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虽然是吸血鬼（11）
<架空设定，私设是鬼怪与人类共存的世界>
<爆裂刑警杨/血族血统张>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特别案件调查组被授予了可以查阅警方最高机密文件里“吸血鬼”相关档案的权限，在张乾丰去机要室取文件的空档，杨九郎独自一人去了副局长办公室。
虽然张云雷已经默认了副局长的安排，可他还是不甘心。他总觉得，自己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当警察的初心，不就是为了要追寻事情的真相吗？这样明知道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太逊了。
副局长办公桌上的有机玻璃在所难免又遭了殃，杨九郎“啪”一声拍的桌面上放着的茶杯里的水都跟着抖了抖。
“副局长，你到底为什么要阻拦我们查叶超群?”
副局长很淡定，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杨九郎的暴躁，“私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喊我爸爸。”
“爸，你这样让我有点儿困扰哎，你该不会是收了什么黑心钱了吧？”杨九郎拉出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故意激他。
“你小子瞎说什么，你爸爸你还信不过吗？我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儿钱就毁掉我自己的一世清白。”副局长端起茶杯，杯子里的水面终于恢复了平静。
“倒也是，你这人最看中的就是名声了，要是被人喊一辈子‘吃里扒外’的狗叛徒，你肯定受不了。”
“滚蛋！”副局长随手从办公桌上抓起什么就朝他丢了过去。
打过来的力度其实很轻，杨九郎熟练的避开，从小到大他也早就摸透了副局长这种虚张声势的教育方式。
“我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说这个案子更适合张云雷去查?二组长也很优秀啊，张云雷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张云雷自然是与众不同的，要不然他怎么会成为特案组的组长呢？他以前是专职的卧底警察，清剿塔尔巴黑帮那次失败的行动，你知道吧？别看他长得清瘦，好像有点儿不堪一击的样子，他是在爆炸现场唯一活下来的警察。只是那次行动把他的样貌暴露了，以后不能再当卧底，所以才调岗到了你们这组。”
杨九郎点头，那次造成警方重大伤亡的行动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而那个内鬼至今都还没有找到，安排张云雷专门查这些神神鬼鬼的案子，副局长这样的用意，难道是怀疑张云雷吗？
杨九郎的沉默被副局长打断。
“总之，你就专心去查你的新案子吧，别的不要多想，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有时间的时候，记得回家里来吃顿饭，你都多久没陪我喝过酒了。”
“好，我知道啦。”
杨九郎嬉笑着出来，笑容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内心深处深埋着不愿跟人提起的童年经历。
杨九郎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那是一个大火之夜，他并不记得的父母全部丧生。他记忆的开端，就是一间被火焰吞噬的屋子，和跌在雪地上冷到快要失去知觉的自己。
他被当初还是一线调查员的副局长救下，用警服包着他把他抱回了警局，此后他便成了副局长那糟心的养子。
他在警局里长大，自然而然的，成年以后也就考警校当了警察。对于自己的人生，他从没有想过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
而对于副局长，他虽然经常逆反、对着干，但是从来没有过怀疑。
“真的有……吸……血鬼吗？”张乾丰看着满桌子杂七杂八、甚至还包括有一堆遍布灰尘的古典诗集的文字档案，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杨九郎的语气难掩“恨铁不成钢”，“怎么，这就怕了?”
张云雷对组员说:“吸血鬼确实是十分危险的存在，如果你们觉得警察只是一份获得收入的职业，不值得为此豁出命去想要退出，我不会卡你们的调令的。尤其是两位女士。”
梁娇手里把玩着一把解剖刀，“我倒是还挺期待的，不知道那样的獠牙平时是以什么构造隐藏在嘴里的，一想到这些还真有点儿兴奋。”
张云雷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康雪尧这会儿一定又在盯着自己发愣，他半握着拳虚掩着唇边，轻咳了一声。
康雪尧如梦初醒，赶紧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我也不怕，我一定要留在特别案件调查组！”
这一幕被莫名开始有些在意她的一举一动的杨九郎看在眼里。
“我……我只是……”张乾丰想否认，毕竟是男人都要面子的，可是他连舌头都已经抖到不行。
低着头在划拉电脑的晏松说话比他都利索很多，“我已经将二组提供的案件调查报告进行了大数据分析，圈定了一个吸血伤人事件发生地点的交叉范围，”晏松把标着红圈的地图投影在大屏幕上，“有件事儿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有一家叶超群实际控股的大型综合性医院，就是在这个范围内的，大部分的伤者都是就近被送到这家医院去治疗。”
