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特尔从军记（1）

1.

我是梅特尔，是从比格伦村来的佃农。在卡拉迪亚大陆上，战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贵族们荒淫无道，国王昏庸无能。我能活着给你们讲述这个故事也真算我幸运。话说我也不得不像一般的精壮男子一样成为了帝国军的一员，当然是在我的家乡被新卡拉德帝国征服之后。

  那是在1259年10月3号，比格伦上空烈日当空，万里无云。我拿着生锈的镰刀，从自己用木棍，树枝还有茅草搭成的简易小屋里走出来，沮丧地望着金黄得如同维纳斯的金发一般的麦田——我一家老小拼死拼活的种地，只为了25第纳尔!而且那个哈劳斯国王还偏对我们村情有独钟，隔三差五来抢劫我们，我的房子之前已经不知道被他的人烧了多少次了。虽然最近这四五个月他没来骚扰我们，但是我们村已经一贫如洗了，人们都面黄肌瘦，不堪劳作。还好我算个幸运儿，还有几亩薄田，不然连麦子都没得收了。听着月桂树上小鸟的鸣叫声，我那怏怏不乐的心情好了很多。突然，我感觉如雷般的马蹄声传来，大地都在瑟瑟发抖。我直起腰，看到远处来了一大群骑士，我心里咯噔一响，心里直犯合计——这不会是哈劳斯的烧村大队吧，要是如此，我的房子又要灰飞烟灭，老婆孩子恐怕又要挨饿，我们恐怕连条裤衩子都不剩了。打头的是一位穿黑袍的骑士，他慢悠悠地骑着马，信步走到村长面前。我吓得面如土色，赶紧连滚带爬躲到墙后，静静观望，大气也不敢出，恐惧袭击了我的全身，似乎我的每一滴血液都被瞬间冻结。

  约摸几分钟后，全村男子齐聚村中心。我问旁边一个农民:他们要干嘛，那么着急? 他说，是因为那位领主要招丁，工资据说给的很多。好吧，我去看看。这时，那位骑士摘下头盔，拿出权杖，我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一位多么眉清目秀的女子啊！“这应该是我们的女王吧。”我暗想。她的脸庞十分饱满，但是皮肤有一点发黑，大概是打仗晒的，不过那蓝蓝的，水汪汪的双目仍然如地中海一般澄澈。当她的目光扫过我的时候，我不由得目眩神摇。“只要报名参军，就可以拿到10第纳尔定金，工资面议。要报名的就用大拇指在这张羊皮纸上画押，我这有印泥。”她对我们喊道。大家一窝蜂地报名，沸反盈天。我也心动了，赶紧报了名，画了押，拿了10个第纳尔，跟着女王大人离开了比格伦。我留恋地回顾了我的故乡，希望我能活着回来见到老婆孩子，以及和平到来的那一天。

  我拿着几块木板拼凑成的盾牌以及一根木棍，背着我那把镰刀，开始了我的从军之路，旁边有十几个新兵都是我的战友。说实在的，我并不指望自己能活过3天，但那至少比饿死好的多。我们走啊走，到了黄昏时分，我们这帮新兵要去操练了。我连忙将铺盖卷好，拿着装备，把10个第纳尔放进钱包，火急火燎地跑去操练。有几个穿罩袍链甲的教练走到我们这帮新兵和步兵面前。其中有个叫雅米拉的女孩子（她比我小几岁）真是快把我的魂给钩走了!她用长辫箍住她那长长的金发，那飘逸的长发动起来简直像风吹麦浪一般。一双浅蓝色的大眼睛水灵水灵的，与那同样红润的小嘴相得益彰，不偏不倚地镶嵌在她那红润而饱满的脸庞上。她的行为举止如同威尼斯的名门闺秀一样，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

我逐渐想入非非，连剑都拿不稳了。“嘿，仔细听好，小子，这可是军队!”一位教练对我大喊，“这可是关乎大家的存亡。今天我们来练习一下耐力，以及剑与矛的用法。”我们在他们的指挥下拿起矛，围着一个地方跑了大概20多圈，简直快把我累垮了。当我摇摇晃晃地入列，我已经气喘吁吁了。随即，我们又练习用剑和矛。虽然我刚开始连剑都挥不起来，经常脱手，但是在教练们的帮助下，我还是掌握了一点门道。晚上扎营睡觉的时候，我的汗衫都已经湿透了。第二天早上，我获得了一把剑，一杆短矛，以及一件缝制精细的棉袍，看那精细的针脚就知道是萨哥斯生产的优等货。我变成了一个民兵。穿上那棉袍，感觉德赫瑞姆高原上的劲风就立马烟消云散了。

  当然，身为士兵就要打仗。我们就随着女王干些剿匪，抢劫敌国商队等等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以及日复一日的训练。虽然每天的训练都使我肌肉酸痛无力，汗流浃背，但是我手中的剑越来越听我的话了，而且虽然我的胳膊没了力气，但一到战斗的时候，我还是可以挥剑砍杀强盗们的。几场战斗之后，我被叫到女王那里。我想，我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于是战战兢兢地到了女王面前，不知该说什么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女王给了我一件链甲，一个头盔，和一个全新的盾牌，对我说:“据教练们的描述，你训练得很积极，打仗也很卖力，剑术也提升了。看来你应该得到晋升。”我不禁有点内疚了，因为我只砍死了几个小毛贼而已啊！我看看我那肿胀的胳膊，身上光亮的锁子甲，想想我剑法的提升，感觉我顿时有了当兵的样子。当然，这其中不乏教练们的功劳。第二天晚上，我们所有人都去领工资。我拿到一个沉沉的钱袋，感到异常激动。打开一看，是9个第纳尔，在火把的微光下闪闪发亮。我的第一份薪水!最最最关键的是，我居然活过了第三天，我自己都没想到!我拿好钱，盘算着哪天进城买点酒喝。