到她现在的生活。

平原之上,城市外围;穿过泥泞小路才能找到的荒郊野外却是比起那灰暗的城镇更威风繁华昌盛,相较于城市中那罪恶的人性更为明亮地闪烁着光芒,照亮两人前方的路。如果不是她在最后给他们两人都上了一课,恐怕矿石病也不会消失,德克萨斯也走不出自己心中的阴霾。

“她总是逃。”拉普兰德晃着自己的耳朵坐在博士桌前。“逃吧,逃吧....”

“最终没有人能逃得掉。”

没有人能逃得掉。德克萨斯反复在口中咀嚼着这句话,这句是在满身血痕的拉普兰德的手抚上自己面庞,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时说过的。

谁逃得过自己的过去呢?只要有记忆尚在,没有人能够逃脱它的捕猎范围;可是其实过去又是如此的狐假虎威,只要稍微转身面对它就会发现,自己向前奔逃的前方反而藏着更多的悲伤与痛苦,而那过去的阴影倒显得如此滑稽可笑,颇像是一个黄毛小儿。

能将过去的阴影掩埋的,来自于未来的阴影。

今天没有下雨,每次来这里时都没有下雨,似乎拉普兰德不期望在这个时刻让他们触景伤情——她不值得他们哭泣,她要他们面对自己的未来。

“博士...作为过去的我总会死去。所以请好好正视你的道路。”

她唯一一句用温柔语调说出的话语,居然是最后的诀别。

她倒在德克萨斯的怀里,不着一尘,只是笑着离开,正如她每次潇洒离开战场的背影,只不过这次倒下的不是她身后的敌人,而是她自己本人;德克萨斯和博士都没有落泪,他们只是无言地达成了某种默契,随后站起身。

德克萨斯的脸上挂着一道血,是拉普兰德的狼魂之血,此刻的她早已不再是孤独一人。

有一位名叫德克萨斯的狼,从此正式接过她的双刃。

她看着眼前的敌人们,是那些严阵以待的黑帮,不过看到他们现在只有两人时,都放松了不少警惕,乃至于开始嘲笑起这一狼一人。

博士看着德克萨斯怀中的拉普兰德,她仍是笑着,笑得狂妄,笑得心安,笑得悲怆。她的笑里到底包含着几种意思,博士已经不想深究;他只想要让她好好看着自己从中学到的一切,若是那狼魂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便好。

她轻轻把她放在身后的石堆上,拉普兰德就那样横卧在那里,她身上的白洁皮肤仿佛还在呼吸,一块玉石般混杂在石头之上。

德克萨斯转过身,从她的腰间拔下两把银刃,一把背在身后,一把握在手中。一把金色,一把银色,轻轻相碰,爆发出巨大的能量,震撼大地,惊动天空。

就在这土崩瓦解之下,德克萨斯终于明白了拉普兰德;从此她眼中的萧杀更为鲜艳,那过去的尘土再也无法阻挡她的双腿,迈开步伐冲向前方的道路。

“没有人能阻挡我——包括我自己也不行。”

博士总是小视这场灾难,他更为看重的反而是那些方舟上人们的生命与维护,曾经的他总是认为,守护才是他的责任,而攻击并非他的本意。一次又一次的手下留情让他付出数不胜数的代价,他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的狂妄所致,等到拉普兰德因为突发矿石病却仍要在战场上作战的那个时刻,他才意识到,“只有拥有杀死他人的觉悟才配拯救他人,只有屠杀过生命才懂得生命的脆弱”。

人是一种权衡利弊的生物,世界也是。人的信念不同,动机不同,有人得利便有人失去。博士这才明白,拯救所有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拯救整个大陆并不是拯救所有人。人们总是以拯救更多的人为目标,所以企图救下的总是大多数人,而那些少数人便成为牺牲品,无奈地在命运中沉沦;博士的选择很简单,从现在开始,他只救自己能救的人,只救那些可以救的人。

当他的手中开始凝结碎片时,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神,而是个普通的人而已。

鲜血四溅。

那群刚才还在围杀拉普兰德的黑帮怎么也想不到,之前的孤狼已经够他们打的了,要不是有人看准了她的弱点以及她虚弱的身体,可能他们派来的人还不够;那头白发的苍狼直到两人最终到来前都没有倒下,甚至是尸体也直直立在地面,刀刃插入地面安静地等待。现在的两人气势远远不压于刚才的那头孤狼。

于是他们恐惧了,他们因为绝对的力量与信念差距后退,一个接一个跑走。

“...拔刀。”

金黄的剑雨从天而降,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头灰狼,那顶着德克萨斯的荣光与拉普兰德的魂魄战斗的狼,真正的狼王。

博士再也不会留情了。这次绝不放跑一个。

那天的战场尤为惨烈。鲜血遍地,断肢横生;没有任何一具完整的尸体,除了拉普兰德的身体,连一丝其他人的鲜血都没有沾上。

就像现在这样,她的石碑高高立起,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在这有些枯燥却也纯净的世界里傲然挺立着她的身姿,就仿佛她的双耳仍然高高扬起,她还在那里抓着两柄银色的刀,孤独地前行下去。

狼魂之中,便是觉悟。

“接下来打算去做什么?”

德克萨斯点上下一支烟,博士撒上些白酒,算是祭奠着她的灵魂。

莫斯提马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又看了一眼博士,仿佛德克萨斯抬头望向天空的眼神,透着一分的愤怒,四分的忧愁,七分的感谢,与十分的无言。

那是她在看着拉普兰德的眼神。

莫斯提马又看向德克萨斯;那是她在看向自己的眼神。

“接下来...”博士抓起背包。“去那里。面对我的过去。”

“祝你好运。”

她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转过身握住博士的手,用力晃了晃。

“三生有幸,居然能被德克萨斯主动握手。”

她闭上眼睛,微微笑了;她的笑里不只有对过去的释然,也仿佛拉普兰德就在她身上,看着博士的脸庞。

“别开这种玩笑。我已经不再是那时的我了。”

接下来的话,并不是说给博士听的,而是直接敲击在莫斯提马的耳中,深彻地回响。

“那时的我没有留住她,放任她而去了,收获的是现在的我。你呢?你在追寻什么?”

“你想要这样放任他离开吗?”

叙拉古终于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打在石碑上,打在莫斯提马的发梢。

下一站就是最终站了啊。

这才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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