一听到“叶超群”的名字，杨九郎一下子来了精神，目光炯炯的锁定在了地图上。
张云雷还是那样习惯性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站着，看着地图说:“对叶超群的调查不要摆在明面儿上，他是鲤州市的参议院议员，又是热衷于搞慈善的企业家，在政商两届的影响力都很大，之前是有点儿冒进了，我感觉上面对于他的事儿态度很敏感，以后除非拿到真凭实据，我们不要太早去触及他。”
实弹射击训练靶场，张云雷戴着降噪耳机，正在练习。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子弹爆速穿透的靶纸，弹孔在胸环靶上均匀的分布于10环周围。虽然昨天晚上又是很艰难的熬过了身体的异化，但是并没影响他内心的坚定。
无论多难受，他都坚决不会去吸人血的。
那种嗜血的怪物，他不但不会与他们为伍，还会毫不犹疑的除掉。
杨九郎没戴耳机，就那么毫无防护的坐在离他不远的一把椅子上，举着一枚银制弹头的子弹翻来覆去在看。
“警局还真有这玩意儿，我以前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我一直以为吸血鬼不过只是文学作品塑造出来的形象。”
“在咱们组成立以前，这些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特殊案件，是归副局长直接领导的一些人来处理的，”张云雷摘下耳机，低下头看着刚刚从装备库领回来的特制子弹。
“老头子直接领导的人?我还以为你就是呢。”杨九郎知道副局长以前就是负责隐蔽战线工作的，忍不住试探。
“副局长以前确实是我的上司，不过我只是缉毒的卧底。以前鲤州也确实是没有发生过这么恶劣的吸血伤人事件，仅有的几次吸血鬼咬伤人类的报案，只是被当做一般的故意伤人案处理了。你是重案组的，自然接触不到。最近，不知道为何鲤州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原来是人类被转化成的吸血鬼来。”
“这、这听起来也太戏剧化了，太像电影情节了。”
“《夜访吸血鬼》吗？”张云雷轻笑。
“有那么点儿意思。不过，你怎么判断出袭击事件的犯罪嫌疑人是人类变成的吸血鬼呢？仅凭二组长那几份写的故弄玄虚、卖弄文笔的报告?”杨九郎似乎已经忘了不久前还在副局长面前夸二组长“也很优秀”。
张云雷没回答，换上一个新的弹夹，又是对着胸环靶一顿输出。
枪声连连中，戴着降噪耳机还依然在捂耳朵的康雪尧跑进来，“组长，我有点儿事儿想单独跟你谈谈。”
张云雷放下枪，他没说不行，被完全无视的杨九郎只好自己找个台阶下，“我正好要去找晏松，让他帮我查点儿资料。”
“组长，我哥哥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看过了那些机密档案，并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录。”
“他的事儿并没有记录在案，所以，作为案件相关家属本应该要回避的你还可以继续参与吸血鬼的案子，你应该感到庆幸，怎么还敢来找我?”
“我来不是要质问你，只是，我太想找到他了，如果你知道他的消息……”康雪尧说着说着就眼泪汪汪。
“我不知道。我可以让你在我组里待着，但是你给我记好，无论发生什么，你首先是一个警察。”张云雷说完，径直离开。
他对康雪尧不是没有同情心，事实上她的状况跟自己很像，只是同情心泛滥是没用的，只有纯血统的吸血鬼才有把人类转化成吸血鬼的能力，康颢聪如果运气好遇上了稀少的纯血统，被银制子弹当做目标去瞄准的，迟早也会有他。
这一点，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康雪尧交代。
晏松坐在一堆电脑显示器之间，杨九郎的那本古书《离州地方志》，现在正在他的扫描仪上面摊着。打开的那一页，是“鲤鱼跃龙门”的那张图。
“杨哥，你猜怎么着，”晏松在一顿“操作猛如虎”之后，抬起头用后脑勺对着身后不远坐着等他的杨九郎说，“古代的鲤州还真有个地方叫‘龙门’。”
浮岚暖翠的山间隐逸着的一座中式庭院内，路易斯穿着很随意，只裹着一件藏蓝色的长睡袍，腰间的衣带松松的挽着一个扣儿，半躺在花格子月洞窗下的卧榻上。
看起来像是他的保镖的那个男人，依旧是穿着一丝不乱的黑色西装，用托盘端着一摞信件进来。
“这些老古板，还是只用纸质书信来传递消息，实在是跟他们那亘古不变的规矩一样，腐朽的快要烂透了。”路易斯挥手，那些信件上面燃起一片火焰，化成一摊灰烬。
来人无比虔诚的看着他，路易斯·亚历山德拉，纯血统的吸血鬼王子，他头上金色的长卷发统一向脑后梳成一个低马尾，海水一般的蓝色瞳仁，被瓷白的肤色映的更加清澈透明。
他是那样的美轮美奂，态度慵懒傲慢，看起来对什么都兴致缺缺，但身上的压迫感又是那么的强大。
令人无法抗拒。
“最近，您似乎没什么精神呢。”那个男人慢慢站起身，俯身跨过路易斯将身体撑在他上方，单手解开了自己的扣子，扯开白衬衫的领口露出一大片锁骨。
“殿下，我的血，如果能为您所用的话，哪怕一点点也好，那都是我无尚的荣光。”
他划破了自己的侧颈，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下，血液的味道弥漫开来，院子里那大铁笼内的东西嗅到了血的香甜味，瞬间就躁动起来。
而路易斯依然很轻傲，半闭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不需要这样。颢聪，我很好，无需担心。”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